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吕布在睡梦中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成廉。
“奉先!”果不其然,成廉连门都没敲,一句奉先叫得吕布浑身发麻。
“奉你妹啊!”吕布眼睛都没睁一下,骂完继续睡。
“刚刚斥候来报,今日鸡鸣十分,有人打开了光禄城门,将鲜卑兵引入光禄城,光禄城破了。”
“斥候?”吕布都不知道光禄城在哪,对城破没什么概念,但是斥候二字,他却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宋宪?”
“正是!此时正在鄣尉府。”
“那不赶紧拿下!”说着,吕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不顾扯动伤口的疼痛,迅速穿上了衣服。
到了鄣尉府,吕布见堂下坐着一个小黑子,吕布确认此人便是宋宪之后,上去就是一个大耳瓜子,直打得宋宪眼冒金星。
爽!来到汉朝之后,吕布一直都在生死边缘挣扎。今天在自己地盘碰到个汉奸,吕布刚好拿他出出气。
咚!
没等宋宪反应过来咋回事,吕布又是一脚,踢得宋宪在地上滚了几圈。
啪!啪!啪!
吕布抓起宋宪衣领,又是三个耳光,方才开口问道:“你私通鲜卑,打开光禄城门,该当何罪?”
“我”宋宪是被打懵了,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厉声道,你可有证据?吾乃斥候,直接受命于太守。尔等鄣塞小将”
啪!
宋宪话音未落,吕布又一个耳光,瞪着他厉声道:“你知道鲜卑营中,拓跋诘汾和我说什么了吗?”
“说说什么了?”宋宪见吕布的气势,以为他真知道什么。
“说你们里应外合,拿下光禄城的事。”
“不是!”宋宪一把推开吕布怒道:“蒲头只是让我传递情报,引光禄城主力出城,以便伏击。”
啪!
吕布又一个大耳瓜子,继续问道:“那是谁开的城门?”
“我不知道!”宋宪见吕布再次抬起手,吓得直接跪下了,说道:“吕将军,我真不知道,鲜卑人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我也很奇怪。”
“还敢胡说!”说话的是成廉,说话间,成廉也学着吕布的样子,轮圆了要给宋宪一个耳光。他发现,这种瞬间的威慑,比什么刑罚都来得直接。
吕布一把拦下成廉的手,说道:“他说的是实话,再打人家有点不合适了。”说着,吕布问起了宋宪鲜卑人的下一步计划。
拿下光禄城之后,鲜卑阵中出现了两种声音。蒲头认为,应该据城而守,以防西北四座鄣塞联合起来,掐断退路。拓跋诘汾则认为,应该顺势直奔石门障,攻下石门障,雁门关外,汉军无险可守。争执不下,二人派宋宪先探探各鄣塞以及石门障守军的动态,再做定夺。
“啧啧啧!”吕布嘬着牙花子,把宋宪扶起来,看着他被打得肿起老高的脸,说道:“打狠了。”
“啊?”宋宪,恐惧的看着吕布一种惋惜的表情,顿时觉得后脊梁发凉。
“唉!”吕布叹了一口气,说道:“把你打成这样,你怎么和蒲头解释啊!”
“吕吕将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说着,宋宪一下跪倒在吕布面前,哭丧着脸道:“要不,你给我个痛快也行。”
成廉有点忍俊不禁,宋家也是并州大族,这宋宪一向眼高于顶,没想到让吕布吓成这样。
火候到了,吕布心里明白,现在宋宪已经崩溃了。现在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打皮了。大棒打完了,萝卜该上场了。
想着,吕布扶起宋宪,温和的说道:“你都说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了!我又怎么好再跟你一般见识呢?还好,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你走吧,我们帮你保密。”
这吕布是要干嘛?宋宪愣住了,眼看着吕布做出请的手势,两腿发软,又要下跪。
“停!”吕布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继续说道:“这就我们三个人,我不说,成廉和魏越也不会说,你走就是了,我们会给你保密的。”
“你这么说,我哪敢走啊?”吕布说话越和气,宋宪就越是害怕。
宋宪越怕,吕布就越和气,脸上居然挂起了笑容,用最和气的语气说道:“要不这样吧,你给我们点钱,我们收了你的钱,肯定会给你们保密的,这叫封口费。”
“封口费!好的,好的!”宋宪知道,吕布肯定不是要钱,但是现在,想怎么玩是人家的事,自己陪着便是了,于是宋宪从衣袖中掏出了一锭金子递给了吕布。
收了钱,吕布的脸上乐开了花。亲自给宋宪倒了水,然后两个人相对而坐,吕布说道:“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帮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好不好?”
宋宪哪敢说不好,连连点头。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找你的靠山,想办法治我个什么罪。要是没有靠山的话,你只能投到鲜卑阵营,再也不回汉朝了。”
吕布一语道破宋宪的想法,听的宋宪一激灵,以宋家在并州的地位,想解决一个边关小将太容易了。现在被吕布说破了,宋宪忙道:“不敢!”
“敢不敢都没事!”说着,吕布继续分析起来:“昨天我宿虏三十多将士都见到你里通卖国,任你多大靠山,我们都能给你推倒了。你要是直接投到鲜卑帐下不再回汉营了。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蒲头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他会怎么样,你比我清楚吧!”
吕布的话再次让宋宪惊出一身冷汗,忙问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我要是你,就当什么都么发生过,回到鲜卑营中,探出是谁打开的光禄城门,一面拿蒲头的银子,一面在我汉朝立功。”
妙啊!宋宪真想给吕布磕一个!一旁的成廉和魏越也是暗暗称奇。
再次安抚完宋宪的情绪,吕布一直将宋宪送出了宿虏塞。成廉本想跟着,却被魏越拉住了。
堂内,只剩下成廉与魏越二人,魏越低声问成廉道:“成将军,你是否觉得吕将军最近行为异常?”
成廉早就有此疑惑,点了点头,说道:“你是奉先亲兵,务必想办法探明原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 权利游戏()
荒凉的塞外,孤立的鄣塞。光禄城沦陷的消息和漫天萧瑟的雪花一起降临这小小的鄣塞。将士们一脸茫然,毫无斗志。作为光禄城外的堡垒,如果光禄城沦陷了,那么这一座座鄣塞就失去了意义。
守门的士兵见吕布带着两颊红肿的宋宪,来到大门,懒洋洋的牵过宋宪的马。
这个熊兵!吕布的职业病犯了,当着宋先面一脚把这个士兵踹了个跟头,吼道:“没吃饭啊!跟个娘们似的。”
宋宪见状忙策马狂奔,这吕布太暴力了,天知道这个煞星会不会再哪个筋不对再揍自己一顿。
“粗鄙!”魏文姬刚好路过,妄想着经过这一夜,吕布早已忘却鲜卑军中的不快,若无其事的打趣道:“吕将军就是这么训练手下的?”
“滚犊子!”吕布懒得搭理她,径直走回自己的营帐。留下了一脸幽怨的魏文姬和目瞪口呆的熊兵。
“奉先!”吕布刚刚回到营房,成廉便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他将手中的信递给吕布,说道:“昨夜,光禄城破之时,陶大人恰在城中。今大人掩护光禄城一众将领的家眷出逃,欲联合各鄣塞兵力,誓夺光禄城。”
“咱们有多少人马?”吕布可还记得几天前,五十多人杀进蒲头的千军万马,这次一定要问清楚人数。
“光禄城西北一带,大概有两千人马。加上光禄城突围出的人马,不少于两千五百骑。”成廉答道。
“不少了!”吕布点点头,心想:好歹咱是个将军,不至于冲锋陷阵,到时候在大部队后面躲着就是了。
时至隅中,雪停了。宿虏塞点齐人马倾巢而出,急速行进到鄣塞支就。支就塞大小与宿虏塞相当,自是容不下两千五百骑,除支就本部外,其他鄣塞人马均在外驻扎。
吕布一眼就看出,这几个鄣塞也不是铁板一块。各自驻扎地泾渭分明,粮草、马匹都有专人看守。这仗不好打了,军士们都相互防备,更别说主帅了。
不出吕布所料,此时支就鄣尉府内,吵得不可开交。支就鄣尉侯禄带着满身酒气,叫嚷着这是他的地盘,主帅的位置应该是他的。
他这明显是借酒撒风,头曼鄣尉不干了,争辩道:“你这酒鬼屡次喝酒误事,何以担当大任?”
“在老子地盘就得听老子的!”说着,侯禄拔出佩刀,威胁道:“信不信老子一声令下,让你们全都横着出去?”
鄣塞作为塞外堡垒,其统帅的骁勇可见一斑。呼河鄣尉眼看这小子犯浑,也跟着拔出佩刀,就要和侯禄干一架,全然忘了,除了侯禄的四个亲兵外,他们三个鄣尉,都是孤身一人进入这鄣尉府。
没文化,真可怕。陶胜冷眼看着三个莽夫,也不多言。他陶胜戍边三十余载,断不能让这三个匹夫得到主帅位置。
咚!
率先动手的便是支就鄣尉侯禄。两只手,抓着头曼、呼河两个鄣塞的鄣尉,将他们的头狠狠撞在一起,发出低沉的碰撞声。两个人刚要还手,就被鄣尉府内的亲兵抓了起来。
机会来了!陶胜冷眸闪出一阵寒光,拔出佩刀,结果了侯禄的四名亲兵。然后冷哼道:“鄣尉议事,尔等岂敢放肆?”
眼看着自己人应声而倒,侯禄的酒一下就醒了。他怎么忘了?和陶胜之间还有十几年的恩怨呢。如今光顾争权了,居然给了陶胜这种机会。
想着,侯禄提刀奔陶胜冲了过来。不等陶胜反应,头曼、呼河两个鄣尉便提刀从陶胜身后窜了出去。两个很有默契,左右开攻,手中的佩刀上下翻飞。
侯禄没什么花架子,一把刀抡圆了,就是砍,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正当三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陶胜动了。只见他脚下生风,悄然来到头曼、呼河两名鄣尉的背后,冷刀子下去,两个人都已横尸当场。
侯禄见状,刚要出刀,就被陶胜的短刀死死的抵在了侯禄的脖子上,一动都不能动。
“十三年前,你诬告我里通卖国。害我不得升迁,今日我便要你身败名裂。”说着,陶胜重重的敲在他的后脑上,驾着他缓缓走出支就塞。
一路上,支就的士兵全无营救侯禄的意思。陶胜看在眼中,心中尽是鄙夷。这侯禄酒后残暴是出了名的,想来这鄣塞中的兵士,日子也是不太好过。
直到走出支就城门,方才有一员小将拦住了陶胜的去路。陶胜记得,这是光禄城守将的亲兵,护卫众将家眷出逃,他首当其冲,勇不下成廉。
“陶大人,这”侯成对陶胜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光禄城一役,若不是陶胜洞察出敌军薄弱点,他们万不可能带着众将家眷突围成功。
“侯成。”陶胜终于想起来了这名亲兵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充满无奈与惋惜,问道:“这侯禄是你族叔吧!”
侯成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问道:“不知四叔有何处得罪了陶大人,还请陶大人看在同僚一场,不要为难与他。”
“同僚十余载,若不是这厮醉酒连斩头曼、呼河两塞鄣尉,本官焉能如此?”说着,陶胜又是一阵叹息,表情中充满了无奈。
陶胜话音刚落,支就塞门外便炸庙了。此时,各鄣塞将领都在城门待命,头曼、呼河两鄣塞的将领听说主帅被斩,叫嚣着要把侯禄大卸八块。
“将士们,大敌当前,切莫自相残杀了!”喊话的是陶胜,做戏做全套,他此时拿出了红军政委的架势,用浑厚的声音说道:“今鲜卑人占我光禄城,擒我戍边将士万余。为今之计,随我联合石门樟守军,誓夺光禄城。”
陶胜说完,看了侯成一眼,继续说道:“侯禄乃朝廷命官,暂且收押,待他日禀报太守,太守自有决断。”
以这些将士的军功,但凡有一点大局意识,也不会在这苦寒之地戍边了。没人理会陶胜的话,此时依然人声鼎沸,诛杀侯禄的呼声不绝于耳。
陶胜的伎俩也就骗骗这帮大头兵,吕布早就看明白咋回事了。侯禄三人明显是这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陶大人这手腕,值得顶一下。想着,吕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叫嚣的最凶的人的面前。
啪!
吕布上去就是一个大耳瓜子,然后吼道:“都给我消停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陶大人不让你们动用私行是爱你们,都这么大人了这点事都不懂?”
被打的人正是呼河鄣塞的副将刘何。刘何吃痛,晃着膀子就要跟吕布干一仗。
啪!
吕布抡圆了又是一个大耳瓜子,直接把刘何打了一个跟头,然后抽出佩刀,扔给他说道:“你要是有种,现在就把侯禄给砍了,然后陶大人把你压到太守那,判个死刑。”
刘何不知是听进去吕布说的了,还是让吕布给打蒙了,一直沉默着,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吕布,眨都不眨一下。
“行了,别在这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了!”吕布听着四周的人都在拱火,挥挥手说道:“都散了吧!“
这怎么就给散了呢?我的主帅还没下令呢!陶胜不悦的看着吕布,刚想说什么,吕布也不看他,扔下句:“军心不稳啊!”扭头就走。
这小子!陶胜此时感觉自己像个跟班,跟着吕布的步伐回到了宿虏塞将士的驻扎地。
陶胜的中军帐,自然是比不上拓跋诘汾的气派。不过案台上应用之物确实十分讲究。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吕布拿着手上白玉的茶杯,心中忽然冒出这么一首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诗来。
这个诗要是吟出来,不知道魏文姬还不会不会说我粗鄙呢?怎么又想到她了?吕布拍拍自己的头,想要把她赶出自己的脑袋。
“吕将军!”吕布刚刚放下茶杯,就听到耳边悦耳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正是魏文姬。
她是跟着魏续进来的,本来这种会议她是不能参加的。不过他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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