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够看得起自己!
四百零五、简直不是人(中秋快乐)()
现在看来,也许是离开袁营的时候了!
麴义有些悲愤地想,出生入死、辛辛苦苦伺候六七年,最后落个灰溜溜而去的下场,之前种种付出、冀望瞬息全都泡汤,怎不让人痛断肝肠?
唉,也不知道这位覃钰人到底怎么样,以前初见袁绍,那可也是伟光正的一枚光芒万丈,错,是光芒万丈的一枚伟光正
结果如何,最后还不是百般刁难,难以善终?
麴义正长吁短叹,暗暗伤感,忽觉一阵急促的气息陡地出现在自己对面处,悚然抬头。
却见覃钰正伸手捉住一枚小小飞刀,重重捏了捏刀柄。一个冰凉的女子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钰少,童渊帐中忽然来了一名武将,年龄不大,应不足三十;气息不弱,疑是万人敌。他随身带了二十名从骑,刚刚被童渊迎入帐内,称为张将军。”
覃钰抬头,看向麴义。
何荭嫦的声音虽然不大,麴义却已全都听得明白,他骤然挺身而起,嗔目喝一声:“张儁乂?!”
覃钰一愣,第一次见到麴义如此紧张。
“张儁乂便是那鼎鼎大名的张郃了?”覃钰心想,“怎么麴义这么害怕此人?”
“麴将军,你想到了什么?”
麴义长叹一声,颓然落回自己的木榻,摇头不已。
“想不到啊,袁公,你真狠得下心来”
覃钰听得莫名其妙。
“麴将军,那张郃莫非也是化境宗师么?”
“那倒还不是。”麴义叹道,“但是他昔日与我同在韩文节帐下为将,关系不错,他资历、官位都在麴某之上,我营中弟兄,也多有敬服此人者。”
覃钰摇摇头,这又怎么样呢?
“覃公子。你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了解袁本初。”
覃钰点点头,这个人。我肯定没你那么了(tong)解(hen)。
“他令张郃来传令,必是为了夺取我的部曲!”麴义将荀谌告诉他的秘密约略说了几句。
覃钰和虞翻交换一下眼色。虞翻点点头,认为麴义的想法很有道理。
覃钰一皱眉,再思忖片刻,终于弄清楚麴义的思路,同时自然也就明白了袁绍的做法。
不错,袁绍让张郃来,随便说几句,麴兄啊,大佬想你了。要见你,顺便给你交付一个重要的任务,必须得你这样的猛将出马,大家才能放心几句话就可以哄得麴义心花怒放,乖乖自觉地去袁绍大营。面见主上。
然后,童渊和张郃再召集麴义部下中级军官,宣布麴义的罪状,给剩余的军官人人犒赏升级,麴义的大部分手下本来就对现状十分不满,若有麹寿这等亲信首先表态愿意投顺,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好狠毒!袁绍这一手真是滴水不漏。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啊!
正常情况下,派张郃来到突骑营传令其实也很正常,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让这样一个老资格的、地位一直都压在麴义上面的万人敌高手到来,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麴义歪着头,盯着地面。眼光恶狠狠的,如同一匹饥饿多日的野狼,充满了对食物的强烈*。
“不仁不义!不仁不义!不仁不义!”
他嘴里嘀嘀咕咕,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
“麴将军!麴将军!”覃钰轻声叫了好几声,才把麴义从愤恨迷惘的状态叫醒过来。
“让钰少你见笑了!”
麴义的脸上。有三分恶毒,带着一两分的颓丧。
同时,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
一种终于要迎来大结局的大解脱之感!
“麴将军放心,我这人,最讲究的就是不轻言,不毁信,一诺值得万金。”覃钰适时自我推销道,“我答应将军的事,绝对可以轻易办到。”
麴义一愣,想不到自己已落魄如此甚至即将身死的危难时刻,覃钰的招徕还是这么积极。
“钰少,我有个问题,请你回答。”麴义紧紧盯着覃钰,“你如何供应我这本部近三千骑的草料?”
他现在最关切的,是如何把自己的那帮亲近弟兄们保存下来,至于自己的生死安危,反而不再是第一位了。
所以,战马的草料,便成为第一要务。
谁都知道,南方都是水田耕地,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草原。
覃钰一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三千骑算什么?我要给予将军的,可是至少五千骑哦!嗯,如果麴将军你不害怕的话,我想请你去一个地方看看。”
“一个地方?”麴义愕然,“什么地方?”
覃钰晃了晃脖子,神秘地一笑。
一个小小的挂坠,正在他的脖子上左右轻轻晃悠着。
三江罂!
这次戏芝兰和何荭嫦飞过来,可是还带着东汉宝戒的。覃钰在来麴义营帐之前就想好了一些腹案,却是临时把三江罂要了过来。
那三江罂,正在被小珍改造成种植和畜牧的两块巨大平原。
其地之广,其土之沃,绝对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
花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麴义直到最后被覃钰从三江罂里放出来,还是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
居然有那么大的一个草原,上面全是肥嫩的青草,清丽的河畔,看上去养五万骁骑也足够吃了!
气候还这么怡人!
这怎么可能?
麴义看向覃钰的眼神,都带上了三分敬畏。
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人啊!
简直他m不是人!
“如此,麴将军,袁营使者即将到达,准备一下,先应付他们了再说?”覃钰笑呵呵地提醒一句。
“是,钰少!”麴义猛一点头,整了整自己的头盔,大喝一声,“来人,速传麴金、麴银、麴铁来见我!”
知晓麹寿叛变之后,与他十分亲近的麴福、麴禄是否知情,甚至是否合谋,麴义已经没有任何把握了。所以他要先行召见另外三个师弟,了解他们的心态和现状。
覃钰就那么坐在一旁,平静地喝着白开水,心想:“这麴义真够抠省的,平日里来个客人,连蜜水都不给喝,难怪那个荀谌不吃饭都要赶紧跑路!还有那个他的铁哥们荀谌,那家伙似乎很神秘的样子,也不知道内政能力有没有80呢?”
此时他自然已经在脑海里查到了荀谌的身世来历,这位居然是荀彧的亲哥哥,能力应该不会太差!
覃钰摇摇头,世家子,不好忽悠!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人家跟着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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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写随更,祝大家节日快乐!
四百零六、板荡显忠臣(周一好过节)()
“你等兄弟三人,跟随我至今也有快十年了吧?你们对我一向忠心耿耿,只是近年来也吃了不少苦。现在,我打算离开袁营,另谋他就。你们愿意继续跟随我么?”
麹义锐利的眼光,目视对面的二人。
在他面前不远,麹福、麹禄低着头,跪在地上。
麹义的身后,站着面目相似的三个年轻大汉,大概都不到二十,乃是麹金、麹银、麹铁三兄弟。
就在五分钟之前,麹义声情并茂,几句情感劲弩射出去,立即就击中了对手心灵,收伏这金银铁三兄弟之迅速,令旁观的覃钰也觉目瞪口呆。
此刻面对另外两位师弟,麹义却换了一副面孔,兄弟和睦商讨的面孔。
覃钰当然看得出,麹福和麹禄的年纪,要比金银铁兄弟稍大一些。
覃钰慢慢琢磨着,感受着麹义的不同手法。
“大师兄,我们早就不想跟袁他们干了,既然大师兄你下了决断,我们兄弟几个,自然绝无二话,愿效犬马。”说话是老二麹禄,他抬起头,直接看向麹义,显然是心里话。
他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看看旁边的麹福:“你说是吧,大哥?”
“二弟你说得对。当然!当然!”麹福干笑一声。覃钰撇撇嘴,难怪到现在还做人跟班,你这也太不会演戏了!不用挤,露出点儿自然笑容就这么难吗?
“哎,老三呢?他去哪儿了?”麹义忽然问道。
“老三?”麹禄四下看一眼,“他不是今天当值的么?去茅房了吧?”
覃钰忍不住想对他翻个白眼,白痴啊你,上茅房用得着这么久?再说军令如山,将主兼师兄召唤,就算在茅房里也得光着屁股跑出来。
麹福微一犹豫,“老三”
覃钰紧紧盯着他,心想你可别犯傻。这是你大师兄给你的最后机会了。
不用看,天视地听真法就能感受到麹义狼一般的双眼,正死死钉在麹福的脸上。甚至,能听到麹义貌似沉稳。实则略显急促的呼气声。
这麹福是本门六条黑枪的老大,麹义一向看重他,所以才会一再给他机会。
“老三他不想继续跟师兄你走了!”麹福终于下定了决心,脸色一片煞白,“他已经被童校尉说动,要去金枪军中效力。最近,他不当值时,经常去童校尉那里。”
“什么,老三他居然敢背叛大师兄?”麹禄顿时跳了起来,左顾右盼。便想去抄家伙,“我去宰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老二,且慢!”麹义抬手制止住麹禄,轻轻叹息一声,“二位好兄弟。有你们这句话,师兄我虽万死而无恨!”说到最后,眼眶中已有隐隐泪痕。
疾风知劲草,板荡显忠臣!
不管怎么说,在这危急的最后时刻,仍然有五位好兄弟相伴,麹义已觉十分开心了。
“大师兄若有差遣。便请下令吧!”麹禄重又翻身跪倒,重重磕了个头,“我们兄弟六人,都是大师兄你一手带大的,虽然老三呸,那麹寿不义。但是我们这几个,却都感激大师兄,愿为大师兄效死!”
麹福也磕头下去,说道:“大师兄,麹福永不敢叛!”
“好!你们起来。站在一旁。”麹义点点头,让麹福、麹禄二人起来。
他侧头看看覃钰。覃钰点点头。
麹义双目一紧,杀气自升,他在案几上取出一根特制的白翎短箭,沉声说道:“麹福、麹金、麹银,听令!”
“属下在!”
“属下在!”
“属下在!”
麹义身后,两名年轻大汉闪身出来,麹福同时侧身,与二人并列。
“你三人执我白羽令箭,速去调集三百亲军,都在各自的军帐中静默等候,人着甲,刀出鞘,随时听我号令!”
“诺!”
三人同声应诺,然后互望一眼,谁去接令箭啊?
麹义一笑:“麹福,你年纪较长,此行以你为首。”随手将令箭丢了给他。
麹福的眼泪当即就飙了出来,他握住令箭,咬牙忍了半晌,喝道:“两位师弟,跟我来!”
三人同时左拳捶胸,向麹义行一军礼,转身急去。
麹义看看三人背影,顺手又拔出一根白翎短箭。
“麹禄、麹铁,听令!”
二人同时闪身出来。
“属下在!”
“你二人各率一伍六阳劲卒,就跟在我身边吧!”
“诺!”
麹义看看他俩,微笑:“你大师兄我的生死,就操在你二人的手里了,可要小心给老子看好!”
二人互相看看,同时捶胸敬礼,大喝道:“愿为大师兄效死!”
“很好!”麹义左右看看,随手将令箭扔给了麹禄。
二人急匆匆下去,召集自己的劲卒去了。
“六阳劲卒,应该就是六阳融雪枪阵了吧?有两个六阳阵相助,便算童渊张郃翻脸动手,麹义应该也足以短时间自保,等待增援了。”覃钰在侧观看,暗暗叹息,“这麹义,史书上都说他骄姿不法,违度被杀,似乎不过是一个浅薄得极可笑的莽汉。可是近侧看他在军营里的调度,却是从容不迫,城府深沉,对下属心理的把握、调动更是辨析入微,洞若观火,真是一派名将的气度!可见历史多有疏漏,无法全面记载啊!”
倒也不全是史书胡编,而是大多数时刻,几十年之后的史官其实也没有太多办法追寻到当时历史的真相了。尤其对于麹义这样被己方的主君杀掉的将领,除非冤情极大曝光,最多也就只能依照当时体系内部给他按上的罪名,记载一个结果而已。
“麹将军,何必如此布置呢?”覃钰见麹义布置完毕,转头看过来的时候,闲闲地问了一句。
“钰少,我也知道,有你和虞翻宗师在,必无大碍。”麹义面容一整,“但是,某既然投效钰少,日后为钰少征战沙场,自然需要钰少知道,我麹义,亦有杀敌自护、操纵千军万马的浅薄韬略。”
覃钰一愣,笑了起来。
浅薄?这个词儿倒是都想到一起了。
“将军的韬略若称浅薄,那这世上,便无任何奇计良谋了!”覃钰感慨道,麹义刚才的这番布置,虽是仓促之间,却依然有条不紊,周到全面,真可谓是军中国士,名将容姿。
“麹将军,为何要用那麹福?”一直默不作声的虞翻忽然问道。
他真心觉得,这个麹福首鼠两端,未必很稳妥。
麹义沉吟一下,低声说道:“麹福此人至孝,他的娘亲正在军中。”
虞翻眉头一皱,微微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牛逼,该谨慎处半点也不马虎!
覃钰暗赞,忽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微笑道:“麹将军果然大才!既然如此,这突骑营,我看都该拿来,请麹将军调教一番才是。”
覃钰虎躯一震(不要骂我俗烂,这时候确实该当如此震动)。
“钰少,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既然袁绍这般目不识人,欺凌名将,那这突骑营,就权当麹义将军的进献之礼,岂不美哉?”
你要投靠我,不弄点投名状、见面礼之类的,也会弱了你万人敌的名头吧?!
麹义调动脑汁,急想了几秒钟,现在情况也算是敌在明,我在暗,童渊、张郃等人多半还料不到自己竟敢这么快发动武装暴动。有覃钰等人的配合,要控制整个突骑营,倒也有那么六七分的可能性。
他有些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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