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仕开始眼馋了。
高成愣了一下。
对南宫仕的“胆大包天”,他自然早就知道。
但是,胆大到如此程度,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大队长,你不会想,把这些狙击枪,给抢过来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
南宫仕很认真的说。
“可是大队长,你稀罕这几杆枪,敌人更稀罕啊,他们拿着可宝贝了,到剧院里的时候,都是用布包着。你想,这么珍贵的武器,他们还能不小心谨慎,悉心保存?哪有那么容易抢出来?这又不是城外。”
“嗯我想想办法。”
“唉这道菜,我也不知道到底算是哪个流派的味道了,陈翠姑给你设了十面埋伏,调集了狙击枪,摆下了鸿门宴,而你呢,却去想抢她的枪”
南宫仕说干就干。
他找到屈万才,让他探听一下,鬼子新调来的狙击手,住在什么地方。
屈万才说:“不用探听,他们住在药王寺里,这几个狙击手,据说个个神通广大,那天他们坐着火车来的时候,我还参加了欢迎会呢大队长,你想去找他们的麻烦?”
屈万才吃了一惊。
“嘿嘿,我不想找他们的麻烦,我想找狙击枪的麻烦。这几个狙击手,在我眼里狗屁不值,可是他们手里的枪,可是货真价实的好货。”
屈万才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事儿可能不太好办,药王寺是慈慧的老窝,慈慧这个老家伙,看着愁眉苦脸,其实又阴又毒,是个咬人不露齿的狗,丝毫不亚于陈翠姑。”
“没关系,我悄悄去串个门儿,争取不惊动他们。”
“唉,你胆子太大了。”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南宫仕和老康两个人出发了。
老康一直在孤竹饭馆里养伤,他自己本是医生,医道高明,再加上伤不算重,很快便行走如常。
钱忠厚给两人准备了黑色的夜行衣。
对于这次“冒险”行动,南宫仕并不太担心。
自己和老康,都是武功高手,半夜里爬进药王寺,悄悄做件案子,杀几个日本兵,只要手底下利索,应该有胜算。
夜晚的县城,万籁俱寂。
随着寒流的南下,又降温了,北方的冬天,到了最为严寒的时节。
呵气成霜,撒水成冰,冷风吹在脸上,象刀割一般。
南宫仕发现,各条街道,各个胡同,都是一片冷清。老康悄悄地说:“天冷了,鬼子汉奸们防备也松了,巡逻队都缩回乌龟壳里了。”
南宫仕摇摇头。
他知道,鬼子汉奸的防备,是绝不会“稀松”了的。
确实,这两天,街上的巡逻也少了,岗哨也少了,搜捕检查什么的也不见了,表面上看,警戒有些松驰。
但是,这正恰恰说明问题。
宫崎、西村以及陈翠姑们,正在下一出大棋,他们怎么会把警戒放松?
毫无疑问,这是“内紧外松”,敌人正在加紧部署,诱自己入网,这种表面上的放松,肯定是在麻痹我。
他心里暗暗冷笑,宫崎,陈翠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他们俩裹紧了夜行衣,加快脚步,隐在黑暗的墙根下,迅速赶往药王寺。
寒风里的药王寺,一片黑暗,看起来,里面的“僧侣”们,都已经休息了。
两个敏捷的身影,迅速利用夜色昏暗,一溜烟来到寺院的墙外。
寺院的建筑,都已老旧,墙上泥灰剥落,凹凸不平,这样的老墙,南宫仕和老康这样的人,上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两人手扒墙头,窜了两窜,往登上墙去。
蹲在墙头,向里观望,南宫仕发现这座药王寺非常小,比白果寺还小得多,除了供奉佛祖的正殿,只有两侧的厢房,和正殿旁边的客房。
狙击手,住在哪里呢?
南宫仕凭着经验,很快发现了端倪。
左首边的厢房里,有隐隐的鼾声传出来。而且门外还扔着个空酒瓶子。
他朝老康摆了摆手,两人轻轻跳下墙去。
南宫仕拔出了腰里的匕首,首先拉开寺庙的大门,给撤退做好准备。
然后,蹑手蹑脚,直奔那间厢房。
寂静的夜色里,只有北风在天空呼啸,厢房里一阵阵的鼾声,说明里面的人,正在熟睡。
南宫仕的身子,贴近了门边,他摸索了一下木门。
门从里面插着。
这种老式木门,年深日久,木质都快腐朽了,两扇门间,有小小的缝隙,南宫仕试着将匕首插进去,但缝隙太小,匕首刃厚,难以插入。
他握着匕首,手腕用力,刀刃慢慢探入缝隙切割。
黑色的刀刃,锋利无匹,遇到朽木,自然是应手而开。
刀刃很快切下了一层木质,缝隙变大了。
南宫仕伸进刀刃,慢慢拨动门栓,一下,两下,门栓动了。
陈旧的木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南宫仕用匕首拨开了门栓。
他正要推门而入,忽然,那扇木门,自己打开了。
南宫仕大吃一惊。
不好!
第265章 挑破裤裆()
南宫仕在拨动门栓的时候,一直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
隐隐的鼾声,持续不断,看起来,屋里的人正在熟睡,南宫仕甚至可以分辨得出,鼾声并非一个人发出的。
看起来,屋里睡着好几个人。
只要自己破门而入,那么,杀死几个正睡觉的鬼子,几乎是易如反掌。
然而,在他刚刚把门栓拨开的时候,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
这一下,南宫仕大惊失色,门被打开,只能说明一件事,里面有人开门。
就在这一瞬间,南宫仕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往外闪身。
与此同时,木门猛地拉开了。
一道白光,冲着南宫仕猛刺过来。
这是一张精光闪烁的白色匕首。
幸亏南宫仕反应敏捷,脚步灵活,若是稍慢一点,已经被这支匕首迎面劈开。
南宫仕的手臂一扬,手里的黑色匕首,已经扬起,与那道白光一撞。
“当,”一声脆响。
两只匕首同时一震。
南宫仕身子打了个旋,急扭数尺,闪到院里。
一条身材高大的身影,紧随着南宫仕,跳到院子里。
白色的匕首,如影随形,瞬时又至,一道白光,直刺南宫仕的腹部。
这是一招“贴腹刺”。日本剑道招式。
招式老辣,速度奇快,力道雄浑。
南宫仕缩腹闪身,右腕疾挑。
“当,”又是一声脆响。
两只匕首又被同时震开。
两招之间,南宫仕心下的诧异,直是有些难以形容,匕首两次相撞,从对手的力量、招式,动作上,一下子便让南宫仕有似曾相识之感。
他立刻便判断了出来。
佐藤!
冲出屋来的这个高大身影,正是日本鬼子佐藤。
来不及思索估藤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高一矮两条影子,一刻缠斗在了一起。
佐藤显然也认出了南宫仕,他兴奋地“呀”了一声,挥起白色匕首,猱身而上,一道白光闪过,“斜劈刺”将南宫仕的身形,整个罩住。
此时,从屋里又连续跳出好几条身影。
“呀——呀,”几声吼叫。
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有的持着匕首,有的拿着手枪,还有的拿着长柄战刀。
他们围住了南宫仕身后的老康。
老康手持匕首,身子猛地一窜,朝最前面一个持手枪的人跳过去。
“八格牙路,”
持枪的人骂了一句日本话,手里的枪已经打开保险,扣动了扳机。
“叭,”
子弹打偏了,老康的身子象一团黑影,猛地窜到了这个鬼子面前,刀光一闪,鬼子持枪的右臂已经中刀。
“啊——”一声惊叫,手枪掉落在地上。
老康手下不停,身子疾进,手里匕首连挥,刺向另外两人。
药王寺的小院里,登时变成了战场,杀成了一团。
昏暗的夜色下,刀光闪闪,身影匆匆,这样的混战局面下,枪,已经失去了作用,就看对战双方,谁的身子更灵活,谁的招法更快捷。
一片刀光。
而南宫仕对阵佐藤,已经感到吃力了。
这个身材高大的日本鬼子,刀法精湛,身法迅捷,两腿摆开八字步,就象一个大蛤蟆,左右摇晃,疾进疾退,一把白色匕首使在手里,抡砍劈刺,使的全是剑道招数。
南宫仕使开阴阳刀法,靠着劲道灵活,匕首使开圆转如意,虽然能够抵敌得住,但是心下却是异常焦躁。
这次“偷袭”,要旨是出敌不意。
现在,既然被敌人发觉,失去了突然性,变成一场正面对杀,那自己已经陷于被动,再也没有取胜的可能了。
时间一久,必然被敌人重重包围。
佐藤可以从容应以,可南宫仕拖不起啊。
但是南宫仕发现,佐藤的脚步,似乎受到了阻滞。一进一退之间,不象开始那样灵活稳健,他脑子一转,忽然明白了。
这座药王寺,年久失修,地面上铺设的方砖,早已经坑坑洼洼,残破不平。
人走在上面,远不象平坦地面那样平稳,甚至不小心便会崴脚。
这对于南宫仕来说,毫不在乎,他本身就是山里长大的,对于崎岖不平的山路,如履平地。
但佐藤不同,他的剑道功夫,是在武馆里练出来的,武馆里的地面,平整如镜。常练下来,对于平整地面适应了,现在踏在残破不堪的药王寺里,自然觉得碍手碍脚。
高手相斗,就差在这一毫厘之间。
南宫仕察觉对手脚步欠灵,立刻变招。
黑色匕首每下一使出,虚多实少,出招既变,围着佐腾“滴溜溜”连转两圈,充分发挥自己脚步灵活之长,几下匕首刺出,全是“猴刀”。
猴子灵活好动,忽东忽西,眨眼之间,便会变上三变,在树枝峭壁间,跳来跳去,迅捷自如。“猴刀”的精要,便在于变化,刀尖刺出之时,闪烁灵动,阴刀与阳刀之间,转换最快。
“嗤——”
一声轻响,黑色匕首挑在佐藤的大腿上。
原来,佐藤往前一迈步,正踏在一块凹陷下去的砖面上,脚下一滑,赶紧稳步收势。
这样的机会,南宫仕怎会放过?
一招“猴刀”长驱直入,阳刀疾刺,一下便挑破佐藤的裤裆。
时下冬季严寒,大家穿的都是棉裤,而且在战争时期,裤裆一般肥大,南宫仕这一匕首,把裤裆挑开,其实并未伤着佐藤。
但是,距割下佐藤的要害,也只仅相差一毫。
“呀——”
佐藤恼羞成怒,嘴里怒吃一声,身子疾闪,手里白色匕首猛挥,朝着南宫仕连刺三刀。
南宫仕一招得手,早已经算计好下一步,身子象猴子一样,侧滑两步,同时脚下一扫,扫着了佐藤的脚髁。
这一扫,本是妙招,以南宫仕的力量,完全可以把一个人扫得仰面摔倒,但是佐藤身强力大,脚髁中脚,却只晃动一下。
南宫仕心下惊异,这个佐藤,下盘稳固,力量强健,尚且出乎自己的意料。
怎么办?
南宫仕这边,战佐藤不下,但是,此时老康那边的形势,却是不妙了。
老康虽然武功不弱,但是,从屋里冲出来的几个日本鬼子,却也个个不是庸手。
这些人,比起佐藤,自然是大大不如,但是好几个人一拥而上,合力对付老康,却是很快占了上风。
尤其是一个手使长刀的日本鬼子,把三尺长的战刀挥舞起来,横劈竖砍,刀刀凶猛。
这种日本式的长刀,柄也长,刃也长,被中国人称为“倭刀”,日本人常常用双手持刀,大力抡砍,在战场上对敌,威猛无比。
第266章 大师兄()
使倭刀的这个日本鬼子,个子矮小,只有一米六左右,手拿着长长的战刀,看上去很是滑稽。
但是这个鬼子墩墩实实,步伐灵活,把长刀抡起来,横劈竖砍,招招威猛,每一次把刀抡开,都带着一阵风声。
老康仗着步法灵活,一柄匕首指东打西,在几个鬼子包围下穿来穿去。
这几个鬼子个个身有武功,四面围攻,乱刀齐下,老康很快便左支右拙。
“扯乎——”
南宫仕喊道。
这是句江湖黑话,意思是撤退。他知道,再斗下去,必败无疑,自己是否能敌得过佐藤,尚有疑问,而老康眼看便要支撑不住了。
但是,在敌人环攻之下,要想撤退,谈何容易?
佐藤看出了南宫仕的意思,将身一转,呼呼两刀,把南宫仕逼得后退两步。
佐藤一晃膀子,挡往了通往门口的道路。
南宫仕和老康背靠了背。
两柄匕首,抵挡着四面几个鬼子的战刀。
南宫仕心头焦急,虽是寒冬腊月,头上的汗,却不禁流了下来。
难道今天,自己要血溅药王寺么?
他咬了咬牙,不管怎么样,跟鬼子拼了。
他飞起一脚,踢翻一个冲上来的鬼子,右臂挥刀,挡住佐藤攻势。
“当,”黑刀白刀又一次相撞。
黑夜里,火星乱迸。
就在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寺庙的门大门处,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用黑布蒙着脸的人。
大门,本来已经被南宫仕打开了,那是为了撤退的时候方便。
但是此时,大家都在拼命搏杀,谁也没有注意进来的这个黑衣人。
黑衣人象是夜幕下的一股青烟,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突然纵起身来,朝着佐藤窜过去。
一把匕首,刺向佐藤的后心。
“呀——”佐藤发觉了,赶紧斜身躲闪。
那柄匕首来势迅猛,饶是佐藤躲得快,仍然未能完全躲过,一刀刺破了臂上的棉衣衣袖。
“嗤——”
一片布片棉花,飘扬开来。
佐藤的裤裆,本来已经被南宫仕挑开,破了一个大洞,棉花布片乱飘,若不是夜色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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