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有求,吕布当然答应,又与侯成聊起了众人的情况。成廉是陶胜爱将,魏续和侯成被侯奉调到自己身边保护了起来,也算安全。唯有刘何、王贺二人,被陶胜揪住放蒲头渡江之事,百般迫害,七日之后便要处斩。
众人之中,只有刘何王贺算是吕布的小弟,对吕布言听计从。吕布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这东汉之行真是一步一个坎啊!才打完仗又要劫法场了。
侯成一听吕布要劫法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法场是说劫就劫的吗?且不说且不说行刑事守卫众多,就是刽子手这关你就过不了。任你武艺再高,行动再快,人家见到你就手起刀落,直接砍人,你不也是干看着?
也是啊!吕布感慨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不得不询问起侯成的意见来。侯成建议吕布亲自前往晋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禀报刺史张懿,此时似乎还有转机。
这不是把命运寄托在别人的手上吗?就算这张懿和王智没有勾结,恐怕也不是吕布三两句话能够摆平的吧。更何况晋阳在哪啊?吕布又不认识路。
“既然法场劫不得,还是劫牢吧!”说着,吕布一拍大腿,这事他在现代也常干,这五原郡大牢再是守备森严,也比不上恐怖分子的牢房吧。
侯成起初觉得此事不妥,不过吕布分析之后,他也觉得此举可行。
首先,大牢的守备力量不强,而且狱卒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精力十足,总有松懈的时候。
第二,狱卒是一帮非常容易被收买的人,想要混入狱中,比混入法场要容易的太多了。
二人商议结束,侯成见天要亮了,便火速回到都尉府,以防陶胜起疑。吕布则叫醒魏文姬,连夜启程。
吕布不知道侯成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是既然侯成能找到他,那陶胜一定也可以。现在五原郡的军权都在陶胜手里,如果自己行踪暴露,恐怕要救刘何、王贺,就要比登天还难了。
之后的两天,吕布和魏文姬二人昼伏夜出,一到五原郡,二人没有去侯奉准备的秘密住所,而是稍作打扮,住入了太守府临街的福禄客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在陶胜眼皮子底下,又是往来无白丁。即使陶胜知道吕布已经回到了五原郡,也不会大动干戈,在这里搜查。
当天夜里,侯成来访吓了吕布一跳。吕布为防节外生枝,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位置,没想到这个侯成还真是手眼通天。
吕布刚要问侯成如何直到自己住在这福禄客栈,就见宋宪跟着侯成走了进来。居然是这小子,吕布都快把这个宋宪忘了,没想到这个尾行痴汉居然一路跟到福禄客栈。
吕布到现在都有些后怕,如果这几天自己和魏文姬**一翻,岂不是给宋宪现场直播了。
来的还不止侯成和宋宪,魏续也来了。魏文姬一见魏续,不顾众人,一头扎进哥哥的怀中,泪水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诶!别哭啊!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吕布干笑着望向魏续,只见魏续两眼冒火,像要吃了吕布似的。
“咳咳!”吕布干咳了两声,说道:“好久不见啊!”
魏续都没搭理吕布,只是轻拍妹妹的后背,一直在耳边安慰着。
完!这地下党接头眼瞅要变伦理剧了,眼看魏续安慰完魏文姬要冲自己发飙了,连忙一把拽过宋宪,厉声道:“咋他妈哪都有你呢?你小子到底哪边的?”
以宋宪的聪明哪看不出吕布这时拿自己岔开话题啊?一把打开吕布的手,拱火道:“你若再如此欺负文姬,宋某肯定不会和你站在一边。”
“呦?涨脾气了?”吕布玩味的端详着宋宪,继续说道:“你这左边脸好像比右边脸小一点,看来我以后不能光可一边抽。”
“你”宋宪还没你完,侯成看不下去了,打断道:“说正事,我们商议过,如今距行刑还有四日,我们不如放弃劫囚,直接杀入太守府,把王大人救出。”
听了侯成的话,吕布望向宋宪,问道:“这是你的主意吧?你咋就不跟好人混呢?”
“王大人虽是个昏官,但为官一任,也没有鱼肉百姓,如今大人被困,我们理应相救。”说话的还是侯成,他只是复述侯奉的话。
“要救你们救!”说着,吕布一摊手,继续说道:“要不是王智这犊子把咱们扣在石门樟,就蒲头那两下子能把我抓鲜卑去?”
魏续实在听不下去了,吕布这厮满嘴个人恩怨,置家国大义于不顾。想着,魏续怒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走!我就不信没有他吕奉先,我们还救不出王大人了?”
魏续说得仗义,侯成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咱们要是能救出王大人,还用等到今天?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都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魏续的。
即使侯成一再打圆场,吕布也不会与他们三个合作的。这三头蒜一个绣花枕头、一个软蛋,侯成可能好点,但也就是个复读机,侯奉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他们三个在一起,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然,大舅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尤其是魏文姬擦干泪水,出面讲情,希望吕布帮他们一把。
佳人有托,吕布自然答应。尤其魏文姬这一哭,吕布有些自惭形秽,确实自己对这小妮子有些亏钱。
就这样,吕布抛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明夜,吕布去救刘何、王贺之时,把动静闹得大点,吸引陶胜注意,然后魏续等人伺机在太守府救人。
“好计!”魏续出乎意料了夸奖了吕布一句,听得吕布一愣。凭他的经验,魏续一定有后话,果不其然,夸奖完吕布之后,魏续卖弄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为之以歙而应之以张,将欲西而示之以东。”
这大舅哥还真有文化,不就声东击西吗?之乎者也说了这么一大段。
商议完毕,几人不宜久留,就连吕布都打点行囊,准备换个地方。天知道这宋宪是哪边的,回头别再把自己栖身之所捅到陶胜那里去。
分别之时,魏续执意要带魏文姬回家。魏文姬想到家中父母,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小妮子要回家,吕布还真有点不舍,从怀中掏出一支贴翠玳瑁簪放在她的手上。
这不是高柳县她和兰菊姑娘争的那支,那支玳瑁簪样式虽然华丽,却不耐看。要不她也不能割爱给刘公子,来追求兰菊姑娘。
眼下的这只簪子,比当日那支要简约一些,整体造型却漂亮许多,上面不止贴着碧绿的翡翠,还有三颗夜明珠镶在簪子上,在这夜晚,栩栩放光。
“你真好!”魏文姬含泪扑入吕布的怀中,任魏续怎么叫都不走了。
这不给自己找事吗?吕布苦笑着看着魏续要杀了自己的眼神,无奈的摊摊手,对魏续说道:“这丫头就喜欢簪子,回头你批发点回来放家里,她肯定就待在家里不走了。”
魏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道:批发?这玳瑁的簪子本就是佳品,再加上这造型镶功,恐怕世间无二了。
既然吕布能送文姬如此宝物,心里恐怕还是有文姬的,就暂缺让文姬跟着吕布吧。想着,魏续长叹一口气,和侯成、宋宪,告别了吕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六章 探狱()
五原郡太守府,王智在他的卧房读书打发时间。经过石门樟一役,他也明白,玩政治他是一等一的高手,行军打仗,他真是不入流。
好在如今局面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中,陶胜毕竟一鄣之尉,军中威望比不过侯奉,侯成、魏续、宋宪等一干青年才俊,都是自己这一边的,吕布也回来了。
狂风吹打门窗,夹杂着砂砾啪啪作响,王政抬头望向窗缝,果然宋宪的文书到了。
宋宪总能够在任何时间,出现在任何地方。这个宋家长子,若不是庶出,怎会在这五原郡安做一斥候?
王智缓缓地打开文书,上面只有寥寥两字——是夜。王智知道这是行动时间,过了今晚,他就自由了。
巧得很,陶胜此时也接到了文书,同样是悄悄送至太守府。这文书是蒲头的,文书的内容很长,大致意思是:
吕布已经来回了汉地,望君多加小心。拉赫曼叛逃至匈奴屠各部,叛逃之前险些侮辱若洛。若洛气不过,已经带领侍从赶往晋阳寻仇,晋阳距五原不远,希望陶胜能够多加照应。
陶胜读信之时,见到吕布的名字,心就一紧。回想近日,王智在房中甚是安稳,恐怕已有谋划。
陶胜不服啊!这吕布不过手下一令史,此人与成廉一样,极为愚钝。王智之所以提拔这两人在自己身边,也就是因为此二人信奉军令如山,从不多想。
可是这吕布几时开始心机深沉,身负谋略了?陶胜知道,这一切都是从宿虏冒进狙击拓跋诘汾开始。
那天之后,吕布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洒金成兵、以马为卒,接连打了几场漂亮仗。
如此剑走偏锋之计,可不是吕布这等武夫想得出来的。莫不是这吕布背后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陶胜的眼前浮现起魏文姬的笑容。魏家这丫头,从小饱读诗书,又十分聪颖,莫不是她在背后默默的给吕布献策?
想到这,连陶胜自己都笑了。一个小丫头怎能有如此能耐?吕布带着她,不过多一累赘而已。
想着,陶胜派出两路人马,一路搜查吕布和魏文姬下落,一路去捉吕布的女儿,吕研。吕布啊吕布,捏住你这两个软肋,我看你要如何与我斗?
吕布不知,蒲头一句吕布以回汉地,就让陶胜想了这么多。他和魏文姬正在五原大牢踩点。
临出发之前,侯奉着人给吕布介绍了一名易容高手。吕布本以为会像电视剧一样,弄张人皮面具,画成任何人的模样。没想到这名易容高手,也就是个化妆师,将吕布和魏文姬画成了两个花甲老人了事。
这就算易容了?吕布照着镜子,哭笑不得。画的虽然像,可是这一脸粉墨,出点汗不得糊成一片啊?好在现在是冬日,应该不能出汗。
吕布弯腰拄棍,来到了五原大牢。这里距离太守府不远,离都尉府要更近一些。两个守门的卫兵一看贪财之人,一见吕布奔自己走来,居然远远的迎了出来。
“干什么的?”门卫说话间,向吕布一摆手,继续说道:“不知道这是大牢啊?还往里走?”
吕布佯装踉跄,直接扑到守卫身边,一锭金已经递到了他的手里,说道:“大人,我是刘何他爹,想来看看我这苦命的儿啊!”
“不是来过了吗?”守卫手里攥着金子,脸上却没半点好脸色,继续说道:“上次来的也不是你啊?”
“啊?”吕布佯装愤怒道:“这个小兔崽子,莫不是在外面认了干爹?”说话间,吕布痛心疾首,连守卫看着都可怜。
守卫将吕布让入大牢之中,吕布边走边打量这座大牢。此牢为夯土所制,坚固非常,一进院落,便能看到营房,估计这里守卫不下百人。
守卫打开一桩巨大的铁门,向内走就是牢房了。吕布一入地牢,便听到四周传来的呻吟声。想必这地牢昏暗、潮湿,又无窗户通风,不少人都染病在身。
再向内走不远处,便是关押刘何之处,吕布见到刘何却不见王贺,心道不好,两人若是分别关押,恐怕陶胜已有防范。
刘何见一双老者来访,一阵错愕,吕布却大怒道:“你个不孝子,如今你深陷囵圄,让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
“您是”刘何一句试探性的问话,引得狱卒侧目吕布,心道:这老头到底是来干嘛的?
吕布见刘何这么不上道,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鸡腿向刘何砸去,同时怒道:“我是你爹!亏我还给你带个鸡腿,你这不孝子,爹都不认识了!”
刘何在这地牢中浑浑噩噩的度日,哪有那么快的反应,直到吕布的断喝方才恍然大悟,这人应该是来救自己的。
当然,刘何此时若是顺势叫爹,那必然会引起守卫的怀疑,想着刘何捡起鸡腿一口啃了起来,装疯卖傻道:“你才不是我爹呢,它猜我是我爹。”
刘何这演技,吕布给他点个赞。啃鸡腿的同时,眼神不断提示吕布王贺的位置。吕布顺着刘何眼色的方向望去,便见到了王贺在不远处。王贺看起来病怏怏的,但是他脑子比刘何清楚多了,此时冲吕布暗暗摇头,示意他别向自己的方向看。
“官爷,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吕布顺势转头望向守卫,目光中尽是苍凌。
这种老人守卫见多了,毫无感情的对吕布说道:“这暗无天日的,疯了呗。”
守卫话音刚落,吕布捅了一下魏文姬,暗示她到你的戏份了,可别演砸了。魏文姬感觉到吕布捅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这都是实力派的啊!吕布看着魏文姬一直抽搐着身体,也不哭出声来,比放声痛哭不知道真实多少倍。
“老伴啊!咱们走吧!别给官爷填麻烦了。”说着,吕布扶起魏文姬,抱着她颤颤巍巍的往出走。
直到走出老远,吕布才松开魏文姬,见她脸上妆容早已哭花,变成了黑压压一片,调笑起来。
魏文姬连忙逃出手帕,擦了擦脸,谁料越擦越花,直接擦成了黑脸。
“别擦了!扣个月牙就是包公了!”吕布说完,见魏文姬疑惑的看着他,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包公,连忙解释道:“就是一个特别黑的人。”
“讨厌!”魏文姬娇嗔了一句,用手帕掩面回到了客栈。
魏文姬和吕布净面之后,担忧的对吕布说道:“我看这一路上尽是眼线,恐怕你我已经暴露了。”
“这你都看出来了!”一路上,吕布早就察觉部队,怕魏文姬担心才没有说出口。既然魏文姬已经知道了,吕布也不藏着掖着了,说道:“我若是陶胜,必在今晚行动之时,把你劫走,好威胁我。”
“用我能威胁到你吗?”魏文姬说得幽怨,却很期待吕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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