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对众人说道:“同志们,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
“啊!”索科夫的话刚开了个头,万尼亚和库斯托就不禁惊呼一声,惊诧索科夫怎么会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但没等他们说话,索科夫便抬手制止了他们,自顾自地说道:“我之所以说责任在我,是因为我忽略了工人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却让他们和四营的战士一起,坚守在阵地里。
白天,大家都能看清楚敌人在什么地方,他们知道该把子弹打向哪个方向。可是在夜晚,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工人同志,就不知道如何区分敌我,不知道该朝什么地方开枪。我估计在战斗中,工人同志们也表现得非常英勇,希望能尽快地击退敌人,结果好心办了坏事,把自己的同志当成了敌人。
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不是谁的人多,也不是哪一方表现得更勇敢,而靠的整体的协同,特别是各部队之间的默契,这样才是取得胜利的关键……”
索科夫的话刚说完,布里斯基就出现在门口。他看到索科夫的出现,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但神情很快就黯淡下去,他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旅长同志,我让您失望了。”
索科夫看到布里斯基缠满绷带的左手吊在胸前,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肩部,关切地问:“大尉同志,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布里斯基抬起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望着索科夫咧嘴笑了笑,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挨了一枪,过段时间就好了。”
索科夫扶着对方坐下后,继续问道:“部队的伤亡情况如何?”
“全营牺牲五十三人,负伤八十一人。”布里斯基说完营里的伤亡情况后,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库斯托,小声地说:“工人同志的伤亡也差不多。”
“大尉同志,这次的友好误伤事件,完全是一个误会。是工人同志们缺乏战斗经验,不懂得如何在夜间识别敌我所造成的,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怪罪他们。”索科夫担心布里斯基会因此此事,对红十月工厂的同志心生芥蒂,便特意向他强调说:“你要把这笔血债记在法喜寺侵略者的身上,向他们讨还血债。”
“布里斯基大尉,”库斯托听完索科夫的发言后,起身走到了布里斯基的面前,向他伸出手,友好地说:“请您接受我的歉意!我希望我们将来还能继续并肩作战,共同打击法喜寺侵略者。”
等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时,索科夫接着下达了命令:“万尼亚大尉,从现在开始,你的部队正是接替四营的防区,和工人们继续坚守阵地。记住,天黑以后,就让工人同志们回地下室休息,由你的部队负责夜间的警戒任务。明白吗?”
“明白了,旅长同志。”万尼亚站起身,响亮地回答说:“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旅长同志,”见到索科夫只是让一营去接替四营的防区,却没有给自己的团分配任何任务,科伊达上校有点沉不住气了,连忙开口问道:“我想问问,我们团的任务是什么?”
“上校同志,”索科夫望着科伊达,礼貌地说道:“你们团的任务,就是休息。在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布置任务的。”
wxi7
第561章 过时的情报()
德军的夜袭部队全军覆灭,从而使他们对组装车间的进攻暂停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他们再想进攻,却没有了机会。因此崔可夫所组织的新一轮反攻开始了。由于此次进攻的主要方向,是在城市的北面,因此除了新渡过伏尔加河的几个师参与了进攻,就连坚守在各个工厂的部队,也对正面之敌发起攻击。
别的地方打得热火朝天,只有索科夫这里,却是毫无动静。科伊达听着外面传来的枪炮声,再也坐不住了,他拉上自己的政委,一同到旅指挥所来见索科夫。
“旅长同志,”科伊达进入指挥所,一眼就看到索科夫坐在桌边,正低声地和别雷、雅科夫议论什么,他便提高嗓门问道:“您听到外面传来的枪炮声了吗?”
“听到了!”索科夫扭头望着科伊达,一脸茫然地问:“但是上校同志,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别人都在和敌人战斗,而我们却坐在无所事事。”科伊达见索科夫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禁血往头上涌:“假如您没有勇气和敌人战斗的话,我可以向司令员提出请求,请他让我来指挥这支部队。”
听到科伊达这番话,索科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没有想到科伊达居然会这么说。他正想反驳两句时,一旁的别雷却抢先说道:“科伊达上校,您怎么知道旅长不想和敌人战斗?难道前两天进攻我们的敌人,只是在和我们搞演习吗?”
如果这话时索科夫说出来,没准科伊达还要反驳两句,但他看到说话的人,是和自己军衔一样的别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见科伊达沉默不语,索科夫这才开口说道:“上校同志,你以为我不想参加这次的反击吗?但是不行啊,都去参加进攻,我们的阵地谁来进行防御呢?一旦敌人在我们反攻地区的某一地段上转入反攻,并且想趁着我军防御空虚之际,占领各个工厂时,谁来挡住他们呢?”
科伊达的脸上原本堆满了不屑的表情,但听完索科夫的分析后,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索科夫见对方听进去了自己的意见,便接着说:“我刚刚说的是反攻受挫的情况,还有一种可能,我军的反击很顺利,但由于兵力有限,无法扩大战果。在这种情况下,上级再把我们投入战场,没准我们就能取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科伊达上校,请坐下吧。”雅科夫看到经过索科夫的说明之后,科伊达的神情不再向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便招呼他坐下,并主动向他说明:“您来之前,索科夫中校正在和我们研究在进攻时,如何让我军的步坦协同、空地配合变得更加完善。”
“步坦协同、空地配合?”科伊达在军队里待了二十多年,属于那种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听到索科夫说出的这些新名词,他有些诧异的问:“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别雷笑着向他解释说:“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步兵和坦克协同作战,空军对地面进攻的部队提供空中掩护,就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我们有一个坦克营,可没有听说在进攻时,还能得到空军的支援。”科伊达半信半疑地问:“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时,真的能得到空军的支援吗?”
“没错,还有一个战斗机飞行团,也归索科夫中校指挥。”别雷点着头说:“因此,我们不动则已,一旦展开进攻的话,敌人的防线将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我们轻易地突破。”
科伊达来这里,原本只是为了让索科夫向上级请战,也参加到这次的反攻中去。但来了以后,才发现索科夫虽然没有参与进攻的进攻,但并非是坐在那里无所事事,而是在研究该采用什么战术,来突破德军的防御。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对索科夫歉意地说:“对不起,旅长同志,请原谅我的鲁莽,我还以为您竭力避战,谁知您已经开始制定作战计划了。”
索科夫指着地图,对众人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根据侦察,如果我们要向西北方向发起进攻,首先遭遇的将是党卫军的一个营……”
“什么,这里有党卫军的一个营?”科伊达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旅长同志,消灭这支德军的任务,您就交给我们团来完成吧。”
“什么,科伊达上校,您说什么?您要率混成团去消灭这个营的党卫军部队?”索科夫听科伊达这么说,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可您的手里只有四百人,要去消灭一支近千人的德军部队,这不太现实吧?”
谁知科伊达听后,却大大咧咧地说道:“旅长同志,虽说德军有近千人,但您别忘记了,他们是党卫军,没什么战斗力的,在后面清剿一下游击队还行,要是说到和我们打正规战,他们是不堪一击的。”
索科夫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幻听,一定是幻听,刚刚科伊达上校所说的话,都是我的幻听。”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并没有产生幻听,别雷、雅科夫等人也一连吃惊地望着科伊达,仿佛看一个外星来客似的。
科伊达发现了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抬手抹了一把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指挥员同志们,你们都瞧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科伊达上校,”索科夫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试探地问:“我能问问您,您和党卫军部队交过手吗?”
“交过手。”科伊达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战争刚爆发时,我就是一名团长,当时我的部队被德军合围了,原以为肯定会全军覆灭的。但侦察兵告诉我,说前方发现有一个地段,是党卫军防守的,于是我率领剩下的两百多人,向他们发起了进攻。在经过半小时的战斗,我们成功地突破敌人的防御,打死打伤三百多人,还缴获了一批他们的武器,而自己只伤亡了不到五十人。”
科伊达说到这里,朝地上呸了一口:“他们装备的都是什么武器,简直是一堆破烂,背着还太沉。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我让战士把缴获的武器全扔掉了。”
索科夫感觉对方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党卫军,倒有点像东方营那样战斗力极差的杂牌部队,便追问了一句:“上校同志,您确定你们当初所击溃的部队,就是德国人的党卫军吗?”
“这还有错吗,旅长同志。”见索科夫对自己产生怀疑,科伊达有些不满地说:“虽然那是我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但他们的制服和国防军不一样,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米沙,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就在索科夫准备再追问一些细节时,雅科夫忽然插嘴说:“科伊达上校说得没错,当初和他们交手的部队,的确是德国人的党卫军。当时没有人看得起这支部队,因此他们的装备是很差的,手里的武器几乎是清一色的捷克造。后来随着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德军统帅部才给他们换了装,使他们逐步成为了一支王牌军。”
:。:
wxi7
第562章 紧急迎战(上)()
雅科夫的话,总算让索科夫明白,为什么科伊达所说的党卫军,和自己所了解的党卫军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不过想想,假如自己在战场上,看到冲锋的德军官兵里,有人端着捷克式轻机枪,多少会有点违和的感觉。
为了防止科伊达根据错误的情报,而产生不必要的轻敌,索科夫板着脸说道:“科伊达上校,在战争初期的党卫军,也许真的如您所说的那样,装备和战斗力都很一般。可如今形势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光装备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同时战斗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别说您的混成团只有四百多人,就算把组装车间这里的所有部队加上,我们一千多人对付同等数量的党卫军,恐怕也没有多大取胜的把握。”
雅科夫刚说起党卫军时,科伊达还没在意,此刻听到索科夫也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严肃起来:“旅长同志,您说得都是真的吗?德国的党卫军真的这么厉害?”
“没错。”索科夫点了点头,同时在心里暗自嘀咕:难道这个科伊达上校是从外星来的吗?居然会认为党卫军部队是不堪一击的,难道他所指挥的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几乎全军覆灭了,可能和他的思想僵化脱不了干系:“我不清楚早期的党卫军战斗力如何,但上校同志,我现在可以告诉您,我们一个满编的近卫师,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们一个团……”
索科夫的话刚说到一半,坐在旁边的雅科夫忽然像得了急性肺结核一般,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索科夫本能地扭头朝雅科夫望去,见他拼命地朝自己使眼色,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什么话了,便及时地变更话题:“上校同志,您先回部队去吧,等有战斗任务时,我再派人去通知您。”
等科伊达和马什科夫离开后,雅科夫立即板着脸对索科夫说:“米沙,你怎么搞的,怎么能说我们一个师打不过敌人一个团呢?说轻了,这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会影响到部队的士气;说严重点,这完全是失败主义论调嘛。”
雅科夫的话,让索科夫惊出一身冷汗,他刚刚只顾嘴痛快了,却忽略了在这个时代,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否则就有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他抬手抹了一把汗水,有些尴尬地说:“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旅长同志,假如你只是一名普通的指挥员,说这些话估计还没什么事情。”别雷接着说道:“但你如今的身份特殊,一旦有人把你的话向上面报告,你就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话已经说出口了,就算想收回也晚了,要是真的谁要偷偷向上级报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索科夫重新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如果上级命令我们向敌人发起进攻,那辆球型坦克能投入战斗吗?”
对于索科夫的这个问题,雅科夫和别雷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担忧。别雷迟疑了片刻,有些为难地说:“根据操纵圆球坦克的坦克兵反应,这种坦克在平地上驾驶,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要在满是弹坑的地区,能否正常行驶还不得而知。”
“还有,”雅科夫补充说:“这种坦克的视野太窄了,只能看到从正面过来的敌人,要是敌人从侧面和后面过来,它就只能被动挨打了。因此,就算我们在战斗中出动圆球坦克,也需要另外派出坦克进行掩护。”
在看到圆球坦克这种奇葩设计后,索科夫还以为这种坦克能在战场上大展神威,此刻听到雅科夫他们说不能单独作战,必须有别的坦克配合时,心里不免感到了失落,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坦克,居然是个鸡肋。
但考虑到自己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