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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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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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就算如此,贾琮也觉得有点欣慰,己方阵营能有这样一位人才还是不错的。

    “青霉……改天我去请教这位张老先生,共同研究一下。”贾琮点点头,兴味盎然,途经蒙学兼族学老师贾代儒门外,贾琮要下马去拜,叫他们先进府做客,众人却在门外等他了。

    荒凉老旧的贾代儒一支的院子只是三合院,开着的那面直通街道和岔路口,贾琮拜了贾代儒,道:“披麻戴孝之人,愿不该涉足此地,但恩师情重,师者如父,族孙常想报之万一而不可得。今又编书一二,有《安士全书》、《寿康宝鉴》、《了凡四训注》等,赠予瑞大哥与族叔祖,礼轻情意重,还望笑纳。”

    贾代儒抑制住因激动而颤颤巍巍的手脚身体,面色有些复杂,幸好因行动迟滞年老体衰而做不出什么过激反应,抖着胡子道:“琮哥儿说笑了,能教过你蒙学,是我的福气,你能相助一二,我这一脉已感激不尽,更有何求。是啊,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瑞儿还不快快收下?”

    “族孙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是人在或幼小或少年时能遇到改变一生的好书籍好教导,将是何其幸甚,今欲振家声,当从己身和族人做起。”贾琮拿出应有的尊敬,和贾代儒谈了一会子,贾代儒都是应承着。

    贾瑞则是有些目光躲闪和羞愧之意,早年他觊觎王熙凤,贾琮贾琏皆知,他那时与贾琮有过一段交集。但是,落后的旁支子弟、贫乏的家庭条件、严厉有鸿沟隔膜而不能正常交流沟通的祖父,这些,都成了他向上的阻碍。

    “瑞大哥且留步,不必送,小弟戴孝之身,不宜久留了。”贾琮客气着告辞,他这么做并不是多此一举,其一营造了他的尊师重道有口皆碑,于官场世俗名利等大有裨益,其二贾瑞若是开窍,那些书当能救他一命。

    红楼梦的世界中,有两个人的死亡,和控制不住自身有非常大的关系。

    第一便是这个贾瑞,他宁愿在跛脚道士赠送的镜子的正面里边沉迷和无休止地伤害自身而死,也不愿真正地面对镜子背面的骷髅。

    此中寓意已十分明显,就像《戒淫宝训》所说“芙蓉白面,不过带肉骷髅;芍药红妆,乃是杀人利刃。”

    第二是秦钟,被贾宝玉带坏,很早就在贾家族学与两个男同学“香怜”、“玉爱”眉目传情,而后与馒头庵小姑子智能儿过早偷偷发生关系,一病而死,不难想象其病有过早耗竭精气神的原因。

    就连贾宝玉的体弱爱生病,怕也有此中之故,要知道宝二爷与花袭人姑娘偷尝禁果之时,不过八九岁。

    被他改变的秦钟,有些东西还是不变的,比如家庭环境造就的性子之类,贾琮也担心秦钟也会犯恶习害了自己,因此也叫俞禄他们去寄了书籍和信。

    贾琮前脚刚走,贾瑞便翻开《寿康宝鉴》看,其中前几页正有假托“文昌帝君”的劝说,附着贾琮的注释,他看那一篇是《训饬士子戒淫文》:“文帝曰,天道祸淫,其报甚速。人之不畏,梦梦无知。苟行检之不修,即灾殃之立至……终年潦倒,岂负学苦文高;一世迍邅,悉是逾闲败节……”

    贾瑞在平时爷爷贾代儒有事忙时,是族学代课或管理人,字还是识点的,但他偷偷做的“恶习”,爷爷贾代儒可不知道,这本《寿康宝鉴》,随意浏览几篇,他就有一种“这是在说我吗”的感觉,顿时觉得有一丝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自己一事无成,难道真是那种贪心和隐秘的事情,以及当初不顾人伦觊觎王熙凤的疯狂等因素在作怪?

    贾瑞虽有几分不愿面对和对看下去书的本能地厌恶,却也一边迷惑,一边有几分开怀释然,觉得贾琮这书编的不全是废话。

    “还解释了《太上感应篇》、《了凡四训》,果然又是儒释道各家具备,而且这一回不比《增广贤文》薄薄一册……如此巨著,或许能影响更广阔……”贾代儒翻着《文昌帝君阴鸷文》之类,心下暗暗做出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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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忍辱负重() 
在春天的氤氲之气弥漫里,贾琮安步当车地走出了贾代儒家的院子,犬吠与四邻家的孩童吵闹嘈杂声,与贫富不同而又有师生辈分的各种矛盾现实一样森然,而这春天又代表着万物生,诚如贾琮所撰写所推广的养生书籍一般,又似他新出的寿康宝鉴等,一切的一切都在两条阴阳鱼中囊括,黑暗与光明同在。他八岁那年来此时,此处家景不好,而今依旧,他却已然不在少年。

    他出来看见冯紫英又再次对薛蟠拉拉扯扯的,走过来,冯紫英小声笑道:“薛大世兄就是听不得别人家说闲话,其实闲话老多了,你听或不听,它依然在,理他们做什么呢?”

    贾琮道:“哪里有什么闲话?”

    柳湘莲领着他转进古董店隔壁一家茶店,玉面丰神俊朗,道:“坊间人谈论罢了,就是隔壁一家古董店,好像和你们贾家有关联的,子礼不会不知吧?”

    薛蟠冷哼道:“就是往前周瑞家的女婿,名字叫做冷子兴的,就是他们,这冷子兴还南北四处跑呢。”

    贾琮恍然,柳湘莲以手指掩口轻“嘘”一声,众人喝茶静坐,但听隔墙话声断断续续,或大或小。

    隔壁古董店,周瑞家的语声先有一丝愤然,接着颇有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之意,声音很小却很有力:“我说姑娘女婿,你们老子娘我,想要回去那西府还是稀松平常,简单得很,只是我未必愿意。如今的年头、形势,那些太过跋扈的,必定会招来报应灾殃。”

    “当初的琏奶奶多威风?还不是求告无门?”

    “那个贾琮官老爷,再凶神恶煞手段厉害,他躲得过别人的算计,难道还能逃得过三灾六病?逃得过三年大孝?逃得过墙倒众人推么?哼!你们殊不知,那站得越高的,跌落伤得才越厉害呢!”

    “可不是这么回事!”她已为人妇的姑娘接口道,她姑娘却知道她不过为了争闲气才说还可以随意回荣国府,宛如和王善保家的争闲气,也殊不知,一个管家婆颜面扫地,再回去岂不是让更低等的下人们嘲笑议论么?颜面何存?威望尽失者,又能如何办成事呢?

    周瑞家的又说了几句,说贾琮当面打她脸,叫人侮辱她,简直是打了王夫人的脸,也不把王夫人放在眼里。嘀咕数落一阵,冷子兴陪着笑:“老岳母不必忧心,想当初女婿因卖古董和人打官司,叫内人去回岳母,岳母回了琏奶奶一声,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岳母所言不错,近来官场上下的风声,都说贾琮的前途是很危险了,一个是忠顺王爷阵营的人还不服,要他死,内宫也有这样的人……对上了这般两大势力,唉,真是堪忧噢……不过呢,当今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兵部尚书贾雨村,却是小婿昔日旧识……”

    贾琮想不愧是“冷子兴演说荣国府”的那个冷子兴,一张口好生了得,能说会道,也不愧是生意人,几下子便哄得他老岳母开心了。

    “能搭上当朝尚书老爷,女婿你可真了不得。”周瑞家的交口称赞,愤怒之情一扫而空,曾经作为奴仆的她可是也有奴仆,可过不了清贫生活,亦暗恨颜面扫地后众人之耻笑,她心里盘算着,贾琮不但没有爵位,也没有做过京官中最高的尚书,他们依然是可阔绰的,古董店有钱,有钱就可以伴上权。

    旋即好像被贾琮赶出去的来旺夫妇、迎春乳母王嬷嬷等也来这儿做客了。

    此后秘密商议的事,他们是听不到了,对方想必也防着隔墙有耳。贾琮不由萌生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的确,站得越高的人,摔得越惨。想想,他离开权势久了,被他打落的、和他有仇有怨的,怎么不希望他生不如死呢?不,即便无仇的人,又何尝没有看他笑话的?

    “依我说,还是不听为罢,人言可畏。”冯紫英察言观色道。

    “无妨,不论愿不愿意,越走越上去的人,要承受的东西,也总是越来越多的。我们相信命,但是人的主观能动性是不能忽视的,谁也不知道我们最大的潜力爆发后会怎样。”贾琮微微摆手一笑。

    虽然被人轻视,诅咒,嘲笑,自己不动声色,低调回避后,便无偌大麻烦后患,此之谓忍功,但忍字乃心字头上一把利刃,必承锥心之痛。贾琮自问学儒释道医武,自己也未必全信,按实用主义,学的不过是对己有用的,但他可决不会去做菩萨佛陀如来们的大忍。等守完二十七个月大孝,他布置的一切开始显露,努力的一切会出来结果,那个时候,他很期待,观者会怎样说?仇者又是何表情?

    贾琮一行人外穿便服从后门进,亦从那里出去,他孝服内套,帽檐遮面,一般人也不知。贾环在路上就与他分道扬镳,说先一步回来请安,贾琮看得出贾环与薛蟠冯紫英柳湘莲等不怎么来往,不是一路人,纵使是一路,贾环庶子未功成名就,亦无可来往,贾琮倒细心发现贾环有偏执阴暗之性,大抵也是环境造成。

    回到荣国府东跨院正堂,贾琮吩咐孙福招待薛蟠他们,薛蟠似是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贾琮却已先走一步了,薛蟠扭扭身子,颇为急躁:“柳贤弟,你常跟我妹夫一块,知道他研制的那种新药靠谱不?我记得他叫我带人采购的一批矿石,有不少是雄黄、雌黄之类的,这不会是要造砒霜一类的毒药吧?”

    “应该不是。”柳湘莲皱起眉头,努力思索回忆,似乎很吃力:“子礼和那些西洋人谈论时说,那是一种有机砷的化合物,好像砒霜就叫三氧化二砷什么的。估计是一种偏方吧。他说你倒不用怕,古代炼丹家还有吃雄黄修仙的,里面也有砷,比如葛洪就是。”

    薛蟠愕然地点点头:“我寻思着自己也不懂那些,什么天文地理,文治武功,科学技术,但反正他是我妹夫,总不会害我罢!”

    柳湘莲心想那可不一定,如果你不知收敛,继续惹是生非给家族和联姻家族添加天大麻烦的话。

    冯紫英若有所思地听着他们谈话,他早就知道贾琮非等闲人,面对如此困境都尚且暗中坚持不懈地低调发展、忍辱负重,这种人会沉沦下去吗?他想亲自去看看贾琮的玻璃厂是怎么运作的,以张友士为引,因为他也有一批中下等左右的勋贵阶层可以拉拢,想要分一杯羹,共同富裕。

    而此时贾琮进了中路荣禧堂,贾母林黛玉薛宝钗等都来了,一场族内的新的大事正在缓缓展开。

    

第408章 林黛玉管家() 
坐落在荣国府中路内仪门的五开间正房荣禧堂,建筑轩昂壮丽,这座荣国府体量最大、品位最高的建筑,从不住人,只用于政务活动和政治性社交,红楼前八十回都没有在此有过大活动。而今贾府像是危急存亡之秋一般,竟然敞开来谈。

    在晋升为荣国府新秀管家不久的钱华、彩霞的欢声笑语迎着,请进大门里面之下,贾琮面无表情地点一下头,向贾母贾政王夫人邢夫人请过安,下首小辈位子安安稳稳坐下。

    经常穿着以金钱蟒为主图案装饰的王夫人,处处透露着低调内敛的奢华,大音希声的威严,随和含笑道:“老太太,琮儿和宝钗守孝清苦,一年来也一直安守本分,谨守孝道,这是对的,阖族阖府之幸。但少了宝钗调度安排,府里又忙不过来了。因此,我叫钱华彩霞帮忙着,彩霞是极老实的。”

    “这还不够,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还得叫黛玉也得帮忙着处理些,虽说她身子娇弱,不像宝钗无大灾病,但有李氏和三丫头几个帮忙上,也就够了。琮儿你们看看,这没有什么不妥的吧?”

    听起来没什么毛病,贾母沉吟着点点头,算是同意应允,不过,老太太史老太君似乎也是有担忧的心事,看了看贾琮,说道:“彩霞的老实,我听鸳鸯说起过,都说你们老爷什么东西忘记了,你们太太都不清楚,唯有彩霞记得仔细,这是个好姑娘,好下人媳妇,倒是妥当的。林丫头嘛,出来走走管管亦是必要,毕竟已是孙儿媳了,只不过不要太勒掯了身子。”

    林黛玉静坐着不争辩什么,反倒是贾宝玉如坐针毡,坐卧不安。王夫人开心含笑,邢夫人一言不发,隐藏了不满。

    贾琮更没说什么,挨着贾琏贾环贾蔷他们坐了,直到贾母问到他,他才回过神来似的望向女眷一席的宝钗,道:“我房里,宝姐姐怎么说就怎么样了,你们先管着吧,我外边还有事。”

    薛宝钗不看他,略略有些羞赧地低头视足,众人笑了一阵。

    呈上素食素菜,贾琮饱吃了一顿,以茶漱口,贾琏会意似的,道:“环老三,你经常去庙里看芹哥儿吗?他管得还好罢?”

    “这我可不知道。”贾环先是随便答着,突然寻思起来哪儿不对,顿时心里勃然大怒,但因有长辈在堂,不好也不敢发作,却是变得低沉地冷哼道:“琏二爷莫不是质问小弟的错处了?一大家子谁没点腌臜事?别叫我全部抖了出来!”

    说着正欲生气得要拂袖而走,贾蔷忙拉着劝道:“环三叔,谁会怀疑你,你太多心了。且坐着,芹哥儿要是做得不好,我这个代理族长,会亲自查实,回报给府里的。”

    贾环便又坐下,虽已消去愤怒,但他心里着实压抑,任凭谁,什么坏事都会怀疑到他身上,什么人来了都可以质问他,就连丫鬟莺儿赌钱也可以随便欺负他?你们说换做是你们,你们会好受么?

    贾环心里,不禁想着这贾府还是快点倒好了,到时他浑水摸鱼,哼,他要一个一个地报复回去。

    他的尊严,他的一切,早已被人,被这个家族宗法体系,践踏在了脚下,从王熙凤管家那时候开始,王熙凤就能隔窗骂生母赵姨娘,他更不用说。

    贾环竭力忍耐着,倏地看到贾琮云淡风轻地喝着茶,转移他们话题说道:“环三哥,我说要送你那几套书,待会会叫芸哥儿送到你东小院的,多的东西礼物,我可也没有。”

    “那便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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