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故意的?”戏芝兰忍不住问一句。
“当然了,师父说他有淤血,带毒藏身,不吐出来,吃什么药都没用。所以刚才的金髓养精丹里掺了一颗牛黄清心丸,你看颜色紫成这样,毒性还很强呢!”
覃钰笑眯眯的,示意戏芝兰取出水袋,让先赵韪漱漱口,然后笑嘻嘻地把九花无常丹取出来,喂给赵韪吃。
赵韪吐了这口毒血,精神更是好了不少。
“行了,你小子想什么,我都晓得。徐登到底给了你什么好东西,你那么大方立刻就给了他药?”赵韪老而弥辣,这方面毫不含糊,立刻就追问道。
覃钰叹了口气,暗想你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死催的么?
赵韪听说徐登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先是一呆,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口鼻里险些又喷出血来。
“活该!让他们倒行逆施,不务正业!太好了!”
“话说,你这么高兴,你的腰包知道么?”覃钰不阴不阳地点了他一句。
赵韪顿时一脸肉疼,却继续笑,不敢太大声,只好冷笑。
“这价格是够高的不过孺子也休要小瞧老夫,老夫付得起!”
“那是,谁敢小瞧你们化境的大爷大奶啊?没有一个是白给的。”覃钰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件事来,对啊,那丰凌也是化境宗师,还是老牌子的。应该也有不少积蓄才对。
居然给忘了这事。
当即内部连线小珍。
小珍说道:“丰凌死前精神混乱,主人你又很潇洒地立即干掉了他,没法找到他的藏宝空间”
“什么,珠珠也找不到?”
“那个。需要原主人的精神力加持,她和小丸子加起来也没用。”
覃钰忍不住以手撞额,我好糊涂啊!
化境宗师精神力强大,大都能够修炼一种名为“虚空藏兵”的秘术,可以打开一个自己特有的次元空间,根据主人对空间规则的领悟程度,大小不一,用来平日收藏一些珍宝和必须用品。
“别装模作样了,老夫没有十件异宝。但是老夫一件。就能抵当他们十件。”
“你还有这种紫阳回春果?”覃钰疑惑地问。
“没有了!”赵韪遗憾地说。“你以为这是常见的五果么,随便啃着当饭吃?”
(作者注:古时五果为:桃、李、枣、栗、杏,是我国古人经常吃的五种水果。虽然不够丰富,但是营养维生素什么的基本够了。)
覃钰很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赵韪。
“那宝货是什么?”
此时赵韪身上的白云蚕丝被已经完全消散。赵韪没了束缚,惬意地伸了伸两只胳膊。
“能动弹的感觉,真舒服啊!”
覃钰做个鬼脸,昔日每次被师父的风云之被卷裹之后,他都会生出赵韪此刻的心情,所以能够理解他的感慨。
缩回两臂的时候,赵韪的一双手掌里已经多了两件东西。
两件宝货!
左手里,是一只小小的青色玉瓶,比两根大拇指还大一些,色泽温润,是上等的于阗玉,上面有片不小的玉塞大拇指甲大笑的玉盖。玉瓶并不透明,所以也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右手里则是一个小小的骨质八卦,刚刚把赵韪的手心占满。
覃钰心想:“这么大的八卦,看起来倒像是老龟所制,年代很久远。”之前在灵祥村他得了一件比这个大数十倍的龟壳,最后被珠珠拆了,做了一件“龟甲圣衣”。
赵韪见覃钰眼睛盯着八卦,微微点头:“这枚先天八卦,是老夫昔年恩师所赐的宝物,其中自有无上灵蕴,无法以精神印记祭炼,静室握之,却能够参悟一些文王神卦,璇玑术数之类的秘术,老夫与此道缘分浅薄,静悟二十余年,只得到了一门小术,实是羞见吾师。”
覃钰大吃一惊,原来赵韪的那门阴阳血鉴术,来自这么一块小小八卦?
覃钰可不觉得阴阳血鉴术像赵韪说的那般不堪,小术?没有这门秘术定位,王越等人根本无法锁定赖德的行迹,围剿灭杀更是万物可能。
虽然需要被施法者的血液,条件比较苛刻,但总比漫无边际去瞎找强太多了。
赵韪看着覃钰,摇头道:“那是你不太明白,什么是大衍神术,现在这些都不必跟你说,你自行去领悟一二,便能明了。”随手将龟骨八卦交给覃钰。
“这一件,足以抵挡徐氏五件上乘宝器。”
覃钰收了八卦,万分欢喜,因为小珍告诉他,这个小玩意,灵性十足,估计是件真法宝,至少是件半发宝,它需要继续分析几天才能得出最后结论。
自从上次出现老白求索乌龙神棍这件事之后,一旦再要涉及宝货的时候,小珍通常都会先把老白完全屏蔽在外,免得又被他偷窥心痒,向主人索要。
虽然不是珠珠那样的宝器狂,但是小珍却一直牢记自己覃钰管家的身份,要为主人管好这个家。
不过,覃钰脸上也有些苦笑,这位老奸巨猾的糟老头也会有动真火的时候。
也好,这么不甘示弱,总算能抠点好东西出来吧?
赵韪又转过左手。
“这是一瓶月华玉髓,老夫获得紫阳回春果的时候,一并得到手里的,对我也没什么用处。既然紫阳果已经给你了,这一瓶也给了你吧。”
赵韪神色傲然,橘子皮放光。
“怎么样,抵得上徐氏的十件宝货吧?”
三百一十五、脑洞必须大开(二更)()
“抵得上,抵得上!”覃钰笑眯眯地,一转手,青光大玉瓶也不见了。
“啊!啊!啊!”一向温婉机械的小珍竟然也惨叫起来,“月华玉髓主人,你可以问问他么,这瓶玉髓在哪里得到的?”
“为啥要问他这个?”
“因为这月华玉髓的下面,数丈之内的土地里,一般都会有个头很大的月华精石,甚至月精石的矿脉。”
“什么,月华精石?就是跟日曜精石齐名的那个月华精石?”
“没错了,就是这个。”小珍大声呼喊着,“那是建立大禁制雄城的最重要的基石之一啊!”
听着小珍这么温柔的女声忽然发出如此狂热的呐喊,不知为什么,覃钰感觉很不适应。
“嗯,你别急,我问问他。”
覃钰不动声色地微一思索,笑道:“老赵,你倒是有福气,师父啥都给你准备了啊!”
“胡扯吧!那个穷得叮当响的老鬼,天赋也不行,挣钱的手艺更是差之又差,临到死都不过是个暗境高阶而已,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留着?”赵韪正在服用自己的一些疗伤丹丸和药膏,闻言很是不屑地瞥了覃钰一眼,“除了给我留了这个龟壳,外加俩小鸡子,老鬼什么都没有!这些东西,都是我后来一点点搜寻来的。”
覃钰一皱眉,赵韪这说的全是废话,毫无宝物来历的任何蛛丝马迹可言啊!
“这老贼,当真狡猾!”小珍愤愤地说道。
“这倒也不一定。”覃钰又想了想,老赵既然把这两样宝物毫不吝惜地丢给自己。多半是不知道这种月华石的实际用途,或者说,更高层次的用途。
“神农谷眼下有很多富有的美女,女宗师都有两位。这月华玉髓这么好,我觉得包装一下,应该可以在唱卖会上卖出很高的价。”覃钰真真假假,忽悠起赵韪。“老赵你在哪里弄来的,还有没有?”
赵韪摇摇头:“那地方已经全塌了可惜,我少年时的居处,整个山洞都塌了有多少年了”他忽然有些失神,陷入到某种回忆的状态中去。
覃钰转了转眼珠,心想:“赵韪是蜀人,什么地方这事倒是不急。回头让戏志才或者师父帮我查查,应该可以查到他的底细,到时直接去他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
“哎啊老赵你怎么能你要做什么啊?”
覃钰惊讶地看着赵韪慢慢站起身。转过来正对着他。
赵韪的脸色黑中透着苍白。双手还有些发颤。但是,双足却能够稳稳站定。
“每当我想起少年时那段最艰苦凄凉的日子,我就会猛然惊震过来。提醒自己,你不能松懈。你的路,还很长,很长!赶紧要起来继续走!”赵韪的眼神忽而迷茫忽而精明,“所以,再苦再难的时候,我都决不允许自己躺着,坐着。”
被对方有意无形的威压一侵,覃钰头脸冰冷,精神力敏锐地感应到极大的危险正在迫近自己,脑子立刻清醒过来。
偏执狂!工作狂!强迫症!焦虑症!
覃钰无言地看着赵韪,记起了很多现代的心理疾病名称,最后归总为一句话:这位益州第一将军,四黑将军,精神状态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面前这个老头,可不仅仅是一个勃不起来的等死老爷子,更是一位化境二阶的武道大咖。
“老赵!”覃钰轻轻拍下赵韪的肩膀,“放轻松些,我应该不是你的敌人!”
赵韪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表情放松下来。
“覃钰,这次真的多亏你!所以,我允许你,以后私下可以一直这么叫我。”赵韪犹豫了一下,一双黑眼球里陡然出现几丝森然的精光,“不过人太多的地方给我点儿面子!”
“好吧我只是想问你,现在是不是想回神农谷去?”覃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然突然想起这么称呼赵韪,以前自己没这么二的。
也许是看到他那种垂垂将死的衰老气象,隐隐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怜悯的心态吧?
然而,此刻赵韪眼中神光厉闪,下一刻便要择人而噬,哪里还有半分软弱模样?
“都成这样了,继续待在这里等着最后被人宰么?”赵韪忽忽一叹。
覃钰默然,这话很现实,一点不错。
虽然经历了丰凌暗中偷袭的惊险剧目,但毕竟转手覃钰率众就剿灭了对手,心里不免有些化境宗师不过如此的感觉。
直到二祖突起暗剑杀人,三大宗师几乎同时莫名陨落的闹剧,迷宫里的气氛才迅速紧张起来。
显然大脑袋火凰他们并不喜欢这里有太多人,随着凤凰禁制的不断加强,一般人继续待在这里已经越来越困难了。
“正好,蒯宗师、何师姐她们也要先回神农谷,你们一起结伴同行吧?”
“是吗?”赵韪审视地看了覃钰两眼,缓缓点了点头。
“就是如此吧!”
和赵韪一起离开拳绝烈凰宫,径回神农谷的还有蒯良和何荭嫦。
何荭嫦是在得知迷宫真实的危险性之后,主动提出带领安保组的暗境队友们立即离开。
这些人也确实不太适合待在这个地方。
对他们来说,拳绝迷宫没有个人机缘,全是死亡陷阱。
同时,何荭嫦专修冰系和空间神通,自有完整的化境传承,冰剑宗对拳绝迷宫的火系传承也没有任何觊觎之心。
黄忠对她的决定暗怀感激,知道她也是不想让自己错失得到一些宝货的机会。
跟着覃钰虽然已经大赚特赚,但作为一名化境宗师,他现在还是太穷啊!
至于蒯良。在当前银色月门中双雄争夺,吉凶难卜的情况下,尤其,在得知丰凌已经陨落之后。他对自己在迷宫中的收获已经不抱任何幻想,听说安保组要撤出一部分人手,便主动要求一起离开。
覃钰和张逊自然求之不得,有他和何荭嫦双重保险。安保组这些重要成员的安全就更有保障。
他们同时带走有赵嵩、司马吟师徒,戏志才以及曾茵茵、曾小蝶主仆和拖油瓶沙摩柯。
之前曾茵茵被二祖拿住,吃了一些惊吓,不过二祖对她还算客气,毕竟有段玥和武陵蛮的背景在,也没太多难为她,特别让沈七娘专门看她。
而且,曾茵茵也不想继续和覃钰待在一起,曾小蝶和她一讲。便立刻同意和大家一起先行离开拳绝遗窟。
戏芝兰和张任则非常坚定地要求留下。不听从任何劝告。
正站在徐六身前犯愁的覃钰对这俩没什么办法。不过也并不十分在意。
有长信宫灯在手,就算情况再危险,应该也能护得他们安全。
大队人马离开之后。武厅门前立刻安静许多,覃钰四下瞧瞧。现在的人手,跟昨夜去汉中倒是差相仿佛。
只是多了一个化为人身的珠珠,另外,就是虞翻替代了甘宁,王越和张逊换班。
覃钰点点头,这个阵容,比汉中救援小组恐怕还要略强一筹。
但是,他低头看看徐六。
实力再强,也救不了徐六一命!
眼瞅着他的生命气息,正在走向终结。
“主人,主人!”珠珠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两只胳膊挂压在覃钰左肩臂上,附在他耳边说话,“我偷了一把好剑,能给我耍耍不?”
“什么剑?”覃钰一怔,这种松软适应的弹性真很舒服,不过
“嘻嘻,就是那把白虹剑,软剑哎,正适合我。”
“一边去,照你这么说,师父刚收的那把贯日剑更适合你。”
“什么贯日剑?”珠珠目光呆滞,“你说那把黑色短剑?现在在师父手上?”
“那不是短剑,至少三尺三。”覃钰被她摇晃得头脑有些分神,随口纠正道。
“哎呀,确实,那把剑更适合珠珠,主人,你求求老祖,我跟他换一把剑玩好不好?”
“这个以后再说。”此刻,覃钰眼角余光已经瞥见戏芝兰正冷了脸色,似乎正想走过来,哪儿还敢怠慢,急忙一把甩开珠珠,低声道,“珠珠,你现在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许没大没小,再挂在主人身上。”
“知道啦!”珠珠从他身上闪开,蹦蹦跳跳来到戏芝兰的身边,两臂一合,又一把挂住她的肩膀,“姐姐,你可别生气,我只是习惯,习惯了!”
柔软的身体这么贴靠着自己身体,戏芝兰忍不住自己的身体都是一阵酥麻,她看看不远处不安地踱来踱去的覃钰,心里忽然叹了口气,面容缓和下来。
“姐姐没生气呢!只是,你家主人现在正在头疼呢,珠珠你帮帮他好么?”
“主人头疼什么?那个要死的徐六吗?其实很好办啊,他不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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