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号。”白小典替苏子瞳回答道。
“那。。。。。。我呢?”茅杉问这句话的时候出奇的没有底气。
“你。。。。。。”白小典恍然想起了茅杉几个月前被雷劈失忆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声,“5月20号,刚好比我大11个月~”
说话间,门口骤然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急促的撞门声。
这么快就来了。茅杉心中暗道这花僵的非同寻常,自己画了两道符也只能挡住她这么一小会儿而已。
“表妹,这个你拿着。”茅杉迅速从双肩包里摸出一小摞对折起来的黄纸,又蹲下去用古眉剑的剑尖在地面上画了起来。
第122章()
白小典打开黄纸,粗略地数了一下,绝对不少于十张,每一张都用朱砂画着复繁的符文,且每一张的符文都是一模一样,她不禁惊奇道:“你哪儿来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符篆?”
门外的撞击还在继续,每一次撞击都有不少墙灰从门周围的墙壁上脱落下来,头顶上的日光灯不停地左右摇晃,总感觉要不了多久,那吊着灯管的两根老化了的轻绳便会断掉,日光灯会掉下来砸到众人身上,摔得粉碎。
“我画的。”茅杉答着,地上的画也差不多完成了,“等下我会拖住她,你想办法把这些符篆贴在这几个地方。”茅杉一面说着,一面用剑尖指着她刚画好的图案。
地上是一滩。。。。。。不,是一个,有点像娃娃鱼或者恐龙的东西,反正从那梭子似的脑袋可以看出来,画画的人是在努力画一个圆脑袋。图形上四肢和胸前的位置被古眉剑使劲戳了几个小点,也就是茅杉说要贴符篆的位置。
白小典也蹲下去,处近了些,这才看清楚了,感情地上那歪七扭八的图形是个人啊,呵呵,她也是彻底服了她表姐的画功了,就这样的也好意思拿出来当教本啊。
“你是夏至前一天出生的,是我们几个里面阳气最重的一个,这符篆你贴效果最好。”茅杉丝毫没有去注意白小典的鄙视,自顾自地说着。
这些个符篆都是她前段时间给长鱼画符篆时用来练手的,也是茅大山生前教她画的最后一种符篆,金刚芷罗符。为了以防万一,她把这些符篆和古眉剑放在一起,随身携带。
茅大山说过,金刚芷罗符是极具阳性的符篆,祛秽除邪效果尤好。僵尸恰恰便是阴秽的邪物,这花僵更是至阴至邪的存在,用金刚芷罗符来对付她岂不正好。
只是这花僵不是寻常僵尸,极难对付。茅杉也是刚刚灵光一闪急中生智才想到了以至阳克至阴的办法。
把阳性的符篆经阳气旺盛之人的手贴在僵尸的九处阴穴上,堵其阴脉,使得外界的阴气她吸收不到,自身的阴气无法流通,造成一滩死水的局面,新鲜的清水灌不进去,本身的陈水积在里面枯涸发臭,最终的结局便只有阴气枯竭而消亡或者阴气纡堵而毁灭。
通俗地说就是,憋死丫的。
“子瞳,苜蓿,长鱼你们都退到边上,”茅杉看了一眼还在砰砰响个不停已经临近崩塌的房门,走过去,路过长鱼身边时,轻声嘱咐道,“小心点。”
“准备好了吗?”她握着门把手,正要开门。
“啊——啊!!”言苜蓿望着卫生间的方向尖叫起来,“好多大虫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卫生间那边扫去。
只见一只只白黄色的大肉虫子翻浪似的从卫生间的门缝里往外涌,亮锃锃的身体明显是刚从水里出来的,爬过的地方就是一滩湿漉漉的水渍。
“怎么这里也有这玩意儿?”白小典现在看见这种虫子就是一肚子闷气。
茅杉的脸上也浮起了厌恶的怒意。
言苜蓿惊叫过后,上前几步对着离她最近的一只大肉虫子就是一脚,不曾想虫子甩着咖啡色的脑袋往旁边一扭,让言苜蓿踩了个空。
言苜蓿被这虫子逗急了,大叫一声又是四五脚下去了,最后一脚,只听见“吧嗤”一声,淡绿色的浆液从言苜蓿的右脚鞋底两边溅了出来。
又有好几只虫子到了脚边,言苜蓿眼睛一横,冲着虫子就是一通狂踩。
“苜蓿,小心这些虫子有毒。”茅杉提醒道。
说话间,言苜蓿的脚边已经尽是虫子,这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你挤我赶,多到了言苜蓿可以不用瞄准,随意一脚下去便会死上一片的地步。可尽管如此,虫势汹涌,她这样的踩法远远赶不上虫子来的速度,踩死五只便会重新过来十五只甚至二十五只。
更有几只虫子已经当先一步,攀上了言苜蓿的鞋背。
言苜蓿听见茅杉的话,赶紧甩掉鞋背上的虫子,一脸嫌弃地退到远处。
苏子瞳见虫子越来越多,觉得一阵恶心,再也站不住了,从白小典放在床头的外衣口袋里翻出一把打火机,抓起一张蓝色塑料板凳,把一卷卫生纸快速地缠在凳腿上,用打火机点燃了就去烧虫子。
那些爬在前面扑在面上的虫子立时被火烧得黑糊蜷缩了起来,一股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飘来。
果然这些生物终是怕火的,一只只虫子扎堆在卫生间门口,畏于火光,不敢再上前。
可是烧卫生纸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卷卫生纸很快便烧到了头,塑料的凳腿也逐渐被火烤化了,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瞬间盖过了虫子被烧焦的味道。
突然一声巨响带着“咔嚓!”的尾音,门锁终于被外面那家伙撞坏了,一道白影破门而入。
茅杉眼疾手快,上前用双手劫停了白影。她双腿一前一后站立,身体微倾,手准确无误地抓在了女孩的手腕上。这一次,她不能再容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放肆了。
女孩骷髅似的脸上,两只眼睛耷拉着眼皮望着劫住自己的人,空洞洞的双眼好像是在看着茅杉,又好像不是。
“表妹。”茅杉喊道。
白小典反应也够快,立刻抡起了一张符篆就往女孩的左臂拍下去。
身后,没有了火光的威胁,肥噜噜的虫子再一次席涌而上,苏子瞳一把拉了床上的棉被扔过去,蹲下去用打火机对着棉被的一角打算把棉被烧了。也许是山里的湿气太重,棉被受了潮,怎么也点不燃。
已经有虫子爬上了棉被,打火机也开始发烫。言苜蓿捡起地上那张烧掉了一根凳腿的凳子就要过去帮忙,长鱼把她拦住了。
长鱼蹲在苏子瞳旁边,一只脚踩在棉被上,手里握着个黑色的瓶子慢慢伸出去,对着几只虫子轻轻按下了瓶子上红色的按钮。
一小股雾气从瓶中喷出来,罩在雾气里的那几只虫子顿时收缩身体在棉被上痉挛了起来,一番打滚挣扎后,肚子一翻,死翘翘了。
“防狼喷雾?好家伙~”苏子瞳盯着长鱼手中的黑色瓶子,赞道。
“你们退开点。”长鱼踩着棉被,捂着自己的口鼻,眯起眼睛对着卫生间就是一阵猛喷。
整个卫生间瞬间充斥满了呛鼻的辛辣味,味道之强,就连卫生间外面的人也有些受不了。卫生间的地上,水槽里,全是翻了肚皮一动不动的虫子尸体,白压压的堆在一起,跟泡沫起泡发胀似的。还有几只刚刚从厕所排污口爬上来的虫子,好不容易来到了地面上,就被这刺激的气味熏得又直直落回了厕所排污口里。
苏子瞳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味道了,去把半开着的窗户全部打开了。
房间的这一边,女孩的速度因为符篆的压制明显迟钝了不少,符篆贴过去是一张比一张容易,一张比一张轻松,原定的九张符篆已经贴了八张在女孩的身上。
眼看胜利在望,白小典兴头盛盛地挥舞着第九张符篆向女孩的天灵盖砸去。
一把柴刀自门口飞来,白小典急忙收手一个翻身躲开了飞来的暗刀。柴刀打着旋从白小典面门擦过,“铛——”的一声刃朝下柄朝上斜嵌在了窗框上。
窗边的苏子瞳也是一愣,赶紧扭头。
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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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男人大叫着从门外冲了进来,往前一跳再往下一扑,壮实的身体就朝白小典压过去。
“我去,这叫什么招啊?”白小典骂咧着闪开,抬腿就朝男人的屁股上蹬去。
男人被白小典这样一踹,踉跄着就朝苏子瞳跌撞过去。还没踉跄几步,看见前面的苏子瞳,男人嘴角勾出一个诡笑,改被动为主动地往苏子瞳扑去。
却不曾想苏子瞳人家可是堂堂人民警察,也是个练家子,她轻叹口气抱着手立在原地躲也不躲。不容男人的手爪子沾到自己,苏子瞳一抬腿,跟白小典同样的招式,找准男人的小腹踹了过去。
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右手捂着肚子,往后倒的瞬间左手拔出了插在窗框上的柴刀。
男人被苏子瞳的一脚直踹到了卫生间门口,不带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挟住了长鱼,用刀锋拖着长鱼的下巴狞笑着,“你,把符篆给我。”他对白小典吼道。
白小典也不犹豫,走过去把手上剩下的符篆都交给了男人。
茅杉此时已是怒形于色,却因为要对付女孩而脱不开手。
男人伸出粗壮的手,粗鲁地拽过了白小典递过来的符篆,把柴刀的刀背叼在嘴里就要去撕符篆。长鱼突然下蹲,趁男人一个不备逃出了他的掌控范围,紧接着起身回转对着他的面部按下了防狼喷雾的喷嘴。
一番长达七秒的连续喷射,男人紧闭着眼睛猛烈地咳嗽起来,柴刀从嘴里掉下来,“哐当当”滚在脚边,顺便砸飞了几只被烧得焦糊的肉虫子尸体。
男人咳着咳着就蹲到了地上,一只手扶着地面一只手捂着脸,眼泪不停地往外冒,脸和脖子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防狼喷雾的刺激,变得比猪肝还红。
长鱼一把夺过被男人抢去的符篆,“小典,快。”
白小典拿着符篆就朝茅杉和那女孩冲了过去,几番闪避纠缠,她找准一个空隙反手一点,符篆稳稳地按在了女孩的额头上。女孩的动作陡然停滞了,如同一个被切断了电源的机器,不再运作。
白小典飞起右脚转身一个侧劈腿落在女孩的脸上,那张骷髅脸立时歪到了一边,脖子发出“咔吱”一声轻响,长发乱甩。女孩整个人被仰面劈飞了出去,刚好落在了男人身旁,除了那颗歪到一边的脸,身体依然保持着动作停滞前的姿势。
男人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边哭喊一边揉搓着双眼,一只眼睛使劲睁开了一道缝,待看见身旁倒着的一动不动的女孩时,哭喊的声音更加绝望了,他不顾一切地爬过去,用手掌刨开了满地的虫子尸体和挡事的棉被,抱着女孩的尸体猛地摇晃。
“娃儿,我的娃儿啊,你醒醒,别吓爹呀,醒醒啊!醒醒啊。。。。。。”
他闭着眼睛,从声嘶力竭到默默抽搭,全然不管现在的自己是有多狼狈。
过了一阵,男人猛地跃起,睁开了一只眼睛,通红如血。
“你们杀死了我的女儿,我要你们偿命!”他着了魔似地抓起地上的柴刀朝茅杉和白小典挥舞着扑过去。
白小典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一脚,直接把男人踹到了地上。男人在地上一滚,又弹了起来,再一次扑了过去。
男人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断地被白小典踢倒又爬起来踢倒又爬起来。
终于,这一次,男人没有再向后倒去,而是紧紧抱住了白小典的小腿。他的力量也是极大的,白小典挣扎了一阵,竟没能把腿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索性不挣了,整个人反往男人的面前靠过去,被抱住的那条腿弯曲抵在自己和男人之间,右手曲肘,狠狠地往外一顶。
“去你妈的死变态!”随着白小典的怒骂声破口而出,硬邦邦的手肘毫不留情地砸在了男人的下巴上,砸得他是唾沫横飞。
茅杉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语气里极尽了冷淡的寒气:“你女儿早就死了。”
“放屁!我的女儿才不会死呢,她本可以长生不老,她本可以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男人躺在地上,嘶吼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长生不老?用别人的性命来换?”茅杉冷冷道。
男人不语,愤怒地仰视着茅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想必他此时已经将茅杉千刀万剐了。
“是谁教你炼尸养血蚑的?”茅杉问道。
“养血蚑的秘法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还当你们只是寻常游客,原来你们也觊觎我的血蚑啊哈哈哈。”男人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鄙视与嘲讽。
“也?这么说还有别人因为这血蚑来找过你?”茅杉的眼底流过一抹异样的光泽。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男人冷笑道。
茅杉一脚踩在了男人的左手手背上。
“啊——啊——”男人哀嚎起来,痛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告诉我,我就留你女儿一个全尸。”茅杉的脚仍旧踩在男人手上,稍微弯下了腰睥着男人,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男人扯着嘴角,脸上的鄙夷更甚,“算你狠。”
“两年前,我女儿得了绝症,奄奄一息之时,有几个人来到了我的客栈。。。。。。”
“几个?”茅杉打断了他的话。
“不知道,他们把车停在外边,只下来了一个人,我只是看见车里还有人影在晃动。”男人闭着眼睛回忆起来,“那个人最先是说来借厕所,我也没管他任他去了,他去了很久才从走廊里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了后院,看出了河里的端倪。。。。。。”
“你把那些幼虫养在河里。”茅杉冷哼道。
“你也看出来了?”男人惊了一瞬,睁开眼睛盯着茅杉,随即又释然了,“呵呵,看来是我太大意了。”他轻笑了两声,再次闭上了眼。
“那人出来后就开始跟我拉起了家常,后来他说他的祖上在两千年前跟我的祖上是故交。。。。。。”男人继续回忆着,“我当时只当他是在胡侃,故交,谁信啊?没想到他居然直截了当的问我是不是会养血蚑,他说他这次是专门过来找我,求那养血蚑的秘法的。”
“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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