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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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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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红格纸末尾写完“而已矣”三个字,魏无知落笔,逸兴遄飞,春风得意:“魏某此回乡试中定了,贾琮啊贾琮,你恐怕没有魏某的好运。我舅舅还说,王子腾的内侄女与你不对付,内宅不宁,外面惹是生非。贾琮,你作恶多端,锋芒毕露,这回必然从神童的天堂,跌入落第的深渊……表哥,我会为你报仇的,哇哈哈哈……”

    一首试帖诗龙飞凤舞地挥笔写就,已是初十了,魏无知喜不自禁:“有副主考青睐,我该有乡试解元的希望罢?而你贾琮,下一场五经题,连房官都过不了……唉……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呐!”

    ……

    八月初十,乡试秀才交卷、出场。

    东城与西城有好远的,明日十一又要进场,所以贾琮没回家。

    带着孙福、龙傲天,出得笔筒胡同,到鲤鱼胡同,此地是贡院附近最热闹、最兴旺的胡同。传说有一位穷举人进京赶考,此地一位老人收留了他,次日下大雨,有鲤鱼跃向贡院龙门,穷举人高中状元,回来给老人建了牌坊,这地方就火了。

    鲤鱼胡同的客栈几近人满为患,喧嚣谈论、点菜划拳声此起彼伏。

    匡六合问道:“子礼考得怎样?”

    “说不准,这是功底加运气的事情,时间足够多,写得还马马虎虎。”以前能连中小三元,除了八股文过关,提前与樊林、沈镐、刘东升搞好关系亦是至关重要,而今主考于成龙、副主考徐有贞,贾琮就没关系了。

    “我在中二比、后二比用了‘佛’、‘贞观’的字眼,也不知考官会不会误会。”贾琮茶到嘴边,停住询问,王应麟有过乡试经验。

    “这也是说不准,佛、贞观在四书五经也有提及,但是第一眼,佛便是佛教,而儒教是天,贞观怕是会被认作李世民年号了。”王应麟皱眉:“考官八股文做得好,但是八股文不代表博古通今,你这俩字眼不该用……不过这只是保险起见,既然四书五经有出处,倘若考官以此为由,子礼大可以反击他,以咱们的山海盟书社,广发印稿,大肆宣扬,考官若是误判,不想回家种田都难。”

    “正是,你是正经的八股底子,怕他个劳什子!”张茂才大碗喝酒:“咱们山海盟多拉了几个人进来,指不定有朝一日能与燕社比肩呢。入盟章程是不是要定下来?可不能滥竽充数,宁缺毋滥。”

    “不错。”贾琮发话:“入盟的条件便先是这般,认可‘为生民计,为功业计’的核心,其二不得妄论朝政,其三继往开来,既继承儒学一脉,也不排斥别的思想。我的意思是,农作、水田、匠艺、钢铁等类的书籍、讨论,都要包容并蓄。”

    王应麟觉得不妥:“后者不过末端,子礼不是舍本逐末了么?”

    “徐光启《农政全书》、宋应星《天工开物》……他们以为是舍本逐末么?这才是切切实实的,比光说不练好多了。”这是贾琮的志向之一,拉拢志同道合的士大夫、读书人,再潜移默化地研讨切实的东西,慢慢转移到科技上来。

    经历过贾琮造木牛一事,切实可用,王应麟如今倒不是十分排斥了,便点头不语。

    张茂才道:“不妄论朝政是好的,像东林,就被安上了党的名头,人家起初是一心讲学的,后来便渐渐形成派系,门户之见害人不浅。”

    东林是不是党,史学界争论不休,这种争论贾琮无心理会了,不过山海盟注定是派系,没有关系办不成事。而现在有必要引而不发、认真经营,在势力没有真正形成之前,不能被人扼杀,成为众矢之的。

    匡六合听着众人议论,他觉着以研讨学术的名头建盟,没什么的,时下派、盟、社,可谓数不胜数,因此山海盟很安全。他想得更多的也是乡试,母亲的含辛茹苦、殷殷期盼,他简直无法接受亲人、乡人的失望。

    正谈着,魏无知翩然而来,团团拱手一圈:“山海老叟想必稳坐泰山了,下一场五经题,咱们再分高下。”

    贾琮不动声色地应承几句,魏无知离开,张茂才“切”的一声:“这魏无知不就是有个好舅舅么?瞧他嚣张成那样。”

    ……

    八月十一,乡试第二场又开始进场了。

第121章 乡试完毕() 


第122章 妙玉出场() 


第123章 反击还是妥协() 
当朝雍乐皇帝虽然信佛礼佛,却不向全天下公开,因此天下争相建造寺院、迎合雍乐爷的情况并未出现。大顺的农民更喜磕头烧香于对他们土地有保佑的各种地方神明,佛、道尽管影响深远,牟尼院却是香客寥寥。

    自打与师父进京,妙玉在苏州玄墓山蟠香寺内埋了多年的雨水也一并带着北上了,和寺院名僧一样,她对喝茶甚是讲究,采集雨水时的方位、装的瓷器、埋的地点,无不精挑细选,但有一点儿不干净,她就不要。

    牟尼院是他们师徒的下榻租赁之所,妙玉因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出身,自小得病买了替身皆不中用,不得已自己出家,后来家道中落,但她也小有余财,身边养着婆子、丫头。

    所谓“替身”,是封建迷信常有的一种人:自个儿得病,买个人代替自己出家,以求去病消灾,谓之替身。贾府家庙铁槛寺的张道士,就是第二代荣国公贾源的替身。替身,只有富贵人家买得起。

    妙玉埋好雨水转身,长发披肩,尽管绫罗绸缎拼凑起来的水田衣是宽大的,但秋风拂动间,亦可大略估测她身姿粗细,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曼妙,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一双薄唇抿着。令人不禁感叹,这破庙亏待了美人——除了墙角的红梅稍有增色之外。

    王应麟、匡六合从呆滞中回神过来,匡六合胀红了脸,变得目不斜视,在八卦算命还可,面对其他女人他就说不出话,若是张茂才在,肯定能贫嘴几句。

    他们三师兄弟站在院子正路,王应麟搭讪道:“冒昧烦扰,今日逢七庙会,我们香客出来瞻观祈福,敢问姑娘,贵庙为何如此冷清呢?”

    “没人来自然冷清,你们来了不冷清,我来了不就更不冷清了么。”妙玉本不欲回答,生怕三个臭男人走近,说着执锄上了台阶。

    贾琮恍然,他在红楼中看过,邢岫烟说妙玉在苏州“为权势所不容”,情况该和现在差不多。

    她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却也恼人,匡六合不悦道:“姑娘,我们香客上香,是要给贵庙捐香火钱的,自古可没有拒绝客人的道理。”

    妙玉头也不回地就要进庙了。

    王应麟急中生智:“姑娘,我们这里有位大顺第一神童,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无所不能,便是老庄学说,佛家禅理,也有涉猎,姑娘不愿觅一清凉地,品茶、下棋、谈谈么?”

    “噢?久仰了。”妙玉仍旧不回头,进了庙,往偏殿侧道而去,语气充满揶揄。

    古时寺庙道观的尼姑、女人、道士,因为占着佛道的名头,得以走入上层社会的官宦人家,因此也有不少官宦男人食髓知味,专门勾引寺庙女人,暗地里惹出多少惊世骇俗的事情。也有官宦家的奶奶、小姐,跟寺庙和尚偷会的。譬如雍正年间的河南大案,尼姑扰乱官场,几乎牵扯到了整个河南的高级官僚,闻名遐迩。

    妙玉该是认为他们是这种人,她或许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了,江南风气也有开放的一面,她的面容气质,也许吸引了一部分人。

    王应麟不觉失望,反而兴奋道:“你们谢不谢我?这姑娘够劲,有谁能拿下她?我就喜欢不服从的女人,才能展现咱们男人的征服能力。”

    匡六合:“……”

    贾琮笑了笑,扇子手心一转:“她不会再出来见面的,走吧,上了香逛庙会去。”

    ……

    牟尼院净室之中,法华师太在蒲团上盘膝而坐,布满褶皱的手拨动念珠,妙玉进来,她双眼还是闭着,披一身旧袈裟:“有贵客来访,是不是?”

    “贵客?”妙玉添了香,回头冷笑:“他们算什么贵客。”

    “你性子孤傲,佛法总是不坚,当年邢家姑娘就取笑你‘人不人,鬼不鬼’,如此你就不能识得贵人了。”法华师太道:“方才为师在殿后瞧那三人面相,那位年纪最小的公子,本该早夭,但,也不知是不是我眼拙,他分明是经过逆天改命的人,如此之人,有大气运。”

    妙玉不以为意,转口道:“师父,说起邢姑娘,不就是他表姐么?我一路进京来,听过这位神童的名声,前年邢姑娘还说过她姑姑是荣国府的大太太。”

    “你不听也罢,我们在苏州就不得权势,一切生计还要赖你。为师的圆寂之日,无多了。”法华师太微微一笑。

    “师父……”妙玉身子微颤,在她的人生之中,佛教背景比家庭背景更重要、更有影响,她三岁就出家了,六岁开始和邢岫烟做了十年邻居,从小到大接触最多的就是师父、邢岫烟,可邢岫烟对她没有影响,反而是她教邢岫烟认字、读书。

    “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有何可悲。”法华师太平静道:“我遗言不多,既已进京,好生留着,入我火聚,得清凉门。贵人不远,各人自有缘法,你租赁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事。阿弥陀佛,去吧。”

    妙玉关上净室的门,眼泪止不住地打转,何去何从?

    ……

    三人逛西郊庙会回来,进城,那时张茂才也脚步飘着回到西小市山海书社,一个劲夸北清河厂的姐儿好、姐儿妙,匡六合就说去西门牟尼院遇到一位妙人,连声夸赞,张茂才后悔不迭,气极而倒,骂他们不讲义气,这种好事竟然不约他。

    又过了几天,报行的报子飞马停在幌子木桩下:“捷报!捷报!山海盟王应麟中了第五名春秋经魁!”

    几人联袂而出,纷纷大喜,王应麟问:“没有了吗?”

    “其他没有了,就中了一位。”报子奇怪道。

    王应麟便觉得尴尬了,贾琮淡然道:“添了一位举人,是咱们山海盟的福气,王师兄,你快去参加鹿鸣宴吧,我们同去领卷子。”

    匡六合脚步踉跄地退后几步,倍受打击,张茂才索然无味。

    张榜、发卷都在顺天府衙门,他们去时,大门口人流涌动,清一色的方巾飘飘。

    王应麟受了书吏邀请,却折回来,脸色极度难看:“子礼,我的座师是钱西红,我向书吏打听过,他黜落了你的卷子,这次鹿鸣宴,我不参加也罢!”

    这时贾琮已经领回了墨卷、朱卷,站在衙门右方照壁人流外。张茂才冷哼一声,夺过来看朱卷批语,勃然大怒:“这什么狗屁的考官!佛时、贞观也不理解,误判!这是误判!”

    三人看完,个个面带怒气,看着一言不发的贾琮,等他作出决定,是反击?还是妥协?

    反击钱西红,或许能查出更多线索,但,这仅仅只是一种报复,事已至此,无法更改。

    第二,钱西红变成了王应麟的座师,举人对秀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王应麟不可能不希望获得这份荣耀的。

    一边是盟友,一边是仇人,如何抉择?

    贾琮面临了一个称得上难题的难题,如何处理这个难题,不但能看出他这个盟主的魄力、行事作风,而且,更能考验山海盟的四位元老会不会因此而出现决裂!

第124章 贾琮的猛烈反击() 
在如此两面为难之境,贾琮竭力平静心神,挤出笑容,轻松地对王应麟道:“鹏举,高中举人,参加鹿鸣宴,是天下几十万秀才引以为荣、梦寐以求的事,就算为我山海盟增加一分实力,你也不能不去。举人,是有做官资格的,考不中进士,也能参加朝廷大选外放。”

    三人都低头,因为这些话,他们的心思悄然发生改变了。

    最起码,贾琮能为盟友考虑、着想,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背信弃义。

    一个联盟、集团、公司,甚至国家,需要凝聚力,否则寿命不长,山海盟的凝聚力,在这一刻萌芽了。

    虽然只是王应麟一个人的事情,但贾琮的态度,代表了盟主长此以往的态度,若非如此,则是物伤其类,离心离德。

    “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你没对我不仁,我怎可对你不义?”王应麟拂袖道:“钱西红的误判之事怎么算呢?难不成你要忍气吞声?”

    “现下不是争论不休之时,你的鹿鸣宴要紧,下一刻再论也不迟。”贾琮面色倏地发冷,低沉道:“我的态度表决了,是为山海盟,还是为我,你自己做决定!”

    “我……”王应麟语塞,他诚服于九岁的贾琮麾下,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投机的成分居多,贾琮的名声、才情、背景,都是他投机的筹码,这样走下去,未来他也是一个政治投机者,就像大明臭名昭著的羊可立、李植、江东之、大清的康有为,最终的结局,一般不会好,或许身败名裂。

    然而现在,王应麟发现有一种更好的联结、更好的纽带,也许能取代这种目的。他是山海盟最年长的,目今也成了功名最高的。

    “一边是盟友,一边是座师,忠义不能两全,大不了我作壁上观,两不相帮。”这样想着,王应麟面色决然道:“我听从盟主吩咐,顾念大局。但子礼若要反击,王某绝无怨言,告辞了!”

    看着王应麟进了顺天府衙门,张茂才、匡六合心思各异,默然不语,张茂才笑哈哈道:“取笔墨纸砚出来,我这涿州才子诗兴大发,即兴赋诗一首!”

    他的随从取了笔墨纸砚到路旁石台铺开,张茂才一气呵成地挥笔写就,便有不少落第的秀才围观,有人念道:

    “读书人,最不齐,烂时文,烂如泥!

    国家本为求材计,谁知道变作了欺人技!

    三句承题,两句破题,便道是圣门高弟。

    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汉祖唐宗是哪一朝皇帝?

    案头放高头讲章,店里买新科利器。

    读得来肩臂高低,口角唏嘘。

    甘蔗渣嚼了又嚼,有何滋味?

    辜负光阴,白白昏迷一世!

    就叫他骗得高官,也是百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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