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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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莫斯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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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战壕里的谢廖沙,看到那些将枪托抵在腰部,猫着腰朝战壕这里走过来。他不紧不慢地将刺刀装在了步枪上,扭头对林华笑着说:“米沙,虽然子弹打光了,但我们还可以和德国人拼刺刀,绝对不能活着当俘虏!”

    正当林华在安装刺刀时,克里斯多夫也扔掉了手里没子弹的冲锋枪,拿起了一名牺牲战友留下的步枪,安好刺刀后,他扭头对林华说:“下士同志,看样子,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仗打到这个份上,林华心中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他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站直身体,面对着正围上来的德国兵,豪气冲天地说:“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多拉几个垫背。”

    谢廖沙和克里斯多夫也站直身体,盯着前方的德国人,大声地说:“没错,我们就算要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

    不过林华想象中的拼刺刀场景并没有发生,他们的身后骤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几个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德国兵,纷纷地栽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林华吃惊地扭头望去,只见一群穿着便装,手里拿着武器的民兵,正高喊着:“乌拉!”从建筑物的四周涌出来,向着那些停留在战壕前的德国兵冲去。而冲在最前面的,是民警中尉,他的手里端着一挺捷格加廖夫机枪,正朝着德军扫射着。

    见到镇子里涌出成群的民兵,德国兵哪里还敢停留,纷纷调头朝停放摩托车的地方跑去,企图上车逃之夭夭。但民兵们哪里肯放过他们,也如影随形地追了上去。

    民警中尉跳进战壕,在林华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赞许的说:“好样的,米沙,你们都没事吧?真是了不起!”说完,他又爬出了战壕,带着民兵继续朝前追去。

第5章 连升两级() 
剩余的德军逃到停放摩托车的地方,想上车逃跑,但哪里来得及,还没等他们将摩托车调头,潮水般涌上来的民兵战士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面对着四周黑洞洞的枪口,德军官兵慌忙扔掉武器,将双手高高地举起。

    林华他们三人没有去参加追击,谢廖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林华,被拒绝后,转手递给了克里斯多夫。两人在吞云吐雾时,林华的目光越过他们的头顶,望着那些正押着俘虏回来和忙着打扫战场的民兵们,心里暗自想道:“假如镇苏维埃的人民委员柯切托夫同志,能相信我,早点把民兵调过来布防,班里的战士也不会伤亡殆尽。”

    “你们好,同志们!”这时忽然从头顶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声:“你们没有负伤吧?”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短皮军大衣,挎着医药包的年轻女卫生员,她中等身材,鹅蛋脸,精致的五官,让人一看就不愿意移开目光。见到三人都呆呆地望着自己,女卫生员噗嗤一笑,蹲下身子跳进了战壕,走过来准备为林华进行检查。

    林华连忙冲她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谢谢您,卫生员同志,我没有负伤。”他朝旁边的克里斯多夫努了努嘴,“我的这名战士好像负伤了。”

    “没错,卫生员同志。”克里斯多夫将刚抽了两口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后,嬉皮笑脸地对女卫生员说:“我的手臂刚刚挨了一枪,您帮我检查一下,看是不是会残废?”

    听说克里斯多夫的手臂挨了一枪,又看到他左边衣服袖子有一块被血染成褐色,连忙帮他解开了军大衣。等看清楚克里斯多夫的伤势后,女卫生员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她用酒精清洗了伤口,再涂上碘酒,用绷带为克里斯多夫包扎好伤口。

    等做完这一切后,她小心地帮着克里斯多夫将军大衣穿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说:“放心吧,战士同志,不过是被子弹擦掉了一小块肉,没有伤到骨头。结婚以前就能长好的。”

    “您说什么,卫生员同志?”林华听到女卫生员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伤口在结婚前能长好,”女卫生员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林华问道:“您不会连这个俗语都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只不过一时没想起来而已。”女卫生员这么一提醒,林华立即想起俄罗斯的确有这样的俗语,意思说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意思。他深怕女卫生员看出破绽,连忙岔开话题:“对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女卫生员笑着回答说:“您可以叫我阿西娅。”

    “阿西娅,”阿西娅是林华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个美女,林华从内心想和她套套近乎,“您是什么地方人?”

    “我是莫斯科人,下士同志。”阿西娅瞥了一眼林华的领章,说道“我家就住在仪表厂里。今天我正好回家探亲,遇上民兵们要出动,我想到战场上肯定有伤亡,所以便跟着来了。”

    “谢廖沙,”林华等阿西娅一说完,立即扭头问谢廖沙:“现在是什么时间?”

    谢廖沙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随后对他说道:“还差五分钟,就到四点整了。”

    林华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自己阻击德军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四十分钟,而仪表厂距离这里有好几公里,民兵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呢?他正想向阿西娅打听一番时,忽然听到头顶有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下士同志,我能和您谈谈吗?”

    林华仰头望去,只见一位穿没有领章的灰色军大衣的中年人,正背着手站在战壕旁。林华将对方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认出他是镇苏维埃委员柯切托夫,林华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出战壕,在对方的面前立正,然后挺直腰板抬手敬礼:“人民委员同志!索科夫下士向您报告,我班正在执行战斗任务。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请稍息!”笑容满面的柯切托夫,态度热情地对林华说:“索科夫同志,我们都是老熟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这样吧,我叫你米沙,你叫我柯切托夫。”

    林华听到对方的语气中,有讨好和攀交情的成分,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何对自己前倨后恭,但还是顺水推舟地说:“明白了,柯切托夫同志!”

    柯切托夫朝已打扫完战场的民兵们瞧了一眼,然后又对林华说:“米沙,外面太冷,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跟我到镇苏维埃的办公室,喝一杯加了蜂蜜的热茶,暖和暖和身子。”

    听到柯切托夫让自己离开,林华望着战壕里的战友遗体,有些为难的说:“柯切托夫同志,我想先安葬我们的战友”

    虽说林华婉言拒绝了柯切托夫的好意,但对方依旧固执地说:“不行,你们必须立即跟着我去办公室。”他深怕林华他们不肯去,还特意强调说,“希姆基镇遭到德军攻击的消息,你已经上报给莫斯科卫戍司令阿尔捷米耶夫将军,他此刻正在前来此处的路上。”

    得知卫戍司令要亲自到希姆基镇来,林华不敢怠慢,叫了谢廖沙和克里斯多夫,一起跟着柯切托夫朝镇苏维埃的办公室走去。绕过了那栋两层的建筑物,林华看到后面的街道上,停着十几辆敞篷卡车。

    柯切托夫见林华盯着那些卡车发呆,便笑着向他解释说:“米沙,如果没有这些卡车的话,民兵同志还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要知道,仪表厂离镇子可不近啊。”

    “柯切托夫同志,”林华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仪表厂的民兵是在德军占领镇子两个多小时之后,才发起的进攻,而今天居然能在德军冲进镇子之前,就及时赶到了。既然此刻柯切托夫在说仪表厂的民兵,林华便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是您通知仪表厂,让他们派明白来支援我们的吗?”

    “没错,米沙,正是这样的。”柯切托夫有些得意地说:“你们在镇外刚一打响,你派来报信的战士就赶来了。我得知敌人来势汹汹后,就立即给仪表厂的军代表打电话,请他派一个民兵连来支援。另外,我还给卫戍司令部打了电话,向他们报告了敌人出现的情况。”在说完这些后,他停顿了片刻,随后红着脸向林华道歉,“对不起,米沙,当时你来向我示警时,我不应该怀疑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柯切托夫的主动认错,让林华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林华连忙摆着手说:“柯切托夫同志,作为镇苏维埃的领导,您当时那么做,是完全正确的,是我太鲁莽了。”

    一行人刚回到办公室,卫戍司令阿尔捷米耶夫将军就走了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卫戍司令部的几名参谋军官。看到阿尔捷米耶夫进来,柯切托夫连忙起身相迎,并主动伸出手:“你好,将军同志!”

    “你好,柯切托夫同志!”阿尔捷米耶夫握住了柯切托夫的手,有些着急地问道:“目前的情况怎么样,把敌人挡住了吗?”

    “是的,将军同志!”柯切托夫笑容满面地答道:“来犯之敌已经被我们全歼了。”

    “率先在镇子外面布置防御的战士在哪里?”阿尔捷米耶夫一边问,一边用目光在室内四处搜寻。当他看到挺直腰板站在墙边的林华他们,便用手一指,问道:“是他们吗?”

    “没错,就是他们。”柯切托夫说完,朝林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和阿尔捷米耶夫将军打招呼。

    林华心领神会地走上前,抬手向阿尔捷米耶夫敬礼,同时大声地报告:“将军同志,下士索科夫向您报告,我们班圆满地完成了阻击德军的任务!”

    “索科夫?!”阿尔捷米耶夫将林华的姓氏重复一遍后,点了点头,随后用友好的语气问道:“不知你的本名和父名是?”

    在俄罗斯待了十来年的林华,自然知道称呼对方时,用本名和父名是一种礼貌,连忙回答说:“米哈伊尔米哈伊尔洛维奇。”

    “米沙,”在搞清林华的本名和父名后,阿尔捷米耶夫亲切地称呼着对方的小名:“你们是好样的,如果没有你们及时果断地采取行动,敌人就会冲进我们的镇子。”说完,他和林华、谢廖沙、克里斯多夫拥抱,激动地说着,“谢谢,谢谢你们!”

    和三人拥抱结束后,阿尔捷米耶夫转过身,对站在身后的一名参谋说道:“把奖章拿来!”参谋连忙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三个红色的绒面盒子,递给了阿尔捷米耶夫。阿尔捷米耶夫接过盒子,又和林华等人一一握手,并将手里装着勋章的盒子,分发给他们。

    看到林华等人将勋章盒捧着手里,柯切托夫端着一个陶瓷茶缸走过来,笑呵呵地对阿尔捷米耶夫说:“等一等,将军同志,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军队里的传统吗?”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听到柯切托夫这么说,阿尔捷米耶夫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对林华等人说:“把你们的奖章放进茶缸里。”

    林华连忙取出盒子里的奖章,放进了茶缸里。谢廖沙和克里斯多夫也有样学样,将盒子里的奖章取出来放在茶缸里。阿尔捷米耶夫接过参谋递过来的一瓶酒,一边往茶缸里倒酒,一边向他们解释:“按照俄罗斯军队的传统,用酒泡勋章,表明这不是最后一枚。”

    倒了大半茶缸的伏特加之后,阿尔捷米耶夫将茶缸递给了林华,笑着说道:“喝吧,索科夫同志。”

    林华接过茶缸,看了一眼里面的伏特加,咧嘴笑了笑,将茶缸高高地举起,说了一句:“为了胜利!”说完,将茶缸凑近嘴边,喝了一小口,便将茶缸递给了旁边的谢廖沙。

    等三人将茶缸里的伏特加喝完之后,阿尔捷米耶夫捞出里面的奖章,还给了他们三人,随后对林华说:“索科夫同志,我们经过研究,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打算再增派两个班到希姆基镇,组成一个特别排。经过卫戍司令部的研究决定,排长一职由你担任,并晋升你为上士军衔。”

第6章 释疑() 
授勋和晋衔结束后,阿尔捷米耶夫环顾四周,开口说道:“除了柯切托夫和米沙外,其余的同志都出去吧。”

    等众人都离开办公室以后,阿尔捷米耶夫亲自关上了房门,走到一脸疑惑的林华前面,望着他问道:“米沙,据我所得到的报告,在德军出现在希姆基镇之前一两个小时,你就曾经向镇苏维埃委员柯切托夫同志说过,敌人的小部队即将对这里进行偷袭,并请求派民兵去加强镇子北面的防御。有这回事吧?”

    林华本能地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柯切托夫,见对方朝自己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曾向卫戍司令本人报告过此事。林华收回目光,冲着阿尔捷米耶夫点了点头,用肯定地的语气回答:“是的,将军同志,的确有这回事。”

    “既然有这事,”阿尔捷米耶夫又继续问道:“索科夫同志,那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敌人会偷袭?是德军指挥官亲自告诉您,还算是您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听到阿尔捷米耶夫没有亲切地叫自己的小名,而是直接称呼自己的姓氏,林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假如自己不能给出一个令对方满意的答案,没准下一步自己就该到内务部的监狱去报道了。

    林华的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在战斗结束后,自己就想好了应付上级的说辞。否则,面对阿尔捷米耶夫将军的质问,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那样铁定会被对方当成神经病,不是被关进监狱就是被关进精神病院。

    “将军同志,”林华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今天的事情,纯属是凑巧。德军在距离镇子十几公里的地方迷路了,正当他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寻路时,被一名看林人发现了。看林人抄近路赶到镇子里报信,正好遇到了我。我根据看林人的报告,判断出德军的目的地,肯定在希姆基镇,因此便向人民委员同志报告。”

    听完林华的这个解释,阿尔捷米耶夫不动声色地问:“那个看林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林华摇摇头,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对不起,将军同志。我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撇下了看林人,直接跑去找镇人民委员同志报告。等我从派出所里出来,再去找看林人时,却发现他早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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