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么试的,都是汉军中的佼佼者。他们只有少数几人撞在了城墙上,其余人都成功的登上了城头。
这百余汉军一跃上城头,看着鲜卑兵贪婪的模样,耳边又回响起吕布的话:抢你们家产、烧你们房子、睡你们媳妇还打你们娃。
这奇耻大辱谁受得了啊?他们仿佛这一切真的发生了一样,一个个红着眼,见到鲜卑人就是一阵劈砍,一时间占领了整个北城墙。
后面的汉军,爬云梯而上,没有遇到丝毫阻拦。一千多汉军,此时聚集在登城步道附近稳步向前推进。
宋宪眼看着吕布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适时的提醒道:“敌军混乱,我军出其不意方才占领城头。但敌军仍数倍于我,待敌军组织弓弩手,在城内结成防线,我军恐后继无力啊。”
“你看,东城墙的敌军抢金银时,走了一半。现在又有一半增援北墙,若你我此时从东城墙潜入,救出光禄城俘虏,那还后继无力吗?”说着,吕布的嘴角闪过一丝自信的微笑。
“妙计!”宋宪越来越佩服吕布,此人虽然剑走偏锋,却屡有奇谋,怎会从军数载,却只是个士吏呢?
“别呼呼了,赶紧的,别一会人家把咱们的人打跪了,咱们还没救出俘虏呢。”说着,吕布和魏续,策马直奔南城墙。
眼看到城墙根了,二人下马。吕布轻车熟路,跃上城头。宋宪则思索比量了半天,才跃上城头。
吕布看着宋宪,他和魏续简直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魏续志大才疏,却浑然不觉。宋宪则是一身的本领,却整日如履薄冰。
二人迅速的结果了城头留下瞭望的十几个守军,然后从角落悄悄跃下城墙。
“人关在哪呢?”吕布看着整个光禄城,心想这可怎么找啊?
“光禄城能收押几千人的地方仅有一处”
“翁”
宋宪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钲铭。这是收兵的信号,宋宪对吕布说道:“鸣金收兵,军中恐怕有异。”
“收兵?”吕布一阵诧异,说道:“主帅在此谁敢收兵?”
“休要言他,如今收兵,即使放出光禄城众将士,没有正面牵制,几千没有武器的士兵,如民夫一般任敌宰割。不如回营一探究竟,就怕是太守派人来招。”
“先回去再说!”吕布二人不甘的重新跃上城头,回到了大营之中。
营中的将士比他们早到一些,一个个嘴里骂骂咧咧的,纷纷质问成廉,为何收兵。
直到成廉身后朱琰站了出来,一声怒喝:“太守有令,尔等鄣塞联军,不要冒进,务必保存实力。”
吕布回来,刚好听到朱琰的话,怒道:“保存个屁实力?光禄城我马上就要夺回来了,你鸣金收兵,延误战机你担待得起吗?”
“信口雌黄,你等千把来人,便可夺回光禄城?”朱琰笑道:“那我石门樟兵马,便可直捣鲜卑王庭。”
要不是宋宪一再低声提醒吕布克制,吕布一定扇他。想想扇他又能怎样,战机只有一次,错过了说什么都完了。还是听听他说什么吧,毕竟是太守派来的人。
朱琰见吕布沉默不语,恐旁生枝节,直奔主题道:“太守有令,召吕布、成廉、魏续、宋宪、侯成五人石门樟觐见。”
太守突然召见,肯定是陶胜到了太守府。宋宪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连给吕布打眼色,找个借口推辞。
吕布却对宋宪的眼神视而不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直是吕布的作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吕布等四人便跟着朱琰等人启程了。
一路上,吕布想起向蒲头大营扔的黄金就肉痛。马蹄每一次在雪地上留下印记,吕布的心就滴一次血。我的钱啊!就这么给鲜卑人扔回去了。
石门樟的城尉府自从王智来了之后,整体大变了一个样。王智此人骄奢淫逸,府中的古玩字画,走到哪都必须带着,这不都放在了城尉府内堂。
时至日昳,吕布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来到石门樟城尉府。太守王智坐于堂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先秦时期的把件。成为朱琰坐在堂下左侧,吕布、成廉、魏续,立于堂下。
吕布没想到,宋宪这个熊玩意,居然那么受王智礼遇,直接搬个凳子,坐在了朱琰对面。
吕布有点后悔了,刚刚就不应该听宋宪的收兵,感情人家是有后台的人。
“今天请众将来,只为昨夜攻城之事。”王智的语气十分客气,说道:“昨夜攻城,本官所托非人。侯奉畏战,害我塞外鄣塞损兵折将,本官以禀报朝廷,自罚俸禄半年,望各位弟兄见谅。”
笑里藏刀,这是吕布对王智的评价。想着,吕布摸了摸怀中的侯奉给侯禄的信件,这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不拿出来,恐怕今天就要爆炸。
侯成见吕布要将信件呈给王智,连忙按住了吕布的手,露出哀求的眼神。吕布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拿信的手,心想:还是查清了再说吧。
王智多精的人啊!吕布和侯成的小动作,丝毫没有逃过他的法眼。回想起陶胜的话,联系上侯成和候奉、侯禄的关系,吕布腰中是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
猫如果捉到老鼠,从来不会立即吃掉。而是要将老鼠玩弄一番,直到老鼠奄奄一息,才会将其吃掉。
王智此时就是这个心思,玩弄之余,他还要把爱将宋宪从这几个人之中摘出来。
想着,王智关心了一下边关的战事以及粮草是否充足,然后说道:“眼下就是夕食,本官略备薄酒,与众将饮宴,众将切莫推辞。”
“笑面虎如此礼贤下士,其中必有诈。”魏续在吕布耳边轻轻的说道。
如果魏续都看出来了,那么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但吕布是何许人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谢过王智之后,一行人被引入内堂。
吕布一进内堂,便被这随处的古董字画所吸引,这要是搬回现代能卖多少钱啊?如果当初的愿望不是要成为吕布,而是要一些古董字画,现在也不会生活在这刀光剑影之中吧。
成为吕布短短数日,感慨颇多。摸着四处的古玩字画,吕布居然没有察觉到,宋宪以被王智派人悄悄带走。
良久,吕布四人,没有等到太守的宴席,等来的确实一众兵士。领头的是朱琰,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拿下。
魏续见兵士冲了上来,大手一挥,吼道:“慢着。”迫于魏续的英姿,众兵士一时间莫不敢前。
魏续以为自己控制住局面了,对着朱琰质问道:“我等乃王大人的座上宾,尔等捉拿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王智走到吕布近前,从他腰间摸出了候奉那封信,举起来说道:“斥候宋宪举报,吕布一众人等,里通卖国,这就是证据。”
“拿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二章 夜审吕布()
申时,汉称晡时,又名日铺、夕食等。按现代时间算也就是下午三点到五点。周易有云:申时出生的人为离乡背井之命,早运不顺多乖违,兄弟姊妹中有折损夭亡者,亦有缘薄者,夫妻偕老,向善则近贵,晚运大好。
单就早运不顺一点,吕布也许是生在此时。唐僧师徒西天取经,历时十四载,不过八十一难,平均下来,两个多月才有一难,剩下的时间,唐僧每天乐滋滋的看着猴和猪插科打诨。
吕布道汉朝不到十天,每天都有状况,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偶有闲下来的时间,耳边响起最多的就是成廉那句发春似的奉先。
吕布越来越怀疑,选择成为吕布是不是个错误。就算不选孙悟空,也应该选择成为那个在天天除了炼丹就是和稀泥的太上老君。
想到和稀泥,吕布心中又浮现了宋宪那张还没消肿的脸。他真是和得一手好稀泥啊,昨天才力挽狂澜,帮助自己将陶胜赶下台,今天就把自己卖了。
“唉!”想着,吕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要伸个懒腰,整个身体被绑在木桩之上,就连双腿都动弹不得。
身处刑房之中,看着琳琅满目的刑具,吕布的思维又跳到了“白蛇传”同样是受刑,许仙还有个白娘子,自己又有谁呢?魏文姬吗?那是宋宪的人!吕布赫然发现,无论在哪个时代,他都是孤家寡人。
嘎吱!
一声铁门摩擦的声音将吕布的思绪拉回,王智带着戏谑的笑容,走进了刑房。身后跟着的应该是王智的亲兵,两个人一进来,就点燃了一旁的火盆。
随着火盆越烧越旺,吕布的冰冷的身体感觉到些许暖意。可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火盆上的烙铁,渐渐的烧得火红,不用想,这是用来招待他的。
“吕布,初闻你飞将之名,本官甚是欣慰。未曾想你里通卖国,简直愧对我边关将士对你的信任。”王智的开场白文绉绉的,但是这丝毫掩饰不住他眼神中的狠辣。
吕布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大呼冤枉?是不是太low了。骂他一顿?那火红的烙铁看着就疼。
“怎么?害怕了?“说着,王智拿起烧红的烙铁,一边饶有兴致的端详,一边说道:“那你就快些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王王大人,你先把那玩意放下,咱有话好好说。”吕布尽量装出一副怂包的表情,表情的模板,便是宋宪。
“好啊!”说着,王智放下烙铁,拿起一个锋利的铁钩,说道:“铁钩穿锁骨,奉先可有听过?”
铁钩穿锁骨?这画风越来越像白蛇传了,吕布继续保持怂包的表情,说道:“王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我说便是。整那玩意干啥,怪吓人的。”
“你可否里通鲜卑人?”说话间,王智的铁钩寒光一闪,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穿透吕布的锁骨。
“是!”
吕布的答案大出王智的意料,王智不甘的放下手中的铁钩,继续问道:“可有同谋。”
“有!”吕布点头答道。
“何人?”王智见吕布回答极为诚恳,还真信了,追问道。
“我要说了,你能留我一命吗?”吕布见王智追问,换上一副市侩的表情,讲起了条件。
“好!如果你将汉军中奸细悉数供出,留你一条狗命。”说话间,王智觉得这个飞将简直是浪得虚名,语气越发轻蔑。
“陶胜!”吕布说道。
“胡说!”王智怒道,抄起烙铁,直奔吕布胸口。
“别别别!”吕布连忙含胸躲开,焦急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把那信拿来,信上有猫腻儿,是我俩一起做的扣。”
陶胜说过信上动过手脚,王智虽没看出哪有问题,但也绝不会给吕布看的。这是拿下都尉侯奉的绝佳机会,他是不可能放过的。
“吕布!你最好识相点!”说着,王智放下手中的烙铁,接着说道:“那信没有问题,侯奉已被革职查办。只要你能证明你们一干士吏只是从犯,最多也就是个充军发配。”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吕布承认侯奉伙同他与成廉等人,里通卖国。那么王智一定会留吕布一命。
原来是内斗啊!吕布这还听不出来怎么回事,可就枉称现代人了。听到王智的提议,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答道:“哦了!”
王智肯定不知道“哦了”是什么意思,但是点头这个姿势古今通用,马上命人准备笔墨纸砚,为吕布录口供。
“说吧!”笔墨纸砚准备好之后,王智亲自执笔,他和侯奉的恩怨可想而知。
“说啥啊?”吕布反问道。
“说你是怎么在侯奉的威逼之下,与他一起通敌卖国的!”说话的是王智的亲兵,他对主子的心思,琢磨的一清二楚。
“哦哦哦!”说着,吕布晃了晃肩膀,说道:“绑的太紧,没有力气说了。”
“松绑!”王智越来越觉得吕布是个势利小人,为他松绑也是进一步收买吕布。
吕布松绑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王大人,我跟你说啊!陶胜这个老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
吕布正说着,眼看王智瞪他一眼,连忙改口道:“侯奉、侯奉!”
“你说他一个鄣尉,屁大点的官,天天吆五喝六的。老子追女孩关他毛事?居然要打我板子”吕布口若悬河,越说越远,就连深陷鲜卑大营的事都说了一遍。
王智也不打断他,一只奋笔疾书,写完之后,便让吕布签字画押。
吕布拿过口供,看过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相视而笑。感情两人是同道中人,吕布瞎编乱造的说,王智瞎编乱造的写,写的和说的没有一个字一样。
“那我这算是立功了!能给整点吃的不?”说着,吕布拿过笔,在写满侯奉通敌罪状的供词上面签字画押之后,问道:“王大人不说略被薄酒吗?”
“行!“说着,王智收起口供,下令在这牢房之中大摆筵席。心想:吕布此人甚识时务,着实讨人喜欢。
王智的身份,自然不会与吕布同饮。命人继续拷问成廉等人,拿着吕布的认罪书,直奔内堂。
内堂内,陶胜已经等候多时了。听闻吕布已经认罪之后,陶胜眉头紧锁。如果吕布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那么鲜卑营中,他就不会千方百计的营救魏氏兄妹。
果然,陶胜打开口供,顿时哭笑不得,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你妹!
王智得知自己被耍了,气得直接把口供撕得粉碎,叫嚣到:“吕布小儿,居然敢耍我,我定扒你一层皮。”
“大人息怒,吕布此人骨头甚硬,待我会会他。”说着,陶胜挂上一脸阴险的坏笑,继续说道:“大人可曾熬过鹰?”
塞外之人,最喜熬鹰,简单来说就是不让猎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一连几天,鹰的野性便被消磨,即可为我所用。
在陶胜看来,吕布之猛,不下苍鹰,唯有熬着他,才能使他屈服。
“好!”王智深知,一连几夜不眠不休,对人的打击远超酷刑。于是便依计行事,命人将吕布吊起来,严加看管,断其水粮,如果吕布睡去,便用冷水将其泼醒。
刑房之中的吕布,此时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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