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广陵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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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广陵密码-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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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成把豆腐盛出锅,放下厨具,擦了把手,也坐下来。

    南宫仕继续说:“听碧瑶说,蓝玉剧院,正在修围墙,政委,老高,如果他们防备咱们捣乱,修整防御设施,可以理解,但是,有必要加固围墙么?难道咱们还能拉着大队,冲进县城攻打剧院?”

    老高说:“加固围墙,从军事上说,除了防备外面的进攻,那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防止里面的人,推倒围墙冲出来。”

    “老高,你不光会炒菜,你是军事行家。”

    南宫仕冲老高伸了伸姆指。

    没错,就是这样。

    老高来当这个作训科长,果然是有真才实学。

    老高呵呵一笑,“我发现,我这个厨子,来得正是时候,眼下城里‘庆祝演出’这桌宴席,非常热闹,菜品丰富,味道独特,简直比得上满汉全席了。”

    管波说:“对,敌人为了这桌满汉全席,显然是下了本钱,除了各种菜品,说不定还有各色酒水,宴请了各路赴宴人员我估计,他们要请的最重要的客人,就是南宫仕。”

    “好,”南宫仕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豪情。

    “我到时候,一定赴宴,绝不辜负了宫崎和陈翠姑的一番美意。”

第256章 我不是一个人战斗() 
屈万才拎着两瓶酒,走进了宪兵队的院里。

    有人跟他打招呼,“屈科长,哟,要送礼啊。”

    “嘻嘻,两瓶朋友酿的酒,给西村太君尝尝。”

    西村是个酒鬼,给他送酒正是投其所好。

    屈万才走进了西村的办公室,鞠了一躬,“太君,我的朋友,酿酒的干活,您看,这叫梅花酒,用梅花瓣入酒,精工酿造,又香又醇嘻嘻。”

    西村洋洋不睬地瞅了他一眼,“屈的,你坐。”

    屈万才向西村汇报了几句“司法科”的公务,话题一转,“太君,那个张大顺的案子,能否让我审一下?”

    “嗯?”

    “嘻嘻,太君,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被他杀死的冯光,在城外另有隐情我想查查是怎么回事。”

    “去吧。”

    屈万才松了口气,笑嘻嘻地给西村鞠了个躬,退出来。

    他在特务的带领下,来到审讯室里。

    宪兵队的审讯室,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还没走进屋里,一股怪怪的血腥味,便迎面而来,门前石头垒的台阶和甬路,似乎永远也扫不净,一片又一片暗红色的血斑,深深渗入到石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曾经滴洒在这些石头台阶和甬路上。

    屋里是三间打通的大房间。

    房梁上,吊着几盘绳子。墙角,摆着两排木架,架子上放着鞭子、烙铁、夹板、棍子、钉板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

    两条老虎凳,放在屋中央的木柱子旁边。

    几乎每一件刑具,都被无数人鲜血浸过数次,呈现出肮脏的暗红色。

    屈万才坐在审讯桌后。

    这是屋里唯一一件没染血的器具。

    姜水生被押了上来。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上了铁制的镣铐,走起路来,铁链哗哗响。

    脸上身上,有道道血痕,额头上一道血疤,直通到眼角,脸上,干枯了的血道子,把整个脸形染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一个特务,推着他走进屋里,因为坐过了“老虎凳”,姜水生走路缓慢,一瘸一拐。进屋以后,特务在他背后猛推一把,姜水生一个踉跄,拖着脚镣,靠在屋中央的木柱子上。

    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审讯桌后的人。

    今天审讯的人,不是日本鬼子了,换人了。

    这是个不认识的中国人。

    管它是谁。

    姜水生过了几次堂,老虎凳、皮鞭、夹棍,几番折腾下来,人便快散了架子。

    鬼子的刑具,可以摧残一个人的身体,可是难以摧残人的意志。

    姜水生从被捕那天,便打定了主意。

    他一口咬定自己叫“张大顺”,是因为和冯光有仇,这才杀了他。

    绝不能让敌人知道自己是县大队的参谋长。

    这并不是盼着能获得敌人的饶恕,从杀了冯光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敌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是,若是让敌人知道,他们抓住了县大队的参谋长,那就会大做文章。

    至死,也要让鬼子视自己为“杀人嫌犯”。这对全局有利。

    他靠在柱子上,喘了口气。

    背后这根木柱子,也和其它刑具一样,透着血浸的暗红。姜水生把目光从屈万才身上转开,心想:“今天,无非还是一顿毒打,是辣椒水,还是老虎凳?来吧,你们随便。”

    屈万才站了起来。

    他走到墙边,拿起了一条皮鞭,用手掂了掂。

    旁边的特务笑道:“屈科长,您要亲自来么?”

    “嗯。”

    屈万才阴沉着脸,慢慢踱到姜水生面前,瞅着他的眼睛。

    姜水生也在打量他。

    这个汉奸,是个陌生面孔,忽然姜水生愣了一下。

    他发现屈万才冲他挤了一下左眼。

    这

    一般人眨眼,总是两只眼睛一起眨,除非眼睛有毛病。

    挤一只眼睛,在通常的情况下,是在向对方示意:有异常,别声张。

    姜水生愣了。

    是自己搞错了吗?误会了吗?

    这时候,屈万才抡起了手里的皮鞭,他将鞭稍一抡,朝着姜水生,劈头盖脸便打了一鞭子。

    “叭,”鞭子打在姜水生的身上。

    他的黑色棉衣,本来已经几次受刑,被打成了一条一条,白花花的棉花露出来,又被鲜血染红,脏得不成样子。

    这一鞭下去,又打得棉毛飞扬。

    旁边的特务,往后躲了一下,笑道:“屈科长,您还真是暴脾气一句话没问,举手就打啊。”

    屈万才还真是耍开了“暴脾气”,将鞭子抡起来,左右开弓,狠狠抽打,鞭稍在屋里飞扬开来,甩出数尺方圆。

    那特务“哎哟”一声,转身后退,怕鞭稍误伤了自己。

    屈万才要的,就是他这躲闪的一瞬间。

    就在特务背转过去这一刹那,屈万才左手往前一伸,将一个小小的纸团,塞在姜水生的手里。

    姜水生浑身一震。

    他其实已经有所准备。

    从那一下“挤眼”开始,姜水生越来越觉得异样。屈万才的鞭子举得虽高,可是抽到身上,并不觉得怎么疼。

    鞭稍,并没落在脸上,而是抽的棉衣,看着象是棉毛飞溅,实际上没怎么造成伤痛。

    是这个汉奸手艺差吗?

    不,一定有异常情况。

    等屈万才把小纸团塞在姜水生的手里时,刹那间,姜水生的心里,立刻象被光明照亮。

    啊!他明白了。

    这是自己的同志。

    这一瞬间,他的泪水差点激动得流下来。

    自从被捕以后,他便陷入了黑暗,陷入了孤独。

    敌人的审讯拷打,倒还可以忍受,可是那种脱离了组织,离开了同志的孤独感,却是让人难受,姜水生自从参军以来,还从未脱离过队伍。

    在敌人的牢狱里,单独战斗的寂寞和无助,最难忍受。

    忽然间,他又和同志联络上了。

    姜水生马上就能确定,这一定是外面的同志,在营救自己。一定是南宫仕、管波这些人都在想办法联络自己。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对啊,同志们绝不会忘记我,他们时刻在关注着我,现在,他们派了地下工作的同志,来和自己共同战斗了。

    一阵幸福而激动的冲动,让姜水生几乎难以自持。

    他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那个小纸团。

第257章 特殊的战斗() 
屈万才后撤一步,继续抡着皮鞭,一通抽打。

    打了几下,他似乎累了,后退几步,叉着腰,恶声恶气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张大顺。”

    “为什么要杀人?”

    姜水生没有回答。

    他现在能够确定,这个“审讯者”,是自己人,那么,应该怎么回答呢?

    屈万才骂道:“你们这种犟驴,不打几鞭子,就不知道厉害,说,你跟冯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光在乡下,到底有什么猫腻?”

    姜水生依然沉默。

    屈万才的话,让他有些费解,似乎是用话引着他,往冯光的身上引,但是,到底怎么说,才能和他对上茬口呢?

    屈万才扔下皮鞭,点起一支烟,坐到了审讯桌的后面,继续恶声恶气地对姜水生说道:“我告诉你,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老实交待,你想想清楚,这是宪兵队,蒙混过关,是痴心妄想。”

    姜水生冷眼瞅着桌后的屈万才。

    屈万才一边抽着烟,有意无意间,轻轻摇了摇头。

    姜水生明白了。

    接下来,屈万才又逼问一番,打了几鞭,姜水生始终一言不发。

    “审问”一通,一无所获。

    屈万才骂道:“死犟驴,撞了南墙死不改悔的浑蛋。”

    审完了,打完了,姜水生拖着脚镣,又被押走了。

    次日,姜水生又被提审。

    这回,审问者,是西村本人。

    审讯室里,气氛和昨天屈万才审讯,大不一样,好几个特务,持着皮鞭,站在屋里,西村瘦长的身子,笔直地坐在审讯桌的后面。

    桌下,一条狼狗,呼哧呼哧地吐着血红的舌头。

    整个屋里,是一股恐怖压抑的气氛。

    但是,姜水生心里异常踏实,他回到牢房,悄悄展开了攥在手心里的那个小纸团,看了上面的字,然后便吞了下去。

    纸条上的字,小而清晰,姜水生甚至能认出来,这是管波的亲笔。

    一股战斗的豪情,在他心里涌起。

    我在宪兵队的牢房里,在和外面的同志,一起战斗。

    只不过,这个战斗的环境,有些特殊罢了。

    现在,面对西村,面对成群的鬼子汉奸,他的心里充满着必胜的信念。

    西村咕噜了几句日本话。

    站在旁边的翻译说道:“张大顺,你想好了吗?”

    “我”姜水生的表情,显得有点恐惧,抬眼看了一眼西村,然后又低下了头。

    他象个演员一样,按照纸条上的交待,按照管波的计策,开始在西村鬼子的面前表演了。

    “说——”翻译吼叫起来。

    旁边过来一个特务,举着皮鞭“叭叭,”打了两鞭。这两鞭,抽在脸上,立刻皮肤便苍肿起来。

    姜水生晃了晃身子,躲避着鞭子,装出一副忍受不了的样子,喘了口气,说道:“我别打了,我说,我说。”

    特务停下了鞭子。

    翻译骂道:“死贼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奶奶的。”

    姜水生的嘴角,淌下血来,他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抬眼瞅了西村一眼。

    西村的眼角里,射出冷冷的阴光。

    “我我其实不是我和冯光的仇,是别人,我们在乡下的时候,在棋盘岭上,我和和”

    “和什么,快说——”西村吼起来。

    姜水生象是被吓着了,身子哆嗦了一下。

    “是少东家,跟冯光打了起来,那冯光不是东西,抢了少东家的女人,他使用阴谋诡计”

    “少东家是谁?”

    姜水生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西村生气了,“给我打。”

    “噼噼叭叭,”旁边的特务们,举起皮鞭棍子,又一顿乱揍。

    姜水生被打得倒在地上。

    他嘴角流着血,气喘吁吁地说:“别我说。”

    翻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你小子就是肉皮子发痒,欠揍,非得知道烙铁是热的了,才老实,是不是?”

    姜水生装作挺不过去,慢吞吞地开始“交待”,“我少东家叫胖六,我们本来是棋盘山的杆子,冯光这小子,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少东家从八路军暗点子那里”

    “八路军暗点子”那里,立刻把西村吸引住了,他从审讯桌后站起来,倒背着踱到姜水生面前。

    他想要知道的,便是这样的消息。

    若是普通杀人案,西村根本就没兴趣。

    现在,终于撬开了疑犯的嘴巴,西村的脸上现出一丝凶光,逼问道:“什么暗点子的干活?快快说。”

    “是,”姜水生装作害怕的样子,不敢抬眼看西村,说道:“暗点子,姓郎”

    “嗯?”

    “胖六大哥,跟他是朋友不不,我只知道他姓郎,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呀我只见过一面,他长得白白净净,大眼睛,一看就象是个读书人”

    西村把眉毛拧了起来。

    听姜水生所说,这个姓郎的“暗点子”,不就是郎秀吗?

    “到底叫什么?老实说,撒谎的立刻杀头。”

    西村又吼起来。

    但是问来问去,姜水生一口咬定,“暗点子”叫什么,自己真不知道。

    不能说得太细,这是管波的计策,叫做“欲盖弥彰”。

    越是模模糊糊,疑团重重,越会引起他们的混乱猜疑。

    说得太确定,反而效果不好。

    果然,见效了。

    姜水生偷眼观察,西村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恶阴冷的神色,那股冷冷的杀气,从目光中直透出来。

    这杀气,明显不是冲自己的。

    管政委的锦囊妙计,真好。

    但是,西村还不死心,他指挥着特务,又打了姜水生一顿,逼问详情。

    姜水生彻底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演员。他一会大叫,一会喘气,装作熬不住刑的模样。

    一口咬定:八路军的暗点子,是胖六的朋友,自己是个部属,只见过一面,他长得白白净净,说话文质彬彬

    西村倒背着手,在审讯桌前踱来踱去,皮鞋发出轻轻的“托托”声,眼里那股凶光,瞅上去就象个觅着了食的饿狼

    姜水生伏在地上,虽然又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是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胜利的喜悦

    这场特殊的战斗,自己赢了。

第258章 敌酋的困惑() 
宫崎的司令部里。

    一间拉着窗帘的小房间,显得有些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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