南宫仕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啊哈哈”黑川得意地笑着,摇摇晃晃地走上来,一把挽住女人的胳膊。两个人亲亲热热,勾肩搭背。黑川搂着女人的肩膀,凑上去吻女人的脸。
“嘻嘻”
躲在墙角的南宫仕,看得一阵脸红耳热。
这个女人一定是宋正豪的老婆。无耻贱货。
一对狗男女,互相搂抱着,朝侧面一间亮着灯的房间里走过去。一路调戏嘻笑,荡声媚语。
他们丝毫没察觉墙角阴影里,隐藏着一群即将吃人的老虎。
南宫仕听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管波上来了。
管波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耳语道:“杀了。”
南宫仕恍然大悟,对呀,眼下不正是杀掉黑川教官的最好机会吗?
我真马虎,只想着救史大山了。
他心里陡然兴奋起来,手持短剑,高抬腿轻撂步,拐过墙角,向前走去,此时,这对狗男女已经走进了房内,那扇雕花木门,已经关上了。
南宫仕两个箭步窜过去。
一推雕花木门,门没动,从里边闩上了。南宫仕把短剑的剑刃插进门缝,慢慢向左拨动,门闩慢慢移动。
“吱——”一声轻响,门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进去,屋里又传来男女调笑声,一阵阵“呜呜嗯嗯”的浪荡声音,传入耳鼓,让南宫仕这个没尝过情爱滋味的年轻人心里一阵狂跳。
“哟稀哈哈”
南宫仕猛地掀开了门帘。
屋里,一片不堪入目之状,黑川正搂抱着浓妆艳抹的女人,肆意调笑,两个人眉目含春,蜜意正浓,黑川喷着酒气,一边狂笑,一边去解女人的上衣。
南宫仕的突然闯入,让俩人都吓了一跳。
“呀——”黑川反应也快,迅速推开女人,跳起身来,想去抓挂在衣架上的手枪。
南宫仕短剑一挥,身子象一阵风一样,纵身跳起,直刺过去。短剑亮起一溜寒光。
黑川来不及取枪了,他紧急中往旁边闪身,堪堪躲开剑锋,飞起一脚,踢向南宫仕手腕。
“好,”南宫仕赞了一声,这小子身法迅捷,功夫也不错。
短剑不停,划个半弧,斜着劈向黑川的脖子,这一下,使的正是“阴阳刀法”。
南宫仕刀法步法,一气呵成,招式连接间几无缝隙,把阴阳刀法中阴阳互补转换的要旨,发挥出来,饶是黑川动作灵活,这一剑,未能躲开。
“嗤”的一声,短剑的剑刃,划着了黑川的脖子。
鲜血登时涌出,把黑川的脖颈染得血淋淋一片。
“啊——”宋正豪的老婆惊叫一声,抱着脑袋缩往墙角。
南宫仕心里一喜,他没有想到,阴阳刀刚出手,便有如此威力。
那回与郝大鹏对阵,他是以掌作刀。
这回,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可以好好试试阴阳刀的神威了。
而且,这回不是擂台比武,是性命相搏。
黑川嘴里低吼了一声,这一刀,让他陷入了疯狂状态,很显然,眼前是你死我活。他象一头被逼到墙角的野兽,眼里放着凶光,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南宫仕身子纵起,也怒吼了一声,短剑舞起一片雪花般的剑光,直上直下的抡劈。
这招“豹刀”威猛无伦,模拟豹子扑食,一往无前之状,短剑剑刃直上直下,状如疾风骤雨,声势骇人,黑川赤手空拳,难撄其锋,心下大骇,往旁边疾闪。
南宫仕要的,便是这一闪。
短剑劈出,随即拐弯,这一拐,妙到毫颠,毫无征兆间,直劈便变成了斜刺,招数变得无声无息,自然而然,阴阳刀流转于无形的特点,在机敏善用的南宫仕手下,发挥得淋漓尽致。
剑刃,突然便刺进了黑川的胸膛。
没有拦阻,没有接招,没有预感,劈下来的剑,就忽然改了方向,径直捅进了胸口。
“嗤——”
仿佛一声轻微的裂帛声。
黑川愣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不敢相信,他没闹明白,剑是怎么刺过来的。
黑川动作够快的了,他躲闪南宫仕的直劈,腿还飞起来踢南宫仕左胯,守中有攻,不能算不厉害,短剑剑尖入腹,他的腿已经踢到了南宫仕的腰际。
南宫仕咬了咬牙,手拄着剑尖,往前一按。
短剑连着黑川的身子,被南宫仕推着连退两步。
鲜血,顺着短剑的血槽,汩汩涌出。
第41章 合,带着胜利悄然而走()
“呀——”宋正豪的老婆大叫一声,却被人马上捂住了嘴巴。包小乐、管波等人都涌进屋里来。
黑川的身子“咕咚”倒在地上。
南宫仕拔出短剑,剑尖上的血珠,还在一滴滴往下淌。
管波瞪着眼睛,吓唬宋正豪老婆,“别嚷,你们抓来的那个大个子会员,关押在哪儿?不老实,也把你抹了脖子。”
“不不关我的事,他们都在小黑屋,在在东北角”
包小乐将这女人捆起来,塞住嘴巴。嘴里讥讽地骂道:“宋太太,不,应该叫你黑川太太,是吧?什么时候随着黑川太君回东洋国啊”
管波把黑川那身黄呢子军服穿在身上,挎上他那把盒子枪。
“不象不象,”包小乐直摇头,“黑川那么胖”
“凑合着吧。”
没时间仔细化装,一行人走出屋子,按照宋正豪老婆指点的路径,走向东北角。
管波走在前面,南宫仕将短剑吞进袖口,象个随从似的跟在管波身后,其余的队员都躲在墙角阴影里。
路上遇到了一个家丁,提着个食盒,匆匆走在甬路上。
家丁见到穿军装的“黑川”,鞠了个躬,避在一旁,管波扭过脸去,嘴里“叽里骨碌”嘟囔了两句“日本话”,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黑乎乎的夜色里,没露出破绽。
院子的东北角,果然有个矮小的黑屋,门前站着个家丁。
“伊里哇啦,”管波老远便嘀咕自造的日本话。
那家丁果然上当了,朝着走过来的“黑川教官”欠身行礼。等管波和南宫仕走到身边了,家丁这才发现不对劲,这个“黑川太君”怎么忽然变瘦了?
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家丁嘴里“啊”地叫了一声。往后便躲。
晚了。南宫仕不等家丁做出反应,已经飞身扑过去,
从家丁的反应及动作上,南宫仕已经看出这是个“笨蛋”,对付他,根本用不着什么阴阳刀。
短剑出袖,剑刃都没用,剑柄象一把捣蒜锤子,一下捣在家丁的太阳穴上。登时将他打晕。
“好。”管波禁不住赞叹了一声,
南宫仕每一次与人打斗,技法都在进步。
这个小伙子,反应速度就象闪电一样,应变策略,肌肉应激能力,都棒得呱呱叫,拿虞老人的话来说,是个学武的天才。
包小乐等人都奔了过来,扭开小黑屋的门锁。
屋里,响起一声怒吼:“你奶奶的,老子就是要造反。”
“史大山。”
“再给老子灌两桶咦?你是小乐?”
史大山晃着身子,踉跄着走出来,暗淡的光线下,可以看见他脸上道道血痕,腆着个大肚子,走路站不稳,显然是刚刚受过刑。
“他们灌你辣椒水了?”管波上前扶住史大山。
“嗯,没事,就当喝了两杯。”
几个人搀扶着史大山,迅速出屋奔向墙角,七手八脚,把史大山推上墙去。
南宫仕断后,看着一个又一个黑影,逾墙而出,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回身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宋家大院,嘴里“呸”了一声,心里说道:“宋正豪,这只是第一个回合,以后,草花湾游击队,还有和你打交道的时候,后会有期,再见了。”
他紧跑几步,身子往上一窜,黑黑的夜色里,象是一只敏捷的豹子,窜上墙去。
第42章 战士生来要战斗()
南宫仕和管波带着二十余人的新队员,夜行军赶到了草花湾。
姜水生和焦神枪喜出望外,队伍一下子扩充了一倍,近五十人的队伍,已经是一支象模象样的游击队了。
队伍当即进行了整编,原来的两个班,扩充为两个小队,由姜水生和焦顺任小队长。每小队下设两个班。
管波代表上级党组织,宣布了游击队的任命。新队员老队员,都一片欢腾。尤其是队长南宫仕伤愈归队,更是让战士们欢欣鼓舞,信心倍增。
人员增多了,武器便不够用了,没枪的战士,只好先配备大刀、匕首。
南宫仕立刻开展了军事训练。
焦神枪和姜水生负责教练射击、运动、冲锋、包围等军事课目。指导员管波负责政治教育。南宫仕亲自教授拼刺格斗。
他将阴阳刀法进行简化,教给战士们。
苇塘边,草地上,响起一阵阵喊杀声。
这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手里拿着大刀、匕首,挥舞拼刺,格斗对练,耍得处处都是刀光剑影。
草花湾里,一片火热的练兵热潮。
管波对南宫仕说:“你不是缴获了一张广陵之曲么?拿来给我看看。”
“好。”
南宫仕答应完了,却挠了挠脑袋,“糟糕,龙连长临走的时候,把那张谱留给我了,可是我给放到哪里去了?我得想想,你别急”
“啊?”管波大吃一惊,“南宫,你这个人啊,聪明机敏,反应快,脑子活,可就是这个马马虎虎的毛病,总也改不了。这可不行啊。”
南宫仕嘿嘿一笑,管波正说着了他的痛处。一语中的。
一脸尴尬。
“南宫,”管波皱了皱眉头,“这个马虎大意,脑子爱发热的毛病,以后要误事的。你可真得改改了。”
“是,指导员,我一定改。”
想了一阵,终于想了起来,南宫仕急匆匆地从驻地营房的屋顶上,把那张广陵之曲取了下来,送到管波手里。
“老神仙,终于找到了。嘿嘿。”
管波拿过广陵之曲,找了个背阴,摊开在膝盖上,仔细辨识,“南宫,以后你得注意,这东西是文物,不能暴晒,更不能淋雨。”
“是吗?这么娇贵?”
管波看了半天,歪头思索。
“指导员活神仙,你看明白了吗?”南宫仕催促道。
这时,姜水生等几个战士,也都凑了过来。
“嗯,有门道,”管波用手指点着曲谱上的古怪文字,“你们看,这首古谱,从表面上看,是一道咏颂南方景物之曲,但若仔细辨别,它里面藏着很多古怪。真是奇怪”
南宫仕和其它战士们,都认不了几个字,既是文盲,更是曲盲,都瞪着眼睛听管波讲解。
“曲调,总得有韵律才成,大调小调,俚歌山歌,都讲个抑扬顿挫,但这曲子高低转折太剧烈,古里古怪,不成调,不成腔它绝不是曲谱。”
“那到底是什么啊?”
“是密码。”
“啊?”
“没错,”管波肯定地说:“这是一段古代的密码,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它应该是明朝的。”
“明朝就有密码?”
“岂止明朝,”管波说:“咱们国家最早的密码传说,是来自商周时期。西周大将姜子牙对了,姜水生,就是你们老姜家这个三千年前的本家,哈哈,姜太公”
“姜太公钓鱼?”
“对,都听说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故事吧就是这个姜子牙,姜太公,他就是最早密码的发明者。当年,他命令信使,回朝搬兵,怕泄露机密,将自己的鱼竿,折成数节,每节代表一件军机。周文王拿到鱼竿后,合在一起,便解开了姜子牙藏在竹竿里的秘密。”
南宫仕听得莫名其妙,“指导员,先把姜子牙扔一边。你倒是说说,这件谱子里”
“好,言归正传。这道广陵之曲,据我分析,用的是古代的‘阴阳符’”
南宫仕等人瞪着眼睛,如听天书。
“所谓阴阳符,是指将一段文字,拆成几段,再利用‘验字诀’,按照规律阴阳相配,才能合成完整的话。你们看,这曲子前面的部分,有好几个调谱,非常离奇,互不搭边,显然只是半句话,如果能找到广陵之图”
说了半天,南宫仕总算听明白了,却摇了摇头,“指导员,说来说去,你也没解开。”
“哈哈,你要能把那张图找到,我马上就能解开。”
草花湾的军事训练,热热闹闹地搞了几天,战士们的作战技巧迅速提高。
南宫仕可有些憋闷。
他伤愈归队以后,最盼望的便是——打仗。
一个战士,生来就是要战斗。
上次小姑岭战役,自己没赶上,好大遗憾。摸着缴获的那些崭新的马四环步枪,心里痒痒得不行,自己呢?这些日子以来,满打满算,只刀劈了一个黑川,远远没有过瘾。
管波说:“稍安勿躁,我琢磨着,战斗任务很快就要下来了。”
管神仙的话,果然准确地应验了,没过两天,上级传下命令来:游击队即刻出发,兼程疾进,攻打擂鼓岭。
擂鼓岭离千户镇不远,本来没有敌人驻军,但自从大批治安军开来以后,在擂鼓岭建了兵营据点,派两个连,分别驻守两个山头,和千户镇互相响应,把游击区南北交通,完全切断。
上级决定,拔掉这颗钉子。
一听说打治安军,全游击队都兴奋。
霍阴阳精神抖擞地说:“上回憋姑寺一战,把狗日的治安军打得屁滚尿流,缴获了那么多马四环,这回,咱们得弄挺歪把子机枪扛扛。”
管波作了战斗动员。部队迅速整装出发,开到擂鼓岭下。
南宫仕和管波见到了县大队一中队长贾虎。
贾虎皱着眉头瞅了瞅这支背着大刀、扎枪的游击队,背着手直叹气。
“你伤风了?老贾。”南宫仕纳闷儿了。
“南宫,管神仙,你们这装备有一半人没枪,这怎么打仗?这么着吧。我们中队主攻,你们给我负责打阻击吧。”
南宫仕一听就火了,“你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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