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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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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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姨,小侄若无凭无据定然不会贸然前往求助,是以,你毋须否认。”陈白起又道。

    梅玉夫人指尖一紧,她悄悄地看了柳樊篱一眼,难掩情绪的波动。

    她不会为人卜筮的!

    这件事情柳樊篱自当知道。

    柳樊篱掩嘴轻咳了几声,脸色再度苍白几分,事到如今否认亦只会欲盖弥彰,再加上他与陈父的关系,柳樊篱只得好言相劝:“世侄女,非柳叔梅姨不肯帮你,而是这其中的事情十分复杂,你梅姨不可再用这阴阳之术了。”

    陈白起并不知道梅玉夫人曾经经历过什么,只有系统的粗浅介绍罢了,但她知道这梅玉夫妇本领大却宁愿闲居乡间不愿出世,便知他们定有他们的难处,只是眼下她亦十分无奈。

    她道:“白起可起誓不会将此事透露给人知道,更不会透露你们的行踪,只是卜筮一事对白起十分紧急,非梅姨不可。”

    柳樊篱沉默不语,而梅玉夫人对于陈白起的一再不识趣,而神色则较原先显得冷淡许多:“其它事可商量,此事……”

    陈白起亦不打感情牌了,她深吸一口气,打断她道:“若白起以柳叔的病为交易呢?”

    梅玉夫人声音便这样徒然哑在喉间,她面色遽变。

    “你说什么?!”

    陈白起认真道:“若以柳叔的病为此次卜筮的交易,梅姨是否能够通融一次?”

    梅玉夫人蓦然站了起来:“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柳叔身患何病你又可知?”

    一提及柳樊篱的病,梅玉夫人便无法冷静了,近日柳樊篱的病情反反复复时轻时重,她都快心力交瘁了。

    陈白起无奈:“梅姨,白起既能说出口,便不会信口开河。”

    “你当真……当真能治?”

    陈白起迎着梅玉夫人一双盈盈泪光小心翼翼求证的善眸,感叹一声当真乃夫妻情深后,却是摇头:“小侄不懂医,自不可治。”

    梅玉夫人面容扭曲一瞬,继而惨笑一声:“呵,我还当真信了,连我阴阳家百年世传的医术都耐他这病不何,你一乡下小姑子又……”

    嗳?乡下小姑子,梅玉夫人还真是被她惹急了,都开口埋汰人了。

    “可白起却是有一枚神药可治。”陈白起接口道。

    为抬高她手中丹药的价值与份量,她直接给它命名为“神药”。

    陈白起拿出一个小巧的墨染瓷瓶,道:“此乃紫府丹,它可起死回生,至少可令柳叔的病情暂时得到缓解,痊愈侄女不敢夸口,但至少多活十年不成问题。”

    别小看这十年岁数,战国人均正常死亡年龄普遍四、五十岁左右,这柳叔再活十年,基本算是寿终正寝,当然要想再延年益寿,想来十年时间亦够梅玉夫人研制出其它奇效药来。

    这“紫府丹”乃陈白起刷通天塔BOSS关时开宝箱获得的,“紫府丹”乃炼药宗师极别的紫色丹药,其珍贵不消说,若要拿积分兑换死贵也是实打实的真的。

    “当真、真的?!”梅玉夫人简直不敢相信。

    “自不敢相欺。”

    陈白起见梅玉夫人如此大惊失色,自知她此刻心中有多惊讶激动,便将药瓶双手奉上。

    梅玉夫人一把抢过,这动作完全失了平时优雅娴媚之态,倒有几分怕陈白起不给的彪悍贼肺匪气势,她将药瓶打开后朝内闻了闻,当即眼睛一亮,红唇轻颤了几下,然后哑着干涩的嗓音对陈白起道:“白、白起,这药,这紫府丹,可否让梅姨刮蹭少许?梅姨并非不信,只是……只是这……”

    陈白起明白她的想法,颔首微笑:“自然可以,梅姨请便。”

    梅玉夫人得到她的允许,便忙不迭地点头,她从敝屏后方柜箱中取出一柳叶刀片,小心翼翼地取出紫府丹刮了一点皮榍于手心,然后将药瓶还于陈白起,拎着裙摆失礼告退,便一阵风般下去分析药效了。

    而竹舍草堂内,便只剩下陈白起与方才一直缄默不知神思何物的柳樊篱。

第六十八章 谋士;你的主公在蛮夷() 
柳樊篱幽远的视线一直留在灼灼夺艳的梅花溪林间,梅花乱落潺潺水面似红雨,他突然出声道:“白起可知,这梅之品性”

    陈白起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便晒然一笑:“愿闻其详。篮。色。书。巴;”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他张嘴空洞地念完,又扬睫望向上空,晴空碧蓝无云,笑得寂廖而无奈:“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诗,倒是朴实无华啊。

    既表明其不慕虚荣,不与百花争春,在寒冬孤傲挺立开放,亦彰显其傲气,它的与世无争使它胸怀坦荡,一任群花自去嫉妒算沦落到化泥作尘的地步,还香气依旧,坚贞不屈,也不会趋炎附势,而只会坚守节操的决心。

    陈白起细细品味一番后,暗自摇头失笑,这又腐又酸的诗还真是将他这一生平经历给形象地表述了出来。

    年少得志,孤高雅洁,却无栽培,只能“寂寞开无主”,青年落魄,处于恶劣环境之中,风雨交加,倍受摧残,命运多舛,实在令人深深叹息。

    想来柳樊篱并不知道,其实陈白起早已通过系统了然他的生平过往经历,这才以梅感已抒志。

    他原本该一心失落遗憾这将死之躯无可奈何,可眼下既能苟活,这人便又有生了别样“野心”,开始吁叹过去的往事了。

    这年代郁郁不得志的士人海了去,倒是多柳樊篱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其中沽名钓誉的占多数,如柳樊篱一般有才有特技的倒是算少数了。

    陈白起抿唇笑了笑,嘴角弯起一道静谧安好的弧度:“柳叔,可有棋”

    柳樊篱顿了一下,似从往事的斑驳回忆中剥离了出来,他斜过眼,略感兴趣地瞅着陈白起:“白起懂棋”

    他这好友之女当真与众不同啊,若是旁人听他这般说了,定会安慰劝抚几句,或者疑惑询问几句,她却只是问他要棋,此举是为何意

    “懂一字显得太高端了,白起只会下罢了。”陈白起挽了一下宽垂袖摆,露出细白纤弱的手腕。

    “呵哈哈,来,且试一试白起的话可有几分真。”柳樊篱笑了,这话一语双关。

    陈白起神色如常,只当听不懂。

    摆上墨石棋盘,经纬分明,陈白起执白子,柳樊篱则执黑子。

    两人此刻静缄默,你一子,我一子。

    篱笆院内,徐风吹树,树摇梅蕊颤溢,暗香浮动。

    临近初冬的白阳,透着几分雪意,那般清净纯然,令空气焕然一新。

    “柳叔,落子这般沉稳而谋定,想来心中早有一番天地。”陈白起出声道。

    柳樊篱人如棋一般,稳如山,却计计相连,环环相扣。

    “白起,落子却利落而干脆,却自有一番天开劈地之豪爽。”柳樊篱道。

    陈白起人却与棋相反,看似温婉良善之人,但每一步都似要披荆斩棘般铁血冷戾,令人不寒而悚。

    “白起只愿活在当下,柳叔呢倘若能够活着,倘若能够有一番新天地,你可愿复活”陈白起斜光瞥向他。

    柳樊篱一时竟有些好笑,他这小侄女看着年岁不大,但字字句句都像小老头一样饱含玄机,令他像与同龄人谈话一般并无隔膜代沟。

    但听了她的话,他又似有了一些触动。

    倘若他能不死,倘若他能够活着,他接下来的生活,该如何又能如何

    陈白起不待他回应,又道:“方才陈叔对梅的品性看法自有其独到理解,但白起却不愿苟同,陈白起认为”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盯注着不知何时已抬头震惊地看着她的柳樊篱,一字一句道:“她在丛中笑。”

    陈白起眸似寒漆,轻然一笑,却令柳樊篱似看到她屹立于一片山花烂漫丛之中,凌寒叱诧傲笑风云。

    啪她放下最后一子,棋盘亦定了乾坤。

    这一局棋结束,陈白起棋差一子,而柳樊篱却觉自己棋差一生。

    他惘惘然地盯着棋盘,久久不曾发出一言。

    “柳叔,若楚国扫清笼罩于空的阴翳,改天换地,汝可愿为新主出仕”陈白起神色一正,以官语郑重询问道。

    柳樊篱深吸一口气,一局后,他眼底疲倦青色更重,他苦笑着撑额摇头:“若能变,若能变恐怕到时亦毋须吾这种早已时过境迁之人,只不过心中不懑不愤,吾这副残躯总归舍不下,舍不下啊”

    终于听到他的真心话了,还真难得。

    柳樊篱的意思她懂,他远离朝堂十数年,早已脱节,又拖着一副病躯,眼下回归恐怕有心而力不足,但早年那颗为国报效、鸿图大志的心,却又按奈不住了,他两难啊。

    当然,他的顾虑与踟蹰对陈白起而言,都觉得不是根本问题,问题是,他缺少一个机会,若有一个好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凭他这气节跟抱负,哪怕爬他也会爬回去的。

    对于自己成功诱拐到一名高能人士一同为主公效劳,陈白起感觉自己还真是良臣一名。

    只是不知道沧月公子知道之后,会不会亦会高兴呢

    陈白起盯注着手旁的那只茶杯,茶杯乃碧青色,杯底点缀一尾白身红尾鳍的金鱼,映着碧波的茶水,似在恣意游荡一般。

    只是,他此刻又在哪里呢

    “白起,白起你这药,当真是神了”梅玉夫人突然从内堂一脸激动地冲了出来。

    陈白起连忙起身。

    梅玉夫人看着她,眸中闪烁着激动、兴奋、感动还有泪花。

    “这药,这药或许真的能够治得了夫君,它它的成效,虽然有很多我辨别不出来,可是它”

    得知柳樊篱有救,梅玉夫人简直喜极而泣。

    见她这般模样,陈白起扬起一抹轻柔而自责的笑容,便将药瓶重新送到她手上:“白起惭愧,此药白起便赠予柳叔吧,先前之交易若实在为难,便罢了。”

    陈白起神色寞寞地拱手打算请辞,却不料梅玉夫人一把紧攥住了她的手:“等等。”

    陈白起眸仁一动,却不动声色。

    “我替你占卜。”梅玉夫人坚定道。

    陈白起眼睛一亮,颀喜了一瞬,却又开始迟疑了:“梅姨,可柳叔言”

    “无妨的,当初离开阴阳家时,与之决绝曾一口应下绝不再使用阴阳术,但但倘若樊篱,吾活着亦有何意义”梅玉夫人抹泪道。

    陈白起拍了拍其手。

    姒姜于廊芜下看似目不斜视,一派正经,实则暗中一直偷窥着草堂内的情景,一开始他还奇怪陈白起竟会自愿舍药离去,完全不符合她平日的“周扒皮”形象,而后,当他见陈白起这般浮夸故作推辞的“作态”,当即嘴角一抽。

    这人啊,忒无耻了

    明晃晃的以退为进,偏生还给人留下良善、仁义的作派,这下算是买卖仁义皆在了,稳赚不赔啊。

    梅玉夫妇虽然亦是眼明心亮,但他们却无法不去感激陈白起,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便不会了解,陈白起这番献药之举,予他们夫妇的恩情有多大。

    歇过午膳后,梅玉夫人知陈白起心急,便替她占卜,而柳樊篱因身体不适的缘故并未露面,仍在休息。

    战国的占卜与后世的占卜稍不同,他们是在刮磨得很光滑的龟甲或兽骨上,钻凿一个圆形的凹缺,然后用火烧灼,然后围绕着钻凿的地方,则会现出裂纹。

    然后占卜者根据这些裂纹,便可可以知道所问的事情的吉凶。

    这种方法便叫“卜”。

    梅玉夫人“卜”前向陈白起询问了所“卜”之人生辰八字。

    陈白起要找的人乃公子沧月,她虽知道他的年月,但更具体的八字却不知道了,于是她请梅玉夫人换一种方式。

    梅玉夫人想了一下,便让她拿出一件属于此人的贴身之物或者身体发肤类物品,总之需要沾染其气息的物件。

    陈白起垂下睫毛,将袖袍卷起,从手腕上刷下一串蜜蜡佛珠。

    这串佛珠乃沧月公子离开平陵时,赠于她再次相见的凭证,她将它递给梅玉夫人。

    梅玉夫人接过佛珠后,打量摩挲了几下,便表情遽变了下,她瞠大眼,哑声道:“这是”

    她好似认出这串佛珠的来历,又似在诧异这串佛珠的来历,但却只吐了两字,便将余下之言咽了下去。

    梅玉夫人看了陈白起一眼,见她面容平静而沉着地回视着她,似在她说下去,明显陈白起是知道这串佛珠的来历,但又显然知道的不够彻底。

    这串蜜蜡佛珠名曰“问心”,曾是佛教圣物,后又成为楚国皇室之物,最终落入一人之手,据闻那人杀戮无数被世人称为“战鬼”,偏长得一副佛颜素手,他将此物贴身珍藏着,时常把玩

    梅玉夫人心头猛跳几下,突然忆起一事,便是陈白起及笄仪式上,有一名少年将军送礼前往,其厚礼载箱、美婢珍宝,这种大手笔只为祝贺一偏远小户姑子及笄,绝非一般人家能够承担得起

    原来如此原来她这般费尽心思,千里迢迢,所寻之人,便是那人啊。

    梅玉夫人隐下神色,若是那人,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便有点悬殊了

    陈白起观梅玉夫人时不时瞥向她的目光,时而惊诧,时而醒悟,时而茫然,时而同情大抵也知道她估计是猜出她要找的人的身份。

    只是她不明白,她这种复杂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为何

    陈白起哪里知道,她的一番拳拳为主公拼搏的忠臣之人,常常被人误会为儿女情长的慕之心,惹来了不少同情与可怜叹息。

    最终卜出的结果是,陈白起要寻之人并不生命危险,只是处境却有些不妙。

    具体“不妙”什么,则无法言详。

    陈白起却想知道他所在位置。

    梅玉夫人便“卜筮”,“筮”便用中蓍草的茎按一定的程序操作,得出一定的数的组合,再查易经来解释,断定吉凶与方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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