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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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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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顾宪成,他有一对非常出名的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所以文选司、考功司很牛,很强大。

    同样是郎中,同样是正厅级干部,吏部考功司和工部营缮司,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是罗国奇有恃无恐、地方官趋之若鹜的根本原因。

    虽然说他也探清贾琮是公府之后,但他的目的不是玩死贾琮,而是通过吏部考功司郎中罗敏,让贾琮不能中县试、秦业罢官,自己再乘虚而入、抱得美人归而已。政治斗争分为好多种,有私人恩怨、见解不合、党派、公愤等等,一般情况都是留有余地的,不会一来就整死你。

    罗国奇扇一扇湘妃竹扇,温声细语道:“县尊,明儿我也跟去瞧瞧,看看他贾子礼的法子,是大放异彩,还是贻笑大方!”

    ……

    贾琮倒不愤怒,他大可以像曹孟德丢下一句“庶子不足与谋”而一走了之,说穿了,他一个献策的,高官采用是给他面子,不采用,他又有什么损失?他不过想做点事情而已,然这一回亲身体会,更让他迫切地想得到权力:唯有政权,才是硬道理。

    大院子书房,秦可卿却为他欣慰:“人家总督大人想见你,便是师弟的福气了,你还劝我不要动气呢,你风光出头,师姐与有荣焉。”

    “我哪有动气,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贾琮平静道:“我会尽力,尽力不让你们失望。”

第55章 罗秀才的赌约() 
一早起床,天还是阴的,秋天的龙王爷,最是反复无常,刚刚万里无云,一会儿给你来阵暴雨,农民收工准备去休息,它又晴了,民间有“秋雨不过河”之说。且入秋越深,天儿越冷,北方不用煤炭,捱不住,权贵人家还用硬红木做碳,据说大兴、宛平、涿州有产。

    牙膏、牙刷,并非现代人的专利,粗糙一点的,牙刷用柳枝、牙膏用青盐。好一点,牙刷有猪鬃毛做的,牙膏就奢侈了,什么沉香、苏合香、麝香、蜜……总之一般人用不起,青盐是可以,但对牙龈不好,凑合用了。

    饭后,茶水漱口、洗手,贾琮原本没这么讲究的,适应了贾府的腐败奢侈生活,做起来便也自然而然,秦业剔牙道:“刘东升暂代学政,前任被革职了。”

    巡按御史代行学政权力,这是有先例的,不奇怪。

    是个好消息,贾琮道:“六月院试必是刘御史主考,他真是有门路,再有全省乡试主考资历,没准又要升了……老师,罗秀才不能留。”

    “这是个马蜂窝。”秦业低头看袍下靴子:“捅了他,又捅了一个吏部考功司,对你仕途不好,考功司罗郎中,刘御史未必参得下来。都察院六科十三道,吏科都给事中与罗敏有交情……他有封驳之权。”

    六科给事中,七品,一个科长,能够与尚书(部长)、侍郎(副部长)平起平坐,这种制度是朱元璋创下的。贾母说王熙凤是她的“给事中”,就知道给事中有多厉害了,而且还是吏科给事中的老大,都给事中。

    “老师和刘御史的会试座师是谁?”贾琮恭敬地平视。

    “杨阁老。”

    “这就够了。”贾琮解释道:“学生并非想闹事,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罗秀才有无数把柄可抓,一旦……那时可以痛打落水狗,罗郎中无法反驳,只能寻别的空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业点点头,他已经麻木了,对于学生的任何反常手段、思维、名词,都有了免疫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他身在局中,未必有贾琮看得清楚,况且他搞建设有两把刷子,搞政治便不行,要不然何至于进士出身、作风没问题,这个年纪怎么还待在厅级。

    袁崇焕、曾国藩三甲同进士,都青史留名了,袁崇焕是被候方域(桃花扇主角)他爹,一个御史挑中的,这就是能力问题、主角光环了。

    秦通为秦业穿戴、打扮,一身五品白鹇补服,补子宽大鲜亮。贾琮换了皂色衫、系腰带、缎靴,男要俏,一身皂,果然增添了几分公子风采。俩师生一前一后出门上车轿,秦可卿备了油伞送来,秦通驾车,轿夫还是养不起,仍旧坐马车出城。

    秦家到底什么经济水平,红楼梦还是给出了数字,秦业死后,秦钟接着死,死前记挂秦业攒下的银子:三四千两。

    万历年间一两银子值两石米(三百多斤),按现代一斤米市价两块,一两银子就是六百多块钱,三四千两,至少两百万人民币。之前秦业送秦钟上学,数十两还要东拼西凑,为什么富裕了?别忘了,因为原著剧情,那时秦可卿还在宁国府管家。也就是说,现在秦家是没有这么多的。

    凡事就怕对比,贾府的应酬、送礼、排场,一个月几千两是最少的,相对于贾府,秦业就一穷人,相对于百姓,秦业是中产阶级。

    顺朝的银子购买力有个直观的概念,探春治理大观园,宝姐姐说了:八百两银子,可以在京城买几间房、几亩地。不得不说,京城的房价,古往今来就很贵了。

    车轱辘滚向固安城东门,市肆人烟,又与京师不同,市民比宛平还少些,道路平坦倒还好,一旦行到凹凸官道,便颠簸得人上下起伏,秦业不由一问:“你说的水泥配方,是从哪来的?”

    “《大学》不是说格物致知吗,学生闲来无事,见老师司下之人治河,使用石灰、粘土。便拿了石灰石、粘土、铁矿、石膏胡乱捣鼓,学生想,以工部的运作,是能生产的。”贾琮道。

    秦业揶揄道:“又是梦靥开启灵光?灵光保佑?不务正业。你知道魏忠贤为何祸国殃民?因为天启皇帝朱由校不务正业,专爱干木匠活,昏庸无能。杨镐无能、高第无用,孙承宗、袁崇焕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女真蛮子寇关……若不是我朝太祖英明神武,起兵江南,目今中原,又是异族天下,这就是玩物丧志。”

    贾琮有理有据:“老师,圣人说了,格物致知诚心正意,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前提。”

    秦业彻底无语了,掀开轿帘,问车外骑马的山子野:“水泥是否可行?”

    “卑职与司下工官探讨、尝试过,贾公子真乃不世出之奇才,确实可行。郎中大人,不过有两点,其一铁矿这些是官府管理的,其二官窑有待改进,非工部做主,不能量产。这种水泥,附于砖石,粘性、坚韧,叹为观止,相比夯筑,耗费人力财力更小……郎中大人的学生,卑职等人佩服不已。”山子野躬身道。

    贾琮笑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大言不惭!”秦业一乐:“回京我与上峰商议,给皇上递条陈,我就是伯乐。”

    山子野忍住笑意,贾琮又与他谈话,顺朝的工官就是匠户出身,技艺极好的匠户才能被收为工官。户籍分得很严格,比如盐场制盐的,叫做灶户,还有民户、医户、军户,代代世袭。军户不会打战、医户不会救人怎么办呢?好吧,你自己倒霉,国家不管。

    贾琮对这些人从无轻视、看不起的意思,这一点就让他们内心感动。说话就到了永定河沿岸,隔着河道数里搭起木屋,他们下榻,于成龙的倚仗最后到来。

    秦业、李凤翔、刘东升先是并排,于成龙下轿,李凤翔踏出一步,赶紧收回来:“两位大人先请。”

    刘东升冷冷瞥他一眼,又道:“秦郎中先请,你品职最高。”

    “咳咳……”秦业排第一,刘东升、李凤翔按次序跟上,步伐匆匆,近前拜见:“恭迎督宪大人!”

    于成龙仰头走来,回屋说几句,吩咐施工,那罗国奇赫然排在县衙办公人员中间,刘东升冷哼道:“幽燕第一状?好大的名气,李知县,这是你的幕僚么?”

    “非也!非也!”李凤翔急促辩解:“巡按大人,罗生员非是下官幕僚,这个,这个……”

    “堂堂府学生员,包揽词讼,祸害乡邻,置朝廷律法于不顾!你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吗?本官代行学政,来人啊!撤掉他的方巾!剥掉他的儒衫!”刘东升起立呵斥,谁也没想到。于成龙也只是冷眼旁观,他虽总揽一省大权,府县学却不是专司。

    贾琮是奉命过来,排在门外。罗国奇亦想不到刘东升这般大胆,一来就把矛头指向他,在他的消息渠道之中,可不知刘东升、贾琮的关系,他可不是锦衣卫,但精通律法,进来行礼道:“回禀巡按,学生并无过错,巡按大人要革除学生功名,可有真凭实据?”

    “你要真凭实据?本官已整理好,这便行文府学,你的名字,即将划掉了!”刘东升冷笑:“我给你个机会,要不你与贾子礼赌一赌?他明年若中秀才,本官饶过你,若不中,仍旧革除你的功名,好好做个良民!”

    “大人……”罗国奇怒不可遏,同时后怕不已,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巡按?还冒出来莫名其妙的赌注?不好……刘东升一定和贾琮有关系!他这是要贾琮踩着自己扬名上位,而他罗国奇,就是那块最好的垫脚石!想到这里,罗国奇心里愈发怨毒,暗暗思量,与其马上革除,不如以退为进,嘴硬道:“学生敢赌,就怕贾琮不敢立契!”

    “贾琮,进来画押。”刘东升忽而笑呵呵坐下,罗国奇几乎晕死过去:自己上当了,刘东升先前只是恐吓,如今骑虎难下,话说出了口,总督大人都在,还能反悔么?

    贾琮进来画押完毕,一直沉默的于成龙打量他一阵,淡淡道:“刘御史礼贤下士,这回贾琮就算考不中秀才,也必然名扬顺天府。”

    “就算下官不礼贤下士,贾琮也会扬名的。”刘御史笃定道。

    “好!我等拭目以待。”于成龙笑出声:“既然你如此笃定,本督这儿有个治河难题,幕僚商议未定,本督命令他试试。”

    罗国奇退在一边,真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贾琮!又是贾琮!

    虽然治河并非他专长,但他见到过贾琮在宛平使用的方法,不见得多高深莫测,他没有离开,就想看贾琮出丑。

第56章 深入基层() 
罗秀才地方讼棍,远非刘东升这种官场老油条的对手,开门见山,轻飘飘一招,就使得罗国奇上当了。由于刘东升现在司掌秀才举人功名,罗国奇先入为主便有畏惧之感,劣势急转直下。

    贾琮中县试的希望大,这个他信,但明年九岁就考中秀才,他嗤之以鼻,罗国奇亲身经历过科场,才不信贾琮九岁就到如此地步,他不是狂妄,贾琮以前做的破题、八股,他也搜查过,县试是有希望,院试远远不及,若时文不合格,刘东升包庇就是作死,所以,想来想去,他安慰自己,自己还是稳操胜券的。

    只是,无论贾琮中不中,借着自己“幽燕第一状”的名声,贾琮的名声也打出去了,这个他真没办法。

    学政可没那么好当,有位学政仅仅是批阅朱卷含糊一些,结果那位考生愤怒反击了,拿自己的墨卷、朱卷大肆宣扬,最终怎样?这位学政直接革职,而且名声大臭……

    行出木屋,远眺河岸,罗国奇好声好气道:“祝贺子礼兄明年飞黄腾达了,意想不到,除了宛平县尊,巡按大人也对你青睐有加。”

    “惭愧,惭愧。”贾琮和煦道:“科场艰难,行年八十尚称童的,大有人在,在下后学末进,不及大器师兄辗转五州十九县,雅量高致,乐善好施,还得向师兄多多学习才是。”

    “呵呵……”虽是秋天,罗国奇仍然湘妃竹扇飘飘,要风度不要温度,仰慕道:“子礼师弟太客气了,秦姑娘安好?那日罗某一见,惊为天人,至今不忘,此等女子,岂是一介孩童、酒囊饭袋能庇佑的。”

    “托师兄的福,都好。”两人彬彬有礼,你来我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兄弟呢。

    双方家奴却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谈不拢,他们态度简单,不像虚伪的读书人。

    这儿地处固安城东部,地势稍微向东南倾斜,他们在河道南岸。

    令人惊心的是,即便下榻房屋搭造已经增高地势,河床却几乎与房屋本身平齐,当然隔着大段距离,不至于冲毁,但也可见这泥沙淤积的程度了。

    贾琮目测,固安境内的河道宽度,大宛平两倍有余,其间可行船只,夏秋多雨季节,河工行走、搬运、做工极度不便,不止是天上的阴晴不定麻烦人,大雨滂沱,地上河岸也极为泥泞。

    于成龙当先走出屋外,后边秦业等跟着,这位直隶省军政大权一把抓的大佬,昂首挺胸,迎风而上,眯眼躲避风沙,手指河水与缕堤之间的空地:“贾子礼,本督素闻汝聪慧多能,尔等看那里,缕堤与河道之间,下雨泥泞,搬运通行不便,计将安出?”

    贾琮正审视那个地方呢,自个儿低头寻思,一个又一个想法在脑海闪逝。

    见他皱眉沉思,不言不语,忽然扳断路边树枝,手执树枝在土地上写写画画:先是两点,然后连成一条线。

    装神弄鬼,装模作样,在看他不顺眼之人的心里,无疑是如此腹诽,罗国奇大失所望地摇头不迭:“郎中大人、巡按大人恕罪,学生看来,贾琮亦是徒有虚名……”

    “不论有没有法子,总比一味清谈误事的好,有些人,有权有势为祸地方,道路以目也就罢了,而对办事之人横加指责,隔岸观火,着实恶甚。”秦业不依不饶,在赶人了。

    “罗大器,你太放肆了!”于成龙拂袖呵斥,罗国奇果然是人见人恨,做人做到这份上,也太失败了,盖因于成龙才说贾琮聪慧,罗大器予以否决,不是不给他总督大人面子吗?

    “恕罪!学生告辞!”罗国奇作揖告退,因妒忌心作怪,他又丢尽脸面,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因为贾琮,自己并无过错,扬长而去,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一边的吏房书办汪大成似有所悟,不过哪有他说话的份儿?县太爷都在排队呢,秦业纳闷:“贾琮平日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总督大人面前如此不堪?放弃了为人赏识的好机会?还是被总督大人吓坏了?终究是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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