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鲜卑草原,这里人心更为叵测,你这直爽的性格,可别再给别人利用了。”
“嗯!”若洛闻言,低头不语,面色之中略有愧色。严婧态度的转变,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赵云等人却是看在眼里,不知道这严女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严婧则缓缓走到典韦、张郃面前,对他们说道:“二位将军也看到了,子龙、若洛都视二位将军为兄弟,臧霸将军也是,我家良人吕布更是。
严婧早知有此书信,从未对二位将军起疑。这是我并州吕布的兄弟们,对待朋友的方式。今日,你二位与子龙肝胆相照,我们便共抗曹军。
若他日战胜曹操,二位将军再考虑追随何人不迟。婧有一言事先放在这里,哪怕是二位将军想要自立一方,我并州都会顷全力助你二人。”
严婧态度突然的转变,显然让所有人都不适应。典韦、张郃闻言,相视而不知应该说什么。严女侠真乃神人,一袭质问,一扫诸将芥蒂。同时让这赵云、若洛、臧霸,卖给他俩一个大人请。
此时,二人心中,对严女侠叹服不已。当然,令二人不知道如何回应的,乃是严婧后面的话:若你二位将军,想要自立一方,我并州会倾全力相助。
这话说得豪气,但是天下诸侯,抢夺地盘尚且不及,又怎会倾全力助他人做大?
严婧看出了二人的疑虑,掷地有声的说道:“对于朋友,我并州只有四个字——肝胆相照!“
“好一个肝胆相照!”说着,典韦对门口侍卫喝道:“拿酒来,我典韦要敬严女侠一杯!”
这人有病,这是若洛对于典韦的评价。好好的喝什么酒啊?严婧见侍卫有些犹豫,脸上若有笑意,典韦豪爽,她也不扭捏,对侍卫说到:“再拿六个大碗来!”
“严女侠真性情,典韦佩服。”说着,典韦向严婧拱手。严女侠入堂内,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中间还送走了关羽。
就是这一盏茶的功夫,严婧留住了他与张郃,同时破了曹操的反间之计。如今他与张郃,再不会对臧霸起疑,而这若洛,也定不会怀疑他们了。
几日一来,众人之间的嫌隙,严女侠稍用些谋略,便又将他们联系到了一起,而且肝胆相照四个字,此时仍在耳畔之中,这严女侠若为男儿,恐怕尤胜那吕奉先。
少许,侍卫送入一坛烧酒,而后又有六个大碗。
咚咚咚咚!
侍卫将这六碗酒倒好之后,自行离去,严婧则率先端起碗来,对众将说道:“方才情势危急,婧才出此下策,先干为敬,算是赔罪。“
说完,严婧不等众人阻止,立即满饮此碗。
“倒酒!”严婧满饮之后,喝了一声守卫,而后整个人倒了下去。
她,这是第一次饮酒,乃不知一碗烧酒,可以醉倒一个不胜酒力之人。
严婧醉倒,众人哭笑不得。这还是那个英姿勃发的严女侠吗?若洛一把扶起严婧,立即去找张机,
赵云则对诸将说道:“满饮此碗,我等从此兄弟相称。”
“那不如就此歃血为盟,义结金兰。”说着,臧霸作势抽刀,便要割破手指。
“不可!”赵云见状,连忙阻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赵云笑道:“奉先若知我等歃血为盟,没有算他一份,定是要怪罪于我的。”
说完,赵云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讪讪道:“他有时候,心窄得很。”
吕布当然不会计较这些,过了十六岁,他就对拜把子这种形式无爱了。但是赵云确实是想带上吕布,他想与吕布做一辈子的兄弟。
赵云一言众人哈哈大笑,而后满饮此碗。主帅醉倒,这算什么事啊。四人商议一番,今日暂且作罢,待严婧醒来,再参兵事。
临沂城下,郭嘉与曹操二人从帐中缓缓走出,在远观临沂城头。临沂诸将,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城头之上,郭嘉对曹操说道:“看来这临沂城中有变。”
“看来这离间之计,成了!”说着,曹操哈哈大笑道:“吾有良谋数十,他吕奉先拿什么跟我斗!”
曹操话音未落,典韦出现在南城头上,他身边还跟着张郃,二人有说有笑,仿佛有喜事一般。
郭嘉见状,眉头深索,难道这离间计失败了?想着郭嘉不死心,乘车与曹操去其他城墙查看。
东城之上,赵云立在那里,北城乃是臧霸,西城居然还是关羽,难道这临沂城中什么都没发生?
“不可能!”郭嘉高呼一声,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必胜之离间计,居然并未奏效。
曹操则在一旁安慰道:“奉孝切莫心急,暂且等些时日吧。”
郭嘉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曹操说道:“奉孝有负曹公,这反间之计,怕是被人破了。”
“吕布重伤定是未愈,临沂城中,还有何人有此能力?”曹操闻言立即大惊。
郭嘉则是一阵沉默,良久才说出了五个字:“并州,严女侠!”
关羽一直立于城头,傲娇的看着曹操、郭嘉二人沮丧的模样。刘备早已决定离去,他之所以仍立于城头之上,为得就是给曹操看一眼。
离间之计,甚为毒辣。关羽知道,唯有他出现在这里,曹操才会认定,这离间计败了,以后断不会再行离间之事。
曹操走后,关羽缓缓走下城头。刘备、张飞一直在城下等候,张飞之言道:“云长兄长,我等即以决心离此,为何还有登城?”
关羽知道,张飞这是待刘备问的。这刘备什么都好,只是少了一些义气。这义气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这天下。
刘备仁厚不假,但是行事多为虚名所累,关羽也拿不准,他心中的仁厚与他表现出来的,相差多远。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不对,这乱世之中,太缺一个仁厚的枭雄了。对于刘备来说,那仁厚是一种武器。而这武器,刘备却从未对他与张飞用过,三人情同手足,刘备对二人的关爱,乃是发自肺腑。
关羽下城之后,便是要与吕布道别。严婧喝过醒酒药,过了一个时辰方才醒来。
知道出丑之后,她被若洛嘲笑一番,而后晃着昏沉沉的头,来到了吕布身前。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身为一军统帅,实在有太多的情非得已了。而这些情非得已,吕布从未对她提起。
他给严婧的面孔,永远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恰似啜仇水初见,那副讨人厌的样子。今天严婧明白了,吕布把阳光的一面,给了自己,而他心底深处的苦闷,却永远留在了心底。
“你究竟是如何忍受的呢?”说着,严婧轻抚吕布面庞。
咚咚咚!
关羽扣门。
严婧轻开房门,见关羽独自一人到此,拱手道:“二爷!”
“严女侠切莫捧杀关某了。”关羽有些惭愧,真是当不起这一声二爷。
“吕将军生平,从来眼高于顶。便是先帝,也不过是我家吕将军的一个良友,当今陛下,更是视期为子。既然他称您一声二爷,那二爷必有令将军敬仰之处。”
说着,严婧的目光移向吕布,眼神之中,充满了爱。她不知道,吕布为何单单对这关羽格外尊敬。在他看来,关羽忠义不假,但是赵云、张辽、高顺乃至李封、魏越等人,何人没有忠义之心?
当然了,既是吕布尊敬之人,严婧定要将其留下。待吕布醒来之后,若是二爷执意要走,吕布是否留得,便看这二爷对那刘备究竟如何忠心了。
关羽有愧于二爷称呼,严婧吕布如何恭敬,关羽便越是自惭形秽。他是骄傲的人,这种感觉,生平第一次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想着,关羽向严婧拱手道:“既然奉先未醒,关某便就此告辞了!山水有相逢,我们来日再见。”
第二百九十八章 吕布转醒()
“二爷留步!”关羽要走,严婧自不会让他走。见关羽驻足,严婧对其说道:“待婧稍作部署,遣将护送二爷突围。”
关羽闻言连连摆手,对严婧说道:“我兄弟三人轻骑而出便好。”
“我家吕将军尚在昏迷,二爷若有什么闪失,婧如何向他交代?”说着,严婧望向吕布。
关羽如今恨死二爷这个称呼了,一句二爷,把他架了起来,饶是关羽不为虚名所累,此时也无法拒绝面前这个良人昏迷不醒的女人。
罢了,去与玄德说说吧。想着关羽对严婧说道:“女侠既然有心留我,那云长便待临沂解围之后,再行离去吧。”
都是聪明人,严婧被关羽道破心思,也不掩饰,而是拱手道:“谢二爷。”
关羽离去之后,严婧为吕布擦了擦脸,而后走出房间。此时,头还是有些微痛,但是思绪清晰,严婧登城找到了臧霸。
臧霸此时正在与若洛聊天,严婧真是非常喜欢若洛那快意恩仇的性子,初见臧霸,二人多有不和,如今却是亲如兄妹一般。
“严姐姐。”若洛率先和严婧打过招呼,而后见严婧是来寻臧霸,识趣的带着周围侍卫远走。
仅剩二人,严婧现是客套道:“婧不胜酒力,将军见笑了。”
“严女侠三言两语,尽除我兄弟芥蒂,臧某佩服还来不及,何谈见笑之说。”臧霸说话间,对严女侠很是敬重,这个仙女般的女人,让人深感叹服。
“臧将军真是折煞严婧了。”说着,严婧绕过所谓的客套,直奔主题说道:“你与子龙、若洛结为至交,婧深感欣慰。今日斗胆问将军,这临沂战后,将军作何打算?”
“吕将军有爱民每名,日前一战,更是义薄云天,臧某已有投效之心。”说着,臧霸表明心迹。
“既然将军有此心,那为大好。”说着严婧深深点头,继续对臧霸说道:“我并州将领,包括奉先在内,旨在匡扶天下,但求功成身退,不会坐得天下,将军可要事先知晓。”
“啊?”臧霸闻言一愣,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古来打的天下,坐得江山,这严婧此言何意?
臧霸的表现自然不出严婧意料,而后解释道:“带得好兵,不一定治得好国。一郡一县之地,尚且琐事庞杂,奉先只想开创一个太平盛世,至于帝位,自是能者居之。”
“吕将军心系天下苍生,臧霸佩服。”说话间,臧霸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诸侯混战,刀头舔血,哪个不是为了问鼎中原?
严婧一眼便看透臧霸脸上笑容的意思,对他说道:“此事将军且记在心中,退曹之后,将军若想自立,严婧做主,赠将军粮十万斛,良马千匹。”
说完这话,严婧都觉得自己虚伪,这臧霸有侠名,与赵云、若洛交好,只要吕布醒来,必会与吕布成为好友,这所谓粮十万斛、良马千匹,永远都不用兑现。
臧霸对于严婧的许诺还是信任的,闻言说不上喜,而是对这吕布治下的并州充满了好奇。
他倒要看看,赵子龙这等人杰,誓死追随吕布,不为高官厚禄,为的到底是什么。也要看看,吕奉先这等至情、至性之人,得天下后不给这帮兄弟高官厚禄,那给他们什么?
思索许久之后,臧霸忽见若洛立于城头之上,其英姿是那么飒爽,全然没有女儿家娇滴滴的模样,臧霸开口问严婧道:“子龙说若洛与吕将军乃是红颜知己,不知此二人之间……”
说到这,臧霸忽然不知道如何措辞了。严婧要是这还不知道臧霸的心思,就罔这一众将领,对严婧深深叹服了。
“若洛与奉先却有情愫。”严婧也不藏着掖着,继续说道:“只是奉先用情至深,既有严婧,便负了若洛。”
果然,没有红颜知己那么简单。臧霸听到严婧的话,心中大喜,而后尴尬的笑道:“那严女侠可否帮臧某说和说和?”
“臧将军可有婚配?”严婧看臧霸的年级,估计早有婚配,见臧霸如是点头,严婧开口说道:“若洛的性子,断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
“这……”臧霸闻言一想,这若洛总想凌驾于男人之上,与人共侍一夫,估计她不会愿意,不多找几个面首,就不错了。
沉默少许,臧霸又对严婧说道:“臧某对若洛一见倾心,若能与其结为连理,便是尽休妻妾,也无妨。”
“哪儿薄性啊!”说着,严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有想到吕布专一的性子,心中顿时一暖,若是这世间男子都如吕布,那么会少了多少人间惨剧啊。
城头之上,寒风甚烈。臧霸有些尴尬的看着严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严女侠也是女子,尽休妻妾这种话,可能已经被扣上了渣男的标签。
想着,臧霸一面思索着,一面四下望去。直至回头之时,吓了一跳。典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二人交谈之处。
“我典韦光棍一根!”典韦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开始还挺紧张的,毕竟若洛与臧霸一直交好。
知道听闻臧霸家中妻妾不少,心中大喜,立即上前对严婧说道:“不知女侠可否帮典韦说和说和?”
典韦此言甚是突然,措辞也是简单粗暴,毫无铺垫,严婧闻言哈哈大笑,对典韦说道:“典将军且通知张郃、赵云,太守府议事。”
“领命!”说着,典韦转身就走,将下登城步道之时,心中忽然冒出几个问题,我怎么就下来了?这严女侠到底答应没答应啊?
臧霸则望着典韦的背影哈哈大笑,这典韦兄弟,性子直,屡有莽撞之举,与若洛倒也般配。
“我们走吧!”说着,严婧径自下城,臧霸紧随其后,二人行至太守府。
太守府正堂之内,严婧高居堂上,魏越佩刀,立于其侧。赵云、典韦、张郃、臧霸若洛等人相对而坐。
其后走三门,正房之处,吕布缓缓的睁开眼睛,眼见仅有张机在侧,问道:“我昏迷了几日?”
“八日!”说着,孙机见吕布醒来,面色之中已有血色,立即为其号脉。
“八日了!”吕布重复着孙机的话,然后说道:“叫子龙来。”
“将军重伤未愈,还需多加休息。”张机说话间,回想起若洛那张凶煞的脸,若吕布有不测,要他陪葬。七日已过,仍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