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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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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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说的就是王熙凤、薛蟠、贾雨村这类人,这种毒妇、恶少、贪官,少一个,世间就多一分正义和安宁。

    王熙凤一生只做过两件善事,一是善待刘姥姥,二是善待邢岫烟。她身上黑的,没必要洗白,因为本来就黑,抹不掉。白的,也没必要抹黑。但是,王熙凤恶远远多于善,黑远远多于白。

    按说别人怎么毒辣,亦不关贾琮的事,世间恶人除之不尽,但王熙凤欺到他头上来了,没得说,干掉!

    ……

    “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王熙凤一直瞅着那三张文契,待贾母说出来,不禁惊忧,心念电转,便有了分辩、推卸的对策。

    这种暗地里收的七分利银,即是借贷者借一两银子,一月收利息七钱,第二月一两七钱又是本金,按它的十分之七来收……本金越大,时间越长,赚得越多。

    假使合理、合法撅取财富,贾母也不会多说什么,哪个大户人家不会倚仗权力敛财呢?但贾府最重视面子、羽毛,倘若挪用官中银子、七分利银害人的事情坐实,王熙凤的管家权力便动摇了,她自然不会承认。

    她这时对小叔子贾琮已是恨意滔滔、咬牙切齿了,王熙凤盈盈下跪,泪眼婆娑:“老太太,文契上的画押、署名是来旺的,此乃其一。其二,来旺、来旺媳妇跟我办事,难免有打我旗号作恶之举,琮弟如何便一口断定是我做的?我竟不知与琮弟有何仇怨,琮弟何必如此陷害于我?”

    “其三,府里下人的难管,老太太、二太太比我清楚,如那东府的焦大,仗着救过太爷(贾代化),连主子也敢骂,西府的下人,管库房的、守门的、巡夜的、厨房的……林林总总,亦有钻空子、管不过来的人,他们又和这个主子、那个主子有关系,因此,我总有疏漏之处。这事焉能不是来旺夫妇自作主张的?琮弟为何认定乃我一人所为呢?”

    王夫人、贾母相继松气,王熙凤是贾母所宠爱的,贾母道:“琮儿,你这是误会你嫂子了,还不快赔罪领罚?印子钱的事儿不光彩,把来旺夫妇撵出去也就是了,严令下人不要再行此事。说来琮儿也是为了府上清誉,我不会重罚你的。”

    就知道王熙凤会玩这一招,撵走来旺夫妇不是贾琮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撤掉王熙凤的管家权力,贾母究竟是看不清还是故意的?无论如何,贾琮也不甘心就此放手,那样王熙凤又会反击他,他道:“老太太,孙儿认为此举有失公允,来旺夫妇是琏嫂子的亲信,既然嫂子认为我之言是片面之词,嫂子之言,何尝不是片面之词?”

    贾琮话音落下,确实如此,王熙凤即便说得入情入理,谁也不能断定真假,一阵沉默,贾母道:“那你觉得如何才是公断?”

    “回老太太的话,来旺夫妇是琏嫂子的亲信,阖府下人皆知,琏嫂子手段严厉,令他们对证岂不是有互通嫌疑?很多下人,在琏嫂子的眼神下,也不敢说真话,怕事后受处罚。老太太想看真相,最是简单不过,私底下随意叫几个婆子、丫头、小厮一问,且只能暗中询问,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必害怕处罚,琏嫂子是否挪用官中银子,岂不一目了然?”

    贾琮一字一句地说完,退到一边默立,极是沉稳。

    邢夫人见时机到了,笑道:“赵姨奶奶敢说真话,老太太何妨问问她?假使赵姨奶奶也胡闹了些,不是尚有周姨奶奶么?她们及丫头的月例银子,全是凤丫头管,如若凤丫头真的挪用,且行不法之事,老太太,我这个做婆婆的,便也有失责之处。”

    在贾琮的步步紧逼,邢夫人的神补刀、神助攻之下,王熙凤、王夫人勃然变色!

    贾母瞅瞅贾琮,再瞅瞅邢夫人,举棋不定。

第16章 白热化宅斗() 
贾母是比较开明的一个老人,令三春一起读书可见端倪,但她对贾宝玉过分溺爱,造成了贾宝玉的低能甚至无能,在贾政打贾宝玉之时,贾母不惜与贾政翻脸。

    进而言之,贾母是一折不扣的享乐主义者,往往在宴席上支开贾赦、贾政,可以说是为了孙辈不受拘束,但,也可以说是为了贾母自己享乐。抛开贾宝玉、林黛玉不谈,贾琏、王熙凤也是最受她宠爱的。

    门当户对是时人习俗,今人也不乏其例,贾母出身史家侯门,史家祖上是保龄侯尚书令,保龄侯,侯爵,尚书令,相当于宰相,唐朝李世民曾任此职。目前史家有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一门双侯爵,自是显赫。故此贾母、史湘云是侯门千金、大家闺秀出身,打心底里,贾母对奴婢所生的贾琮、贾环是有歧视、排斥的,对王熙凤也有包庇之意,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眼前贾琮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门外多少丫头闻之,况且之前便有三春、李纨、黛、钗瞧见,传遍西府不可避免,而且贾琮绝不是咄咄逼人、无理取闹,而是步步为营、合情合理。贾母早已不能置身事外,必须拿出一个公断来,而这种境地情景,竟是八岁的庶子贾琮营造出来,贾母之举棋不定、心绪复杂可想而知。

    然她亦是管家媳妇过来的人,命鸳鸯传赵姨娘、周姨娘对证,看月例银子是否延迟?这二位是贾政的小妾,赵姨娘荒唐胡闹,没有脑子,周姨娘本本分分。

    ……

    赵姨娘衣着较为鲜艳,其人乃家生奴才,鸳鸯也是家生奴才,父母皆为贾府奴才,赵姨娘进来请安,便长跪不起,手提帕子抹泪哭诉:“老太太,我能作证,琏奶奶威风得不得了,不但延迟月例银子下发的日程,而且挪用官中银子,放印子钱,老太太不信,还可问问其他人。”

    周姨娘眼见王熙凤递过来的狠毒眼神,心下凛然生畏,只说:“挪不挪用,我不知道,不过月例下发的时间,有所延迟倒是真的。”

    赵姨娘智商不够,被大观园的老婆子当枪使还不自知,贾母、王熙凤、王夫人都对她很厌恶,贾琮对赵姨娘本不抱多少希望,不过添一把火而已,无脑的赵姨娘还唾沫横飞地乱说,被王夫人呵斥而退下,周姨娘也退下。

    “好了,此事推推诿诿不行,也该有个了局,你们放心,我不会偏袒谁。”贾母有些疲累,但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偏袒王熙凤的。

    “谢老祖宗开恩,老祖宗明见。”王熙凤娉婷一礼,裣衽转身,把对小叔子的轻蔑、鄙夷隐藏心底,笑靥如花:“老祖宗,我也不怨琮弟,只求老祖宗公断便是了。”

    事情就这么完了吗?那我就白费力气了!

    贾琮嘴角噙笑,转移话题,担忧地道:“老太太明鉴,不过,那三个借印子钱的人,与别家不同,宁愿死拼,说是要写状纸,状告琏嫂子……”

    “什么?”若是被人状告,王熙凤还有什么颜面管家?贾家的好名声岂不是被玷污了?贾母变色道:“告到哪里?”

    “顺天府。”贾琮答道。

    为何不是西城都察院而是顺天府?贾琮已详细了解,王熙凤逼死尤二姐,其中一步就有行文并且贿赂西城堂官,怎么能告到那里?而后者不同,顺天府是三品衙门,比一般知府大两级,掌银印,与一省督、抚同尊,顺天府尹更是由六部堂官、副官兼任,王熙凤、王子腾能一手遮天?未必。

    再有一层,罗高才三人真敢告吗?当然不敢,这是贾琮的计策,借他三人文契一用,此时是讹诈之词,为的是第一让贾母不得不退步,第二让罗高才三人得到一部分赔偿,合作双赢。

    也即是说,贾琮把攻击点专注集中于王熙凤一身,营造出这样一种氛围:就因为王熙凤,贾府所谓的名声有从内臭到外的危险。皇家丑事历来从不外传,因为会动摇他们的声威、名望,再脏再臭的事情,也要使劲往里面捂,捂得发霉、发烂,勋贵世家也是如此。

    更何况,荣国府大小姐贾元春早已入宫,贾家的“清誉”怎么可能不影响贾元春的册封?见微知著,贾母还能倾向王熙凤吗?

    最后一层,在于贾琮自己,他只能一口咬死是不满王熙凤克扣他,才如此施为,即便贾母、王夫人怀疑此事由他主导,但谁知真相怎样呢?王熙凤权力、后台在手,多少事情照样瞒天过海,贾母王夫人又知道吗?

    ……

    “刁民难惹!刁民难惹!”贾母语速极快:“凤丫头,把那多收的利银交还刁民,不是架不过他们,太医院我都不怕,府上会怕顺天府?只是,此事不能传出去!绝对不能传出去!”

    “老太太……”王熙凤脸色煞白,贾母这是坐实了她私放印子钱?

    “老太太,凤丫头还是我先带回去吧。”邢夫人道:“琮儿倒是并无过错。”

    “老太太,凤丫头是帮我当家的,我有失察之责,老太太连我也一起罚吧。”王夫人起身。

    王夫人只说自己只有“失察之责”,显然,也是见势不妙,不想为王熙凤说话了,想明白婆婆邢夫人、婶子兼姑妈王夫人的真实心思,王熙凤顿感天旋地转,险些晕倒在地,扶住鸳鸯勉力支持。

    贾琮微睨王夫人,继而收回目光,这个王夫人,比王熙凤强太多了。

    王熙凤找借口打发了贾琏的通房丫头,又怕别人认为自己嫉妒,欲盖弥彰,强迫心腹平儿给贾琏做通房,而且每年行房还有规定的次数。

    王夫人怎么做的?她容忍了贾政的赵姨娘、周姨娘,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封建社会,妇人妒忌、无子、多言、多病、不孝等,名列七出之条。

    王熙凤有好几条是犯了“七出”的,所以结局是“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而王夫人比她的内侄女王熙凤高明太多了,容忍了赵、周两位姨娘不说,赵姨娘与她的丫头彩云合伙偷东西,王夫人“视而不见”,而且,王夫人平时吃斋念佛、慈眉善目,装得太好了!

    一旦涉及贾宝玉名声,王夫人才獠牙毕露,借礼教对女子的束缚,几句话逼得金钏跳井,老王闻之,流下了伪善的眼泪。

    四儿说了句与宝玉同生日,同生日要做夫妻,被老王赶走,晴雯四五日米水不沾牙,赶出去便一命呜呼,芳官等人被老王“善良大度”地送予尼姑庵,“俏丫鬟抱屈夭风流,美优伶斩情归水月”。真实内幕如何呢?老尼姑只会把芳官等人变成做苦力的杂役……

    当然,客观地说,晴雯、芳官有自己作死的地方,这时代大多不容忍有个性的女人,尤其是有个性的奴才。

    王夫人的这些伪装,以封建时代对女人的要求来说,是挑剔不出毛病的,这是她比王熙凤高明的地方,王熙凤的风评并不好,现下内侄女东窗事发,王夫人虽是不得不站出来,心里却恨不得一脚踢开王熙凤,帮我当家?还是给我丢脸?同时,对于挑起事端的侄儿贾琮,庶子也想争锋?大嫂邢夫人也坐不住了吗?贾琮先受委屈与否,她不想考虑,考虑也要从自身利益出发……

    ……

    金钱蟒锻装穿在王夫人身上不刺眼,显得高贵、得体、大方,贾母眼看这对妯娌双双起身,心思各异,沉吟道:“这事儿,凤丫头不必说,却也牵扯到王氏的脸面,这家是你当的……那三个刁民,不外乎索赔,拿些银子打发也就是了。来旺夫妇,我会亲自审问,按琮儿说的,谁也不许插手,至于凤丫头要不要当家……”

    贾母瞅时时刻刻不忘讨她欢心的王熙凤一眼,难以决断,拍板道:“行了,凤丫头身子也不好,先回院将养,早晚仍是过来请安,这事儿我问明白了,会给你们答复,琮儿……”

    如此复杂的难题,从来想不到是比贾环更不堪的贾琮给她出的!而这个难题,她做不到一锤子定下来!如今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贾、史两家,有禄无权,贾政权在工部,不值多少,薛家早就没有做官的,只是皇商,王家的王子腾,以京营节度使迁九省统制,才是顶梁柱……能不考虑王家吗?无王熙凤在侧,注定撵出去的来旺夫妇必说真话……贾家的清誉,能不影响宫里的元春吗?

    老祖宗挥手道:“罢了,琮儿,如果你们真受了委屈,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下去吧,听你老子和母亲的话,好好念书。”

    “孙儿感念老太太不罚之恩。”贾琮长长一揖,先退后几步,掀帘,悠然从容地走出去。

    门外廊下,琥珀、平儿、丰儿、金钏、彩霞……一大帮丫头在等主子,王熙凤步下青石台阶,玉手微扶太阳穴,大红撒花洋绉裙衬托出她的曼妙玲珑之姿,一览无余,金黄璎珞、凤钗、石青银鼠褂,步履微动间,忽然伴随胸口的剧烈起伏歪倒,平儿、丰儿扶住,急道:“奶奶……”

    王夫人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邢夫人眉梢一挑,一张肥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皆是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她觉得倍儿有脸、有面子:好儿子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坏媳妇不是帮我当家的。

    反观贾琮,既没有得意洋洋、胜利者的表情,也没有多深的担忧,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仿佛不值一提、不足挂齿,井蛙安能观天?燕雀安知鸿鹄?倒是小厮孙福,洋洋自得地跟随主子爷,慢腾腾地出了后门,留给她们一道潇洒的剪影。

    ……

    前面的事儿都是细雨微风,这回是狂风暴雨,小叔子贾琮与嫂子王熙凤的白热化宅斗,席卷荣国府,不少下人再次见识了琮爷的手段,连东边的宁国府,也有所风闻。

    不少人在等待,等待结果的揭开、答案的分晓。

第17章 王熙凤败() 
清洗干净、柔如少女青丝的湖州之笔,蘸上临窗案几边的砚台墨汁,笔尖刚柔并迹,字从右到左竖写下来,端端正正、清清秀秀,偶有一错,一叉划掉,那几排字是《孟子》的:

    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者,父母国人皆贱之。

    书法并不好练,《兰亭集序》那么多个“之”字,变化多端,传闻王羲之练字,养鹅观之,描摹形态,一湖池水皆被毛笔洗黑,方成一代大家。

    但勤修不辍,毛笔字总能过关的,贾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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