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地势越发向上,花嫂说:“快到出口了。”
忽然一股怪怪的酸臭味道袭来。
花嫂说:“快屏住呼吸。”
大家屏住呼吸,跟在花嫂身后,迅速前进,前面,一道光亮照进洞里。出口到了。
南宫仕怕花嫂在前面有危险,抢先一步,把她拉在自己身后,举着驳壳枪,一步窜出去。
眼前,是一片坟茔。
举目四望,人迹皆无,只有数株参天大树,和白雪覆盖下的数座坟墓。
几行凌乱的脚印,散在雪地上。
敌人跑了。
南宫仕长吁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再也追不上了。
花嫂、董二愣等人,都从出口钻出来。
董二愣惋惜地说:“可惜,可惜,花嫂,刚才这股子味道,是你那块药饼吧?”
“嗯,可惜时间太长了,失了效,要不,这几个坏人,就跑不了了。”
南宫仕带着大家,又回到道观里。
闻海山等人的绑绳都解开了,他脸色惨白,精神萎靡,坐在台阶上休息,看见南宫仕提着枪走过来,有些尴尬,站起身来。
“闻专员,”南宫仕快步走过来,“你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闻海山心里觉得别扭,勉强笑了笑,“南宫,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
“咳,赶巧了。”南宫仕大大咧咧地说:“大家都在各条道路上,设了卡子,防备敌人送你进城我的运气好,正好撞见闻专员,你上车吧。”
“嗯,谢谢同志们。”
这时候,那个受了伤的傻小子索小友,大哭大闹,嘴里大骂起来:“王八蛋八路,打了我屁股”
南宫仕皱了皱眉,他对小和尚说:“你去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让他死了算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要,俘虏还优待呢,再说他只是个孩子。”
小和尚嘴里嘟嘟囔囔,一脸不情愿,走过去给索小友裹伤,看他闹得太厉害,伸手便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喝道:“别闹了。”
这一打,倒管了用,索小友乖乖变老实了。
董二愣笑道:“好,和尚打道士,一物降一物。”
南宫仕命令道:“大家快走,闻专员和席大夫,还有女眷坐车。其他人员步行。”
闻海山默默地上了马车,低着头,满心不是滋味。
南宫仕仍然在行使着大队长的职责权利。
这让他既尴尬又难受。
他亲自给南宫仕免了职,可是,似乎全体同志,没人理会自己这道命令。
南宫仕依然还是大队长。
这让他满心尴尬酸楚,可是,自己的性命,却是是南宫仕救的,此时,怎么好对南宫仕翻脸呢?
他坐在车上,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埋下头去。
董二愣问花嫂:“花嫂,你回家吗?”
“我”花嫂把自己的孩子搂在身边,犹豫了一下。
董二愣直通通地说:“你跟我们回后水峪吧,我怕那个毒王母,还来害你。”
“嗯,行,谢谢你,董兄弟。”
南宫仕问道:“这个毒王母,是怎么回事?”
车上的席有仁说道:“咳,说起来,丢人呀,我,索玉贵,还有花嫂的丈夫,我们仨,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一起学医,后来索玉贵娶了王寒桃,就变坏了,暗害师父,也跟我们结了仇”
大家一边聊着,一边走上大路。
第215章 解秘金银箱()
回到白果寺里,管波将一封信,交给南宫仕。
“何碧瑶写给你的。”
南宫仕心里一热,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对管波笑道:“你看就行了嘛。可能是情报。”
管波摇了摇头,“我可不看,这是私信。”
南宫仕脸一红,拿过信来,匆匆读了一遍。
何碧瑶信上说的有关“陈翠姑组织演出”事宜,他已经知道了。并且正在安排应对策略。
但信里透露出来的那份关切,让南宫仕如沐春风,如食甘饴。
尤其是信的末尾,画的那个小小“心”形图案,象一枚小小的火苗,烤得心里一阵暖意融融。
南宫仕将信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里。
“政委,碧瑶在信里说,陈翠姑在城里组织演出,还让她参加合唱队。”
“嗯,”管波点了点头,用烟袋挖着烟丝。
“我琢磨着,敌人这场演出,咱们得做点文章。”
“我同意”管波点着了烟袋,吐了一口白烟,又笑道:“可是不知道闻专员,同意不同意。”
南宫仕一愣,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现在自己是已经“免职”的人,却还象以前一样,坐在管波面前,同他商量对敌策略,这要是让闻海山知道了,会怎么想?
管波说:“先不管他,你继续说。”
“嗯,我想,县城演出,是敌人的宣传战术,虽然不是军事行动,但是政治影响很大,咱们不能放过,”南宫仕用拳头一砸管波的床沿,狠狠地说道:“我要给他搅黄了,搅散了,还得搞得宫崎栽上一个大跟头,头破血流。”
管波没吱声,静静地吸烟。
南宫仕也停下来,静静地思索。
这是他俩的习惯了,南宫仕做出的战斗计划,若是没有管波把关,总觉得不踏实。
考虑了一阵,管波终于点了点头。
“行,不过,在城里作战,困难可想而知,能不能成功,能不能及时撤出来,都费脑子。若没有十成把握,宁可放弃。”
“我准备进一趟城,和老钱他们,好好商量商量,勘查一下地形。”
“嗯。”
管波说着,又从床头拿过一张纸来,“你看,这是老钱送出来的情报,也是秋雪一起拿过来的。”
南宫仕接过来。
钱忠厚在情报里说:敌人有调防迹象,并且正在加强城里敌军守备,西村进一步扩大了特务组织,成立了“狼狗队”。
管波说:“从种种迹象看,宫崎和西村,绝没有闲着,他们表面上收缩兵力,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时刻备战,等喘过气来,肯定还会有大的反扑。”
南宫仕点了点头。
管波继续说:“因此,我同意你进城,缜密侦察,弄清敌人动向,以制定下一步行动。”
“好,我马上准备。”
南宫仕说完了,却觉得有些尴尬,笑了笑说:“政委,我现在不是大队长了,这些作战方案怎么跟闻海山同志汇报呢?”
“交给我。”
管波抽完一袋烟,磕了磕烟灰,对南宫仕说:“对了,你从牛头岛上带回来的那个金银箱,我仔细甄别了一番,觉得挺有意思你把那箱子搬出来。”
从管波的床底下,南宫仕搬出了那只金银箱。
打开箱盖,一阵暗绿色的光华,登时盈满满屋,管波用烟袋指着那块绿荧荧的石头,说道:“这是玉石。”
“嗯,我猜也是。”
“至于是什么玉,我还拿不准,咱们国家玉石的开采,历史悠久,古代的红山玉、云南玉,都非常精美,这块玉,还处于原石底料状态,并没破皮,外表就已经这么晶莹剔透,是件难得的珍品。”
“很值钱?”
“不能用值钱不值钱来形容,古物,它代表着文化和历史,是无价之宝先不说这玉料的价值,你看,它的四面都刻着字。”
“你认识?”南宫仕眼前一亮。
这块绿玉上,刻着好些字,因为都是古代篆字,因此大家谁也不认识。
但政委是“神仙”,认识古字,自然不稀奇了。
管波笑了笑,“我仔细排列了一下,这些字,原来都是表示的方位你看,这两个字,是‘乾左’,这个字,是‘三寸’,这是一个短语,‘和中象坎’”
南宫仕听得莫明其妙。
“你别跟我说天书唉,反正你怎么说,我也不懂。”
管波说:“其实,我也不懂,这块石头上,标注这么多方位,是什么意思呢?看起来,象是记录了某个位置怎么走”
“是不是藏宝图?”南宫仕忽然叫起来。
他猛然想起来,听郝大鹏说,海盗们常常把海上的财宝,绘成藏宝图。
“不不不,”管波连连摇头,“这些方位记号,更象是表示哪个具体方位的,比如一间房,一座院对了,关于你说的藏宝图,这个是。”
他从金银箱里,把那张古旧的羊皮,拿出来。
“这一张,是藏宝图。”
“啊?”
南宫仕又挠了挠头,同时瞪大了眼睛。
真是藏宝图?
但管波说的话,绝对是可靠的,神仙,不是白叫的。
他将羊皮展开,铺在床头上,古老的羊皮,散发着一股陈年的典雅之气,似乎让人感觉出千百年前的气息。
管波指点着那张羊皮上的弯弯的曲线、圆点,“你看,这些曲线,画的地域相当广阔,我对照了一下,不是任何一块陆地,因此,它只能画的是大海。”
“大海?”
“对,这是一张海图,画的是不是渤海,而是黄海。因此,我判断,这张藏宝图,肯定是海匪们从别处得到的,说不定,转过了数代海盗的手,流传下来”
“你是说,黑太岁他们,根本就没搞明白?”
“呵呵,别说黑太岁,只怕是它的主人,红毛鬼,也没搞明白,这张图,画得太过笼统模糊,而且用了几种视图法,古代人画图,有时侯不讲究透视比例,只记载概略方向,这样,便越看看迷糊”
“我已经迷糊了。”
“那我简单点说吧,这张图,记载了茫茫大海上,一个财宝沉船的故事”
第216章 宰了它()
“大海里有财宝船?”
南宫仕饶有兴趣地问道。
管波呵呵一笑,“有,用句鬼子的话说,大大的有”
他慢吞吞地吐着烟雾,说道:“古往今来,各个国家海上贸易,都得用船,可是大海上风浪险阻,好多货船沉入海底,还有很多海盗,抢掠货商,因此,失散在海上的财宝,可以肯定地说,比失散在大陆地上的,还要多。”
“可是船沉入海底,反正也捞不上来,那有什么用?”
“不不不,有些艺高胆大的海盗,或是渔民,往往能潜入海底,捞取宝物,尤其是靠近海岛海礁,海盗们凭着神奇的本领,捞船取宝,往往令人惊叹”
“哦,对对,潘和尚大概就行。”
南宫仕一边听,一边仔细端详这张古羊皮,上面画的条条、线线、圈圈,让他越看越糊涂。
管波指点着图,说道:“你看,图上画的,是洋流和方位,这是一个岛,虽然没标名称,可是看起来挺大,是当座标用的,这里你看,这片海域空旷宽阔,中间一个孤岛就在这儿。”
南宫仕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看明白。
“这张藏宝图,画的就是这地方。不过,我估计红毛鬼和黑太岁他们,都没有参悟透。”
南宫仕仍然摇头。
“政委,反正咱们也去不了黄海,再多的财宝,也没用。”
“呵呵,暂时是没用。收起来吧。”
管波又说:“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我和康尔楷仔细聊了聊,我们俩分析,郝大鹏在海边饭馆里,遇到的那个‘老康’,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康尔楷的弟弟,康金匮”
“哦?”南宫仕眼前一亮,“那么说,梅花党,就是康先生的弟弟搞的了?”
“对,他们是一班江湖义士,聚集起来,单独暗杀的形式,除奸抗日。”
“太好了,我很想和他们交交朋友。”
南宫仕很久以来,便想结交这些神出鬼没的江湖人士。
“还有,”管波俯身从金银箱里,又拿出一个皮袋子来。
这只皮袋子,盛着那种黑乎乎的药丸状物,管波拿起一个,举在眼前,“你看,这东西我反复琢磨,却一直搞不明白。”
“也许是药。”南宫仕猜测道。
“嗯,康先生、左先生我们几个,也猜测是药,可是,它是什么药?为什么和其它宝贝放在一起?妥为珍藏?这说明,这种药的珍贵性,丝毫不亚于金银珠宝。”
南宫仕想了想,说:“我拿俩让花嫂和席有仁去看看。”
“好。”
南宫仕拿出两枚药丸,用布小心包好了,放在衣袋里。
一阵脚步声响,姜水生走了进来。
他脚上的鞋子,踩的都是烂泥,脏乎乎的,进门来自己倒了杯开水,喝下肚去,抹了抹嘴巴,说道:“真倒霉,让狗追得差点跑丢了鞋。”
“怎么了?”
姜水生说:“一大群狗,追着咬我。”
原来,姜水生和包小乐两个人,外出的时候,遇到了狗群。
这一群狗,壮硕凶恶,就象山野里的狼群一样,遇到生人,扑上去便咬。
姜水生和包小乐突然遭遇狗群,猝不及防。狗群一拥而上,乱扑乱咬。姜水生和包小乐刀枪并用,打伤了几条狗,靠着腿脚灵便,互相掩护,好容易才脱了身。
姜水生说:“我打听了一下,这群狗,是西村鬼子派手下豢养的,目的是对付咱们,用来追踪或是侦察。据老乡说,训狗人常常不喂食,把狗群散放出去,专门噬咬行人,以人为食,以培养它的野性。”
“奶奶的,”南宫仕瞪起了眼睛。
管波说:“城里的老钱,送出情报来,也提到了这件事。”
“宰了它。”南宫仕毫不犹豫地说。
“我同意,”管波说:“这些恶狗,若是训练出来,对咱们在乡下的行动,是很大的威胁。”
姜水生说:“好,我马上组织一个打狗班,带上工具,马上出发”
“我也去,”南宫仕说。
管波看了看他,忽然笑了笑,“南宫,水生,有个问题。你们出去行动,得去报告闻专员一声。”
“嗯”姜水生挠了挠头。
管波说得对,闻专员现在是县大队长。于情于理,出去行动,理应报告。
姜水生离了管波的房间,去找闻海山。
闻海山被救出来以后,大家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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