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击破,最然胜算不高,然而倒也不是不可能”
“是何漏洞?莫要再卖关子了!炭头鼠爷,快点告诉我吧!”孙朗不住的推搡炭头,连连央求。
“哼!任何事情都指望老夫,你还要你的那猪脑子何用?老夫只提醒到这儿,自己好好想想吧!”炭头显得很是生气,窜到孙朗手背上,一把夺过了粟饼,又钻回了他的衣袖中,再也不说话了。
“呃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儿?”孙朗一愣,嘴里直犯嘀咕:“太史慈的那阴阳双戟易位之术,到底有何破绽?”
他一边犯愁,一边蹲在了九弯河边。
河水极缓,微波荡漾。阳光照耀下来,在水面形成了一道道的折射,仿佛是千点碎金,又好似万点碎玉,煞是好看。
河边水很浅,生着一丛丛的芦苇,水质清澈,连水下的苇子根部都看的清清楚楚。一只只小虾在芦苇间畅游嬉戏,一下下的往前窜梭,显得极是活泼。
孙朗微微叹了一口气:“哎,人如果能像这小虾一般,无忧无虑的遨游在天地之间,那可该有多好?”
他正在若有所思,就见那群小虾钻入了茂密的芦苇丛中,行进的路线被芦苇杆阻挡,原本直线往前蹿游,现在只能都分散开来,不住的转弯,绕着茂密的芦杆迂回曲折的往前游。
“咦?”孙朗看了这一幕,心中猛然闪过一个激灵。
小虾本来是直线蹿游,遇到了茂密的芦苇,故而就无法再直线行进了
想到这儿,他双手支颐,皱眉思索,好像想出了什么
那太史慈之所以能够在空间中无限闪烁,是因为他靠掷出黑戟,然后使出阴阳易位之术,再闪烁到黑戟之畔。
说白了,他只有在黑戟能直线飞出一段距离的前提下,才能够向前闪烁一段距离。
他的黑戟只能沿着直线掷出,不正和这群小虾沿着直线往前蹿腾是一样的道理吗?
孙朗站起身来,全掌相交,在河岸边来回踱步
若是若是打斗地点置身于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就好比这一丛芦苇荡,那太史慈的黑戟处处受阻,无法沿直线飞行,他的空间闪烁不就无法顺畅的施展了吗?
说白了,他的阴阳易位之术只能在空旷之处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若是在茂密的丛林之中,黑戟处处被树木阻拦,就完全无法远距离的到处闪现了。
对啊!这就是他的那阴阳易位之术的最大破绽了!
孙朗想到了这里,眼前骤然一亮,兴奋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差点一头栽到了河里。
“嗯孺子可教也”炭头在他怀里幽幽的赞许,显然对他的颖悟颇为满意。
只不过我手下无将可用,大舅哥胆小怕事,董阿呆虽然忠心,却是武艺低微,姐姐武艺高强,却又被敌人俘虏那太史慈就算是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无法顺畅闪烁,但他弓马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又如何是他敌手?
一想到这儿,孙朗又一屁股坐在了河边,深深的犯愁起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坐在河边发呆?阿呆到处找你呐!”远远的,董袭那粗声粗气的声音传入耳中,打断了他沉沉的思绪。
第四十回 鱼死网破()
孙朗见董袭一路小跑来至河边,忙问:“阿呆,急急忙忙的找我何事?”
董袭喘道:“军中都开饭啦,公子难道肚子不饿吗?”
孙朗还以为他匆匆跑来,定有急事禀报,搞半天原来是喊自己回家吃饭,便怫然道:“姐姐身陷囹圄,我军束手无策,本公子不日就要被问斩,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董袭只觉得吃饭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听了孙朗这话一愣,乐呵呵的道:“就算是天塌下来,这饭也总是要吃的!不然的话,哪里还有力气与太史小儿打斗?”
他说完这话,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一把将孙朗拽了起来,拖着他就走。孙朗无奈,微微也觉得腹中饥饿,只能半推半就的跟着他往军营所在之处而去。
行至半道儿,路旁的渔村里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几间茅草屋,屋外用竹竿儿跳起了高高的木架,架子上晾晒着许多腌制的鱼干。茅草房外面是一圈儿竹子搭起的篱笆,篱笆上晒着着密密麻麻的一团团渔网。
这显然是一家渔民的住所。
孙朗一边走,一边看到在那篱笆的旁边,此时坐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伸着一双嶙峋苍老的双手,拿起旁边地上笸箩里的一束枯黄的茅草来,五指合十在一起,正在不停的将其搓成一根儿细细的麻纤细绳。
孙朗瞧着新奇,慢慢了停下了脚步,站在远处静静观看。
那老头儿搓完了麻绳,又利索的将其余几根麻绳都搭在一起,拼成了密小的菱形网格状,再在麻绳相交之处打成一个活结儿。这工作看似很是繁琐,但老头儿的手却很麻利,在绳索间不住的穿梭,显得游刃有余,极为纯熟。
孙朗不解,停下脚步走上前去,恭敬的问道:“见过这位老伯,请问您搓了这许多麻绳,又一根根仔细的拼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那老头儿听见有人问话,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起头来打量了他片刻,长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娃娃肯定不是此地人士吧?”
“啊!晚辈乃是孙家军之人,暂时驻守在这于湖镇。不知道老伯从哪儿看出晚辈不是此地之人?”孙朗双拳一抱,朝他唱了一个团揖。
老头儿嘿嘿直乐道:“哦?原来娃娃是孙家军的人?孙家军对我于湖镇百姓秋毫无犯,我等感念的很吶!我们于湖镇的渔民平日都以打渔为生,所以这编渔网的手艺活儿是家家都会的,就连五六岁的小毛孩儿,也都不例外。娃娃既然不知道老汉这是在编渔网,老汉自然猜到你不是此地人士啦!”
“渔网?用麻绳编渔网?”孙朗一愣。
在他那来自21世纪的记忆当中,渔网仿佛都应该是用绿色的尼龙绳编制而成。此时头一次见到使用一捆捆茅草搓成的麻绳编就的渔网,倒也微微觉得新奇。
“当然是渔网!这麻绳编的渔网啊,虽然吸水之后容易霉烂,但只要勤加晾晒,却也可以十分的劲道柔韧。所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老头儿一边说,一边指着旁边篱笆上晒着的一堆渔网。
孙朗走到篱笆之旁,看着那些渔网,都是用细细的麻绳编成,微微泛着淡黄,仿佛与枯草一般颜色,用手一摸,触感十分柔软。又提起了一个渔网,使劲的拉拽了两下,网丝弹跳了两下,却不断裂,显然是十分的柔韧。
“老伯!听您刚才所言,这渔网十分的劲道?”孙朗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发问,言辞之中,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老头儿有点骄傲的道:“那是自然。你看着蒲苇虽然柔软,但只要拧在一起,就可以变得十分劲韧。老汉在这于湖镇编了一辈子的渔网,附近的乡里乡亲都用咱编的渔网打渔,从来未曾听说有网破逃鱼之事发生!嘿嘿前些年,听说村里的那个癞头老刘,还曾用老汉编的渔网,捕到了一只四五十多斤重的大鲶鱼咧!”
孙朗大喜,忙道:“老伯,那您能帮晚生也织一张渔网吗?”
“怎么?娃娃你也想捕鱼?”
孙朗支吾道:“啊是啊晚生手痒,也想下河捕鱼,解解肚子里的馋虫!晚生想捕一条很大的鱼,故而只能用老伯织的渔网。”
“那有何不可?老汉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买卖!”老头儿笑答。有人赏识他的手艺,他自然是喜孜孜的满口答应。
孙朗侧目道:“只不过我需要一张最最结实的渔网,而且,这渔网的麻绳还必须要非常的细密,老伯能做到吗?”
老汉沉吟道:“既要麻绳细密,又要渔网结实,这可倒是有些两难,不过嘿嘿不过老汉自负手艺精湛,若想编织出这样的渔网,倒也不是难事”
孙朗转头朝董袭道:“阿呆,付些铜钱给老伯,本公子要买老人家一张渔网!”
董袭答应了一声,忙在怀里掏铜钱,那老汉豁的一下站了起来,气鼓鼓的摆手道:“娃娃,你要是付钱啊,就别找老汉给你做渔网啦!”
“这是为何?”孙朗一愣。
老汉不乐道:“孙家军除暴安民,为咱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咱这些渔民们看在眼里,也都记在了心里。因此啊,老汉这张渔网,要白送于你!这铜钱啊,老汉是说什么也不收。娃娃要是非要给老汉铜钱,就是看不起咱!”
“呃”孙朗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孙家军在孙策的治下军纪严明、深得人心,竟然使江东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如此受群众支持,何愁江东不平?
他微微一笑,只能朝着老头儿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既然老伯如此厚意,晚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俯身受领了!”
那老头儿听了这话,表情又变做满脸堆笑,说:“哈哈,好娃娃,你且回去军中,老汉今日就开始为你编织渔网,明天一早就给你送至军营之中,你看如何?”
“不不不!岂敢再劳费老伯亲自送来?明日清晨,晚生差兵卒前来拿取渔网便是。”孙朗感激不已,又朝着老头儿一通感谢。
又寒暄了几句,孙朗离别而去。那老头儿起身将其送出门外,脸上皱纹堆在一起,满是笑意。孙家军的将士赏识他的手艺,非他的渔网不要,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在于湖镇中可谓是一个天大的植入广告。他自然是十分卖力,回到院里收蒲苇,搓麻绳,编细网,乐呵呵的忙活了起来。
第四十一回 独闯敌营()
剧情需要,这一波有很多打斗的内容,后面就会多一些文戏啦,朋友们要继续支持啊
沿着河边一直走,再穿过一道村落,便是返回军营的路。董袭跟着孙朗,快步往回走。他回想着刚才之事,乐呵呵的道:“嘿嘿嘿,公子对阿呆真好!”
孙朗正在皱眉思索下一步的计策,听了他这话一呆,问:“我怎么对你好了?”
“公子知道阿呆贪吃,故而要给咱捕鱼吃!”
“呃”孙朗又被董袭雷了一把,解释道:“我让那老伯织渔网,并不是为了真的捕鱼。”
董袭挠头道:“不是捕鱼,那要渔网作何?”
孙朗停下了脚步,将嘴附在董袭耳畔,悄声把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都告诉了董袭。直听的董袭拍手直乐,连连点头嘿嘿傻笑。
夜晚的军营,鼓角争鸣,马鸣弦惊
当天晚上,孙朗辗转反侧,一夜都未入眠。
他看到了周瑜和程普也正在秣马厉兵,趁夜操练,显然是准备尽快找太史慈决一死战。
时不我待,刻不容缓。因而,他也必须要有所行动了。他苦苦思索了一天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打败太史慈的计策。
然而他这个计策却也非万全之策,需要冒着很大风险,如果一招不慎,则是身死敌营,万劫不复。
他准备独闯敌营
第二天清晨,他起的很早,找董袭反复嘱咐清楚了下步行动方案。又独自来至河边,担了一大捆丰美的水中嫩草,把盗骊马喂了一个饱。自己整装束带,穿上了一身显眼的亮银甲胄,头上戴上了一个束着红缨的熟铜盔,挑了一根好使的马鞭别在了腰间。
直到红日当头,到了中午时分,他才跃步跨在了盗骊马上,独自一骑,离了军营,信步朝着曲阿围城之军而去。
于湖镇离着曲阿城不过十余里,盗骊马是宝马良驹,若是纵蹄飞奔起来,按道理可以转瞬即达。但孙朗却拉住了马缰,缓缓的溜达着往前走。绕过了几道山路,穿过了几道丛林,直到了近傍晚时分,才来到了曲阿城外。
他勒马立在一个小山头儿上,远远的往下观望。
此时的这座小小的曲阿城,已经被扬州军围困的宛如一座铁桶,就连飞鸟也无法逃出升天。鼓角钲鸣,剑戟林立,围城军队用沟堑和栅栏摆成了一条蜿蜒的长龙阵,把曲阿仅有的四座城门全都封堵了起来。
遍地的军帐四下林立,一队队马步兵来回游曳巡逻。天色渐晚,夕阳如血,洒在广袤的大地上,让人看着既觉萧索苍凉,又心潮澎湃。
孙朗看到这里,心中微微有些忐忑,对自己辗转反侧苦苦思索出来的计策也微微失去了信心。
远处的曲阿小城中一片死寂,城头上都没有任何旗帜,也仿佛无有人驻守。不知道孙策和部下所辖将士们是否还有粮草度日?是否还能再多挨些时日?
太史慈若是此时攻入曲阿城中其实是易如反掌,但他只是想将城中的孙家军当做一个诱饵,来吸引更多的飞蛾前来扑火营救。
而他的那位貌美多娇的姐姐孙尚香,此时也肯定被囚在了山下的军帐中,不知是死是活,不知是安然无恙?还是被人欺凌侮辱?
想到这里,孙朗本来还有些害怕,却又心念坚定起来。
“臭小子,你这计策虽好,但总还是需要冒着千凶万险,你想好了吗?”炭头暗中问道。
“嗯大不了一死,有何所惧?”孙朗目光从容,语气坚定。
炭头吁了口气,道:“那就开始行动吧”
孙朗点了点头,高高的抬起了马鞭,在盗骊马背上狠狠的一抽。
“啪!”
一声脆响,盗骊马嘶叫一声,四蹄飞扬,恰似离弦的箭一般,披着晚霞,迎着斜晖,飞快的奔袭下山,电速朝着扬州围军的大营冲去!
雕弓写明月,骏马疑流电,盗骊蹄扬,风驰电掣。铮铮铁蹄在广袤的土地上激起了一溜烟儿的扬尘,仿佛像在江东大地上写下了一篇壮丽的挽歌。
是生是死,是胜是败,全都在此一搏!
那盗骊马中午饱食嫩草,又慢悠悠的溜达了十余里路,早已是耐不住性子,此时终于可以尽情奔驰,自然是畅快淋漓,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转眼之间,已经跃身来至了营门不远处。
“刘繇贼子,恶贯满盈,太史小儿,为虎作伥!扬州蚁寇,乌合之众,孙家军至,尽皆扫荡!”
孙朗骑在盗骊背上,扯开嗓子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