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革命- 第7部分

　　　　“得令。”秦民屏、秦翼明二人接令。

　　　　“吴明、李亮（二人为秦良玉家将）听令，你二人领1000人进驻忠州城（今四川忠县），会合当地守军，务必守住忠州。”

　　　　“得令。”

　　　　“马钧、马铃、陈华清听令，你三人领400人驻守在石砫。”

　　　　马钧有点儿犹豫，并没有上前接令。秦良玉皱了皱眉头，语气严厉道：“马钧，为何不上前接令？”

　　　　马钧吞吞吐吐地说道：“将军，那剿匪之事呢？”

　　　　呃，说实话，秦良玉并没有将土匪放在心上，在她心中能当上敌人的只有奢军和后金，但这剿匪毕竟是她孙子第一次独立领兵作战，也不能轻视，心中想了想：“奢军的目的是成都，不可能看得上石砫，短时间内石砫并没危险，况且石砫民风彪悍，奢军来了打便是。”

　　　　想罢，便更改了命令：“剿匪之事是我欠缺考虑了，马钧听令，剿匪之事由你全权负责，马铃、陈华清二人辅助。”

　　　　马钧、马铃、陈华清三人上前领了命令。

　　　　“其余人等随我去成都府。”

　　　　“得令。”剩余的人领了命令。

　　　　在秦良玉的命令下，白杆兵这台战争机器运转了起来。战兵集结，杂兵运粮，一支一支的队伍朝各自的目的地开去，战争的气息开始笼罩四川。

　　　　众人开始行动后，马钧也没闲着，将马铃、陈华清叫到自己的屋子里，准备开一个小会。

　　　　三人都坐下后，马钧先说了起来：“铃儿、老陈，奶奶把石砫交到咱三人手里，这对咱是多信任，咱可不能让奶奶失望。”

　　　　马铃点点头，说道：“那是肯定的。不过，哥你准备怎么做？”

　　　　马钧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只顾着兴奋了：“具体的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想主要是两件事，一个是粮食，一个是剿匪。你说是吧，老陈。”马钧向旁边的陈华清问道。

　　　　“嗯。”陈华清点点头。在刚才去大厅的路上，陈华清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奢崇明叛不叛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既然来到了一个注定是乱世的时代，那就先顾好自己的性命吧。原本陈华清对于自己给马钧提的那个方法还有些犹豫，但现在不会了。乱世，满手鲜血才能保全自己。

　　　　“不过老马，这次剿匪可能要费不少时间。”

　　　　“为什么？我对自己麾下的士兵还是很有信心的，难道老陈你没有？”

　　　　“不是那样，我的意思是要想将粮食和剿匪一并解决，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马钧醒悟：“噢，原来如此。不过老陈，到底是什么办法？”

　　　　陈华清笑了笑道：“现在还不能定下，得先派人了解一下山神庙周边的情况才行。”

　　　　马铃有点迷糊，问道：“什么计划啊，这么神秘。“

　　　　马钧向马玲解释：“昨天老陈不是多招了几百人，本来刚刚好的粮食不够用了，我们正在想办法怎么弄到粮食。”

　　　　“是这么回事啊。”

　　　　三人又聊了一些事。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中午，马钧对陈华清和马铃说：“走吧，咱去送送奶奶。”

　　　　此时，老营的空地上，集结了不少人。秦良玉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站的整整齐齐的白杆兵，把写着“秦”字的帅旗扬了扬：“出发。”

　　　　一支支的白杆兵在各自统领的带领下离开老营，离开石砫，奔赴战场。当马钧三人到达老营时，大部分白杆兵已出发，三人去拜见了秦良玉后，送了秦良玉一程。

　　　　临分别时，秦良玉对马钧说：“钧儿，不可光顾剿匪之事，石砫的安危才是第一要务。”

　　　　马钧点了点头道：“奶奶，我明白了。”

　　　　秦良玉又对马铃说：“铃儿，可要听你哥哥的话。”

　　　　“知道了，奶奶。”

　　　　陈华清以为这样就完了，但没想到秦良玉也有话要对他说：“华清，我知道你懂得很多，也不想多说什么，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人心是很复杂的，以后不要白送东西了。上次老营发生的事我让人说是我让你发的，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谢谢老夫人。”

　　　　“好了，你们送到这就行了，都回去吧。”秦良玉说完便骑上马，赶上大部队。

　　　　“咱也回吧。”马钧看着离去的大部队说。

　　　　陈华清心头有点苦涩，秦良玉说得没错，自己有点理想化了，人患穷而不患寡，更何况自己在石砫毫无威信，白送东西这样的事自己是不能做的，不然好事也会办成坏事。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让陈华清做事更加现实，想法也更加完善。

　　　　回到老营，三人吃完饭后，马钧去看他的部下，马铃跟上陈华清去安排雇的人干活。此次陈华清一共雇了1800人，其中老营1000人，老营外800人，人很多，光靠陈华清根本镇不住场子。

　　　　陈华清和马铃来到老营后，那1800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站在高台上的陈华清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心情有些激动，以前的自己根本无法想象能够组织起这么多人。不过，令陈华清有些奇怪的是，老白杆兵们也来了。

　　　　见有人站到台上，众人安静下来。陈华清见下面的人都看着自己，大声喊道：“大家好，我是陈华清，跟我干活，粮食、盐、布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众人听到了陈华清的保证之后，都鼓起掌来，特别是老营领到东西的人和老白杆兵们。陈华清刚从高台上下来，就见陈升走了过来，对他说道：“陈主簿，我们这些老家伙虽然不能干重活，但在这老营还算是有些薄面，如果哪个小兔崽子敢跟你捣乱，跟我说，看我不收拾他。”

　　　　陈华清听了陈升的话，知道他是给自己支持，便感谢道：“谢谢陈老。”

　　　　陈升笑道：“呵呵，快去安排吧。”

　　　　不得不说，石砫绝对是个开厂的好地方，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军事训练，特别是老营曾经当过兵的人，知道纪律的重要性，在陈华清开始分组后，便自动排成几队，方便陈华清分组。

　　　　在马铃和陈升的建议下，陈华清将老营和老营外的人先混起来，再从中挑选出曾经当过白杆兵军官的和懂技术的人。

　　　　在老白杆兵的协助下，陈华清从这1800人中挑出了50名曾经当过军官的人，都有些管理经验，又挑出了50名懂技术的人，有木工，有铁匠，人才众多。

　　　　挑完人后，陈华清将剩余的1700人分了50队，每队36人，并设一名正队长（曾经当过军官的人）和一名副队长（技术人才）。

　　　　做完这一切后，陈华清先叫那1700人散了，再把剩余的人集合起来，准备开个会。

第十三章　安排工作（）　
等到那1700人解散之后，陈华清将挑出来的100人集合起来，开始安排工作。

　　　　早在重庆府的时候，陈华清就想好办一座水泥厂。在没有机器的时代，水泥厂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所需劳动力十分庞大，并且通用水泥的生产也相对简单，基本不需要现代化工产品。

　　　　水泥的生产需要三种类型的原料——石灰质原料、粘土质原料和校正原料。在现阶段，石灰质原料有石灰石，粘土质原料有普通粘土，校正原料有两种，一种是铁矿粉或铁矿渣，另一种是粉煤灰，而这些原料石砫都有。

　　　　陈华清向人们安排的工作主要是收集原料。在50队人中，陈华清安排40队人负责石灰石，8队人负责粘土，剩下的两队一队负责铁矿粉（石砫没有炼铁厂，也就没有铁矿渣），一队负责粉煤灰。

　　　　“陈主簿，为何要这么多人去挖石灰。”有个石匠很不解。

　　　　“对啊，要这么多的石灰有何用？石灰必须和蛋清、糯米混合起来才能使用。”旁边的泥瓦匠也很不解。

　　　　“噢，咱们这次用石灰是要烧制一种东西，我把它叫做水泥。烧制水泥需要很多石灰，粘土和其他东西只是需要少量，因此咱们要把大多数人力安排去挖石灰。”陈华清向众人解释道。

　　　　“陈主簿，那我们把收集的东西往哪儿放，总不能搁自己家里吧。”有个队长问陈华清。

　　　　陈华清听了这句话，这才记起自己向秦良玉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秦良玉就给了他一句话：“石砫有这么多荒地，你自己整理一块。”事后，陈华清便去挑了一块荒地，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方便人们取水。

　　　　想了想那块荒地的具体位置后，陈华清便带众人去了空地。这块荒地面积不小，大约有二十来亩，也就是差不多一万平方米，做水泥厂绰绰有余。

　　　　让众人看完荒地之后，陈华清说道：“这块地就是咱们以后工作的地方了，明天大家把这块地整整，再砌五个烧窑。”说完看了看天色，又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吧。另外，各队负责人回去后认一认自己队的人，再把工作的事传达一下。”

　　　　“好。”

　　　　“没问题。”

　　　　各队的负责人一一应道后便离开了。见众人散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马铃开口了：“华清，你明天不是还要和我哥一起去剿匪，安排的工作怎么办？”

　　　　听了马铃的话，陈华清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陈升。陈升感觉陈华清的目光怪怪的，便问道：“陈主簿，怎么了，有事？”

　　　　陈华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陈升说：“陈老，您平日里没有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老光棍一个了。如果不是你给的小鸡仔，我就准备混吃等死了。”

　　　　“呵呵，陈老真会开玩笑。我这正好有个活，不知道陈老肯不肯屈就？”

　　　　“什么屈就不屈就的，你说吧，什么活？看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干。”

　　　　“好，只要陈老答应便好说。您看我明天便得随军去剿匪，有段时间我肯定不会在寨子里，刚才我又给人们安排了工作。因此我是这样想的，这段时间您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

　　　　陈升听后摆了摆手：“这活我真干不了，就你刚才说的水泥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帮你照看。”

　　　　“陈老，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是不会生产水泥的，人们的主要工作是收集原料。”

　　　　“噢，这样的话，那这个工作我干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按照军队上的方法管理人们。”

　　　　陈华清有些好奇道：“怎么管理？”

　　　　“说简单点就一句话，多做多得，少做少得。”

　　　　“这好啊，我绝对支持。”

　　　　接下来，两人又就工人报酬的问题谈了谈。临末，陈升对陈华清说：“我的那份报酬就不要了。”

　　　　陈华清摇头道：“这怎么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多弄些粮食回来，老营的兄弟们过得太苦了。”

　　　　“没问题。”

　　　　“那就好，这边的事情你就放心，我的那批老弟兄也会帮衬着我，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事吧。”说完陈升便告辞了。

　　　　马铃望着陈升远去的背影说道：“陈爷爷一般不会应承别人的事，这次他会帮你足以见他对你的期望。华清，你可不要让陈爷爷失望啊，争取让老营的人过上更富足的生活。”

　　　　陈华清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到。”说完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不只老营的人。”

　　　　晚上，陈华清、马钧、马铃三人一起吃饭。马钧边吃边问陈华清：“老陈，你的事安排的怎么样？”

　　　　陈华清口里正含着菜，说话有点含糊：“哈固的（差不多）了。”

　　　　“嗯？什么？”

　　　　马铃用筷子敲了一下碗：“哥你忙什么，能不能吃完饭再说。”

　　　　马钧看见妹妹有点生气，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埋头吃饭。

　　　　晚饭后，马钧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对陈华清说：“老陈，明天咱们就去剿匪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独自领兵作战，以前都是跟着我爹或奶奶。”

　　　　陈华清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后说道：“这次剿匪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现在这重庆地面上乱的很，有我们的人，有山贼的人，有奢军的人，还有一些浑水摸鱼的人。”

　　　　“你说得对，我们还得看好家，真有点头疼。”

　　　　马铃听了马钧的话说道：“哥，要不这样吧，你和华清去剿匪，我留守石砫，顺便帮华清看着他的厂子。”

　　　　“那行，妹妹你留守石砫。”马钧说完又问陈华清：“老陈，你那个卫生条例弄好了没？”

　　　　陈华清回道：“弄好了，要不我拿来你看看。”

　　　　“不用了，我也不太懂这方面的东西，你弄就成，对了，那个粮食的事，现在你能给我说点了吧。”

　　　　“老马，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咱重庆府谁家的地最多？”

　　　　“这还用问，当然是郑家了。不过老陈，你准备抢他的，这咱可不能干。”

　　　　陈华清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抢。我再问你，郑家现在是在为谁办事？”

　　　　马钧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给蜀王办事。不过，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陈华清笑了笑：“怎么没关系？咱们剿匪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郑家，不让郑家出点血怎么行。”

　　　　“让郑家出血，这不可能，你是不知道他们抠门成什么样。“

　　　　“哼，”陈华清冷哼道，“如果土匪打上门呢？”

　　　　“你的意思是我懂了。”

　　　　“除了让土匪打，还得发动村民们打。”

　　　　“让佃户们打地主？他们会打吗？”

　　　　“一定会的。”

　　　　马钧很奇怪陈华清从哪来的自信，便问道：“你有办法？”

　　　　陈华清点了点头：“办法我有，但实施起来还得根据具体情况。”

　　　　马铃在旁边听了半天有些懂了，因此有些担心：“华清，你的办法我大概听懂了，但你这样做，不怕引起麻烦吗？”

　　　　“麻烦肯定会有的，但问题不大，我相信我自己的办法。”

　　　　马钧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麻烦啊？”

　　　　马铃解释道：“哥，华清这样做可以说是得罪了郑家。这郑家可不简单，据说曾经是万历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的远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