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拔师走后,给吕布留下的便是零混的羌零部落,以及轲比能所率的一万鲜卑、匈奴兵,还有陷阵营。
明日,便是初平二年十二月一日了。吕布给零混三天时间,让他肃整部队。同时对一众各族士兵说道:“一个月之内,拿下三辅,回家过年。”
吕布的三天期限,还剩下最后一天。零混仍然软禁着各部首领,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肃整部队。
吕布早就给零混划好了道,很简单联合奴隶、平民废除贵族。零混自然而然的众望所归。这些部族首领如果还想要夺权,这些方才从压迫中释放出来的奴隶、平民都不会饶了他们。
想法很好,实践起来对于零混来说太难了。他羌零王就是羌零部落中最大的贵族,难道要他把自己也拉倒与奴隶一个档次?
吕布听到零混的想法,笑而对他说道:“你就不能把你羌零部落的每一个人,都打造成王者?”
吕布这话,很是振奋人心。然而零混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零混笨的可以,话都说这么明白了,怎么就理解不上去呢?想着,吕布皱着眉头心道:还得我帮你啊!
“我做一遍,你看这啊!”说着,吕布带着零混,来到了雕漠部落。雕漠部首领、少主皆已身首异处,此时整个部族上面,笼罩着一团阴云。
吕布踏入吊模部落,每个人都是没精打采的看着吕布。偶有人眼睛中有些光芒,也是仇恨的光芒。
路上杂物,未收拢的灶具,无不揭示着,这个部落目前人心惶惶,每个人都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吕布一脚踢开了地上一副破旧的皮甲,走到一个手持马刀,瘫软的倚在那里的汉子面前。他身上的羊皮袄,早就磨得不成样子,吕布不知道,这样是否还能保暖。
这汉子见吕布临近,抬了抬眼皮,而后又在那里发呆。首领都死了,他们这支部落必然难逃被兼并的命运。而他这种底层奴隶,在哪里都是被欺凌的,他对此漠不关心。
“你是奴隶吗?”汉子耳边传来吕布的声音,他从未想过这个身穿锦袍的将军,会开口和自己说话,但是奴隶两个字,对他来说格外刺耳。
汉子慵懒的向吕布点了下头,而后顺着吕布身后,看到了零混。一见零混,汉子眉头一索,立即站起身来,恭敬道:“大王!”
这种奴隶,零混本不会看他们一眼。如今要拉拢他们,零混虽然心里有些膈应,还是尽量摆出一副笑脸,对他点了点头,却始终不知道说什么。
吕布见零混放不下架子,起身对这个奴隶说道:“羌零王让我告诉你,你自由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自己决定,是要从军还是要回家。”
“你说的是真的吗?”汉子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话是对吕布说的,眼睛却一直看向零混。
零混见这汉子眼睛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显然没有理解到吕布这句话的威力。奴隶就是奴隶,即使有了自有,他们没有马匹、钱粮,离开了主人,又能做什么?
吕布见零混不说话,问这汉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汉子思索不语,显然是不识吕布。
“我是吕奉先!”吕布一句话,汉子眼眸中的目光更亮了,思索良久之后,汉子状起胆子问吕布道:“那我可以带着我的弟弟,返回北地吗?”
“可以!”说着,吕布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塞到他的手里,对他说道:“如果北地人容不下你,就去晋阳找薛兰。”
吕布对这种时逢大赦,还会顾及家人的人,很有好感。说完之后,轻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属于任何人。零混、吕布,不再有人是你的主子,你只属于你自己,以后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吕布一番话,汉子的眼睛湿润了。他从降生开始,便是雕氏的奴隶,他的父亲、母亲、弟弟、妹妹都是雕氏的奴隶。雕氏贵族将他们买来卖去,不管他属于谁,他从来都不属于他自己。
汉子心中大喜,吕布手中的金子,他却不敢收。吕布见他推诿,金子随手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零混眼中的吕布,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帅。温暖的语言,阔绰的出手。但是唯有一点,零混有些受不了。这么多奴隶,你都让人家回家了,谁跟咱打仗啊?
吕布走后不久,一个身穿胡裘的男子,怒气冲冲的走到汉子身边,一把夺走了他手上的金子,然后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暴打,显然他是汉子的主人。
吕布早就料到会有此等事情发生,未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去而复返。这人见吕布身后跟着零混,立即住手之后恶狠狠的对零混说道:“呦,我当谁呢,原来是羌零王啊!杀了我们家人不说,如今还打上我们家奴隶的主意了?”
零混闻言,自是暴怒。却见摆了摆手,扶起刚刚被打的奴隶,问他道:“为什么不还手?”
“我……我不敢!”奴隶很是质朴,被主人殴打,如三餐般,再平凡不过了。
吕布抽出肋下佩刀,递到奴隶手中,对他说道:“送给你,以后谁要是再打你,你就用这把刀,保护自己,也保护你的弟弟。”
“呦呦呦!这不是吕将军吗?”这身穿胡裘的男子,张口必是泼妇的语气。他见吕布将刀塞到奴隶的手中,对吕布说道:“你还是省省吧,这帮贱奴,我就是要睡他妹妹,他也会洗干净了,给我送来。”
汉子听了胡裘男子的话,垂下头去,攥紧拳头,默默咬牙,手中的刀,却还是不敢砍出。主人说得对,他自己的妹妹,确实是自己亲自送到了前任主人的帐中,而且亲手抬出了她的尸体。
他是贱奴,最没用的废物。咬碎了牙,只能咽在肚子里。忽然,汉子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那是吕布。
“你不想带着弟弟返回北地了吗?”说着,吕布瞪了他一眼,与其忽然凌厉起来了,指着胡裘男子对他说道:“干死他!干死他你就自由了!”
“干死他!”汉子皱着眉,重复着吕布的话,而后紧了紧手中的刀,望向胡裘男子。
胡裘男子见汉子居然敢这么看他,嘴唇微动,似要说话,但是他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汉子知道他的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把心一横,一个箭步冲向胡裘男子,然后但闻一声惨叫,胡裘男子身首异处。
闹出这么大动静,吕布这里自是聚拢了雕漠部落的人。他们或奴隶、或平民,却没有一个贵族敢靠近这里。
奴隶斩主子,这是犯了大忌的。一些平民对这汉子指指点点,这浑身是血的汉子,却拿着手中吕布赠与的佩刀,指着一干人等爆吼道:“从今日开始,我便不是奴隶,再有人敢欺负我,休怪我手下无情!”
一众奴隶身受汉子感染,人群之中附和着云云。而后吕布振臂一呼,对一众奴隶说道:“所有人听着,从今天开始,羌零部落没有奴隶、平民、贵族之分。你们只有一个首领,他就是零混。羌零王说了,想打仗的留下,不想打仗的可以回家。”
回家?何处为家?奴隶们听到家这个字,有些丧气。这时候零混适时的站了出来,对他们说道:“我零混军营,就是你们的家,回家吧!”
零混一句话,所有奴隶尽向零混大营奔走,一众平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也有奴隶,如果奴隶都走了,谁来放牧?谁来干活?
奴隶暴动,雕氏贵族自是要出来阻拦的。一行十余人,怒气冲冲的走向零混,零混却对他们说道:“夷三族的事,还是要看你们的表现的。”
雕氏夷三族的命令,零混早就下了。但是始终没有行动,主要是吕布叫零混,还是不要动不动就灭族。
零混此时有点崇拜吕布的意思,他身上那种自由、民主的精神,令人如痴如醉。即使这样将撼动自己羌零王的地位,零混也下定决心跟着吕布干了。
一众雕氏贵族,一听夷灭三族之事,立即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头。而后零混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从今日起!我羌零部落不再有各部贵族,你们只有一个王!那就是我零混!”
零混所言,掷地有声。平民们看着贵族,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雕氏一族闻言,立即垂头丧气,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了去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自作主张()
纵观世界史,解放奴隶的战争都是惨烈的。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统治阶级,会如零混般,心甘情愿的去除部中阶级。
吕布对零混的大度点赞,也适时的提醒他道:“人人平等,不是让所有人都成为平民,而是要让他们都像贵族般活着。”
零混身受此言鼓舞,吕布甚至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灵帝励志要做一明君的影子。
但这解放奴隶不是打土豪、分田地。这些奴隶虽然获得了自由,但是即无马匹,又无钱粮,事实上吕布说是让他们自由选择,但是他们要想活下去,唯有留在军中。
夕阳西下,寒风肆虐。零混却心情大好,望着天边的一朵火烧云傻笑。八部尽收,混为一军。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羌零王,而且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爱戴。
晡时大宴,零混没有一丝架子,被所有人簇拥着,无论穿着打扮如何,只要有胆子来找零混聊聊,零混都对他们大见待亲。
天近全黑,狂沙袭来,一众羌零人在这风沙之中载歌载舞,为他们的新生庆祝。
这歌声,传遍了整个?道。吕布也被这歌声吸引而来,同样被众人簇拥着,吕布却未发一言,因为这是零混的舞台。
吕布与零混耳语了几句,零混缓缓起身,操着浑厚的声音,对所有人说道:“从今天开始,我羌零部落,任人唯才!明日出征,斩敌首十者,为一什长,斩敌百者,为一百夫长;斩敌千者,为千夫长;斩敌万者……”
说到这,零混顿了一下,见所有人都情绪高涨,大吼道:“我羌零王的位子,给你坐!”
零混此言,豪气干云。一众羌零人,欢呼雀跃。所有人都知道,属于羌零部落的新时代来了。无论是奴隶还是平民,甚至包括贵族,只要他们跟着零混,便可以像汉人一样当官,甚至封侯拜将。
翌日一早,大军开拔东进。羌人人人跃跃一试,相较之下轲比能手上的鲜卑、匈奴部队,倒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大家都想沙场立功,吕布把轲比能引为后军,虽说是要他纵览零混部众,以防有变,但是轲比能始终兴致不高。
于此同时,李黑身负镣铐,已经被押至颍川郡。颍川郡治阳翟,有一隐士,司马徽,字德操号水镜,诸葛亮自要去拜会一番。
一行人特意绕路,前去拜会司马徽。李黑闻听司马徽,两眼放光。吕布说卧龙先生诸葛亮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学生,如今看来,自己绝对没有抓错人。
想着,李黑盘算着怎么脱身,然后将庞统、徐庶之流,尽数虏去。想着,李黑开始在卧榻之地都留下暗影组的暗号。
颍川之地,靠近司州,暗影组已经有势力在此活动了。有人见到李黑的号令,纠集百人,前来营救李黑。
没办法,李黑虽然无官无职,但是实打实的实权派。能够擒住李黑,暗影组也不知是哪方势力。
诸葛亮此时正在司马徽府上做客,与其畅谈天下之势。李黑被束在客栈,暗影组百余人前来,诸葛玄派来的侍卫吓了一跳,准备死战,却见李黑不知什么时候,自行将镣铐解开了,从众人之中穿过,对大家说道:“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诸葛玄的人,心中没有一个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对方人多势众,没有人敢说出口。
李黑见这帮人盯着他手上拿着的镣铐,轻笑一声道:“这玩意,小意思。”然后李黑裹挟这十余人,来到司马徽府上。
一路上,暗影组百余人同行,煞是扎眼。路上居民以为官老爷出行,自然让出了一条路。
李黑行至司马徽府上,也没敲门,径自走入之后,侍者见李黑顿时吓得两腿发抖。
李黑却是十分恭敬的对侍者说道:“并州李黑,请见司马先生。”
司马徽乃名士,颍川司马家更是世家。司马徽出门,见李黑恭请入内。屋里的小诸葛亮,见李黑却没有那么淡定了,立即眉头紧锁,但是他不会问出:“你怎么出来了,这么没有营养的话。”
李黑这次学乖了,向司马徽拱手道:“我主并州吕布,派我等来请水镜先生。”
司马徽乃一隐士,自是不会轻易答应李黑,于是拱手道:“李将军,司马德操不才,恐负吕将军重望。”
“那水镜先生弟子庞统、徐庶可在?”说着,李黑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此二人倒是从未听过,也并非门下弟子。”说着,司马徽狐疑的看着李黑,说道:“李将军莫不是弄错了。”
李黑估计也是弄错了,他看司马徽与诸葛亮二人相敬如宾,也不似师徒。既然弄错了,那就好办了。想着李黑打手一挥,说道:“拿下!”
如此简单粗暴,倒是附和李黑性子。想来这几日被诸葛亮虏着,李黑心情更是舒展。
正当李黑欲走之时,闻听门外有人敲门。李黑开门一看,好丑的一个孩童。李黑不想理他,闻听他说要来拜会水镜先生,连称水镜先生不在。
孩童闻言,眼神一阵黯淡,对李黑说道:“我一行两千里,前来拜会。还请上秉水镜先生,荆州庞统来过。”
“你叫什么?”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李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庞统!庞士元!”
“拿下!”
鉴于诸葛亮的聪明,李黑决定亲自将此三人押送晋阳。司马徽、庞统、诸葛亮同车,三人相谈甚欢,全然忘了自己是被掳掠。
司马徽深感此二子,绝对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得其一可安天下。此二人也深感水镜先生威名不虚。
数日之后,李黑返回晋阳。薛兰闻听李黑掳掠水镜先生至此,大惊而迎出数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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