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要去北方游历,蔡和应该不会反对了吧?”
“这样,老夫也算对苍梧诸君有所交代吧?”
无良二老心中打着各式小算盘,暗暗自得地想道。
王越目光如电,问道:“小钰,你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就此机会,一并说了吧。”
覃钰被他目光刺得寒了一下,摊开双手:“小钰想要说的,全都说了啊!”
“不,你没说完。”王越淡淡道,“唱卖会只有三日,会散人去,一旦大伙散掉,再要相见,可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王老,您的意思是……”覃钰心头一阵急跳,他倒是有很多想法,但是,有些话现在说,总觉得似乎时候不太对。
“不错,小子你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吧。老实说,老夫这几日和王公、汉升相交渐深,自感心宁神定,其乐无穷。前贤说的好:良友在其侧,弃而为不善者,鲜矣!只要我那小儿平安,其他什么的,老夫都已全都不在乎了。”
(作者注:此句出自汉·刘向《说苑·说丛》:贤师良友在其侧,诗书礼乐陈于前,弃而为不善者,鲜矣。用来形容美好的基友。)
还是史璜为官一生,脑筋清晰,对王越的思路也心有灵犀,当即插了一句,既算是替王越做出回答,也是自己表明态度。
黄忠左右看看,不太明了怎么回事。
覃钰慢慢吁了一口气,说道:“王老,史老,黄老大,我……”
说到一半,香车忽然一顿,再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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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我们是兄弟()
这次停顿,却是因为香车要向上行了。
因为原本所在镇子地势很高,沿路行来,基本都是平行甚至缓缓下行,突然上行,虽然香车格局稳健,也禁不住要轻轻一顿。
看来上行的坡度还不会太小。
果然,片刻之后,马车微微有些向后倾斜,角度达到近30°。
王越撤了传音剑阵,问道:“这是上山了?”
徐铁道:“是,王公。到最后一段路了,有个小山坡。”
众人互相看看,就要到了么?
途中曾有些短暂的轻轻摇晃,然后停下片刻,更换了两对备用车轮,然后就ok了,一路平稳。
车内,王越等三老都在闭目养神,估计也在思考刚才大家讨论的话题。
覃钰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他没想到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聚合起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
可是,自己现在全无半分势力,让三老跟着自己披荆斩棘,重新白手起家,对他们这些已经名震一方的前辈来说,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王越三老也自动划到心中兄弟那一栏里。
这个时代,还是有兄弟的!
刘备那样的枭雄,为了兄弟关羽,不顾天下大局,忿怒东击孙权,致有白帝城之殇。
曹操那样的奸雄,死去之后,还有许褚伤心呕血,夏侯??徊〔黄稹?p》 就算是劣迹斑斑、战败身陨的吕布,也有高顺、陈宫愿意同殉。
不管正道还是逆行,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任何时候都愿意同生共死,才是真正的兄弟。
天下虽远大,兄弟实难得。
覃钰竭力平复着心态,不让激情过于震荡喷薄,影响到自己的判断能力。
他运转心法良久,然后,颓然放弃,叹了口气,半步吐纳术也无法控制住他的感情。
忽然,他觉得身侧有异,歪头一看,是张任在拽他袖子。
张任低声说道:“二师兄,这山有点儿险峻,不次于老君山。”
覃钰点点头,他虽然机关建造方面纯外行,但毕竟眼光不同寻常少年,一路行来,大致已弄清楚屁股底下这辆车的特异能力,至少防水防火防弓弩,维稳减震止颠簸,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功能,说它是古典版的装甲车,绝对没错。
以这香车如此强大的自控防护能力,居然也会出现这么大的倾斜角度,说明要上的山,肯定不是什么小山坡。
这次神农唱卖会的大会场,居然建在山顶上么?
“放心吧,没问题的。”覃钰伸出右手,想摸摸张任的脑袋,一转念间,拍了拍他肩膀。
“这么多兄弟在呢,没事的!”
“哦!”张任懵懵地点点头,小眼四下踅摸几眼,心里有点不明白,车里除了自己,其他人……好吧,再刨除徐庶……再别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二师兄的兄弟吧?
打了这么个岔,覃钰觉得自己忽然完全平静下来。
既然把他们当兄弟,又何必思前想后,顾虑那么多呢?
覃钰终于下定了决心,找个机会,一定要和大家都敞开了再谈一谈。
……
又半个时辰过去,香车到了地方。
徐登笑嘻嘻的声音传递进来,车门打开,请众人下车稍息。
这里是一片平坦之地,明显是人工作业,平平整整的薄石板铺就三条大道,每条都有两丈来宽,直直地通向前方。
眼前是一个峭壁,断崖不过百十仞之高,但前途已无去路。
三条石板大道,就通向断崖的尽头。
遥遥向下望去,覃钰虽然目光敏锐,却也看不真切,只是感觉,下面似乎是一个谷地。
淡淡的迷雾在山谷上飘荡,向着周围的峡谷流动而去;左右两边都是白雪皑皑,灌木丛生的山脊,大致呈现对称形状,向远方绵延而去。
“我们便在此等候片刻,会有浮升楼上来迎接。”
“浮升楼是什么?”张任刚下香车,伸了个懒腰。这香车厢阔榻软,其他人一路过来都相当舒适,只有他,苦日子过惯了,反而不太适应这种奢侈的生活。
“一种机关楼房,又称升降机。”徐铁回答道,“这是我们徐家最常用的迎客机关,等会儿下降时会有些头晕或者耳鸣,小兄弟你要当心些。”
覃钰在侧,心道:“这不就是古代版本的电梯么?想不到货卖世家已经有这么先进的上下机关梯了。”
忽听戏志才说道:“哦,又来了几位朋友。”
覃钰向身后看去,果然,又一辆驷马香车迎风而来,慢慢上得山顶,进到附近的绝壁。
赶车的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年轻人,轻轻跳下车来。
“三哥,你怎么才到么?!”
诸人看去,这人倒像是徐登的清新版,脸型猛一看没有一点相似,仔细审查五官七窍,却处处长得都很像。
“十一弟,你来的倒是正好,我这边也是中间出了点事,迟到半个时辰。”
“出了什么事?三哥!”
“我们路上,碰到了益州的赵韪。”
“赵韪?那个屠夫将军?”十一弟对赵韪半分礼貌也没有,随口问个八卦。
“十一弟休得胡言!”徐登急忙制止,这里不是家里,随口胡喷都没啥,大庭广众之下,观众无数,漏点儿消息出去,货卖世家都会吃挂络的。
“好吧,那位四黑将军,牛叉得很呐!”十一弟笑嘻嘻地说道。
“十一弟,对化境宗师要有起码的尊重态度,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徐登板起脸,十分恼火。
“是,三哥!”少年人急忙垂头,表示严重受教,“小弟徐历知错。”
然后,他很快又活跃起来。
“三哥,你猜我接到了谁?”
“谁啊?”徐登正在往断崖那边张望,有点着急,信号早就打出去了,怎么升降楼还没升起来?
“庐江的周公瑾!真是一位倜傥博学的美少年呐!”
“嗯?”徐登一愣,本能地觉得有些疑惑,“你的七号车不是专门接的大仲商团么?怎么擅自加入其他贵宾?”
“人家自己认识,说要搭个伙,我能阻止么?”徐历努努眉,觉得没啥大不了的事。
猛然一声大震,然后,徐历驾驭的七号香车里发出咔咔的奇怪声响。
再然后,尚未等徐登徐历兄弟俩反应过来。
轰然的巨响声中,七号香车那硕大无朋的车顶突然崩裂,许多散失的木屑、机关零件纷纷四下溅开。
两道人影冲开漫射的碎屑,冲天而起,迅速升至空际。
有人大喝一声:“化境宗师决斗,闲人散开!快散开!”
王越、何荭嫦的眼中,忽然闪烁起灼目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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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蒋汪合流(岁末求推荐)()
化境决斗?
一号车旁的众人看看王越,拜这位爷的光,他们刚刚才看了一场化境之间的战斗,其中少数人,甚至参与了另外一场更激烈的恶战。
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两场宗师战都是只决胜负不定生死的话,一般人真不敢那么近距离观战的,太容易殃及池鱼,祸害观众了。
“小钰。”王越眯起眼,忽然叫覃钰。
“王老?”
“暗境以下,让他们速回香车里去,外面不安全。”
“是谁啊?”那两条人影一闪而逝,流星般飞走,覃钰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
“是鹿公,另外一人暂时不知。你最好也别过去看。”王越看看戏志才,然后说道,“何宗师请随我来!”
何荭嫦看看戏志才。戏志才点点头。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迅速掠向前方。
“好。”覃钰没有怠慢,急忙召集人群,张机、徐庶、张任这些人都是第一批必须进去的,曾小蝶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就等在车里没出来。
戏志才看看,对戏芝兰说道:“兰儿,我们也进去吧?”
戏芝兰撅起嘴,火眼金睛的师姐好容易走一会儿,哥哥却又管上了。
覃钰忽道:“小兰,那辆兵车上还有唐小帅,你赶紧过去,让他们把他抬进车里来。”
戏芝兰大喜,立即闪现,奔向后面那辆黑色的护卫兵车。
戏志才冷冷瞪视覃钰:“覃钰,你想害死我妹妹吗?”
“志才兄此话怎讲?”覃钰愣了,戏志才这回来,心里果然有大火气啊!
“哼!你对我家小妹做了什么,当我不知道?”戏志才切齿道。
“啊,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覃钰心里还自觉委屈呢,我最后是被你妹妹推倒的好不好?只是……咱没反抗而已。
“你怎么说话的?”戏志才目光一寒,露出几分杀机。
“你带着一个宗师来找我们,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还有,你出主意让我跟刘瑁单挑斗战,未始不是存着借刀杀人的想法吧?我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这次不跟你计较。”覃钰漫不在意地摸了摸左手的黑枪,“不过,给你一句忠告,为了你妹妹的幸福,多积德,少玩点儿阴的吧!不然,本少爷啥时候不想玩了,就把你家的床都给你掀了!”
戏志才气得脸色煞白,红唇哆嗦,这小子,实在太过放肆了!要不是自己一直犹豫不决,早就干掉他了。
但是,当他看到覃钰晶莹温润的一双眼,心底顿时一凛,此子虽然年少,却心思深沉,不受蒙蔽,直似天生的智者。而且现在他羽翼已成,如果真动了什么恶念,单凭何荭嫦,恐怕很难罩得住自己。
想起刚才王越似有意似无意看自己的那一眼,忽然之间,戏志才后背上冷汗就下来了。
自己困于亲情,愤怒外显,居然疏忽了这么明显的信号。
显然,王越和覃钰,对自己的心思也已有所防备了。不然,王越不会单单要何荭嫦跟着他一起过去。
还好自己刚才没打算动手。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兰儿?”戏志才转头看一眼,戏芝兰正站在兵车上,和几名货卖世家的暗境死士沟通。
覃钰不悦地说道:“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一指香车,“你先进去,等下我让小兰也进去,放心。”
戏志才气得三尸神一起暴跳起来,却是毫无办法,软的硬的阴的阳的,全都落在下风。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落在我手上。”戏志才心里恨恨不已,被不耐烦的覃钰连推带攘,径直给塞上香车。
覃钰抽空瞥一眼过去,一号护卫车上的两名死士正扶持起唐楠竹,预备把他抬下地儿,送到一号车里来。
另一边,徐登也第一时间,命令徐历赶紧去把七号车里的其他乘客,火速转移到一号车上来。
七号车都成那样了,不能再坐人了,安全不安全其次,主要是车顶儿都被打得稀烂,太不雅观了。
徐历冷汗直冒,火急火燎地冲过去,好说歹说,总算将七号车里的贵客都给说动了,慢慢下车转到一号车这边。
“咦,小兄弟……赖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里?”其中忽有一人,很高兴地看向覃钰,向他伸出右手臂来。
覃钰一瞧,认识,周瑜。
“周公子,真巧,你也来啦?”
覃钰脸上一红,在山道上,自己是有点无耻,冒用了赖玉瓜的名字抢劫。见周瑜一只手伸过来,想也没想,伸手过去,便欲和他对握。
双手将沾未沾时,一双洁白如玉的小手倏然“插足”进来,分别握住了覃钰和周瑜的两只手。
覃钰一捏,滑腻如玉。一反手,忽地便扣住对方脉门,将那人拉了过来。
“覃公子,你捏痛人家了!”那人也不反抗,张开手臂,身子倾倒过来,立时靠上覃钰的前心。
“是你!”香气扑面,温柔击胸,覃钰也看清了对方妩媚的脸庞,吓了一跳。
这女子竟然是沈七娘!
这女人,怎么混到周瑜身边去了?
再往旁边看去,阎象、淮南子、天蟾子、魔奴等人居然全都在,更是大为惊异。
我x,人家蒋汪都合流了,我这土八路孤掌难鸣啊!
正在迟疑间,魔奴伸手已自摸向腰际,喝一声:“覃钰,快放开我主人!”
“为什么啊?”覃钰眼神一转,注意到天蟾子的左手,似乎已按住了周瑜的肩膀。虽然没见他如何用力,周瑜的脸色却是一片煞白。
“覃公子,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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