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抿唇笑,将馍馍拿了出来在盘子里,端上来给苗丽,道:“婶儿,你尝尝。”
苗丽不好推脱,只好小心翼翼的掰了一块尝了尝,这一尝,苗丽可是佩服的不得了,连声道:“蝉儿,你这馍馍咋做的这么好吃,又软和又甜,还香的很吶。”
夏蝉笑着,“可不是搁了鸡蛋,还搁了一大块乳糖进去呢。”
苗丽连连咂舌,“蝉儿,那这馍馍可是值钱了啊。”
夏蝉笑着,装了几个进去,拿着包袱包好,道:“这些您拿着吃,给孙奶奶吃。”
苗丽赶忙推拒,夏蝉轻笑,叫进了夏妞儿来,让她给孙奶奶送去。
苗丽想着去拦,夏蝉却一把拦住了她,道:“婶儿,你来找我啥事儿啊。”
苗丽被夏蝉这么一打岔,急忙又转回来道:“是这样啊,你叔跟你说了吧,媒人给牵的线,给你柱子哥从陵水村说了个媳妇儿,这不下午我想着去镇子上瞧瞧,买点首饰啥的给她做见面礼啊。”
夏蝉笑着点点头,苗丽又道:“我这寻思来寻思去,你经常去镇子上,想让你陪我一块儿呢。”
夏蝉笑笑,“行啊,我正好下午准备去镇子上买些东西,咱们一起。”
苗丽点头,“诶,行,咱们这就走。”
两人出了门,夏蝉跟夏妞儿叮嘱了几句,又拜托了王青山帮着看好家里,这才跟苗丽一起去村头等牛车。
本来王青山家里也有牛车,可是没人赶车,两人只能去坐别人的了。
这村子里也有一些往镇子上走的牛车,平日里都是收钱的,一个人也就给一两个钱,就可以坐着去镇子上了。
这会儿两人赶来,就看见不少人等在这里了,苗丽笑着跟认识的人打招呼,夏蝉一不小心瞄见了一旁的人,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人看了苗丽一眼,眼神又在自己的身上转了几圈,然后又低了头。
夏蝉也不认识这人,看了几眼便没有多注意,可正在这时,那人身边的妇人却笑道:“呦,这不是亲家母吗?”
苗丽一愣,这么一看,果然是说媒人说的人家。
苗丽急忙上前,“大嫂子。”
余氏掩着嘴笑着,拍着苗丽的手,亲昵的很,“亲家母,你这是来干啥?”
苗丽笑着,“去镇子上一趟呢,白桃跟你也去镇子上啊?”
余氏笑着点头,“这不是准备准备嫁妆……”
两人说着,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俨然已经结成了亲家。
夏蝉搞清楚了人物的主次,这才多看了几眼一旁低头害羞的女子,生的普通,却文文静静的,十分恭顺的模样,夏蝉心里有了底,觉得这个白桃倒也不错,配给王大柱,也是老实人配老实人。
正说着话呢,这牛车就慢悠悠的来了,几人上了牛车给了钱,苗丽转身道:“蝉儿,上里面来坐。”
夏蝉笑着点点头,上去坐下,白桃微微皱眉,却是没有说话。
到了镇子上,几人才分开各走各的,夏蝉跟苗丽去了首饰铺子,门口的小伙计就高高兴兴的迎接了两人。
“这位嫂子,来买首饰啊?要金货还是银货啊?咱们店新进的还有珍珠呢,特别好看。”
苗丽咂咂嘴,道:“拿点银首饰出来瞧瞧吧。”
小伙计笑着点头,转身去柜台里拿了一个大盒子出来,打开给两人看。
夏蝉看了一眼,见里面溜溜的放了一整排的银质首饰,簪子手镯还有耳环,应有尽有,这样式也是说得过去。
苗丽看了看,道:“这耳环簪子啥的就不要了,这手镯要一对,该多少钱?”
那小伙计笑着,“这一对儿手镯子要二两银子,这可是高级师傅做的,您瞧瞧这样式,顶尖的好。”
苗丽咂舌,“这一对儿银镯子,也就不到二两吧。”
小伙计笑着,“可这手续费还有呢,大嫂子,您可别讲价了,这流亭镇放眼看去,也就我们店最便宜了。”
夏蝉倒是满意,这镯子加起来虽然没有二两重,可这样式还算是可以,夏蝉笑道:“婶儿,我来拿吧,当是给柱子哥的新婚贺礼。”
说着,夏蝉看着那小伙计,“你给包起来吧。”
苗丽连忙推脱不要,夏蝉笑笑,“婶儿,您可别说了,都说了是给柱子哥的贺礼了。”
两人从铺子里出来,苗丽死活也要把自己带的一两银子给夏蝉,“蝉儿啊,婶儿就这点钱,你拿着,剩下那一两银子婶儿有了立马还你。”
夏蝉咋能要呢,可苗丽又是一副她不要就不罢休的样子,夏蝉无奈,只得收下。
不远处,一直跟着两人的余氏和白桃见了,余氏道:“这老王家好歹还有点礼道,闺女啊,这嫁去了之后,可得记得娘家,要不然娘可就白养你了。”
白桃点点头,一副听话的样子,余氏舒心了,道:“走,咱们去扯几尺布来。”
这边夏蝉拉着苗丽去了酒楼,夏蝉道:“婶儿,我得去写个菜谱,还得拿银子,你在屋里坐着等我就成。”
苗丽咂咂嘴,“蝉儿,婶儿跟你一起吧,这人生地不熟的。”
夏蝉轻笑,想起没带夏妞儿,没人烧火呢,这苗丽来了,也能帮帮忙,便点头答应了。
文人祥见了夏蝉来了,连连笑道:“丫头,你可算是来了,是不是又带了新菜谱来了?”
夏蝉笑着,跟着文人祥进了账房上的屋子里,道:“文叔,这几天生意还好吗?”
文人祥点头,“那是啊,你这几道菜可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把生意给带上来了,丫头,叔我这辈子没佩服几个人,独独你啊,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厉害,真是不得不佩服。”
夏蝉轻笑,“我们是互惠互利,文叔,我今儿个可是还有一道好菜要给你呢。”
文人祥来了兴致,“好好好,这后厨啊我是再给你预备好了,一个单间,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为防以后有那些不长眼神的人再去烦你。”
夏蝉微微一笑,“文叔,你有心了。”
文人祥笑着,“丫头,你文叔我没啥骄傲的,这看人的本事,可是有一手,你这丫头啊,就是个好人,文叔信得过你。”
夏蝉抿唇笑,道:“文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带着苗丽去了后厨,文人祥给她准备的单间就在后厨旁边,进了去,夏蝉见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砌了一个锅台,上面有两口大锅,一旁摆着的菜板,菜刀,各种调料,都是一应俱全。
夏蝉瞧了瞧,心里欢喜的很,道:“文叔,我今儿做这道菜,食材有点难,你得去找杀鸡的师傅,我要鸡肚子里的鸡胗。”
文人祥微微皱眉,“鸡胗?”
夏蝉一愣,看文人祥这表情,敢情不知道鸡胗为何物啊。
夏蝉无奈道:“好吧,我去一趟,告诉这师傅,让他杀完鸡给我留出来。”
两人去了后厨,这里杀鸡宰鱼的正在火热进行着,夏蝉蹲下身子,在鸡肚子里掏了掏,将一个红红圆圆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拿着刀割开,将里面的污秽之物掏了出来,然后洗干净。
旁边的人看的都是恶心巴拉的,有人道:“丫头啊,这是啥啊,咋还有鸡屎啊……”
夏蝉轻笑,将清洗好的鸡胗放在盘子里,道:“这是鸡的胃,叫鸡胗,你可别看它现在脏的很,可是等会儿我做出来,保准好吃。”
收拾了几十只鸡,下面的人都拿去做菜了,夏蝉则收集了一盘子鸡胗,又拿了一只鸡来,便去了自己的小间。
许是女人都爱做饭吧,这苗丽也是好奇不已,夏蝉道:“婶儿,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夏蝉让苗丽去剥了蒜瓣扒了葱,然后自己将鸡胗上面的一层白膜小心的取了下来,放在菜板上切成片。
拿了一个盆来装好,夏蝉又弄了点酒来洒上,拿着手抓了抓,为的是去了腥味。
苗丽把蒜瓣剥好了,夏蝉将蒜瓣儿竖着切了四瓣,又拿了一个小碗来,洒上各种调料,辣椒,调成一碗酱料。
这会儿,便可以开始下锅了,放上油,煸炒大蒜,直到出了香味儿,夏蝉才下了鸡胗下去一起煸炒,看着那鸡胗变了颜色,夏蝉道:“婶儿,小火。”
说完,又快速的将自己调好的酱料下锅,一起炒。
鸡胗的香味夹着酱料和辣椒的味道传出来,苗丽一边烧火,一边惊奇道:“哎呦,咋还这么香吶,这就是刚才那玩意儿?”
夏蝉微笑,“是啊,好香的吧?”
苗丽狂点头,赞许道:“蝉儿啊,婶儿真是佩服你。”
夏蝉笑着,将鸡胗装了出来在一旁,然后开始着手做下一个菜。
这下一个菜倒也简单,夏蝉将鸡肉切下来,然后打上刀花,将鸡肉垛成碎末加上调料先腌一会儿,然后拿了鸡蛋来打开,将蛋黄和蛋清分开,把蛋清打进然后将鸡肉末做成一个个的小圆球,又将蛋黄和面粉融合,拿着肉球进去滚了一圈,这样等着炸出来的时候表皮就是金黄色的了。
倒了油在锅里,夏蝉将肉球下锅炸,这鸡肉的香气格外撩人,一个做了十几个,都炸完了,夏蝉才让苗丽关火。
细心的摆好了盘子,夏蝉这才端着两个盘子去了文人祥的屋子。
几个大厨都在,看着夏蝉端了进来,而且摆的那么好看,几人都是震惊了。
夏蝉笑着,道:“这道菜是蒜香鸡胗,就是用刚才那个东西做的,这个呢,是黄金鸡肉球,炸出来的,大家来试试。”
蒜香鸡胗香气浓烈,煸炒过后表面是一层肉汁,隐隐闪着光泽,一口下去,蒜香搅着鸡胗的香气,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麻辣,尤其是鸡胗,不是鸡肉的口感,而更像是嚼一块脆骨一样有嚼劲,口感真是爽到爆了。
再看黄金鸡肉球,这鸡肉鲜美滑嫩,裹了滑溜溜的蛋液,炸的火候刚好,这鸡肉可是腌制过的呢,那酱料的味道都融化在鸡肉里了,这一口下去,外表是嘎嘣脆的表皮,香酥可口,内里是鲜美多汁又带着一点点麻辣的鸡肉,吃的人简直是欲罢不能。
几人吃了之后,都是两眼冒绿光,文人祥赞叹不已,“丫头,没想到这鸡肉也有这么多的做法,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
夏蝉笑着,“我待会儿把这菜谱写下来,大家都学一学。”
几人出了去,文人祥便笑呵呵着被夏蝉算银子,最近几天卖的特别好,夏蝉光是分三成,都赚了几十两。
夏蝉笑着,“文叔,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送这两道菜去县衙,我欠县太爷一个人情呢,这银子从我的提成里面扣。”
文人祥点点头,“好,依你,我等会儿就让伙计送去。”
出门的时候,文人祥给夏蝉包了一包点心带着,夏蝉想起来后厨的东西,于是道:“文叔,后厨杀鸡杀鸭剩下的鸡脖子鸭脖子,可是不要了?”
文人祥点点头,不一会儿又道:“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又想到了好点子?”
夏蝉笑笑,“我带回去实验一下,等做好了再来告诉你。”
文人祥大方的很,他现在才明白,夏蝉就是一个宝,有无限的潜力呢,他是巴不得夏蝉赶紧的研究,然后做出一些别家都没有的东西,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赚大钱呢。
夏蝉去了后厨,将他们不要的鸡脖子鸭脖子一起收下,还拿了鸭舌鸭头,鸭掌和鸡爪子也是用不多的,这个时代,大家吃鸡肉鸭肉不怎么吃这些零部件,所以夏蝉便照单全收,统统装了起来。
跟苗丽一起出了门,整好碰上了余氏和白桃两人,见了苗丽从酒楼里出来,余氏还以为苗丽是去买东西了,一双眼睛艳羡不已,一直盯着苗丽的手上。
“亲家啊,这醉仙居的菜好吃啊,你们去吃了吗?”
苗丽笑着,“我哪有钱去吃酒楼的菜啊,这不是陪着我家邻居。”
余氏这才看了看苗丽身边的夏蝉,见夏蝉穿的不一般,都是好料子,余氏急忙亲昵的贴了上来,“呦,这是哪里来的小仙女儿啊,咋长的这么亲人呢,啧啧啧,这年纪不小了吧,是提亲的人是不是踏破门槛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这个余氏,嘴皮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利索,几句话就能恭维的人面上有光,只不过,她夏蝉可不是耳根子这么软的主儿。
夏蝉微微点头,没有作声。
余氏与之亲昵的不得了,急忙又上前,站在了苗丽与夏蝉中间,一个劲的夸着夏蝉。
许是苗丽也觉得余氏这亲昵有些过头了,苗丽咳了咳,道:“大嫂子,你们这就回啊?”
余氏看了看,道:“这不是刚去扯了几尺布嘛,赶明儿啊你就拿你们家大柱的一件衣裳来,让俺们桃儿给照着尺寸做一件,这都是要成亲了,也没那么多忌讳了。”
苗丽满意的很,笑着,“哎,好。”
说着,苗丽又从口袋里将镯子拿了出来,道:“我这也没啥好给闺女的,这镯子不值钱,你就拿着带着吧,反正早晚是我们老王家的媳妇。”
余氏一看了镯子,忙摆手,“那不行那不行……这咋还能要你们的东西呢……”
夏蝉正好奇呢,余氏这话音就拐了一个弯,“不过你们都是识礼道的人,我们不收下也不好。”
说着,转脸看着白桃,“桃儿,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白桃接了镯子过来,道:“谢谢伯母。”
苗丽看着白桃温顺文静的样子,心里喜欢的不得了,急忙笑着道:“哎,没啥。”
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夏蝉还得去买东西呢,两人便分开了。
夏蝉跟苗丽挽着胳膊,道:“婶儿,你瞧着这白家的人可信不?”
苗丽咂咂嘴,“我托人打听了,就是个一般的种地的家庭,家里还有一个比白桃小一岁的弟弟,是个老实人家。”
夏蝉微微皱眉,“婶儿,柱子哥是你唯一的儿子,现在不说你们家的条件是不是富裕,起码是不愁吃穿,我叔正当壮年,还能干活呢,这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可别招了什么有心计的人进来,搅混了这原本红火的小日子。”
苗丽听着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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