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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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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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静了一会儿。

    听着沧月公子的呼吸声。

    就在沧月公子半睡半醉之间,陈白起再度出声了。

    她道:“公子,与我契约吧。”

    系统:检测到人物——陈娇娘准备与候选主公沧月公子契订盟约首先完成“誓约达成条件”。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1,好感度80+已完成。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2,亲密度50+已完成。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3,双方顺利完成盟誓仪式,未完成……

    系统:是否立即进行盟誓仪式?

    陈白起道:是。

    系统:请根据主公系统盟誓提示步骤进行……

    沧月公子头动了动,他一手撑在石桌案橼,微微抬起了额,从迷一样磁性低沉的声线中逸出一声含糊的疑惑:“契约……?”

    陈白起在他没有彻底抬头之际,便先应道:“嗯,契约。”

    “签何契约?”楚沧月终于与她对视上了,他纤长潋滟的睫羽下,一双眸子异常冷魅涳氲,就像子星璀璨被迷迷沱沱的雾遮掩,半掩目最是温度勾魂惑人

    。

    虽说他脑子已被酒意跟睡意给麻痹了,但常年在军队之中训练出来的潜意识警觉性还是跟随着他,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相应,而是抽丝剥茧地反问。

    他说话之时,微微偏过头,怕是感觉眼中的她稍感虚幻得不真实,便微眯起醉意勾人的眼,媚眼若丝,就这样缠黏着她的身影不放。

    陈白起当然不会真正地理会一个醉鬼的话,她不与他较真,顿了一下,便换了一种说法:“公子,你可信白起?”

    楚沧月闻言,却是弯唇笑了,不过这笑却有些变味了,他嗤笑一声,懒懒掀眼:“陈三,你总是让我信你,信你,我确也信你。然我信你,并不表示你什么事情都可以拿这个来阻挡我知晓事情的真相,信任并非是要挟,亦并非是你隐瞒一切不让我知晓的借口啊。”

    一开始,他说得阴阳怪气,到最后他干脆“哼”了一声,便将那酒气熏得热呼呼的脑袋耷拉靠在她的脸颊旁边,不满地蹭了蹭,那柔软而丝凉的头发划过她肌肤,带着几分异样的痒意。

    陈白起:“……”

    这喝醉了酒的沧月公子,与平时那矜持傲娇的模样倒是相差甚远了。

    眼下,他在她面前,完全是一个凭性子说话行事的孩子,心中不满便啪啪地全部说出口,不会端着装着,故作大方地进行谅解。

    陈白起若无其事地移开眼,不与他对视,她的确有很多的事情在瞒着他,可关于系统的事情她是不能够告诉人的,唯独这一件事情,她是无法坦白,定要瞒到底的。

    只是,面对一个正对着她耍脾气闹别扭的“小孩儿”,想来他也根本听不进道理,那她便只能靠“哄”了。

    陈白起轻笑道:“公子,既然你不想契约那我们便不契约吧,只是,你先与我念一句话,可好?”

    沧月公子抬起头,殷红的双唇被酒汽晕得润泽发亮,他眉眼俱弯,似笑非笑道:“念了……会如何?”

    “念了……”陈白起想了一下,便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便会应你一个条件,你可以要求我一件事情。”

    沧月公子推开她,坐直了身子,但因头晕之症,身子又摇摇晃晃地趴回她身上,他阖上眼,呼吸几息后,不知是在考虑还是在恍神,最终,陈白起微不可察地发现他点了点头。

    陈白起撑着他的双肩,立即抓紧时间盟约:“那你与我念……以吾之躯,驱汝之能……”

    沧月公子含含糊糊道:“以吾之躯,驱汝之能……”

    他喷出的酒气带着湿热拂在陈白起纤白脖颈上,她将他脑袋挡开,她图省事想趁他醉得不省人事之时将誓盟达成,却不料跟一个醉酒之人耍心机,也是一项技术活啊。

    随着沧月公子这一句话念完,他们两人的脚上便同时出现了一个契约光环阵法,阵法之中的光芒霎时便笼罩住了两人。

    陈白起念:“星月为辰,黄天为主……”

    因太专注于念誓约词,她没有注意到,一直东倒西歪的沧月公子在余光瞥到突然出现的阵法时,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只是他心理素质强硬,转瞬又恢复如常,迷迷沱沱地跟着她念:“星月为辰,黄天为主……”

    如他先前对陈白起醉后吐真言,他的确是愿意信任陈白起的,哪怕她一直瞒着他许多的事情,亦的确如他向狄荣王放话那般,倘若陈白起当真是怀着目的来接近他的,他亦甘心付之这鸷毒。

    陈白起道:“予君承天效法,告知于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有渝此盟,神明殛之……”

    沧月公子:“予君承天效法,告知于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有渝此盟,神明殛之……”

    “盟誓人……”

    “盟誓人……”

    只差最后一句了,陈白起正色道:“念出你的名讳——”

    沧月公子闻言,顿了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

    。

    而那一眼,令陈白起表情愣了一下。

    她仿佛觉得他是清醒的,并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似的。

    但下一秒,他那一双清明似夜空的双眸又拂了一层雾纱,他垂睫,目光凝注在奇怪被光芒映罩的地面,一字一句,道:“楚、沧——”

    “主公——”

    哐!

    因太专注于盟誓约,竟不知何时从庭院林荫小道那头一群脚步正接鞑而来,光影打着他们的身上,影影绰绰的模糊一团,便知人数不少,那一声呼喊从后方传来,并没有多大声,却令陈白起浑身一僵。

    她睁眼一看,只见,方才誓盟结成的阵法瞬间便被破碎了,契约之阵没有缔结成功,陈白起的面色一下便黑了。

    呜呼,就只差这最后一句署名了……

    嗟叹。

    系统:检测誓约达成条件3盟誓仪式并未完成,是否?

    陈白起叹息一声:否。

    陈白起见孙鞅等将领匆忙地赶至,便知定是有要紧之事,她起身,转眼见沧月公子支颐石桌,一副醉酒不支的模样,便假借袖中掩饰从系统内取出一颗“清明丹”喂给他服下,这丹药乃有清神明目、清肺解郁之功效,用于醒酒难受亦可。

    刚喂他服下后没等多久,沧月公子便缓缓睁开眼睛,此刻的眼神已清醒了许多。

    他抬眸,神色略迟缓地盯着陈白起,似在认人。

    “公子,孙先生他们已经来了,怕是有事。”陈白起挨近他耳边,小声予他道。

    沧月公子定了定神,蹙眉地按了按眉心,猛地一起身,却觉眼前一黑,不料一个身形不稳,后退一步却跌撞在了陈白起身上。

    陈白起倒也不避忌,立即伸手搀扶起他的一臂,含笑而视。

    沧月公子站稳后,神色古怪地斜了她一眼:“你……莫非,真当自己与一名丈夫无差别的臣子了?”

    咦?这话是几个意思?

    陈白起使劲盯着他的眼睛,表示并没有听懂。

    而沧月公子显然也并没有打算跟她好好地解释,他见孙先生带人已迅速接近了,看了看天气,便让身后的陈白起先回房休息。

    陈白起本不愿离开,但一想,沧月公子并没有给她“认证”身份,如今她无职无位,站在他身边与众臣一道议事谏议,的确也不太合适宜。

    于是,她行了一礼,后从暗处隐去,缓步离开。

    “主公,吾等相联的义军跟盟军都相继赶来徐洲,如今城外士气如虹,您是否要与他等与城外共商大议?”

    离去之际,陈白起隐约听到孙先生所说的话,事已至此……沧月公子,已别无选择了

    。

    ——

    没有等耗多久,沧月军与其盟军便结伙十几万人马,冲杀向了丹阳。

    此时丹阳早已混乱不堪,守城李椭等自知抵敌不住气势坚硬的沧月大军,便带着楚陵王一众叛变亲信敦晃等一同逃走,楚陵王一众亲信一开始还劝说楚陵王与他们一道先行离去,待以后再返共谋大事,可楚陵王他固执着,无论如何不愿意让出王位就此离去。

    等他众背亲离时,他便丧心病狂地自已放了一把火烧掉了自已的后宫内宛跟咸阳大殿。

    沧月、李、萧的兵马杀入了丹阳城,将着火的楚宫重重地包围了起来,大臣见大势已去,楚陵王定是再无生机,便无不恐慌出城投械,交出大批金银财物来买命。

    拿下楚宫之后,沧月大军在宫中大肆搜寻着楚陵王,无果,正准备返回禀报上级之时,却见高高的门楼之上,一身着暗金黑底严峻狞厉龙袍的青年男子,披头散发,他手举着疯狂乱舞的火把,仰天大笑,声色凄狂:“楚沧月——寡人终是输给了你——楚沧月——寡人终是输给了你啊——”

    “楚沧月——”

    他张着血盆大口,笑着笑着,便毫不犹豫,大喊了一声“衍儿”,便径自从门楼上高高跳下,最终摔个粉身碎骨、血肉模糊的下场。

    底下的军队见此,都怔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猖厥一时的楚陵王,竟是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死在他们面前。

    在攻入丹阳城那一日,天空飘下了鹅毛大雪,这迟来的一场风雪就像是预备被丹阳这一大片血染红而落的。

    在绵绵絮絮的风雪之中,沧月公子身披裘衣孑然一身莅临城楼之上,他静静地望着楚宫皇城的方向,看着那黑烟从楚宫上方隆隆冒起,露出了一种灰黯的惨淡神色,但他却依旧很冷静,冷静得对自己做着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陈白起就陪在他身后,她自知如今旁人的劝慰并不能够帮他助什么,撑着伞,安静地立于他身后左侧,与他望着同一方向,缄默不语。

    待到楚宫那方被大军攻破,那嚣天的喊吼声传来之际,其中还夹杂着一把凄厉而癫狂惨笑的声音。

    “楚沧月——寡人终是输给了你——楚沧月——寡人终是输给了你啊——”

    “楚沧月——”

    风声将门楼那方的声音不断扩大传来,凭他们的耳力,完全等同清晰于吼喊于耳边。

    她不经意看见他的额额猛地跳了跳,就像有一头正准备失控的野兽,又被他硬生生被按耐住了。

    陈白起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

    既不愿意看到、听到,又何苦在此呢……

    “白起,可能帮我……救下他?”前方,那嘶哑而忍耐的声音就像泣血一般,干涩地挤出来。

    陈白起眉眼一顿,蓦然抬眼。

    她看到他转过了身来,而她,亦望进他那一双通红的眼睛里。

    他开口让她去救的人……应当是那个楚陵王临死前还念着喊的那个“衍儿”。

    1

第一百一十三章 身死香魂断 一() 
冬日的风霜像是沁夹着盐水,鞭刮得人脸刺刺生痛。

    陈白起穿着一件绣着盘锦月季花的深蓝连帽斗篷,斗篷帽檐衔了一圈毛绒绒的兔毛,风起那细软的白毛拂动着她眉眼,像定格了那一瞬间的沉静。

    她一双乌黑而清润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沧月公子。

    而沧月公子看懂了她的意思,亦因她的沉默而重重地阖上了眼。

    许久,他张嘴。

    “帮我救下他……楚王已死,衍儿……他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子嗣了,我不忍……不忍……倘若连衍儿也保不住……”他的声音沙哑艰涩,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怜悯悲伤。

    陈白起知他向来是一面冷心热之人,当初他远在矩阳得知平陵县发生狄戎边境掻民之事,便立即带兵而来清剿,其中必有后卿算谋之因,却亦未必没有他心怜百姓苦难之罪。

    他向来都是一名兼具仁德与战勋之人,战场上他对敌人犹如修罗鬼怪,嗜血冰冷无情,但对于他的亲人与子民,他却表现得那样大仁大义。

    这或许,便是陈白起选择他的最大原因。

    而正由于他在陈白起面前暴露的这一丝软弱之色,陈白起终是吁出一口气,她摇头,出场劝道:“公子,他不该活的。”

    而且相必他也心中明白,就算她将人救下,其它人亦不会留他活下来的。

    他难道当真要一个罪君之后,与那一群拼死拼活替他打下宝座江山的臣官将领为难?

    沧月公子猛地睁开眼,用一双通红的眼盯着她,他伸手指着楚宫王城方向:“衍儿不过八岁稚龄,他有何罪过,有何错事?别人都当他要死,不过是因为……”他顿了一下,只觉有些话再下去,便是过了,他放下手,缓了一下情绪,方平静道:“陈三,你该知我为何独让你去,只因你并非朝堂中人,你并没有定要他死的立场,因此我方让你帮我救下他。”

    陈白起其实立场与朝堂中人并无二异,所谓斩草要除根,她不得不恶意揣测一下这楚陵王临死大喊一声“衍儿”便是打算利用沧月公子最后一丝对他的兄弟情义,留下这一后患来,待谋来日再报这杀父之仇。

    于是她抿唇不语。

    见她仍顽固缄默,沧月公子突然道:“若你替我救下他,我可与你进行契约。”

    他的这一句突出其来的话,令陈白起表情徒然一僵。

    她瞪着他,哑口无语。

    他……他尤记得当时醉酒之事?

    那般奇异超乎常理之事,他既亲眼所见,为何能够如常般待她,不闻不问?

    沧月公子用眼神告诉他,他什么都记得,他可以应允她事情,只要她替他留下他兄长在世唯一的血脉。

    “公子,还真是为难我啊……”陈白起掖手,垂眸苦笑一声。

    若为忠臣,定会好生劝阻主公,切莫感情用事,前君的子嗣便是一只随时会反扑的虎仔,唯有将前孽余党尽数拔除掉,方乃正确之道。

    可如今,他却以此相利诱胁迫,定要她干出一条不辨事非只懂趋炎附势的小人之道。

    莫非当真只有让她当上被众臣鄙夷排斥的奸佞,方能被主公认可?

    说到底,沧月公子并没有真正地将她当作一名留有大用的士子相待啊。

    倘若此事被其它人发现,她已可料出,他们会以如何态度对待她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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