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跟着干笑了几声。
孙于薇大约觉得刚才的事情让她太过丢脸,也不再多说什么,踩着高跟鞋就趾高气扬地回自己的主任办公室去了。
一直到坐在了车上,陆景曜才像是想起刚才的事情,问白新语道:“刚才那个就是你们主任?”
“嗯,你们见过面的。”白新语一笑,道:“还有她的女儿。”
陆景曜俯身替她扣上了安全带,顺势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笑道:“看你还能开玩笑,我就放心了。”
“放心?”白新语反而有些不解,“你来得这么快,是在担心我吗?”
“难道不是?”陆景曜反而有些愣了。
“担心我什么?”白新语更加不解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一点都不……”陆景曜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伏在方向盘上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白新语想了想,道:“我倒是没什么,这帖子肯定是白曼妮发的,或者有人帮她发的,看帖子里她怨气冲天的样子,我其实很高兴的,说明上次的事情,真的让她很不高兴!”
她顿了顿,又道:“我是在担心,这个人表面上是冲着我来,其实想对付的人,是你!”
陆景曜直起了身体,他转身飞快地吻了吻白新语,这才重新坐回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笑道:“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道:“应该是我大哥做的,这一次……”
陆景曜说到这里,看向前方的目光亮得有些可怕:“这一次,我对他无论做出什么事,连爷爷都没法再说什么了!”
“嗯?”白新语有些不解。
陆景曜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老爷子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不管事,但兄弟相残的事情如果真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他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了。可是现在越来越过分的,是大哥。哪怕他只是为了试探我和二哥,但是祸不及家人,这是陆家家训。他对我的女人出手,那么……我就可以正当还击了。”
陆景曜一边解释着,一边转头看了白新语一眼,笑着说道:“尤其老爷子又这么喜欢你。”
白新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陆景曜见她一脸深思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又道:“在想什么?”
“那二哥呢?他会帮你吗?”
“当然。”陆景曜点了点头。
不论是他,还是陆景城,都始终没有向白新语解释过,为什么陆景城会这么坚定地站在陆景曜这边。
但是白新语想,这或许和当年发生在陆家的那件大事有关。
她并没有去问陆景曜,虽然知道,她问了,陆景曜应该就不会瞒她。
但是这毕竟是陆景城的秘密,也许,他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白新语转头看向了窗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陆景曜关心地问道:“为什么叹气?”
“没什么。”白新语摇了摇头。
她又问道:“白曼妮现在能发这样的贴,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快要重新爬起来了?”
“放心。”说到白曼妮,陆景曜却笃定一笑,道:“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我也决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的。”
他伸手揉了揉白新语的头发,有些讨好地笑道:“你的事情,我一向看得比自己的事更重要。”
他说着,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般朝白新语那边凑了凑,道:“亲爱的,这是不是值得奖励我一个吻。”
白新语忍不住嫣然一笑,伸手将陆景曜的手从自己头发上挪开,道:“开你的车吧。”
陆景曜挑了挑眉,委屈般嘟囔了一句:“亲爱的,你最近不仅变坏了,而且还变凶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陆景曜还是专心地开起车来。
他带白新语去的地方,白新语曾经来过一次。
那是位于a市繁华地带的bi公司设在这里的总部,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下了地下停车场,陆景曜几乎一点也不停留地,便带着白新语上了位于顶层的他的办公室。
这里,白新语倒是第一次来。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整体是深蓝和白色的装修风格。
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有一张一看就很舒服的椅子。
除此之外,在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吧台,以及一张舒适的沙发,和设计风格十分现代化的茶几。
陆景曜将白新语安顿在了沙发上,他拉松了自己的领带,一边朝吧台走去,一边问白新语道:“要喝点什么吗?”
“白水,谢谢。”白新语道。
陆景曜微微一笑。
他很快走到了吧台后面,顺势解开了西服的袖口,挽起了衣袖,看着白新语笑道:“调杯酒给你。”
“你会调酒?”白新语本来已经低头在翻着摆在茶几上的杂志,闻言却忍不住抬头看了陆景曜一眼。
西服袖子挽在了小臂上,露出一截古铜色的,健美紧实的手臂。
白新语知道,那双胳膊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陆景曜对上她的目光,索性伸手拉下了领带,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一双深邃的眼眸含笑看向她,仿佛会说话一般,对她抛去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道:“很迷人吧?当年我在y国读书的时候,曾经在酒吧打过工,光是这么往吧台后面一站,整个城市的少女几乎倾巢而出,差点将酒吧挤爆。”
“因为裸露上身吗?”白新语抿嘴轻笑。
陆景曜轻咳一声,道:“因为我调的酒。”
他当真调了一杯酒摆在了白新语面前,酒精的味道已经很淡,反而带着淡淡的奶香。
“来,尝尝。”陆景曜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衣袖,回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下。
白新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甘甜清爽的酒液中,混合着绵绵密密的蜂蜜和淡淡奶香,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确实不错。”白新语又喝了一口,才笑着问道:“你以前也是在y国读的书?”
“是啊。”陆景曜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可惜……”白新语似乎有些惆怅。
“嗯?”陆景曜有些不解。
“如果,能早一些遇到你就好了。”白新语对他微微一笑。
她似乎只是无心之言,又或许酒精入口之后的随意之言。说完这句话,她便低下了头继续看向了茶几上的杂志。
可陆景曜却看着她温婉沉静的侧颜,心中一阵悸动。
白新语虽然说得并不完整,他却总觉得自己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这并不是一句,恋人间经常用来打情骂俏的甜言蜜语。
白新语大约是真心在说,如果能早一些遇到当年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惨淡生活的陆景曜,或许就能给他更多的爱和温暖了。
陆景曜慢慢低下了头,强迫自己看向了眼前的文件。
他觉得自己再多看白新语一眼,就会忍耐不住在办公室里吃了她。
可是,商场如战场,局势瞬息万变。
他的大哥,可不是温软的兔子。
只怕他稍有不慎,就会被陆景深连皮带肉,拆吞入腹。
白新语将陆景曜调的那杯酒几乎全都喝光了。
事实证明,酒精味很淡的鸡尾酒,也许蕴藏着你想象不到的强劲后劲。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伏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是一片朦胧的昏暗。
身下,却能感觉到,是明显的柔软的大床。
轻柔干净的羽绒被,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白新语轻轻眨了眨眼睛,能够看到墙上一盏夜灯,正散发着朦胧的光线。
她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调亮了床头灯。
灯光柔和地洒遍整间房间,房间并不算大,但布置还算温馨。
白新语轻轻摇了摇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
房间铺着柔软的地毯,一直延续到了附带的一个不算大的浴室。
她进去简单梳洗了下,回来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总算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找到了一双柔软的男士拖鞋。
白新语已经猜到,这间房子,应该是陆景曜偶尔休息的地方,她刚才在浴室里,还看到了陆景曜用惯的须后水。
穿上应该是陆景曜的拖鞋,她随手理了理头发,一边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准备出去了。
门,被轻轻地拉开了一条小缝。
灯光,伴随着两个男人压低声音的交谈声,慢慢没入了房中。
陆景曜的办公室中,不知何时多了另一个人。
两个人的声音虽然都有些低,但白新语却还是听得出来,另一个声音,是属于郑文嘉的。
她和郑文嘉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大概是医生向来出色的观察力和记忆力,白新语记得这个声音清冷的男人声音。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又环顾了一眼房内。
她的外套应该被陆景曜留在了外面的沙发上,白新语想了想,还是决定等郑文嘉走了再出去。
她正准备重新关上门,却听见郑文嘉低声说道:“白曼妮新片早已秘密开机,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全部拍完。对方似乎并不追求什么制作或是剧情,拍得很粗糙,也很赶,就为了尽快上映,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新闻的余热。”
“嗯。”陆景曜只是应了一声。
白新语听到外面响起一片翻动纸张的声音,似乎是郑文嘉在给陆景曜展示着什么。
她想起陆景曜之前说的,把自己的事情看得比他的还重。
虽然知道只是半开玩笑的甜言蜜语,但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果然郑文嘉很快又道:“我的人拿到的这些内容,已经足够让白曼妮被封杀到死也翻不了身,顺便还能给予星宇国际重重一击。”
他说的是另一个很有名气的娱乐公司,和陆景城的天辰,以及另一家蓝晨三足鼎立,瓜分着国内娱乐圈的市场。
“嗯。”陆景曜似乎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又问道:“这么说,陆景深确实是和星宇国际联起手来?”
“是。”郑文嘉道:“联手或许谈不上,陆大少似乎站在背后,让星宇国际先来试探三少您。”
“呵呵。”陆景曜轻轻一笑,淡淡又道:“他绝对想不到,会被我将计就计,反而将他彻底拖下了水。”
75、兴风作浪的白曼妮()
“那么我们接下来……”郑文嘉又问道。
“先别动白曼妮。”陆景曜淡淡吩咐道。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白新语能听到纸被一页一页翻过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陆景曜又道:“暂时先这样吧,让他们再嚣张几天。”
“是。”郑文嘉应道。
“二哥那边怎样了?”陆景曜紧接着又问。
“二少说现在要撼动对方根本比较难,但是让对方焦头烂额,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手来还是有把握的。”郑文嘉道:“尤其刚好对方又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把柄。”
“嗯。”陆景曜沉默了几秒,又道:“那件事呢?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您想行动随时都可以。”郑文嘉道。
“好。”
“鲜花会等您需要的当天,空运过来。不知道您对花的品种或颜色有没有什么要求?或者白小姐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花?”郑文嘉说着说着,竟然提到了白新语。
“你看着办吧。”陆景曜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很快便转开了话题:“音乐会的票给我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郑文嘉道。
这句话之后,陆景曜就没再说什么,他似乎又开始忙碌起来。
白新语等了片刻,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她伸手轻轻拉开了门。
陆景曜果然坐在办公桌前,正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他听到动静,抬头看向了白新语,见对方穿着自己的拖鞋,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忍不住微微一笑,对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白新语目光在四下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自己的鞋袜,就连外套,也并不在沙发上。
她这才依言慢慢走到了陆景曜身边。
陆景曜一伸手,就将她拉坐在了自己怀中。
他抱着白新语柔软的身体,埋首在她身上深深吸了口气,笑着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几点了?”白新语问道。
“不到十一点。”陆景曜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又道:“本来准备再等会儿,再去叫你起来吃午饭。”
他顿了顿,又笑了:“美人春睡,一定美不胜收。”
白新语微微一笑。
“但现在,恐怕你就要在这里等我会儿了。”陆景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按下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吩咐道:“把东西送进来。”
电话挂断不到一分钟,门外便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白新语身体一挣,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陆景曜胳膊力气加大,却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
他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吻了吻,柔声道:“没关系。”
然后提高了声音对门外的人说道:“进来。”
一名穿着标准职业套装的三十多岁的女性很快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几乎目不斜视地对陆景曜点了点头,将手里两大袋东西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又沉默着退了出去。
这人应该就是陆景曜的秘书。
白新语目送她离开,临去之前,还体贴地为他们轻轻关上了门。
她还没说什么,陆景曜就先对着她脖子轻轻呵了口气,笑道:“是不是很感动?”
“感动什么?”白新语不解。
“我的秘书啊,三十多岁,姿色平平。”陆景曜就像讨糖吃的小孩般,在白新语肩上蹭了蹭,又道:“这难道不值得表扬吗?”
“噢噢。”白新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双妙目似笑非笑看向了陆景曜,嫣然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的秘书,既年轻又漂亮,你就会被她吸引吗?”
“怎么可能?!”陆景曜知道她在开自己玩笑,还是微笑着提高了声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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