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这些人拿钱跑路,吕布答应无论成败,回来之后便已十金相酬。对于吕布的慷慨,众人皆感激涕零。
送走众人之后,吕布对薛兰、魏崇、赵庶三人说道:“他们走了,咱们谈谈正事。”
说着,吕布给三个人都分配了任务,薛兰总领民生、魏崇抓商业、赵庶搞教育,此三人可以说是人尽其用。
吕布在五原搞得风生水起,定襄的丁原此时也伤愈大半。丁原近来总在城头之上眺望这并州之地,心中不住在想,入主并州究竟是对是错。
遥想几个月前,我丁建阳带甲十万,雄踞河内。没想到折损八万兵力之后,只占得太原、云中、定襄三郡。
张杨近几日常伴丁原左右,细细数来,他以效力丁原七载,这七载戎马,丁原虽算不得明主,但也十分礼贤下士。尤其对自己以及高顺,更是视如己出。张杨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想要离开丁原的身边。
“带甲十万,唯有稚叔知我心。”丁原慨叹一句,然后说道:“我丁建阳并非明主,你若想要投吕布,便去吧。”
张杨闻言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丁原此言绝非真心。如果他敢答应,他就活到头了。
丁原见张杨不做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遥望五原良久,丁原终于还是放弃进攻五原了。
侯成还在丁原军中,由于出使鲜卑很成功,丁原此时将他置于与好萌的同等位置。而张杨,早就被架空了。
丁原唤过侯成,明他为云中守将,明日动身。
侯成守云中、郝萌守定襄。丁原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无奈之下,丁原留下了张杨,命他节度云中、定襄二郡,却不给他兵权,实际权力与参军无异。
张杨眼看丁原自毁长城,也无可奈何,此时多言一字,都有身首异处的风险。
安排好二郡事物之后,丁原返程河内。离开河内之时,丁原知道自己定会入主并州,将自己老巢河内放在了次要的位置。如今丁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被吕布返回河内,所以他要再回河内经营一番了。
吕布闻听探马回报,丁原改为守势。心中稍稍宽慰,他终于有经历发展生产力了。打仗拼到最后拼的是经济,这一点作为现代人只要玩过几款即时战略游戏,都会知道。
吕布毕竟来到东汉不久,大多数时间又都在战场上,如何发展生产力,他现在还想不到,于是他走出太守府,在大街上游荡。
行至一户人家,吕布见家中有女在织布,吕布忽然想起,魏文姬好像在织造纺,带领一众女工,正干得风声水起。
对于织造纺吕布略有耳闻,当初大汉迁民五原之时。便在边地办织造纺,若是放到现在也算是半个国企了。
织布的收入也颇为可观,织布三月,抵得上耕种一年的收入。当然,这等官方机构,免不得层层盘剥,真不知道真正到了女工手里,还能剩下多少。
怎么也会比耕地高一些吧!毕竟在这个男权社会,能够出来做工的女性实在是凤毛麟角。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吕布一路打听,来到织造纺,一入织造纺大门,吕布便听到唧唧复唧唧的织布声。
汉代的织机实在是太落后了,吕布怎么都没想到,织造纺这等官办工厂,也与方才见那院中女子织布差异甚小,区别只是这里的织机大一些,速度也要快一些。这木匠的祖师爷,鲁班大师,就没发明个水车吗?
魏文姬一直在屋内核对账目,父亲给的收购价实在是太低了,薛兰又坚持对布价抽去三成。算上蚕丝的成本,女工的收入实在是不高。进来几日,父亲的货款一直没到账,魏文姬一直在用自己的贴己钱给女工开支。
不如去找吕布说说?想到吕布,魏文姬眼中有淡淡忧伤。这吕奉先,悔婚就罢了,居然许久都不来看看我。
想着,魏文姬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玳瑁簪,细细的把玩,而后又看得出神。这簪子,自从离开晋阳,她再未带过,恐怕弄坏了。因为那时开始,魏文姬就知道,吕布再也不会送她簪子了。
“唉!”想着,魏文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如今他与严女侠也不似那么别扭了,恐怕很快就要把我忘了!”
哎呀想什么呢?回想起与吕布共塌而眠,魏文姬造了个大红脸,连忙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去想。
人的思维怎能说控制就控制,魏文姬只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吕布居然就在自己面前。
吕布见魏文姬看到自己也不打招呼,自顾自的碎碎念,笑道:“这掌柜的当傻了?”
“啊?”魏文姬再看吕布,居然是活的,立即收起簪子,问吕布道:“吕将军怎么有兴趣来我织布坊啊?”
吕布哪里不知道魏文姬这是使小性子啊,笑道:“来看看你这织布坊里有没有美女。”说着,吕布举目四望,然后说道:“还真没有。”
魏文姬表面上气得鼓鼓的,但是心里却是很甜。二人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代郡之时,有说有笑的快乐日子。
时光易逝,魏文姬知道这只是错觉,现在的吕布早就不是那个终日只知调戏她的边关小吏了,他现在是志在天下的将军,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默默的支持他。
吕布没想到,看着魏文姬幽怨的表情自己会这么尴尬。自己已经和严婧步入正轨了,也是时候对这段感情做个了断了。
想到这,吕布欲言又止。魏文姬见吕布如此,笑面含泪,开口说道:“不用说了,我懂!”
小丫头长大了,吕布知道这成长的代价就是他自己。吕布不言,只是与魏文姬一前一后缓步走在这织造纺中。
忽然,一切都静止了。一只油灯凭空出现,油灯周身冒着白烟,未几一个憨态可掬的魔神出现在了吕布面前。
“大大白。”吕布惊讶的看着大白,仿若初见。
大白见吕布,漏出憨笑。问吕布道:“吕将军,在大汉混得不错啊?”
“你知道?”吕布开始怀疑,这大白是不是拿自己当小白鼠,做什么实验。而他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大白洞悉了吕布的想法,对吕布说道:“我感受到了你强烈的**,所以来看看。”
“那你把我从文姬的记忆中摸去吧!”说着,吕布有些不舍,但又觉得这是对魏文姬最好的选择。若是魏文姬一直心系自己,那么岂不是误了人家一生。
“得嘞!”大白晃动身体,一股白烟将魏文姬包围。吕布眼看着这股白烟化作他与魏文姬生活的点点滴滴,仿佛在是将那记忆抽离。
大白走时,吕布眼角含泪,心中有些许不舍。自此以后,恐怕再无一人,可愿为一侍女,随我走天涯了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常山张燕()
又见大白,吕布不似上两次喜悦。大白也不似上两次那么多言。实现吕布愿望之后,大白便消失在了吕布面前。吕布甚至觉得,大白从未来过。
“吕将军!”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吕布回过神来。此时熟悉的声音,已经不是熟悉的腔调。魏文姬对吕布施礼道:“不知将军怎么有空驾临织造纺?”
“随便看看。”说着,吕布由魏文姬领路,在织造纺中四处游走。起初,魏文姬向吕布介绍一下织机的工作原理;随后,魏文姬又介绍了织女的辛苦。
吕布一路上听魏文姬大肆宣扬织女辛苦,笑道:“薛兰是不是税收重了?”
“那倒不是!早先织造纺缴赋税五成,薛大人已经降至三成了。”说着,魏文姬走到一个女工身边,把女工的手拿给吕布看,然后说道:“可是她们如此辛劳,收入却实在太过微薄。”
魏文姬言语之中,完全是在接待领导视察,顺便为女工谋福利。吕布心想,若不是大白洗去魏文姬的记忆,他还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如此精明的一面。
吕布早有耳闻:早先织造纺的原料采购都是县衙买办采买,虽说抽税五成,相当于现代的增值税。如今薛兰抽税三成,是在织造纺自己采购原材料的基础上,如此算下来,其实女工的收入很有可能比以前更低了。
当然,这只是有可能。以前的官办织造纺,各级小吏层层盘剥,女工的收入绝对也不会高。
“若是我将织造纺免税,你能让这女工年入一金吗?”说着,吕布打起了官腔。
“这”魏文姬沉默了,免税是好事,刨去采买支出,女工的收入可以加倍,那也绝对道不了一吊钱而已。
吕布见魏文姬面露难色,问道:“你知道水车吗?”
“水车?”汉朝水车并未普及,魏文姬也只是在典籍中见过。见过是见过,但她实在不知吕布所言何意。
“如果让水车给织机提供动力,再看看能否让这些织女年入一金。”说着,吕布见魏文姬还不懂,皱眉道:“明日你找个好点的木匠问问吧!”
吕布说完,留下了发愣的魏文姬,然后走出了织造纺。一出织造纺,迎面来了一个身着马服的壮汉。
这不是侯谐吗?他自从劫得河内粮草之后,再不见踪影,想来是去销赃了。
侯谐见吕布,拱手道:“吕将军。”
“回来了?”吕布未问粮事,淡淡道:“什么时候上任县令啊?”
“啊?”侯谐惊讶问吕布道:“你不想问我劫得粮食何在吗?”
“马匪劫得粮草,自然是要销赃了。”说着,吕布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你不卖给我,反倒便宜了外人,太不够意思了。”
侯谐本以为劫得粮草之后,是要交与吕布的。今日闻听吕布所言,立即对吕布有了敬意。战乱之地,有粮便有兵。粮草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卖与他人,吕布居然不生气?
侯谐其实也没把粮草卖与他人,事实上粮草早就不在他手上了。
话说当日,劫得粮草之后。侯谐谢过众弟兄,便要将粮草押送到九原县。感情这是白玩啊!众马匪一听四散而去,这时黑山军张燕不知在哪听到的消息,居然带人前来,将侯谐的兄弟尽数俘虏。
告知吕布来龙去脉之后,侯谐慨叹道:“吕将军,你那句侠义每从屠狗辈,算是说错了。”
“哪里错了?”说着,吕布轻拍侯谐肩膀说道:“你不是逃出来之后,就立即来我九原城报信了吗?”
“这侯谐愧不敢当。”说着,侯谐继续对吕布说道:“他们要把粮草卖与匈奴须卜骨,恐怕近日就要交易了。”
卖与匈奴人?吕布一听,终于淡定不下去了,立即带着侯谐来到城门之处,见今日李封当值,便命李封召集人马百余去抢粮。
吕布翻身上马,一脸嫌弃的结果士卒递来的铁矛,心道:“这次回来一定搞一把方天画戟了吧!”
大军出阵,侯谐领路。不肖半日,便来到了大青山脚下。侯谐弃马登山,见吕布驻足不前,问道:“将军,粮草便在这大青山上。”
吕布不知河内当初运粮多少,不过绝对不会是个小数目。眼见这山壁甚抖,这干马贼怎么会费那么大力气将粮运到山上。
想着,吕布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再看侯谐,似乎非常着急吕布登山,吕布笑看侯谐,说道:“你且先上山问问,我出匈奴双倍价钱,他们可愿将粮卖与我?”
“不可能,这些人都和匈奴谈好了,断不能反悔的!”说着,侯谐漏出了急切的神色。
“拿下!”吕布一声令下,李封宛如捕猎的豹子,霎时间从马背上窜出。侯谐也不是吃干饭了,见吕布识破了自己的计策,立即反身登山。
吕布见刘封孤身追侯谐去了,立即命令部队下马登山。
大青山属阴山山脉,山势巍峨陡峭。吕布登山这处,已是缓坡,却也十分的陡,若不是有一条蜿蜒小路,通往山腰,想上此山恐怕要费上一番力气。
吕布见李封追侯谐甚紧,提醒他沿侯谐脚步走,以防有陷阱。李封得令,但是急速追击之下,哪能步步跟随侯谐脚步?
行至山腰处,山势渐缓,吕布见四周都是突石,恐怕有埋伏,立即唤李封莫要再追。
侯谐见吕布不追,吹响马哨,果不其然前方突石之后,窜出四五百人。
“吕奉先,粮草就在一线天,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了!”说着,侯谐的手指向身后两个高耸的峭壁的夹缝处。
此战,若要在平地上,就是十个侯谐吕布也不怕。如今在山上,那便是侯谐的天下,吕布兵少,又不熟悉地形,立即命人持弓结阵。
侯谐这五百人是山贼联军,见吕布结阵纷纷带领自己的部下杀了下来。吕布命部队休要放箭,孤身如贼乱军之中,一连放倒四五个山贼头目。
山贼见吕布如此勇猛不禁大惊失色,一时间无人敢靠近吕布半寸。侯谐早知吕布勇猛,抽冷子放出一箭。吕布翻身躲过侯谐之箭,立即冲向侯谐。
侯谐不躲也不闪,笑盈盈的看着吕布一步一步走向他身前的捕兽夹。吕布行至捕兽夹处,立在那里问侯谐道:“你有什么目的?”
吕布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仇恨,更不相信九原县令一职不足以说服侯谐。
侯谐的余光一直留意吕布的脚下,他发现吕布再向前一步,就踩到捕兽器了,遂对吕布说道:“吕奉先也不过如此?你是怕了吗?”
“怕你?”说着,吕布从地上将侯谐预先埋好的捕兽器拉出,扔向侯谐,说道:“拿老子当山里的黑熊了?”
侯谐见事情败露,索性从石头上跳下,抄起马刀向吕布发难。吕布见侯谐持刀,居高临下攻来,刀都未出鞘,一拳直接将侯谐击倒。
啪啪啪!侯谐倒地,吕布闻听有掌声从前方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一彪悍之人立于突石之上。
那人见吕布看他,从突石上跳下,对吕布说道:“吕奉先果然名不虚传。”
用你夸啊?吕布见此人身形格外轻盈,拱手问道:“哪路的英雄?”
“黑山军张燕。”说着,张燕向吕布拱手回礼,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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