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魏徵紧逼着李元吉讨要说法。
“那什么?这事容孤先去了解一下再做定夺,若魏卿所言为实,孤必不护短。”一方面答应着魏徵,一边在心中暗骂着程知节这个祸害,惹事精。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没事去跟那些平民斗什么气?
还有,你这么一搞,又让其他人怎么说孤?话说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容易没朋友的。
“还请殿下尽早定夺,拖得越久,对殿下就越是不利。”得到了答案,但魏徵依旧不大满意,继续提醒着李元吉。
直臣不是御史,御史只负责官员的监督弹劾问题,但直臣的权力可就大的多了,大事小事,只要是他看不惯的,都能拉出来说上一番,很拉轰的感觉,但直臣往往没有朋友,也不允许他们有朋友。
以前在李世民那里是这样的态度,现在到了李元吉这里,虽然李元吉还没有找他谈话,也没有公开表态,但魏徵还是做出了一副直臣的姿态。
“把宿国公给孤叫来!宋忠,你去街上打听一番……”
第二三七章:老夫跟你没完()
轻轻的瞥了眼,李元吉痛苦的挠了挠头。
这下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就算是作死,也没有这么作的。
“事情是俺老程做的,俺认,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俺老程若是皱一下眉,就不算个汉子。”程知节对此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副随你处置的姿态。
“回家当你的老娘们去吧!”头疼,又被程知节的态度气的不轻的李元吉,狠狠的朝着他怒骂了一句,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更加无疑的展现了出来。
程妖精不是傻子,但却在封功论赏之前做出这种只有傻子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毫无征兆的。
脑中不断的回忆起历史上程知节的一些记载,这货活的年纪很大,纸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天大的功劳,论战功,程知节没有一次是首功,仅有的一次有可能拿到首功的,却在战事极其顺利的情况下被他搞的一团糟,险些阴沟里翻了船。
武则天登台以后也没有对这位老臣进行下手,这一点还是比较罕见的。
想起后世坊间关于程知节的一些传闻,李元吉也不得不有些信服了,不信不行,无厘头的闹事,这是一种信号。
这样的臣子无疑是帝王最信任的,最喜欢的,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你一些把柄来敲打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压一压自己的风头,不会让帝王觉得你这是功高震主。
李元吉也很喜欢他的这种性格,但是放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心里面还是很不爽。
自己需要的并不是他的隐忍,自毁,而是树立一面旗帜,甚至是树立很多面旗帜。
“当老娘们就当呗,老娘们多好,吃了睡睡了吃,还能去剧院看小品”程知节无所谓的嘟囔着,宁可回家当那个老娘们,也绝不出这个风头。
李元吉气的嘴巴都歪了,老子正是用人的时候,你丫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说,还这么有理由,气的李元吉指着程知节怒言道:“好,既然你想在家当那个吃了睡睡了吃的老娘们,孤就成全了你,免的日后说起来是孤扰了你的愿望。”
“来人!”李元吉面色正紧的吼着:“免去程知节一切公职,罚奉一年,俸禄分为四份,三家店铺以及被打之人一人一份,另外,派人给孤盯着,就算是睡着了也得给孤盯着,半年内他若是敢离开家门半步,直接打断双腿扔回去!”
程知节咧了咧嘴,痛的直咬牙关,用得着这样不?其他的惩罚都认了,禁足半年?这特喵的还玩什么啊?
“殿下,臣认为殿下此举有失公允。”魏徵一脸正气的挺身而出,愤愤不满的替着程知节鸣不公,拱手道:“律法斗讼曰:诸斗殴人者,笞四十,谓以手足击人者,伤及以他物殴人者,杖六十。便是宿国公无故欺压百姓,罪加一等也不过杖一百,殿下这番处置,虽令百姓欢舞,但却有损律法朝纲,望殿下三思。”
“那就按律法去办,办完了在接着孤的处罚!”正在气头上的李元吉哪还会去管那么多?你不让孤好过,那你就在家好好躺着吧。
还有那狗日的魏徵,是你追着老子要处置程知节的,现在老子处置了,你又说重?
“殿下如此处置,便得以安天下心!”魏徵满意的点了点头。
“狗日的魏徵,老夫与你没完”程知节气的牙痒痒,一蹦三尺高的要去找魏徵的麻烦。
本来李元吉已经处罚了,免职不说,还罚了一年的俸禄,禁足半年,这已经够重了。
而刚开始还以为魏徵是觉得处罚太重,所以出来替自己说话呢。
感情这货是觉得李元吉的处置没有一条跟刑法有关的,所以他的处置只是个人的处置,并没有刑法的处置。
平白无故的挨上六十棍,程知节能不恨魏徵吗?
恨!恨的牙痒痒。
可又没有办法,只能被大理寺的人领着前去受罚。
李元吉总算是明白了,魏徵为什么会如此不得人心,这人简直就是个呆子,根本就不会变通,不过大唐好像也需要这样的人哈。
“玄龄留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李元吉单独的留下了房玄龄。
虽然以前并不对头,但也都是老熟人了,自己没有找他们算账,他们也就矜矜业业的工作着,气氛一点也不像刚刚换了主子。
众人退去,殿中仅剩下了房玄龄与李元吉,还有贴身小跟班宋忠三人。
气氛倒也不算尴尬,李元吉也并没有将房玄龄当做外人,如今天下已定,李元吉可不想做那些亲者恨仇者快的事情,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精简朝廷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李元吉浑然自得的问着,似乎这件事情就是他自己下达的任务似的。
“基本的概论已经有了,但还需要细致的修改,另外就是人员的考核方面也需要谨慎,毕竟事关重大,若留下的人不足以担负重任,朝廷损失将会更大。”房玄龄愣了下,说道。
李元吉点了点头,嘴上说着才刚刚开始没多久,但实际上呢?
关于精简朝廷这件事情,房玄龄已经着手大半年的时间了,朝廷的臃肿不仅是李世民无法容忍的,也同样是自己无法容忍的,国库的亏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养了太多没有用的官员。
所以,精简朝廷势在必行,自己跟李世民不对头,但并不意味着要否定他的所有决策。
事实上根据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精简朝廷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尾声,就是确定裁撤的官员名单。
但是随着自己的入主,这份名单显然已经不能用了,因为这份名单中首先就是剔除了太上皇,隐太子以及李元吉势力的人,其次才是能力不足者,留下的,不说人人能力超群,起码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另外就是绝对忠于李世民的。
新君登基,房玄龄若是敢把这份名单拿出来,估摸着也就离死差不多了。
虽然知道,但也没有点透,房玄龄是个聪明人,知道哪些人应该剔除出去,哪些人是绝对要留下来的。
关于人员的去留问题,自己并不担心。
“人员精简过后,各衙门的工作流程也要进行改变,要确保做到快捷,便利,效率,避免像现在这样将太多的人员和时间浪费在同一件事情上”依据着脑子里关于后世一些部门的设置情况,李元吉也简单的提了几点要求。
不是自己想管那么多,而是不把最基本的问题给缕清了,以后就是忙死自己也绝对不会有空闲的时间。
为了能够确保自己以后的日子可以安稳的过下去,李元吉决定甩开膀子大干一个月,然后休假十一个月
“目前的设想是责任划分到个人,每个不同的位置会有一个人进行固定负责,然后每个衙门按照工作量的大小,配备两到三名值备官员,避免紧急情况出现无人可用的情况,当下在吏部已经小范围的进行了试验,效果还不错,十个人便可做到差不多三十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提起工作,房玄龄也是上了心。
本以为李世民提出的精简朝廷李元吉会叫停,没想到将自己留下来非但没有叫停,反而要继续做下去,而且提出的意见也要比李世民当初给出的意见更细致一些。
两者一相对比,李世民属于那种给你一个大概的方向以及他要的结果,中间的你自己去发挥。
而李元吉则是那种给你一个具体的方向,以及最后的结果,中间可供自己发挥的余地并不多,但要做好也并不易,甚至更难。
“人少了,干的活多了,要在待遇方面多给一些弥补,不能又要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李元吉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房玄龄的这种工作方式。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俨然一副君臣和睦的景象。
但李元吉的心中却始终考虑着一个问题,下面的关键,但上面的更关键,不进行全面化的改革,自己想要偷懒是绝对不行的。
“现如今朝会规模过于庞大,整个朝会下来,甚是大部分官员连说上一句话的资格也没有,孤觉得这也是一种人员的浪费,爱卿如何看待此事?”微眯着眼,李元吉似是感叹般的说着。
房玄龄浑身一震,悄悄的瞄了眼李元吉,但却发现李元吉正一脸眯笑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气氛瞬间显的有些尴尬。
“这个问题臣也曾考虑过,但朝会一事自古便有,是对皇权的一种象征,也是对官员的一种勉励。”心中已经猜出了李元吉想要干嘛,但朝会这种制度又怎能轻易改变?那不是等于直接切断了大多数官员直接对皇帝汇报的权力了吗?换句话说,取消朝会,也是对皇权的一种淡化,没有皇帝会这么干。
偷懒归偷懒,但不能到了后面连皇权都没了,那才是真正的自掘坟墓,房玄龄这一席话,让李元吉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这个事还是得仔细的琢磨一下:“是孤欠考虑了,科举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第二三八章:小狗,你要帮我啊()
唐承隋制,无论是官府的构架,还是其他的一些风俗,几乎与前隋一模一样,甚至连律法也都是继承了隋律。
直到武德七年,这才颁布了大唐第一部律法,武德律,但武德律的大体内容与开皇律是一样的,只对里面的一些小细节进行了后续的整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两个朝代才是无缝连接的。
关于科举,现在的科举也基本上与隋朝相同。
常设科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科目。
随着科学院的创立,李世民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所以在科举中也增设了例如工科类的科目,但这些科目并非常设科目,去年夏季的时候就进行过一次科举,新增设的工科类就没有开科考试,原因是报名人数不足以开科,原报名人只能等来年再报,若是人数依旧不足,只能继续等下一年。
朝廷不可能为你一个人单独开设一场考试,而作为新设科目,李世民为了避免朝廷压力过大,以及某些人滥竽充数,便命令各州进行先一步的考核,剔除掉一些没有真材实料的人。
总体的思路是好的,但是在一些细节的把控方面却很让人捉急。
不过捉急也没有办法,对于李世民来说,这些改革完全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先例可循的,加上新科开设,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积累。
所以李世民便下令增加了各地书院的数量,学社,宿舍等硬件设施来保证几年后可以有足够的应考人群。
“科举计划是在下个月初一进行,不过因为……”房玄龄刚想说局势不稳,又觉得有些冒失,急忙改口:“不过因为人心不稳,根据各地汇报上来的情况,考生暂时还没有入长安,所以可能无法按时开考。”
“那就往后推一个月,另外告诉他们,今年的科举与去年有所不同,莫要死守去年的题目去复习,以免误了大事。”李元吉有些无奈,本想说按时进行,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诺!”房玄龄应了声,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
闲不住的李元吉又一次悄悄的从宫里溜了出来,换上一身贵族子弟的衣服,身边跟着奴隶一般打扮的宋忠。
一主一仆二人,正在街道上无聊的闲逛着。
太平坊里的齐王府,是李元吉心中的剧痛,东宫自己不想去,太极宫又湿又潮,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在那里住了几天就觉得身上似乎要发了霉似的难受。
不由的在心中暗骂着窦琎那个舅舅,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舅舅吗?连侄子的房子都敢抢?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对,孤就是王法,有个卵用……
“不好啦……不好啦……”街上忽然出现一男子,疯狂的叫喊着不好了,脚下步伐飞速的奔向一间医馆。
伴随着喊声,周围不少百姓的八卦之心也渐渐的崛起,速度快的已经挤了进去,速度慢的只能在外面等着,使劲儿的伸着脑袋去听里面的对话。
李元吉也被这一幕所吸引,谁说贵族不喜欢八卦的?贵族的八卦之心,要远比百姓的八卦之心更严重。
一身贵族子弟打扮,在这个时代就是很好的敲门砖,一路走去,临近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便是再拥挤的地方,也会立即安静下来。
挤到了前排,李元吉津津有道的盯着里面,就差让宋忠去买把瓜子来磕着。
“哎呀,孙徒弟,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治了,人命要紧!”先前跑进医馆的男子脸色焦急的指着那郎中吆喝道。
“即知人命要紧,又为何要打扰老夫治病?还有,老夫早已出师五年有余,请你放尊重些。”孙徒弟显然有些不大乐意,都出师了还这么叫,这么叫也就算了,还侮辱俺的医术,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好!好!好!我尊重一些,您呐,先别治了好吗?老狗,快起来!”男子依旧是一脸焦急的说着,随后拉了拉躺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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