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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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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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那弟子不知对着自家山长悄悄地讲了一句什么话,山长那正儿八经的神色便一下变得略显尴尬羞色,似翟树倚风情态被春迷,甚至他嗔恼地瞪了一眼徒弟,便转过身,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而弟子估计见山长恼了,则忙亲自倒了一杯米酒给师傅,她仰起一张白月光俊秀面容,讨好巧笑,眉眼弯弯,眼角漏着银河星光,那一下,原本她身后那淡漠的黑白背景,便一下鲜活了起来,似春风拂过层层芙蕖柔瓣,万千容华若桃李。

    稽婴不觉已怔仲地看着她。

    而被本自家顽劣不堪的徒儿逗了一句“山长可有觉得这湘女的有令人想入非非冲动”后,便决定不再理会她,可一转眸,却见稽婴若有所思地盯着“焕仙”,他虽不解稽婴为何这样看着“焕仙”,但他心底却莫名有些抵触。

    于是,沛南转过头,对着身旁的“陈焕仙”道:“坐退些。”

    陈白起虽不解山长为何要她忽然坐退些,但想起方才自己口无遮拦惹恼了“冰清玉洁”的山长,便听话地移席坐后了一些,这样一来,百里沛南便正好挡在了她身前,遮住了来自于稽婴的视线。

    稽婴当下便回过了神,他看向百里沛南,眸似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而百里沛南亦看着他,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一个“茫然无辜”,一个“若无其事”。

    陈白起坐退些后,便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住了,倒没有注意到他们这方的事情,因为她看到了稷稷撑膝,动作既优雅却又似龙蟠虎踞般气势站了起来,步步紧迫步向了湘女。

    不知为何,她的全副心神一下便被他们抓住了。

    赢稷站停在湘女的身前,落下一大片的阴影,湘女仍低着身似头触地,但听到动静时,心中欣喜不已。

    “揭开你的面具。”磁性却如钢铁一样冷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湘女一怔,她愕然地抬起了脸,那张狐狸面具下,一双媚儿眼瞠大。

    “摘面、面具?”

    赢稷一袭玄色深衣衬得他伟岸如天神伫立,冷巍的眉眼,笔挺削直的鼻梁。

    他压下嗓音,冷酷无情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湘女一惊,心下像珠子掉地一般叮叮咚咚地起落,她眼珠左右移动,似在衡量与犹豫,最终,她急急道:“湘女、女摘,奴立刻摘。”

    她反手便扣住面具的一角,削长的指尖哆嗦着,却一点一点……揭了下来,狐狸面具哐当一下掉地,她将双拳握紧于褪边,仰着一张脸,因为紧张,她闭上了眼睛,嘴唇与睫毛都在颤抖,像雨打荷花,楚楚动人。

    陈白起倏地眯了眯眼,她见过湘女面具下的那张脸,长相不过普通而已,但今日这张脸明显是经过精心描绘过,倒多出了几分“美”的意味。

    她垂下睫,心中暗忖——这赢稷究竟想做什么?他是想找当初那个在如意坊亲眼见他的人杀了赢虔逼死了上大夫、不顾他的命令半路潜逃的假“湘女”,还是真的看中了眼前这个真湘女,方让她揭下了面具。

    若是后者便罢,若是前者……陈白起纳闷了,她好像从不曾揭过那张狐狸面具,他哪怕看见了湘女的真容,这又有何意义?

    当然,陈白起确信这赢稷不会这样糊涂,弄不清真伪湘女的,毕竟……她的伪装着实太差劲了,与真湘女一对比下来,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刚这样想,便听见赢稷用一种笃定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她既代替你上台,你应当见过她的样貌,对否?”

    窝草!

    陈白起表情一下便僵了。

    湘女闻言,之前脸上的娇羞与紧张的神色一下便尽数褪尽,她整个人苍白茫然失措,她重新跪伏于地,慌张道:“奴、奴不知,不知道王的意思,奴、奴没有让谁代替奴上台啊。”

    赢稷明显不喜这种说辞,他颦起眉,曲膝半蹲下来,他一手肘撑于膝盖,一手则强硬地探入湘女低垂的脸面,捏住了湘女娇俏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他从来便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只在乎他想要的答案,他盯着她的眼睛,逼视出的平静却锐利光芒,绝非寻常人能够抵抗得了的:“你若再讲一句谎言,寡人便直接割了你的舌。”

    湘女被迫看向赢稷的眼眸,她只觉那里森罗万象、寒冷可怖,她一时冷汗涔涔,浑身发抖,泪便涮涮地滚落下来,她下巴被那像钢铁一样的两指锢紧生痛,可她不敢挣扎,因为她觉得她若敢挣扎,这个像杀神一样冷血的男人绝对会杀了她的。

    “王、王恕罪,奴、奴、奴会讲实话……”她哽咽得泣不成语。

    一旁的稽婴与百里沛南也被这方的动静吸引了视线,见到湘女被赢稷“欺负”得如此可怜,稽婴饮酒含笑,活生生一个助纣为虐的同党,而百里沛南虽心生不忍,却也不好插手此事,毕竟一开始是这伎主动“投怀送抱”而来。

    “所以……你见过她的脸,对吗。”赢稷漠然地问道,眼中没因她这副可怜相有半分波澜。

    湘女哭得是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道:“奴没有……”

    赢稷闻言,眸色一冷,便一把甩开了她站了起来,而湘女则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了地面,泪眼婆娑地仰视着赢稷,无语凝噎。

    赢稷侧身而立,修长而雄伟,暗挑斜视居高临下:“如果没有,那你就没有留在咸阳城的必要了。”

    湘女瞪大了眼,眼底的恐慌之色已经溢满了出来,她迅速爬了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赢稷脚边,忙道:“奴想、想起来了,奴、奴虽没见过她的正脸,但奴晕倒前通过镜子看到她穿着当初为奴伴舞的舞姬的衣裙,她就是那个桂生班子的人,只要王去查这个班子,或许能够找到人。”

    桂生班子便是苏放找来的班子,这个班子好像跟他有些什么关系,因此他们才能托关系被安插进来。

    陈白起垂着眼,听到这里便紧攥住了手心。

    还真是百密一疏。

    “去查。”

    赢稷漠然地看着一处空气,下令道。

    “喏!”守将立即带领了一队人下去。

    “奴、奴知道的,都说了,王、王王不要赶走湘女……”

    湘女用手揪着赢稷的下摆,仰着小脸,泪爬满脸,口中不断哀求道。

    陈白起见湘女到了此时此刻仍竭力地想靠近赢稷,明明害怕得浑身发抖,但却又极力地贴近他,陈白起眸色一暗,忽然从中感觉到一种违和感。

    不对劲!

    她蓦地站了起来,正好看见湘女袖下一道寒芒一闪而逝,她沉下脸,紧声道:“秦王,小心!”

    赢稷一听,对于危险的警察性令他第一反应过来便是一脚将湘女踢开,而本该“柔弱无力”的湘女却一个驴打滚躲了开去,她面上仍旧泪痕清晰,但她的眼神却一下变了,她迅速从袖口中摸出一把细长却短小的匕首。

    她先是扫了一眼陈白起,那目光歹毒而阴冷。

    方才便是她那一声提醒了赢稷,否则她哪怕没有直接取了那赢稷的狗头,亦能重伤其一二。

    “刺客?”

    赢稷负手而立,盯着湘女便跟盯着一只蚂蚁苍蝇一样,厌恶之余却冷血到麻木。

    这时,湘女身后那一群班子亦纷纷从器的掩护下抽出了兵器,一部分眨眼便围拢了过来,而一部分人则到了长桥处,用大榔头与阔斧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桥体给毁得稀巴烂,阻止了长桥另一头听见亭内动静的守卫前来支援。

    于是,芙蕖亭一下便被包围了起来,陈白起见情况不妙,便将沛南山长给护在了身后,而稽婴则自觉自发地赶紧闪到了赢稷的身后位置,寻求庇佑。

    “君上,一会儿可得护着点微臣啊。”

    赢稷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怂样。”

    稽婴耸耸肩,也不否认,然后他看向“陈焕仙”的那边。

    芙蕖亭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不宜布兵亦防守,亭中除了几个侍卫外,便是长长的桥边守着一队人,但此刻桥口被湘女等刺客毁了,他们只能跟落饺子似的跳进湖中凫游过来,只怕这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赶到了。

    “她会武?”

    赢稷一眼便知“陈焕仙”不会。

    稽婴见赢稷这表情便秒懂了,他惊讶道:“瞧她那还未有沛南山长强壮,却有勇气挡在前面去面对这些刺客,着实有几分勇敢。”

    赢稷闻言嗤笑一声:“的确,比起某些人是要勇敢一些。”

    稽婴:“……”君上能好好说话吗,别指桑骂槐啊!<;/div>;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主公;三见讲和 五() 
“赢稷,你弑父杀弟,残害秦国忠良,你当没资格为秦王,纳命来!”“湘女”袖下拔出两柄利刃,这两柄利刃造型十分独特,刃薄而尖,如蛇腹扭曲之态,头尾两头尖,呈金黄色,此器名曰——双蛇尖刺。

    “湘女”挺直了上身,双手执着双蛇尖刺,一脚侧内,一脚抵外,微蹲沉下,作出攻击的姿态。

    此时的“湘女”已不复之前那桃腮带媚,眼眸水汪汪的模样,她眸色冷清,唇色艳丽,纤长的手臂,细蛇般的腰肢,健美匀称的大腿,整个人顿时英气逼人,冷艳高岭。

    这一次,陈白起方真正地看清,眼前之人哪里是之前那个被她替而代之的如意坊“湘女”,这分明又是一个假“湘女”。

    先前她便疑惑这个湘女好像长漂亮了些,以为这是化妆给化美的,毕竟当初在如意坊中她也不过匆匆看了湘女一眼,当时她心中惦记着事情,自不会认真地记下那个真湘女的五官长相,却不料竟是遇上个西贝货。

    陈白起顿时有些同情那个真湘女了,这利用她名头干“坏事”的人着实也太多了,负债累累啊,也不知道当有一日真正的湘女出现碰上了债主赢稷,会不会直接就被赢稷给宰了。

    “双蛇尖刺?”赢稷看了一眼假湘女手上的兵器,然后幽深的目光移至她的面目,嘴角溢出一丝冷晒:“你是墨家的畲三娘。”

    墨家,竟是墨家的人!

    陈白起霎时眼皮一跳。

    她以为他们是刺客,却不料是墨家的人,却不知这畲三娘与同时墨家的莫荆有没有关系……

    畲三娘红唇弯起,扬起下巴:“呵,我畲三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今日能手刃于你,便权当为国除了害,若失败,我畲三娘亦权当为国捐躯!”

    陈白起闻言颦起了眉。

    沛南山长抓住了陈白起的手臂,低声道:“你若会凫水便先逃,不用理我。”

    陈白起本专注于赢稷与畲三娘之间的风云涌动,但不料听到了沛南山长的“劝退”,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叹气。

    “山长,即便焕仙会凫水,可这冷不丁地扑通一声跳进了湖中,然后人都被惊动了,焕仙岂不是一下便成了众矢之的?这湖离岸甚远,只怕还没游到对岸,便先被哪一位墨家弟子给拿剑戳个穿胸透了。”

    陈白起的话一半为真一半也是故意逗唬沛南山长的,免得他一个劲儿地劝她“独善其身”。

    她老师在这儿,任务对象也在这儿,她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去?

    “可墨家的人嫉恶如仇,只怕你在这里会被牵连……”沛南山长愁下了眉眼,那一惯冷清却润澈的眸子凝了担忧。

    “山长便不怕?”陈白起问道。

    沛南山长一怔,却是欲言又止。

    陈白起凑近他耳边:“焕仙知道山长与墨家的人有关系,可眼下这局势只怕不好暴露。”

    她讲完便退后,看着一脸惊讶的沛南山长:“再怎么样,保命的手段焕仙还是有的,先生莫担忧了。”

    沛南山长蓦然想起了当初在漕城陈白起如何在孟尝君、楚灵王与赵国相国后卿手中救走的他与他那一族寿人,当时的她,双眸朗明白,眉聚风云冰川,忽略少年稚气的面庞,只觉她在前一站,便令人由心至身的彻底折服。

    沛南山长忽然一下便没了声了。

    陈白起安抚好沛南山长,便又看向赢稷那方,此时两人已缠斗在了一起,这畲三娘的武功着实高强,她的武功一看便知是针对钢硬之派,以柔化钢,柔中却绵着针,游走的步伐飘闪不定,只等赢稷一欺近,她便破空飞旋。

    一时之间,赢稷哪怕有万钧之力,无施展不出来。

    畲三娘便专程拖缠着赢稷,而其它人则绞斗着一众铁甲侍卫,唯真空地端的三人——稽婴、陈白起与百里沛南暂时能得以**。

    陈白起了一眼桥段位置,那处秦宫铁甲侍卫与乐班的高手在狭窄的桥上交手,胜负很明显,技高者胜,哪怕铁甲侍卫人多,但碍于地理位置的局限性,长长的戟枪施展不开手脚。

    “这样不行……”陈白起自知若铁甲侍卫一输,他们这三人便得遭殃了。

    若他们三人落入乐班之人的手中,那么赢稽便会受胁迫导致局势大挫。

    陈白起看赢稷与畲三娘于亭中斗得难解难分,亭中的一些杂陈摆设与桌台上的瓜果酒壶都被砸得粉碎一地,之前伺候他们的几名宫婢早就吓得捂耳蹲地缩在一处隐蔽角落,只顾得上发抖哭泣,不敢张眼。

    “稽丞相侍卫们立即下水,在水中拿戟相刺,并派人砸毁了桥。”陈白起向稽婴急声喊道。

    稽婴视线一直亦盯注在桥处铁甲侍卫与乐班的打斗,陈白起担忧的事情亦是他所担忧的,他闻言看了她一眼,脑中一思虑,便亦有定案。

    “西伏卫,下水作战,立即毁桥!”他一声大喊而去。

    桥上的铁甲侍卫认得稽婴的声音,他们本是随着赢稷征战过的训练有素的战士,对于上锋的指令他们从不置喙,当即领令,二话不说便跳下了湖中,这一队铁甲侍卫会凫水,他们游于桥周卫,拿着长长的枪与戟,不断地刺、戳着桥上的人。

    桥上的人一时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一时便慌了神,应对完一面便又得应对另一面的攻击,防不胜防。

    “快,咱们围成一圈!”有人紧声建议道。

    当人背对背靠在一块儿对抗时,情况倒是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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