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校尉袁绍、右校尉淳于琼,早已跟随何进屯兵城外。
此时能为吕布外援的,唯有典军校尉曹操。曹操此时不在宫廷之中,闻听宫廷之外兵马集结,立即点齐所部两千人马,关注宫外动态。
看过宫外形式,再看宫内部署。宫内本有禁军虎贲军一千五、羽林军一百五。可是这虎贲军被吕布斩杀不下二百,宫中守军只有一千四百人。
羽林军属皇帝禁卫军,由郎中令执掌,卢植怒杀郎中令后,便帅这一百五十人登上禁宫城墙,迎战蹇硕部队。
卢植性格刚毅,师从太尉陈球、大儒马融等。为郑玄、管宁、华歆的同门师兄。曾先后担任九江、庐江太守,平定蛮族叛乱。后与马日磾、蔡邕等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并参与续写汉记。
黄巾起义时为北中郎将,率军与张角交战,连战连胜,后被小黄门左丰诬陷下狱。皇甫嵩平定黄巾后力救卢植,于是复任为尚书。
卢植汉家大儒,又善掌兵,可谓文武全才。其弟子白马将军公孙瓒在幽州威名如吕布在并州,后来的蜀汉昭烈帝刘备也是卢植门下弟子。
卢植如此全才,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随战只有羽林郎一百五十人,虽人人身手不凡,对于坐拥七千西园军的张让等人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西园军没有云梯,助军左校尉提议,火烧宫门。赵忠挂帅却不知兵,闻此常规攻城手段,连连称赞冯芳真乃张良再世。
卢植在皇宫城头之上关敌料阵,知这三丈的宫墙难爬,张让必使火攻,早已征调宫中随侍宦官、宫女以水泼城门。
西园军还没起火,便见城门下方流出水来,赵忠立即皱眉问冯芳道:“如此一来,该当如何是好。“
“我观这卢植带兵,不过羽林郎百余,不足畏惧。待我所部打先锋。”说着冯芳一声令下,手下两千兵士倾巢而出,像一群蚂蚁一样,搭人梯攀皇宫城墙。
皇宫城头自是没有滚木礌石,卢植只得令这些羽林郎以弓箭射杀敌军。怎奈这一百五十人实在太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有西园军攀上城墙。
卢植见状,身先士卒,抽刀与西园军拼杀,随着攀上来的西园军越来越多,卢植已被团团围住。
此时吕布帅一千二百多虎贲军赶到,灵帝也远远的跟着。虎贲军加入战斗,立即将西园军打退,斩敌二百有余。
二百有余,对于七千人的部队仍是杯水车薪。卢植见吕布赶到,先是道谢,又见灵帝后至,连忙请安。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这些理解?”说着,灵帝登城下望,眼见黑压压的西园军,问卢植说道:“卢尚书,此战可能取胜?”
“微臣必誓死守住皇宫!”说着,卢植对灵帝解释道:“敌军虽多,但无能战之将。开战许久未见蹇硕,微臣观上军校尉也许已被挟持。”
“蹇硕未反?”这是灵帝今天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赵忠、张让这等被他称作父母的宦官都反了,他本以为他早已众叛亲离。
“微臣也不敢断言,但依目前情况来看,却是未反。”
卢植说完,灵帝有些激动,这些中常侍之中,到底有个好人啊!想着,灵帝问卢植道:“可否设法营救?”
“这”东西二宫占地万亩,一千多守军实在太过寒酸,如今又要去营救蹇硕,卢植有些犯难了。
吕布见卢植沉吟,一把把灵帝扒拉到一边,对他说道:“武将打仗,你凑什么热闹?”
众人见状大骇,看着吕布的目光如同再看一个死人。就连卢植此时也未吕布捏着一把汗,心道:这吕奉先怎么这么混?本还打算让他助我守卫皇宫。
然而,众人脑中那种灵帝暴怒,命人擒下吕布的场面没有发生,在众人错愕的表情之中,灵帝闪到一旁,委屈道:“朕还不能问问了?”
“废话!你不知道这帮二傻子,你随便说一句话,他们都会想办法试试啊?”说着,吕布不理灵帝,道城头之处关敌料阵,然后对卢植说道:“宫中可有战马?”
“良马千匹,还是有的。”说着,卢植问吕布道:“莫非你想出城迎战?”
“这南北宫四面城墙加起来起码二十里,若敌四面攻之如何守得住?”说着,吕布口气有些不耐烦,但是不是冲卢植,而是冲这一身伤。别说在大汉了,就是在现世他也从未负过这么多处刀伤,心中一直有一股邪火。
卢植海内大儒,自不会和吕布一般见识,就事论事说道:“敌军数倍于我,若攻之不破,此战就败了。我已命随行侍从去请典军校尉曹操,曹大人尚有两千禁军屯于洛阳城内,想想过不了多久,曹大人必会驰援。”
曹操?吕布闻言心中为之一震,倒是想见见这个一统三国的枭雄长成什么样子?
卢植有些像高顺,做事保守求完全。当然,与吕布相比,所有人都显得太过保守了。
“给我五百骑,必胜!”说着,吕布见卢植摇头刚要说话,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三百骑!”
吕布说完,未等卢植应允,便站在这一千四百余兵士之中大吼道:“有没有爷们,跟我立这讨贼之功?”
想不到这吕奉先这么霸气,见吕布要以三百骑破外面七千大军,灵帝都快成他粉丝了,在一旁帮腔道:“朕现在封太子太傅、并州刺史为虎贲将军,随军出战者,赏钱一万。”
一万就是十吊钱啊!灵帝这铁公鸡下血本了,然而这十吊钱对于京师禁军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灵帝见这话音一落,响应者寥寥,立即加码到:“同时官升三级。”
如此一来,虎贲军兵士纷纷响应。吕布刚刚在殿中孤身斩敌二百,这些虎贲军都看在眼里。如今灵帝许官升三级,他们也都豁出来了。
“能马上开步弓的跟我走!”说着,吕布转身而去。这一众虎贲军却傻眼了。
京城禁军不比边军,平时无战事,属于军纪严明、武器精良,就是不会打仗那种。
羽林军一百余人倒是能在马上开得步弓,作为皇帝的禁卫,他们都是好手。虎贲军中也有百余人能开得,禁军步弓不过一石,要是陷阵营中那一石半的弓,这禁军之中就真没几个人能开了。
吕布就那么走了,也没管身后兵士不过二百余人,还未到三百。兵在精不在多,吕布也不想带着拖油瓶打仗。
再者说,这大内虎贲军,能马上开步弓者十之一二,更别说外面那西园军了。在吕布看来,这西园军一无良将,二无强兵,莫说七千,就是七万,也不过是杀起来费些力气而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冲锋!()
乘着落日的余晖,北宫北门缓缓打开。张让见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如临大敌,立即命冯芳上前迎战。
冯芳也不是武将,也是心里没底,直到见吕布兵马不过二百有余,才松了口气,立即帅本部步骑兵两千迎战。
灵帝此时在宫墙望楼上向下眺望,眼见双方兵力对比,真是为吕布捏一把汗啊。左丰在一旁安慰道:“陛下放心,吕大人定能取胜。”
卢植在一旁一言不发,目光却停留在了吕布这只部队战马的马鞍之下,那是布做的简易的马镫。卢植是聪明人,一见便知这马镫的用途。心道:怪不得吕奉先要马上开步弓,原来玄机在此。
吕布策马一马当先,冯芳却处在军阵之中。西园军是新军,冯芳还是觉得在这军阵之中安全一些。
“给我干!”在吕布看来,这种简单粗暴的下令方式,往往更有威力。话毕,吕布手持长矛策马冲锋,身后士兵呈箭头状,冲向冯芳部队。
吕布看准冯芳的位置,一路杀出一条血路,然后直接找到冯芳。冯芳人多势众,也不虚吕布,策马迎战吕布。
冯芳此时身着丧服,通体雪白,胯下白马,还挺像那么回事。吕布一声断喝,然后策马而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冯芳,倒要看看此人有什么本事。
直至吕布临近了,冯芳直视吕布透出杀气的眼睛,只觉这眼神中仿佛有无数钢刀,早已把自己千刀万剐。
此时冯芳才意识到,自己是文官啊!立即策马而逃。
逃?吕布嘴角泛起笑意,将手中长矛掷出,将冯芳刺穿下马,插在了地上。长矛穿过冯芳胸部,入地末了矛尖。
冯芳顿觉周身剧痛,不住挣扎,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吕布理都没理他,策马从他的身体上踏过,然后继续帅兵冲锋。
身后二百余骑,感受到吕布这种战场上舍我其谁的霸气,策马紧紧跟着,一队人宛如尖刀,插入西园军这支先锋部队之中。
西园军方战便失主帅,士气不高,眼见吕布刀刀不落空,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立即溃退而去。
这支先头的步骑兵部队,自是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撤退之时,骑兵冲过己方步兵阵中,又是一通哀嚎遍野。
他们都是各州郡抽调之兵,相互之间互不熟悉,哪管战马能不能踩到你,老子先跑才是真的。
此时,距离战争开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却已经结束了。
“都给我上!”赵忠见这一千人败了,大吼一声,只见步骑兵五千再次呼啸而出。
逃回的步骑兵眼见己方势大,也跟着折返回去,向吕布方向冲去。这是一支无将之师,只有低级军官指挥着手下的部队。
在吕布看来这根本算不得部队,灵帝却在楼上一阵惊呼。但见这吕布,直接帅军冲入黑压压的敌阵之中。
此时他身上的锦袍早已染得通红,冲阵斩杀敌军,马速却一直不减。冲过骑兵阵中,吕布更是如鱼得水,后面的步兵军阵,即使想逃,都逃不过这骑兵掩杀。
冲到西园军阵三分之二的位置,吕布眼前豁然开朗。这帮无将之兵,自动的给吕布闪开一条通路,直通赵忠、张让等人所在。
吕布策马冲出阵中,但见赵忠、张让等一众宦官在不远处,立即对部队吼道:“生死不论!”
生死不论,便是要杀。吕布也知灵帝耳根子软啊,若是留这一众宦官,难保灵帝不责罚一下,变又留在身边。这帮废物,都是干啥啥不行的主。
赵忠、张让等人见吕布军来,落荒而逃。唯有一人没有逃窜,此人名叫毕岚,东平郡人。
东汉中常侍中,从来都不缺乏人才。发明造纸术的蔡伦便是一个,毕岚名气虽不及蔡伦,但他发明的水车,在当时远比价值不菲的纸要实用。
毕岚见吕布将至,翻身冲入帐中,对蹇硕晓以利害,请蹇硕出帐掌兵。
蹇硕是被赵忠等人软禁的,此时毕岚请求,摇头道:“张让此人狼子野心,居然敢攻北宫,我蹇硕宁死,不做这乱臣贼子。“
毕岚闻蹇硕此言,知他虽口中仁义,却心中摇摆。毕岚也不想反,只是此时已经说不清楚了。于是再劝蹇硕道:“今吕布惑乱君心,上军校尉又何尝没有清君侧之职呢?不如先斩吕布,再向陛下请罪。”
毕岚这个切入的角度,直击蹇硕内心。灵帝这个人,只要你能像模像样说出个借口,再苦苦哀求,再大的罪过,都不叫事。想着,蹇硕出帐,见迎面有吕布部曲攻来,挥刀斩此人马头,然后不再管他,翻身上马。
上马之后,蹇硕绕过吕布部队,冲入其后观望的西园军阵中。入西园军阵中,蹇硕大吼一声:“众将听令!”然后一个个命令从口中奔涌而出。
下令之后,蹇硕环视众人说道:“吕布此人,蛊惑君心,我等西园军今日誓死清君侧,以保大汉社稷。”
蹇硕此言一出,西园军士气一震。西园军虽是新军,但也都是各地军队抽调、组建,其中不乏张杨所带河内兵。
兵无将不行,如今有了将领,这支军队与之前判若两人。
“众将依令冲锋,誓斩乱臣贼子!”蹇硕一声令下,将士们附和道:“誓斩乱臣贼子。”
七千人和鸣,响彻云霄。灵帝在门楼之上,听得一愣。这帮乱臣贼子要斩谁?
卢植此时向灵帝进言道:“蹇硕是熟兵士之人,此人指挥吕布堪忧。我观这蹇硕并无反心,只是事情僵到这了,他也颇为无奈。陛下不如遣使赦其无罪,蹇硕必罢兵请罪。”
灵帝闻卢植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吕奉先武艺高超,不会有事。这蹇硕好生气人,今天定要给他个教训。”
卢植闻言,仍想谏言,却发现此时已经晚了,因为蹇硕大军已呈口袋之势,与交锋。
吕布冲口袋阵,从来都是一门心思向前冲阵。兵之道,锐不可当。怎奈身后带的不是陷阵营啊,敌阵冲半,身后将士已有近百死伤。
吕布不过二百多人啊,任他武艺再强,又能斩敌几人。中原之地不产良马,宫中之战马比起边地,俊俏有余耐力不足。
冲阵过半,吕布战意正酣,怎奈身后士兵已是强弩之末。想着,吕布策马冲向蹇硕。蹇硕此时身着丧服,白衣在这军阵之中尤为显眼。
蹇硕知兵,知吕布已是强弩之末,避其锋芒策马左右躲闪,却不退后。因为他知道,整支军队都在看着他,若他后退,西园军必定溃散。
冲出敌阵之时,吕布身后兵士已不足百人。这支百人部队,与吕布麓战七千大军,斩敌上前,此时也是毫无惧色。强将手下无弱兵,跟在吕布身后,他们无所畏惧。
吕布拨马回头,见部队损伤过半,心中一阵叹息,若有陷阵营在此,安能折损一兵一将?
蹇硕见吕布冲出,没有追击。他手下步骑混兵,原是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此时双方易地而战,骑兵已经在后面了。
吕布没有立即冲锋,蹇硕刚好趁此时令兵马列阵。步兵居中,前排持盾,后有戈矛,最后是弓兵。骑兵居于两侧,如此铁桶之阵,看你吕奉先怎么冲。
吕布若领的是陷阵营,早就帅军冲敌阵未形成之时了。可是这眼下兵马不多,看来只能与敌游击了。
想着,吕布将部队分成十人一组,准备用鲜卑骑兵,游击之法,以弓马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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