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地主?那…那是什么?”老主簿惊讶道。
杨易想了想,后现代社会时地主是个人人喊打的行当,但在这古代地主却是个实实在在中产阶级,不能这么叫,这是在鼓励激起民变,会被敲门查水表的,没水表查其他的也够麻烦。
杨易摸了摸下巴,看着有些富态的老主簿,眼神迷离,直看的老主簿浑身打了个寒颤。
“斗主簿!这个好。”杨易拍手恍然道。
第五十七章 斗主簿()
老主簿微微谔谔道:“殿下…斗…斗我作甚呀?”
“你看我们这就三人,洪直是个将军,斗人家干嘛?我是个皇子,给你们斗你们也不敢!就你长得一个富态像,就你啦!斗主簿!”
“不…不。。殿下,下官还有好多事儿要做。”老主簿的反抗显然是徒劳的,话还没说话已经被杨易拖到院子里了。
杨易拿起桌上的硬纸牌,叹道:“这玩意儿我可倒腾了好久,粗糙了点,可惜现在还没打蜡,先凑合着用吧,来来!”
洪直是军中大汉,平日里少不了和同僚玩赌,自然上手快,老主簿又是个老文人,对扑克牌这种简单算学兑换游戏也迅速就能明白。二人方一学会就被这种新颖的纸牌玩法给吸引住了。
黄赌毒,赌排第二,所产生堕落性甚至比毒还高是有原因的。杨易三人就是很明显的例子,自从杨易教会另外两人“斗主簿”后每日闲来无事就要来上几把。对杨易来说,自己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闲着,所以基本上一玩就是一整天。
好在杨易这个部门是个没职权的地方,平常也没人会来,杨易这个主官都玩物丧志了,其余二人一个被贬官,一个老死不升官,自然也没有多大雄心壮志。半月不到,三人牌技水平已经旗鼓相当。
“老洪,凶狄人的事情查清楚了么?他们怎么潜到帝都的?一对十!”杨易靠在木椅上翻捣着手中的简易扑克牌。
洪直也在整理牌道:“凶狄人应该是在数月前就开始做准备了,假扮北来的商旅护卫分批次进入大光的。”
十多年前狄光之盟后,两国缓和了两年便开通了部分商队贸易,除了兵器马匹,粮秣食盐这一类限制级的物品,丝绸之类的民用物资贸易来往还是非常频繁的。
“哎等等,这个我要,一对筐。”洪直继续道:“但是查不出这些人这么多的兵刃甚至战马是哪里来的,而且商队的通关文牒大部分出自军政使府。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军政史通敌,但干系是一定脱不了的,所以王怔大人被连贬三级到了定州。”
“一对尖,还有一张。不要?没了。”杨易摸了摸怀里睡懒觉的咖啡,又问道:“凶狄人来了多少?”
“二千三百六十一人,全部埋在那个山谷里,废了好大劲才清理出来。”
杨易洗着牌忽然想到了那个叫仆蓝的女人,问道:“有女的吗?”
洪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军中怎得会有女人,二千三百多号人全部是凶狄精锐。”
杨易皱着眉头想了想,或许是给砸城肉泥了吧。
“那凶狄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凶狄对此事拒不回应,国朝已经派鸿胪寺的人前去交涉了。”
杨易笑道:“交涉有什么用,人家敢干这种事,就不在乎你用嘴皮子去问罪。”
“老贾!你叫不叫啊,不叫给我。”见拿着牌迟迟没动静的老主簿,杨易往嘴里塞了伊利瓜子儿磕蹦着催促道。
老主簿抚着长长的胡须,看了眼杨易,对杨易这招空城计早已经习惯了,悠然道:“下官当然要。”抬手将底牌翻开,一个大将军(大王)两个二。
杨易绝望的和下首的洪直对望了一眼…
老主簿悠然的整理着牌,不时还顶着眼瞧一瞧杨易二人:“五六七八九十钩子圈子锯子。”
杨易摇摇头,看了看洪直,也是无奈的在摇头,两人都要不起。
老主簿笑了笑,有抽出一沓牌:“三个尖子带一个三。殿下要吗?”
“要不起…。”
老主簿老脸都快笑成摊坏的煎饼了:“嗯…四个二…”
眼见老主簿手里就两张牌了,杨易猛的站起来,对洪直道:“老洪,上午不是说公文纸张用完了吗?怎么还没送来,我得去瞧瞧。”说话间放下手里的牌转身就走。
洪直愣了一下,也连忙放下手中的牌道:“嗯…吏部来的崖州军职更动公文我得赶紧给上面送去,”
“你们…你们!”老主簿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和手中孤零零的两张将军牌,脸皮不自觉的抽动着…。
这种情况必须跑,自从贾主簿学会了斗地主之后,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他天分高,直打的杨易找不着北,再不跑一个月的俸禄都要被其赢走了。
兵部所用纸张是有专门的一家造纸坊配送,每隔几日便会派伙计给每个公事房送来。杨易等人的纸张昨日便用完了,本来上午就应该送来,直到午后却还没有任何音讯。杨易几乎半月都未出过兵部衙门,今日正好借机翘班出来溜达一番。
换掉一身官府,穿着一身便装,左手环抱咖啡,右手拽着一柄纸扇,摇身一变又是一副侃侃公子形象。租了辆马车,一路奔西市而去。
“中华映绣”广告宣传现在完全覆盖了整个帝都,已经是名声在外,特别在上等贵族圈子里,很多人开始以能进入中华映绣为荣。前几日刘文徵在绣画庄举行了第一次,也是每月一次的拍卖会,拍出两幅有名家题字的绣画都超过了一万两银子。而普通的绣画也水涨船高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场面。
杨易吩咐刘文徵要依靠中华映绣目前的名声,迅速拓展其他业务,在杨易的建议下,中华映绣继续扩建范围,准备建造大光第一间正规的歌剧院,相对于其他高端技术行业,弄一个悉尼大剧院这样的文化艺术中心出来,对技术的要求要降低的多,虽然还是局限在贵族丶上等人士的范围当中,但好在大光经济文化和杨易所知道的朝代比起来,还是算排在前列的。如果杨易早穿越来百十年,那时候大光才是真正的政治经济军事全面开花的时代,几乎能媲美秦汉唐宋时的中国,那才是该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
历史都是循环并且必然的,大光朝也逃脱不了这个魔咒,从开国时的奔流涌进,到物极必反,再出现中兴之像,最后无可挽回的沉积堕落下去,慢性死亡,直到未来某年某月某时,某人或者某件事给它来上一枝穿心箭,庞然大物就会轰然倒下,从而逐渐消逝在漫漫的岁月长河当中。
大光在走下坡路,杨易这个不懂政治的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曾经的东方巨龙正逐渐的进入垂暮之年。北方那只不过几十年的年轻草原狼凶狄,总是肆无忌惮的在大光这条老龙身上搞事情,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老龙别无它法,只能一边舔着满身的创口,一边徒自仰天长啸,试图用自己仅存的威严去震慑那些窥探自己的小动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不错,但当死掉的骆驼肉骨全被野狼叼走之后,就不一定比马大了。
杨易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这头骆驼上的一块肉,或者是一根毛发。如果可以选,他更愿意做一颗牙齿,兔子那两颗大板牙急了还敢咬人,何况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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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豆包的报恩()
思绪之间,杨易已经到了西市中,车夫按照吩咐很快就把他带到了纸坊外面。
杨易下车后登时就愁了,却见造纸坊门庭紧闭,在门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当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京城的造纸坊不多,杨易就知道这么一家。
“公…公子”忽的身后有个稚嫩的孩童音,轻声呼唤道。
杨易转过头来,身后站着一个半高小童,穿的很朴素,腰间抱着一个大箱子,杨易疑惑道:“豆包?”
那孩童点了点头,不正是当初杨易去国子学撞见李顽时,死活着找李顽讨债的卖糕点小童么?
杨易笑道:“亏得你还记得我,你妹妹的病好了吗?”
豆包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多亏那日公子给予我的银子,妹妹看了大夫总算好起来了,等我…等我有钱了就将钱还给公子。”
杨易道:“嗯,人没事就好,至于还钱就不必了,反正那钱是李顽的,他现在在江南你想还也还不了。”
“我娘说借别人钱是一定要还的。”豆包坚定道,但想到自己平日里卖些豆糕只够自己和妹妹维持生计,想要存钱还债却是难的很。
杨易摸了摸豆包的脑袋笑道:“那不急,等你以后赚到钱了再还我也不迟。”
豆包“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道:“公子我看你在这里叫门,是想买纸张吗?”
“嗯,额对了,你认识这户人家吗?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昨日便关了门,听说好像是回乡探亲去了。”豆包道。
杨易动了动鼻子,这下麻烦了,要是买不到纸回去,要被老主簿念叨好几日。
“公子,我家有纸张!”
“你有?”
“嗯,你跟我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豆包很是热情,杨易无法,只好将信将疑的跟着去他家看看。
豆包的家住的很偏僻,偏僻的让人怀疑是这是一个地下党的秘密联络地点。在极其窄的巷子通道中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穿过多少低矮的屋檐,踩着无数的杂物,总算到了豆包家。
“妹妹!妹妹!有客人来啦!”豆包还未进屋就大声的呼喊道,似乎对于家里来客人这件事是非常的高兴,也难怪,没人愿意来这种地方做客。
不一会儿,低矮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女孩探出个脑袋来,第一眼看到豆包便兴奋道:“哥哥!今天回来这么早呀!”
豆包笑道:“今天有客人来我们家,快些让客人进来。”
“哥哥,他是谁啊?”黑乎乎的小女孩看着杨易有些警惕问道。
“他就是我给你说的,拿钱给你治病的那位公子。”
“是他?”小女孩似乎还是不相信,依然站在门口未动,盯着杨易的眼神丝毫没有相信的意思。
豆包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对杨易道:“不好意思啊公子,我妹妹被妓院里的龟奴吓过好几次…”
“我像龟奴?”杨易打趣道。
“不不不!!”豆包摆着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我是说妓院老鸨总是带着龟奴来我家,想将我妹妹买走…”
小女孩闻言躲在豆包身后,有些害怕喊了声:“哥…”
杨易顿时明白是什么情况,妓院总是会找一些雏女回去,从小调教,将来就能成为****却有经验丰富的极品妓子,在勾栏里非常的受欢迎。
豆包的妹妹看上去又黑又脏,但杨易能看的出来这丫头眉宇间五官端正,长大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看小女孩样顶多也就七八岁,没想到妓院这就开始盯住了。
杨易苦笑了下,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和蔼,道:“小妹妹别怕,哥哥不是坏人,你看哥哥像个坏人吗?”
不想小女孩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嗯,像!”
“哎?…”杨易一时没蹲稳,差点摔了一脚。
在豆包一再解释,和自己的百般保证下,杨易总算了进了屋子。
屋子很矮小,杨易需要略微弓着身子才能站在里面,但是房间很干净,不大的一个空间里所有东西都放的很整齐,虽然也没多少东西。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潮腐的气味,这一点杨易倒是能习惯,因为他皇宫的住处就常年有些潮湿。
“谢谢。”杨易接过小女孩小心翼翼递过来的板凳,总算不用弓着身子了。
杨易尴尬的看着一脸提防的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豆花。”小女孩回道。
“豆包和豆花,挺好。”杨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时一直在屋门口转悠的咖啡慢慢悠悠的拐了进来。
“哇?这只猫好可爱!”小女孩一眼瞧见咖啡便一把抱了起来。
“可爱吧?”杨易笑道。
小女孩使劲点头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咖啡猫。”
“好奇怪的名字…它为什么这么胖呀?。。。。”
小孩子就是这样,刚刚还把杨易当作勾栏里的恶奴,现在又极其热情的和杨易交谈,或许她觉得能养这么一只可爱小白猫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说话间,在屋里捣腾半天的豆包总算钻了出来。
“哗~~~”豆包将怀里抱的一大堆东西一股脑的扔在地上道:“公子,这些纸张你要多少拿多少!”
杨易走上去蹲下在来,在一堆杂物中翻了半天,差点没哭出来。豆包拿出的这些纸张全是一些废纸,是造纸过程中的残存品,完全不能用来写公文用。
见豆包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杨易不想打击到他,随口问道:“这么多纸你哪儿来的?”大光的纸张使用比较普及,但也不是豆包这种穷苦人家能用得起的。
“我捡的!”
杨易奇怪道:“捡的?”又看了看地上的废纸,这些纸虽然废了但只要再加工一次,同样便是再生纸,怎么会有人胡乱遗弃呢?
见杨易奇怪,豆包有些着急,他认为杨易怀疑这些纸张是他偷的,急切道:“上次就在我们前面那条巷子里,一辆马车拉了好多纸张。”
见杨易还是不解,豆包又道:“不但有纸张,还有树皮,麻布,油桶,马车装的太多,风一吹纸张就到处飞,那马夫捡不过来漏了许多。”
杨易正想解释一下自己并没有误会,却听豆包认真道:“那马夫我认识,就是新开的中华映绣的的马夫,他说拉这些东西回去是用来做柴火的,还叫我不要到处乱说!可我这真不是我偷的…。”
“等等,谁拉走的?”杨易道。
“中…中华映绣的车夫。”
杨易想了想道:“你说车上有油桶,装有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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