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兵和马帮的人有什么区别?
和马帮的那些人最起码还能打。
连弩的声音停下来,所有禁军战兵前后不差一息的将连弩挂回腰畔,持盾的在前,持槊的向后撤了一步,盾牌一列开始往前平移。
没有被连弩射死的七八个绿林客早就已经胆寒,可到这一刻哪里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一个绿林客啊的吼了一声挥舞长刀冲上去,可是刀子距离盾牌还有将近一米远的时候,槊从盾牌后面刺出来,直接捅穿
了他的心口,槊锋从后背刺出来,紧跟着那淌血的槊锋来回摆了一下然后抽出,绿林客的身子随即软软的倒了下去。
“杀出去啊兄弟们!”
吴王天吼了一声,红着眼睛往前冲。
“枪!”
站在盾阵后边的年轻校尉吩咐了一声,从四面八方也不知道有多少铁标枪飞了过来,绿林客哪里还有心思去往四周看,谁也没要注意到院墙上也已经站满了禁军战兵,数十支铁标枪飞过去后,只有吴王天一个人还站在那。
颤抖着的站着,他劈开了大部分铁标枪,可还有一支贯穿了他的大腿,那么沉重的铁标枪挂在那,血流如注。
“我是禁军校尉澹台草野。”
年轻校尉走到战兵前边说道:“奉旨诛杀逆贼,陛下旨意,凡经发现,所有逆贼无需审问,无需生擒,当场格杀。”
说完这句话之后澹台草野转身:“处死。”
吴王天啊的喊了一声,跌跌撞撞的往往前冲了几步,院墙上上百支弩箭激射过来,片刻之后他便体无完肤。
“刺!”
禁军战兵队正喊了一声,盾阵向前,三杆长槊从盾阵后边刺出去,三槊同时刺穿了吴王天的身体。
与此同时。
距离这个院子大概有二里之外,也是一片民居之中,一个禁军校尉带着人收队离开,三百多名禁军战兵撤出了院子和四周的小巷,队伍在大街上列队集合,随着一声令下,三百多名禁军战兵整齐的离开。
这两个营的战兵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分别击杀了两伙绿林客。
如果寻常百姓也能在此时此刻登上城墙往下看,一定对被自己看到的场面所震撼。。。。。。这小半个南城的居民区,每一条主街上都是禁军士兵,密密麻麻兵甲如林。
住着数十万百姓的城南民居,被禁军围了。
城墙上。
大将军澹台袁术手扶着城垛站在那往下看着,韩唤枝站在他身边:“动静似乎太大了些。”
澹台袁术侧头看了韩唤枝一眼:“你应该知道,刑部那些人的无能让陛下很生气,而你做出的选择也让陛下很生气,陛下让你进宫回话,为什么你把案子交给刑部而不是廷尉府查。”
韩唤枝长叹一声:“陛下其实明白。”
澹台袁术也叹了一声:“陛下明白,可朝臣们不明白,所以陛下怎么也得让你给个交代。”
韩唤枝转身:“那些人是奔着沈冷来的,奔着老当家来的,我们都知道陛下的在乎,所以我只能选择把人交给刑部,让刑部去查,而我留在沈冷身边。”
澹台袁术嗯了一声:“所以委屈你了,陛下若是骂你几句,回头你骂沈冷就是了。”
韩唤枝撇嘴:“你们这些当兵的,抓人杀人一点讲究都没有。”
澹台袁术笑了笑不置可否。
韩唤枝一边往城墙下走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白小洛以为廷尉府和刑部的人加起来也不够用,以为他们在长安城多处放火就顾不过来。。。。。。他就没把你禁军当回事。”
澹台袁术哼了一声:“那是没把谁当回事?”
他的视线回到城内,一处民宅之中又发现了可疑之人,那个年轻的校尉带着人围了上去。
:。:
第五百五十九章 十月的最后一天()
禁军开始在长安城内大规模搜捕之后,那些来自西蜀道十万大山里的绿林客就算是再悍不畏死也没有了什么意义,不怕死不代表就一定会赢。
禁军在城南的第一次行动就将绿林客杀了个七七八八,至少三百人被剿灭。
剩下的人不在南城,从这一天开始也销声匿迹。
长安城太大,北边有山东边有湖,剩下的这些人开始玩起来躲猫猫,还有什么作为。
十月的最后一天毫无新意的来了。
这似乎是一个寻常之极的日子,每个人若是往前回忆一下,也许都不会记起来上一年十月的最后一天自己做了些什么,除非对于某个人来说这一天恰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比如生日,比如成亲的日子,比如在这一天发了大财。
承天门外大街依然如故,过往的百姓们总是会多看几眼北侧那高高的承天门和宫墙,宫墙之内就是皇帝所在,每个人对于皇宫都有一种难以掩饰和压制的好奇。
禁军甚至没有增加戍卫的兵力,也看不到有廷尉府和刑部的官员在大街上,不管怎么看,似乎大宁皇帝陛下都没把今天当回事,换句话说,也没把几个宵小之辈当回事。
然而苏冷真的来了,与苏冷同来的还有西蜀道绿林总舵主雷浩生。
两个人并肩而来,走过来的时候苏冷甚至还讲了个笑话,雷浩生觉得他有些神经质,那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倒是苏冷自己笑的前仰后合,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承天门外大街是长安最宽的大街,出了承天门穿过大街就是承天门广场,在广场正中有一座极宏伟的雕像,每一天都会有来自大宁各地的百姓在这广场上走走看看,虽然进不去承天门,可在如此近的距离感受一下皇城的威严,似乎也是一种很不错的人生体验。
雷浩生看着笑出来眼泪的苏冷问“你是在害怕吧?”
苏冷不笑了。
“是啊,我是真他娘的在害怕。”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去“不过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大宁的皇帝陛下根本就不会到承天门城楼上,他不给我机会让我说几句话。”
“杀了那么多人,布置了这一切,就只为了跟皇帝说几句话,值得吗?”
雷浩生问。
苏冷耸了耸肩膀“杀了这么多人,损失了那么多手下,你只为了走到这承天门外大街上换一个和马帮当家面对面的机会,也许还没机会,值得吗?”
雷浩生眯着眼睛“你这话问的这他娘的傻…逼。”
苏冷“你以为你不是?”
两个人穿过广场,走到那巨大的雕像时都侧头看了看,那是一整块产自连山道太山那边的太山玉,通体漆黑如墨,雕刻的是一个威武的铁甲将军提马而起,人如蛟龙马亦神骏,雕像足有五米多高,太山玉不算太值钱的东西,在太山很常见,可这么大的完整一块就称得上价值连城。
“雕刻的那骑马的将军是谁你知道吗?”
苏冷问雷浩生。
“不知道,没兴趣。”
雷浩生走了几步“不过挺威风的,是谁?”
“大宁开国皇帝。”
雷浩生下意识的又多看了几眼,觉得那要是自己的话也应该会很威风。
苏冷走到大街边停下来,闭上眼睛。
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又或者是更早,依稀记得他父亲带他来过一次长安,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一切都那么虚幻,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可对于这雕像,父亲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起过原本这雕像不只是大宁的开国皇帝陛下一个人,在马的两侧还分别有一个将军,一人持盾一人持刀。
大宁立国二百多年后,雕像在一个晚上坏了,不是被人破坏的,或许是因为早有裂痕,连接的地方又不算太坚固,开国皇帝的那两个侍从雕像坠落下来摔的粉碎,如今的雕像是修缮之后的,看不出来曾经有断裂过的痕迹,可也再也看不到了那两个侍从。
父亲告诉他,那两个侍从,左边的姓苏,右边的姓唐。
那是大宁立国时候,为皇帝陛下披荆斩棘开疆拓土的功勋之臣。
苏冷睁开眼睛看向大街对面的承天门城楼,那上面依然空荡荡的。
“果然啊。”
苏冷摇了摇头“在皇帝眼里,我们都是蝼蚁,根本与他不对等,他有怎么会到那边去等我。”
雷浩生也很失望“聂刀那个老家伙也没来。”
“怂货!”
“孬种!”
苏冷忽然毫无征兆的愤怒起来,朝着承天门那边嘶吼“不是说皇帝无惧天地吗?难道你连你旧臣的后人都不敢见?你可还记得,大宁开国皇帝身边的那战将?雕像坏了,难道皇族心里的雕像也坏了吗?我是大宁开国公大将军苏耀的后人,是大宁西疆重甲大将军苏方式的儿子苏冷!高高宫墙之后的那个自命不凡的皇帝”
苏冷指向承天门城楼“你可敢让我问你几句话?!”
就在这时候沈冷扶着老当家从城门里出来,身边跟着一个身穿禁军校尉军服的年轻人,还有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人,这两个人苏冷都不认识,若是那日他在城南的话应该会记得,这个年轻的禁军校尉处事作风一定会让他过目不忘。
身穿锦衣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有些冷傲,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剑。
校尉是澹台草野,年轻人的卫蓝,再加上沈冷,这样的三个人保护着老当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聂刀!”
雷浩生看到老当家的那一刻眼睛就红了。
他没带兵器,带了兵器不可能顺利走到这,所以他赤手空拳的朝着老当家冲了过去,一步数米,犹如踏地飞行。
苏冷摇了摇头,居然有些羡慕“你的愿望实现了,恭喜。”
其实,雷浩生何尝不知道他杀了不了老当家,哪怕是离开的西蜀道的老当家他也一样杀不了那是一个漂亮之极的水泡,吹一下就破了,杀不了他,能见到他也好,在西蜀道的时候他想正面见到老当家都没机会。
“我曾经几次派人找你。”
雷浩生冲过去,却被跨前一步的卫蓝拦住。
雷浩生眼睛血红血红的盯着老当家“第一次,我派人问你,以后我不劫你马帮的货,你也别和我的人为难行不行,你直接让人割了我手下的舌头,第二次,我又派人去问你,你说出来你走那些路我们避开你行不行,井水不犯河水,你让人砍掉了我手下的人头。”
他抬起手指着老当家“你为何逼人太甚!”
老当家看着雷浩生那张
扭曲的脸“原来你体会到逼人太甚的感觉了,你们这绿林客啊,好像天生就觉得做劫匪抢劫商队杀人越货就和山中的虎豹吃羊是一样的道理,以为那是自然的规矩,可你们不是虎豹是人,被你们杀的也是人,既然都是人,总得也让你们明白明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什么滋味。”
老当家摇头“可惜,你们还是没醒悟,我杀了这么多年也没杀出来一个明白人,所以你们这些绿林客,没有一个该活下去的。”
雷浩生大步往前“能不能给我一个与你一战的机会!”
“不能。”
老当家转身“我一大把年纪了,我女儿是贵妃娘娘,我家大业大,我还有子孙后人,我和你一对一?”
他哼了一声。
雷浩生气的肝胆欲裂。
噗!
卫蓝的剑刺过来,在半空之中被雷浩生用手掌挡住,那剑穿透了雷浩生的掌心,可还没等卫蓝把剑抽回去,雷浩生的手掌往下一压,他竟是以他的掌骨别着剑压下去,别着劲儿,卫蓝的剑想抽出去都难。
“给我弃剑!”
雷浩生压下去手的同时身子一转,弯腰压手转身一脚踹向卫蓝的咽喉,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卫蓝的剑抽不出来,只得弃剑。
他双手在胸口架住,那一脚踹在他双臂上,身子被巨力踹的向后滑出去很远,鞋底在大街上摩擦的声音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刺耳。
雷浩生一招逼退卫蓝,站直了身子的同时将那把剑从手掌里抽出来,带着血的剑指向远处老当家的背影。
“你回来与我一战!”
他疾步前冲。
人影从侧面袭来,雷浩生一剑横扫将人影逼退,可那只是错觉,因为他快,他看到那人影往后闪了一下以为是将其逼退了,可那人只是猛的往后一仰上半身避开剑,然后又迅速的把身子压回来,这种大开大合的动作,年纪大一些后根本就不敢做了。
澹台草野避开这一剑后人已经到了雷浩生面前,一拳笔直的砸向雷浩生的脸,拳头没有什么花哨可言,就是快,就是重,就是凶。
瞬息而至。
雷浩生向后急退,剑抬起来要刺向澹台草野的眼睛,剑身才扬起的瞬间手腕上麻了一下,卫蓝何等的身手,在澹台草野出手的同时他就回来了,一指点在雷浩生的手腕上,剑脱落,他一把将长剑抓住,剑身划过一道匹练,白光一闪即逝。
剑切开雷浩生的咽喉。
砰!
澹台草野的肩膀重重的撞击在雷浩生的胸膛上,雷浩生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站直了身子的澹台草野,依然面无表情。
苏冷饶有兴趣的看着沈冷“你不动手,是在等我?”
沈冷没回答。
与此同时,延福宫。
浣衣坊来了两个送洗干净衣服的侍女,看起来眉清目秀,只是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紧张,另外一个看起来有些兴奋。
【急匆匆赶出来的一章应该会有错别字,下一章应该会晚也可能是明天,我在西安,总是想多看看长安的风采写出来的才会更好些,对面就是大雁塔,心有所感。】
【下一章是白小洛和苏冷的结局。】
。
第五百六十章 寻死()
多愁善感的人对于深秋总是有更多理解,听闻长安城中那位已经拥有众多拥趸的诗人最是感性,每年深秋时候都会流很多眼泪,看到落叶流泪,看到花枯流泪,然后归结于每一次和某个少女的分别。
所以总是感人肺腑,哪怕是那些被他抛弃了的少女也会觉得自己不亏,还要赞他一句用情至深。
延福宫的秋天比外面更落寞些,毕竟这是皇后寝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