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水渠的建设标准也很高,长宽高至少要在一米以上。
这样的水渠用来灌溉完全就是浪费,但如果水力充足的话,将可灌溉不少的耕田,而泄洪,这些水渠好像也能派上用场。
水渠的位置要比河流高一些,依靠的是十台大水车并成一排,将水打入永久性的水渠中,然后在流入百姓自己修建的水渠,泄洪的话,只需要打通一段不足百米的长度,即可让水倒灌入河中。
除非是水位太高,河水倒灌,否则的话,这样的水渠是足够用的,体积虽然不大,但胜在量多。
“正是!”李元吉不禁欣慰的看了眼长孙氏。
聪明的女人就是不一般,稍稍的只言片语中,就能猜出一些答案。
“水渠既能灌溉,也能泄洪,加上冬小麦的种植,如果来的急的话,可赶在雨季之前完成收割,百姓有粮,便是下他个十天十夜也不惧。”
长孙氏微微一笑,很明显,李元吉这是在说大话。
雨若真能下个十天十夜,手中有粮又能如何?百姓的房屋也未必能承受的住这样的冲刷,到时候结果只会更惨。
不过在长孙氏却并没有点透,在这方面,李元吉已经比自己丈夫做的好了很多。
人无完人,人不可能会不出错,李元吉也是一样。
……
没当皇帝的时候就不想着,当了以后就更不想了。
离开了寝宫,走在太极宫的寒风之中。
愣神的李元吉,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无聊,郁闷。
工作早已安排了下去,朝会被自己强行改成了每月初一召开,内阁则是每十日召开一次。
各自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唯独自己,因为皇帝这个身份,不能随时随地的出去逍遥自在。
待在这阴暗潮湿的太极宫中,又让人觉得浑身发霉。
没有暖气,没有太平坊里那些娱乐的项目。
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会儿,李元吉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马五浑身冒着热汗走了过来,与浑身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李元吉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陛下,查出来了。”马五贴近李元吉身旁,低声的说着:“参与的人很多,有监门将军长孙安业,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及其外甥统军元弘善等人,属下已经拿到了确切的证据……”
“去告诉义安王,让他老实点,别让朕做一些不想做的决定。”李元吉摇了摇头。
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时代,有人造反,无论最终成功与否,都意味着皇权的不稳定。
虽然义安王早在李世民时期就有心造反,并且跟随自己付出了实际。
只是现在自己都上位了,他还要造反,这不是摆明了打脸吗?
自己并不想让史书记载这些关于造反的话题,虽然史书是可以改的,那么义安王李孝常,虽可留命,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诺!”马五应了声,朝着手下吩咐了句,自己并没有离开。
“哎,你说这有些人呐,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出这么点幺蛾子出来,何必呢?”李元吉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花样作死呗!”马五冷不丁的回了句,这还是跟着李元吉学会的说法。
“那就作吧,看谁能作的过谁?让人盯紧他们就行了!”李元吉呵呵一笑,吩咐道。
怎么样才可以悄然无息的解决掉这些反对自己的人?又不能让其他人说闲话?
对此李元吉早已有了准备,当初只是将长孙安业的名字加了上去,现在不过是又多了一些名字而已。
对付这些人,裁掉,让他们成为平民,然后,呵呵……
第二六三章:又有人作死()
喝茶,看报,成了李元吉当下消遣的手段。
报纸是镇北的报纸,上面的内容还是一个月前的内容。
通过报纸,李元吉得以了解到镇北最近一段时间的发展状况,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自己离开镇北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如今的那里,已经成为了另一幅景象。
自打旱灾过去以后,朝廷放开了限足令,因旱灾而没有机会北上的士子们也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寂寞,纷纷选择北上求学,争抢成为那天子门生中的一员。
可镇北的学生本就不少,原属于齐国的子民更是优先入学。
后来涌入的士子实在太多,一时间却又无法全部入学,所以镇北的治安倒是出现了一些问题。
也由此衍生了一些不好的现象。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面对镇北潜在的潜力,不少人还是愿意去赌一把的。
“陛下……”马六来到身边,附在李元吉耳旁低声的说了几句。
“好手段!”听完之后,李元吉都不得不举手称赞。
暗卫如今被一分为二,马五负责长安周边,马六负责其他地方。
两人虽同姓马,排名五六,但却没有血缘关系,马五马六,是李元吉给他们起的代号。
马六来报的事情很简单。
早在限足令刚结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暗卫便察觉到北上的人群特别多。
早已堤防着的李元吉,便派马六前去打探一番。
现如今看着镇北的报纸,在加上马六的汇报。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依旧有人贼心不死。
或者说,他们依旧不甘于现状,依旧想要重新夺回主动权。
“行商赚钱,朕管不着,也懒的去管,但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朕可要生气了。”李元吉喃喃自语道。
士子北上,但却路途遥远,依靠陆路通行,艰难不断不说,谁也不敢保证是否会遇见其他的问题。
而之前也曾开通过水路,有人找到了世家,几个世家商量一通,便决定重开水路。
一方面,可以对镇北的商业进行重新的布局,使其中断半年之久的商业恢复如初。
另一方面,也可通过水运,将这些士子送到北地。
而运输的这个过程,就是世家的机会。
他们很敏锐的抓准了这个时机,做了一回稳赚不赔的生意。
通过了解,结好一些有潜力的士子,去北地的路费免掉不说,一路上还管吃管住,到了镇北以后,世家又为这些士子提供了住所,甚至是食物,直到他们可以进入镇北书院为止。
而那些没被世家看中的士子,路费依旧要出,船上的吃喝依旧要掏钱,但隔三差五的,世家也会安排人送些食物给他们。
多多少少的,也算是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恩惠不大,但对于读书人来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有这一番交情,日后便是找上门去,至少不会被拒之门外。
朝廷要精简人员,但也要补充新鲜血液。
如今李元吉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以镇北书院为主。
以往的那些之乎者也之类的,再也不吃香了。
这一手的确是打了世家一个措手不及,但凡事没有绝对,世家还是找到了重新将手伸进官场的机会。
……
镇北城。
面对着人口日益增多的城市,素乱的秩序,不断增加的政务以及那些头疼的事情,马周可谓是忙的脚不着地。
“都督,又死了一个!”秦援迈步进入都督府,朝着愁眉苦展的马周汇报着。
“第十七个了……”马周暗叹口气,说出了一个数字。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有十七个北上的士子异常死亡。
这件事让马周有些难以处理,甚至是很难插手进去,根本无法从根源处解决。
从相国,变成了都督,换了个名字,职权却没有更换。
反而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其他方面倒还好,稳中有进,唯独这治安问题令人难以处置。
“都督,要不贴出告示,禁止南部士子进入镇北吧?”秦援提着建议。
马周摇了摇头,道:“那只能治标不治本,且会让镇州成为其他地方的肉中刺,现如今朝廷已经放开了限足令,我们镇州又怎能违背朝廷的指令?”
“那还能怎么办?将他们劝走?或者开放书院,把所有人都收进去?可书院也没那么多地方呀,咱们自己人都还不够用呢,外面眼巴巴等着的少说也有数千人,他们想进书院,根本不可能……”秦援有些绝望的嚷嚷着。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身兼治安权力的秦援感觉压力很大。
书院的收人是有原则的,优先收入的,是那些军人的后代,这是当初军事改革的时候就定下的,硬性指标,没人可以更改。
其次是镇州的百姓子弟,凡是通过考试的,都可以进入书院。
之前的时候,压根就没考虑过会有其他地方的士子前来求学。
一方面是大量涌入的士子,一方面是容量不足的书院。
士子们的确为镇北注入的新的生机,也使得镇北的经济得以飞速的提升,最大的好处,就是镇州府的税收比上个月多了两成。
可这些表面上的光鲜,却无法掩盖真正存在的问题。
“书院的学习内容,在考举方面占据着很大的优势,怕是无法劝说他们主动离开,但一时半会儿的,又不可能收他们进来。而出得起钱的,此刻差不多多数也正在抱着书籍自学,等待着入学的考试,出不起钱的,只能在这里一日日的耗着。说到底,还是书院的制度有问题。”马周无奈的叹气道。
以前不这么觉得,虽然负担这些学生的确有很大的压力。
但好在所有的东西都是自产自足,并不需要在外面购买太多的东西,所以压力也并不是特别大。
但是书院免学费,免书本费,免住宿和餐食费,对于其他地方的贫苦学生来说,却是天堂一般的地方。
这无异于有人出钱供自己读书,完后还不求回报。
要说回报,入士以后好好忠心皇上就是了,就算是没有这一茬,也没人敢对皇上不忠,顶多就是在忠于皇上的同时,照顾一下某些人的势力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镇北书院都是天下学子们梦寐以求的地方。
期间已经有不少人找到自己,希望能将远房亲戚安排进去。
但却均被自己以山长有交代为由给拒绝了。
山长,就是院长,由李元吉亲自担任,这也就是天子门生的由来,马周只是担任了副山长,并且负责书院的工作而已。
“要么就严打?”秦援继续提到。
不管受限制的理由有多少,镇州府是必须要做出回应了。
不然的话,出事的学生会越来越多。
死的十七个人,基本上已经查清了死亡的原因,清一色的借了高利贷,然后想要跑路而被打死的。
要说这些学子也是没脑子,这高利贷才借了这么短时间,跑个毛的路啊?
“也只能这样了……”马周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
贫穷的学子毕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这些人多数是掏出了积蓄才凑出北上的路费。
原本期望的是来到这里以后可以直接入学,而入学之后,吃穿住也都不成了问题。
可谁曾想到,镇北书院根本就不收人。
学子们曾去书院门口闹过几次,但是在军队介入之后,也就没了这个胆子。
事实上不用马周过多的操心,那些巡逻的军士自己就会很上心,他们的子弟可都在里面学习呢,任由这些人胡闹下去,那岂不是影响了自家子弟的学习?
书院门口没了人闹事,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于是就衍生了高利贷这个行业。
高利贷分为两种,第一种就是些有钱人自己放贷的,镇北的移民中除了那些实在生活不下去的百姓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南边犯了事,来这里躲避的狠人,而这些狠人们,就是第一种高利贷的主力。
而这一种的模式,主要就是两种,一是等着他们入学,然后考举成功,从而拿到一张长期饭票。
二是被世家看中,然后一次性拿出一笔钱买回他们,这种方式是第一种人最喜欢的类型,期限短,收益高,没什么太大的风险。
而第二种则稍微含蓄一些,主要是以世家为主。
他们不会像第一种那么暴力,动不动就要人性命,他们放贷更多的还是一种投资,当你还不起钱的时候,你这个人就是他们的了。
即便你可以还得起钱,这份人情你也必须得担着。
马周很清楚任由这件事情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昨日才写了封奏折去长安,但没想到奏折才刚刚送走,事情依旧没有收敛的迹象。
“这样……”马周想了想,措施肯定是要做的,但必须要有个限制,不能一棒子打死,也不能一点也不管,总之就是先拖着,一切等朝廷有了回复再说,马周正欲继续说下去,抬头一看,门口却站了个老熟人,楞然道:“老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里乱的跟个鸟似的,你以为我想来啊?”老枪忍不住的埋汰了句,丢出一只小筒子给马周,努嘴道:“陛下给你的……”
第二六四章:无处不在的惊喜()
本想先做出一些措施来压一压的马周,瞬间取消了这个决定。
转而直接以镇州府的名义,在镇北城内贴出了一封告示。
“这……”黄云瞪了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封告示上的内容。
与众多的学子一样,在看到这封告示的时候,他们内心充满的并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这封告示,彻底的断送了他们进入镇北书院学习的路。
至少在当下,是不可能的了。
“凭什么?”有人不满的嚷嚷着。
“就是,凭什么?科举都还人人都给机会呢,凭什么镇北书院不给我们机会?”
“连个机会都不给,就直接拒绝掉,没这么欺负人的。”
“强烈要求开科考试,择优而录取!”
有人质疑,有人提建议,本已经被军士们的余威给镇压下去的学子们,再一次爆发出了激动的热情。
有些人是有些家底的,但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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