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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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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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于火边蹲下,这时还没有矮凳,陈白起便干脆从茅棚内搬来两块本该劈成材的原木,权当凳子坐,否则一直蹲在火边吃,腿得多麻。

    他犹豫了一下,便扛不住美食诱惑,也别扭地坐下。

    战国时期一向正坐,正坐便是上身挺直,跪下,坐在小腿上,从周公制“三礼”一直到东汉末年,场合的坐姿一直都是正坐,据说如果在当时的场合不是正坐,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陈白起看了莫荆如此不自在一眼,心中某种沉澱的心思一闪而动。

    莫荆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浓郁汤汁,鼻着那诱人的香味,很隐匿地咽了一口唾沫,便按照陈白起所教的方式夹起了块腌制的肉,那肉被切得很薄,也腌制了一会儿,只需轻轻地涮几下,便可熟透,从汤中取出热腾腾的肉,一口含入嚼着,吃起来既爽口入味,又香又烫。

    “莫大哥,若觉味道淡了,还可蘸汁。”陈白起将木碗中盛着的调料取出,舀了一些油汗浓汤浇在上面,递给莫荆。

    这红色酱汁调料与白色浓汤相映衬起来十分漂亮,这是陈白起用系统奖励的大豆酱加入了花椒、胡椒粉等调制而出,算不得太辣,却是又香又麻,一沾入嘴,便停不下来。

    莫荆尝试着蘸了一些,放入口,一开始只觉这突然刺鼻的味道十分不适,但再勉强嚼了嚼,吞入腹中后,却觉回味无尽,吃了又想吃,根本停不下来。

    以往莫荆不是一个喜在用餐时开口之人,如今却忍不住看着陈白起,问道:“这是何物?”

    他指的是木碗中调料的麻辣味道,此时齐国无人食过辣椒,亦甚少人会运用花椒与胡椒调味,因此这种味道是刺激而新鲜的。

    陈白起笑道:“这是焕仙密制的调蘸料,因其配料稀少与味道奇特鲜少人会觉得美味,但有时候所谓的不适合只是因为没有给它适合的位置罢了,如此刻,它与滚烫食材融合,却十分的适合。”

    莫荆若有所思地颔首,却不再问了。

    两人此时的心都放在吃食上,不再言语,热烘烘地心满意足地饱餐了一顿。

    这时,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

    小雪稀稀落落,落地身上,地上,与锅内,火上,但两人却一点都不冷,吃着小汤锅热火朝天。

    这算是今年的冬日的初雪,陈白起望着天空,一片雪花坠进她眼眸,那凉意令她眼眸一闭。

    “说吧,此次又找我何事。”莫荆道。

    莫荆又涮了一块肉,比起素食他自更喜肉,他自负从不欠人,这一顿饭,令他的胃很满足,自然他亦知道陈白起准备这一切费了些心思,必有所求。

    一听他这豪爽的问话,不亚于土豪声称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陈白起心道,还真不辜负她忙活了这一顿啊。

    “不知莫大哥可曾听说过‘辘轳’?”陈白起白皙的脸经寒风与锅中的热气熏得微红。

    莫荆一听,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辘轳?你要做什么?”

    听这意思,是懂啰?陈白起立即道:“小弟其实有意在青葭村中挖一口井。”

    莫荆自然知道这青葭村的情况,他讽刺地睨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凭你能行?

    陈白起亦不跟他争辨这个,成与不成她心中有数,她道:“莫大哥,焕仙先前已绘好所需辘轳的样式,你看一看可否行。”

    陈白起从袍下取出一皱巴巴的布递给他。

    可怜陈白起家中无帛无竹简,只有烂布料了。

    莫荆一看,可不是从她先前换下的那件破烂旧衣上裁下来的一块,他撇撇嘴,嫌弃道:“你不是懂木工吗?何不自己做。”

    陈白起一听,顿时苦下脸:“小弟其实亦懂布兵行阵,但若是这真刀真枪实干,估摸着这一上战场便是第一个被人给捅穿了。”

    扑哧,莫荆冷不防被她的那一番生动的形容给逗笑了。

    这倒是他第一次在陈白起面前展露出真诚的一笑,不是那种冷笑、讽笑、尖酸刻薄的笑。

    他眉眼本就长得大开大合,谈不上俊隽斯文,却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若说第一眼给人感觉并不十分美好,带着森冷煞腥之气,但这一笑,却有着一种干练豁达的阳刚深邃。

    ……只可惜那一大把乱糟糟胡子。

    “取来。”

    他接过来一看,先是不以为然,但这一看,却看入了神。

    陈白起设计的“辘轳”乃是当代沿用的款式稍微改造了一些,这完全是为迎合她即将挖井所做的。

    莫荆看了她一眼,眼中有隐晦的意外。

    她竟能将这种简单的辘轳运用到如此地步……

    “莫大哥,你看可行?”陈白起睁大眼,问道。

    “跟我来!”莫荆猛地起身,一把拽起她,便朝屋内走。

    陈白起因腿的问题,自是走不快的,而莫荆除了一开始拽扯她时用的力道稍大,后面倒是像特地顾着她,等着她慢吞跟上。

    来到木梁架得高框的里屋,这里面乃莫荆的起居室,上一次陈白起自不曾入过,如今一看,这设计得倒是十分前卫特别,以阶梯形夯土台为核心,倚台逐层建木构房屋,上面甚至有四、五个空间落纳事物,她大抵仰面一看,上面大多摆放着各种材质的木头半成品或者成品,这一室浓浓的木头清香扑鼻。

    他还真是一个……木工爱好者啊。

    之所以认为他不是职业木匠,只因他身上并无这种职业上与世无争的闲散之态,她总觉得他此时是处于一种压抑而殛待的状态。

    他不该是干这种事情的人,可偏偏他又干得很忘我。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还真不好判断。

    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虽然他穿着普通还蓄着一脸大胡子,像个野人般不修边幅,但却有着与生俱来的良好的礼仪与规矩,并且……还很有钱!

    他摊开一张泡制过的干净兽皮,取出墨笔:“你那图如此粗糙,重新再画,再画细致一些。”

    陈白起心道,我那图不过扯了张旧布,拿炭石描绘了一个图型轮廓,一路散灰摩擦,自是简易粗糙模糊了些,谁叫她家穷呢。

    如今有条件了,她自然不会推托。

    她转念又想,这莫荆莫不是怕她作假,不知道从哪里拿来别人的产物充数吧?

    这样一想,陈白起有意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辘轳,乃民间的一种提水设施,由辘轳头、支架、井绳、水斗等部分构成,利用轮轴原理制成的井上汲水的起重装置。

    它的工作现况便是井上竖立井架,上装可用手柄摇转的轴,轴上绕绳上,绳索一端系水桶,摇转手柄,使水桶一起一落,提取井水。

    这个辘轳陈白起曾在现代某些比较传统的村里看到过,因此还算比较熟悉。

    于是,她低下身,开始一点一点地兽皮上妙笔生花,莫约一刻钟,作品大致已经完成,而她笔下的辘轳简直如同真实拓摹下来的一样,各种标尺大小与注意事项,用料所求面积,甚至更多的是莫荆完全看不懂的标识数据。

    他努力睁大眼,双眼盯在兽皮上,不住地看着,看着。

    “这是什么?”他指着陈白起所绘井架的土方算式。

    陈白起看去,用显浅的语言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下。

    其实这个“辘轳”并不复杂,莫荆一眼便能够看懂,虽然她设计得比较精巧,可结构摆在哪里,再复杂也复杂不到哪里。

    只是他更在意,陈白起的这种新式绘图的手法,简直细致得令木匠直接一目了然,心中有数。

    关于说得牵扯得太多话题,陈白起便讲这是她自己一个人无聊琢磨出来的,不一定正确,权当参考。

    眼看便这样在两人的讨论中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过了,陈白起怕牧儿一人在家会担心,便开口请辞。

    莫荆没留她,他仍旧在思索陈白起所说的话。

    陈白起见他没作回应,亦不打扰,只是在出门之时,她顿了一下脚步,踅身回望一门心思只放在辘轳设计图纸上的莫荆。

    “莫大哥,不知道你把握何时能够完工?”

    “明后天。”他随意摆摆手,不见抬头。

    陈白起估计也差不多,正准备离开时,却无意间看见他起居室的楼门楹处挂着两块突兀又奇特的楹帖。

    一楹帖上用大篆所写,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另一楹却是一面空白。

    一楹所写——“龙虎相啖食,兵戈乱浮云,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

    陈白起细细念下,不禁心层起浮荡。

    此处楹贴之词倒也霸气纵横,要想配得上它倒是得花费一番功夫才能够接上另一楹。

    陈白起再一看空着的另一楹。

    这诗……莫非是莫荆所写的?

    她乌灵的眼珠一转,抿唇轻笑了笑,心中倒忽浮一句,倒堪可对上。

    她清声朗念道:“龙虎相啖食,兵戈乱浮云,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

    她顿了一下,转身之际,语气骤然转低,像一汪不兴波澜的大海,沉静却磅礴:“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最后一句,乃点晴之笔。

    莫荆猛地一下抬头,眼底似爆炸着一种不明火星,他盯着陈白起的背影,那表情不可谓不震惊。

    等陈白起当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离开后,莫荆立即丢下手中方才还兴致勃勃的东西,拿起一支特制的约一人手臂粗长的毫笔,来到空白的那一楹上,一运气便一跃而起,手中之笔如有神助,飞速落下笔墨。

    只见上面写着“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莫荆的字亦是经过苦练的,用大篆所写,矫如惊龙,苍劲有力,亦是上品,只是,却与另一楹的笔势全然不同。

    他将一楹填满后,沉身落地,他将毛头干绽的昴笔直接扔掉,望着楹上的字,眸色仿似亦染了重墨般愈来愈深,透着一种黑极而变异的红,突然他仰天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沛南啊沛南,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如此契合对上你楹上所写的,竟是这个曾咬伤你后又因你而瘸掉腿的陈懒汉,哈哈哈哈……”

    你倘若得知了此事,心中又会有何感想?

    而这一切,究竟是你与她善缘,还是孽缘呢?

    哈哈哈哈……有趣,甚是有趣啊!

    1

第十四章 主公;开始造福一村 完() 
井的基坑开挖不宜间断,因此陈白起为不耽误工程,且等到一切都就位才会开始施工。

    她准备挖井施工一事在青葭村内暂时选择保密,她趁着挖井工具与人手还没有齐备之际,便带着牧儿先去找井址。

    牧儿在得知兄长是准备挖井之时,表情目瞪口呆,嘴里语无论次地便开始进行反驳,但陈白起却耐着心性,一样一样地将他混乱的思绪与不可能理顺,甚至给了他强大的信心。

    这井,这水,她绝对挖得出来!

    井址问题陈白起心中有了腹案,她于村中先闲逛,她截了一根细长的竹子,乃毛竹,她将其头处削尖,用火烤祛了水气,质硬而坚,便拿着它,一边以脚踱土一边以毛竹感受地底砂质湿润度。

    这一日寻来,她心底大概也有了数。

    另一面,她要在村中动工,陈白起决定先与“里正”打声招呼。齐国从国到郡、从郡到县、从县到乡,从县到里,从里到村,这般层层管制下来,而里正则是一里之虽长。

    虽说在这村中找块空旷之地动点土挖点泥不过是件小事,还需不着找人来主事,更不需要特地朝上汇报,但陈白起身正却不怕事情闹大,她知道“陈焕仙”的名声在青葭村中是如何,她怕正经干起事来,却被村中一些闲杂人等使坏排挤,白白耽搁工程,因此便托季老汉帮忙里正发放一份简易公文。

    这虽本是一件脱了裤子放屁的小事,可季老汉身为青葭村“伍老”编入伍的居民统称伍人,正巧与“里正”多少有些关系,陈白起托季老汉送了里正一袋子栗米约三十斤,如此一番,陈白起这挖井之举得了正证,有了“官方凭证”,完全相当于持证挖井。

    村中人一开始并不知道陈白起瘸着腿,拿着根细竹在村子的土地上这里戳戳那里跺跺是为何事,只是他们惊奇陈懒汉竟也脱胎换骨了,这洗净了脸面倒还真是人模人样的。

    可哪怕陈懒汉长好了,他们长久以来的成见依旧没有改变,于是,一个二个都闲眼相待,并不搭理他,只看他搞什么明堂。

    等陈白起将村子西、北、南村几近查遍后,终于凭相关知识找到三处可施行挖撅的井址,而这时,莫荆的“辘轳”也已经好了,他弄过来让陈白起看一看成品。

    陈白起蹲在“辘轳”面前,一边摩挲一边度量,只觉他所用木料结实坚硬,承受力强,且尺寸精确度高,本来她觉得相差两三个毫米问题不大,但莫荆却较了真,衔接处几乎看不到缝隙的,而上下基本上都是一致的。

    嗯,的确很不错!

    对于陈白起的赞不绝口,莫荆却不以为然,他自是木工活不错,以往成品出问题,只是缺少在数据上,如今数据这一对应上,成品自然精准无比。

    陈白起如今只剩三枚刀币,还是之前给莫荆买东西给她剩下的,她想她既付不起他薪资,想来高冷的莫荆也不稀罕她的薪资,便邀他留下来共餐以示报答吧。

    莫荆表示“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莫荆走后不久,季老汉便笑呵呵地带着人手也过来了,总共有十个人,陈白起一看,都是年轻、猛有勇力之人,只是她估算了一下,认为需不着十个,只留下八个

    。

    陈白起问其工人的工钱,八人皆声称他们是受伍老所托,不要工钱,只需供应一日二餐便可。

    如今陈白起确是身无长物,听到八人这种客气的要求,心中自是对季老汉的体贴感激。

    当夜,陈白起查阅“系统日历表”,只见初四宜“动土,破土”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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