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换价格很是便宜,让李铮得以凑齐两千杆步槊,但步槊兵另一项至关重要的装备玄铁甲,因为兑换价格的昂贵,李铮却是不可能兑换出来的。
玄铁甲是原本大汉帝国能成批量制造出来的,除锻铔大铠外第二好的甲胄,全套甲胄包括铁胄、顿项(保护后脑和后颈)、胸甲、背甲、肩甲、披膊、护臂、垂缘(甲裙)、铁行缠(腿甲)、铁靿靴等十个部分组成,所有部分都是由精铁或是镔铁所制的甲片编制而成,大约需要三千块甲片,每一片甲片都是需要经验丰富工匠耗费极长的时间精细打造,才能制成防御坚固,但重量却是不到三十斤的玄铁甲,让身穿此甲的兵士,不仅能够做出刺击劈砍等动作,并且还能奔跑跳跃。
玄铁甲是大汉步槊兵最至关重要的装备,甚至比步槊兵手中的步槊更为重要,步槊可以用普通长枪代替,因为大汉的步槊兵其实是方阵长枪兵,需要双手持长度达到五米并且很是沉重的步槊作战,没有办法举盾,所以在作战时,那一身玄铁甲就是步槊兵最好也是最后的防护了,步槊兵们必须装备玄铁甲,不然战斗力会大打折扣,死伤惨重的。
但没有足够功勋点的李铮却是毫无办法再从系统中兑换来两千套玄铁甲,回到现实中,只是区区勃达关守将,手下不过一二百工匠的李铮,也是无法在极短时间内制造出或是弄来两千套玄铁甲的,一筹莫展下,李铮只能是求助他的谋主姜恪。
听了李铮所求后,姜恪微微沉吟一会儿,突然神秘一笑,而后望着南面龟兹方向,对李铮说道:“主公所求之物马上就会有人给你送来的。”
李铮也是极为聪颖之人,只是刚刚才融入这个世界这个身份,不是很明白权利场上的交易妥协,才是没有发现自己此时正怀揣巨宝,见姜恪望向南方龟兹,李铮略微思索一番后,立即就是明白他的两千套玄铁甲将从那里得来了。
果然两天后,就有士兵向李铮禀告苏家的大小姐苏未央,正护送自己在大石城躲避战乱的老母和舅舅来勃达关,李铮很是惊诧,而后却是面上浮现一抹带着嘲讽的坏笑,立即向旁边正在专心致志办公,处理分牛开垦荒地之事的姜恪说道:“想不到,那苏代竟然派他的女儿来与我谈,是想用美人计,还是因为苏家无人了。”
姜恪淡淡一笑,说道:“主公,可不要小瞧这苏未央,她是苏家年轻一辈中最睿智者,从十八岁开始就将苏家的梅花内卫管理的井井有条,是极有才能之人,如果他是男儿身,必定是未来的龟兹之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平安西的战略就要改一改了,不是先北上谋夺碎叶,而是南下取龟兹,趁着对方未彻底掌控龟兹时,将对方扼杀。”
李铮有些不解和不信,认为姜恪有些小题大做了,质疑道:“她有那么恐怖吗?要向来自傲的司马如此另眼相待。”
姜恪依然淡笑,说道:“主公,你是有所不知,那苏未央掌控的梅花内卫,原本是我大汉帝国的情报组织黑冰台在安西的分部,专门用来对内防备间谍和对外侦探情报的,曾经多次为我大汉安西军的胜利,做出巨大贡献,但自从安西军在碎叶大败后,这黑冰台的安西分部,也便跟着衰败,人员流失大半,最后被苏家收编,以他们家族的家徽上的标志梅花,命名为梅花内卫,这梅花内卫原本也并无起色,获得情报的能力根本不如原来,但自从苏未央掌管后,这梅花内卫就重新焕发生机,获取情报的能力甚至要高过原先叫做黑冰台分部时。”
“基督教掌控的地区,历来是我们大汉探子极难渗入地区,一是因为那些基督徒大多与我们汉人面貌有差异,二是因为这些基督徒历来奸诈,而且因为他们的宗教信仰,极少有做出叛变投靠,为我们大汉获取情报之举,但这苏未央却是办到了,这小女子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操控了一群基督徒作为间谍,为她侦探米尼公国还有其它十字军国家的情报。”
李铮听后,面上的不以为然之色终于是消失,露出沉重之色,但马上李铮面上又是很深的疑惑之色浮现,向姜恪问道:“那梅花内卫既然是见不得人的细作组织,苏家应该不会将它摆在明面上吧?司马又是如何得知的,而苏未央拥有一支基督徒间谍,应该更是苏家的大秘密了,司马又是能如何得知?”
姜恪听到李铮的语气中只有疑惑,而没有对他不信任的怀疑质疑之意,很是欣慰,于是笑着对李铮说道:“主公,在剩余的安西三镇中,看不惯现在的安西衰弱,汉人被欺,矢志要复兴安西的,不止是你我两人,还有很多人,恰好在苏家的梅花内卫中,也有这样一个人,并且在梅花内卫中掌握不少权利,而那人与我是志同道合的好友,我们无话不谈,互舒志向,所以我才能知道许多梅花内卫甚至是苏家内部的情况。”
李铮大喜过望,立即对姜恪说道:“能不能介绍我认识。”
姜恪知道李铮是打着要将苏家的梅花内卫化为己用,最不济也是要得到一些有用情报的主意,才想去认识那位志同道合好友的,姜恪很想帮李铮,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而后对李铮说道:“主公,我是在你身边,见识了你的英明果决,英勇睿智,再加上你陇西李氏子弟的身份,认定你是带领安西汉民复兴的最佳人选,才心甘情愿的辅佐于你的,但其他矢志复兴安西之人,是没有看到的,他们还没有将你当成明主,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来投靠你的,所以主公不可操之过急,只要你继续戒骄戒躁,积极进取,为安西汉民谋福祉,为大汉收复失地开疆拓土,那么总有一天安西的汉家英豪们,必定是会认可你,而后竞相来投的。”
李铮从善如流,听进了姜恪的逆耳忠言,很是惭愧的说道:“是我操之过急,我会谨记司马教诲的,现在我就去迎接我的老母和舅舅去,顺便再接待一下那位苏家大小姐,我不会对她存有小觑之心的,一定要为我们勃达关争取最大的利益,还请司马相陪助我。”
第39章 韩文鸯()
勃达关之南,李铮带领自己手下的大部分将领和官员,耐心的等待,望着南边一个迤逦而来的车队停下后,李铮立即下马走上前去,对着被侍女搀扶下马车的一名四五十岁妇人,下拜泣声道:“不孝子,拜见母亲,未能亲自接母亲,还请母亲赎罪。”
那面相威严的妇人,很是慈爱欣喜的看着跪在他身前的李铮,立马就伸出手去扶李铮,一边用无比和蔼的声音说道:“我儿不必多礼,你是因国事而耽搁了尽孝,为娘如何会怪你,我李家男儿就是要志在四方,光芒万丈,切不可学你那无能卑怯的舅舅。”
妇人的话刚刚说完,身后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里,一名身穿绸缎,体型偏胖的中年男子就掀开帘布,探出头来,很是无奈的苦笑说道:“小妹,不用这么埋汰兄长吧!我当初是为了让铮儿心无旁骛的抗敌才强拉着你到大石城的。”
被自己母亲扶起的李铮,立即就对那正下马车的中年男子叫了一声舅舅,惹得中年男人一阵爽朗的大笑,用手轻拍着李铮的肩膀,很是亲热的说道:“铮儿不错,这一次你给你们李家长脸了,也给舅舅长脸了,要是舅舅年轻二十岁,一定会与你并肩而战,可惜舅舅老了,提不动刀,抡不动枪了,留在这里也是你的累赘,所以舅舅才会带着你母亲去大石城的……”
李铮好笑的听着自家舅舅对自己临阵脱逃的辩解,说实话李铮对他这个便宜舅舅印象不坏,在承继来的原来李铮的记忆中,他的舅舅韩德除了贪生怕死和喜欢敛财这两个缺点外,倒是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对早年丧夫的妹妹一直照顾,对从小失去父亲的外甥也非常疼爱,所以现在李铮的心里一点也都是不恨这个临阵脱逃的舅舅韩德,反而有些庆幸对方的逃跑,让他得以趁机捞取军心大权独揽。
“好了舅舅,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而且我也很是感激舅舅一直保护着母亲,让我能安心作战抗敌的。”
自己外甥的体谅和理解,让韩德很是高兴,但没等他欣喜多久,旁边李铮母亲的冷哼声就传来:“韩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不知羞耻之人,还好文鸯不像你,要不然韩家就真得是没有希望了。”
被自己妹妹一直讥讽,哪怕是老好人的韩德也是有些动怒了,就要回嘴,但这时怕两位自己的至亲长辈,在大庭广众下吵起来的李铮,立即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表弟呢?”
李铮的话刚刚问出,一名体型魁梧匀称,长得粉面朱唇,十分俊美的少年,车队中段迈开大步向李铮走来,并向李铮行礼,目光崇拜语气亲热的对李铮说道:“兄长安好,文鸯在大石城听得兄长大胜胡虏,实在是欣喜不已,恨不能与兄长一同杀敌。”
这少年名叫韩文鸯,是李铮的表弟,与他胆小怕死一无所能的父亲不同,这韩文鸯不仅生得俊朗高挺,而且武艺不俗,才十五岁就能与勃达关第一勇将李山士斗个旗鼓相当,更为难得的是,韩文鸯胸怀坦荡,心怀忠义,是一个真正的大汉伟男子。
李铮和韩文鸯都是家中独子,但因为李铮之母李老夫人的刚烈和明是非,所以李铮得以能够上战场,而有韩德这么一个贪生怕死极品父亲,又是家中唯一儿子,肩负传宗接代任务的韩文鸯,又怎么可能被允许上战场,所以这一次也是与李铮的母亲一样被韩德强硬带到了大石城,错过了一场辉煌的胜利,为此韩文鸯懊恼之余,也很是埋怨自己的父亲。
李铮看着自己表弟心中的羡慕,还有看向舅舅韩德时的怨念,立即笑了笑,而后拍着韩文鸯的肩膀说道:“不用气馁,我只是歼灭了千余大汉之敌,还有几十几百万大汉之敌等着我们去打败,还有无数的大汉失陷城池等着我们去收复,所以文鸯不要着急,在这之前你要做得就是如何能让舅舅同意你上战场。”
李铮安慰了自己的表弟后,立即又是和声对自己这一世的母亲说道:“母亲大人,您是在勃达关暂住一晚,还是现在就前往虎贲邑。”
李老夫人很是通情达理,他对自己的儿子和蔼笑道:“我在勃达关必定是会使我儿分心的,所以我今晚就回我们李家的祖宅,铮儿你去处理你的事去吧!不必管我这个老太婆的。”
为被这一世的母亲看出自己已经被换掉灵魂,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应对的李铮,一听老太太要回远在勃达关百里外的虎贲邑,心中立即大松一口气,而后又是装出一副非常孝顺的样子,将自己的老母和舅舅扶上马车,而后让命令车夫驾车向李家和韩家还有许多期门郎和步跋子后裔聚居的城镇虎贲邑行去。
带点真情实意的表演了一番孝顺儿子,送自己老母走远后,李铮立即就撕去自己温和的伪装,整个人变得凌厉起来,看了一眼在车队最后的那辆装饰最为豪华的马车一眼后,立即带着几个将领和自己的谋主姜恪走向那辆马车。
李铮带人在那辆马车的三步外站定,而后对着马车绣有朵朵梅花图案车帘,用有些轻佻的口气说道:“苏大小姐,还不肯现身一见吗?”
李铮的话音刚落,那梅花车帘就被掀开,一名身着男装的清丽佳人从马车中走出,亲启朱唇,用异常悦耳的声音说道:“骁骑都尉,这样可就有些恶人先告状了,未央是因为看见骁骑都尉与亲人相逢,所以才不现身打扰的,没想到骁骑都尉竟然如此不识好人心,怪罪与我。”
李铮看着面前佳人那张宜喜宜嗔的脸,瞬间有些失神,但李铮可是二十一世纪那个资讯发达年代穿越而来的人,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无论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所以他对苏未央的容貌只是惊艳了一小下,很快双目就恢复清明,嘴角勾起微笑道:“苏大小姐还真是通情达理啊,那我也就不与小姐虚与委蛇了,我可以将我这一次与将士取得胜利的功勋,分给你父亲一点,让他可以自欺欺人,糊弄一下安西汉民,但不知你们苏家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苏未央从小对自己的容貌和气质极为自信,他所见过的男人,很难有不被她迷住的,尤其是像李铮这样二十多岁刚刚初出茅庐的青年,更是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李铮为什么没有像其它经过他的真面容的男人那样,露出目眩神迷之色,甚至连一点欣赏之意都没有,她更是没想到李铮竟然如此开门见山。
虽然出乎预料,但苏未央也没有失措很久,很快就收敛心神,重新恢复那副云淡风轻之色,轻笑道:“骁骑都尉一定要在此地谈论。”
李铮也是笑了起来,满是嘲讽的笑,嬉笑说道:“我光明正大自然是不怕别人偷听偷看,此场交易到底对谁是见不得人的呢?”
听得李铮一直嘲讽自己的父亲和家族,苏未央即便脾气再好,再对李铮有所求,这时也是冷下脸来,目光含煞的看着李铮说道:“骁骑都尉,要是再辱及我父和我的家族,那么就恕未央再不奉陪了。”
李铮又怎么会真放苏未央走,之所以刚刚一直在言语中揭苏代和苏氏的短,就是为了要先声夺人,制造出是苏家求着与他交易,他占据主导地位的现象,现在李铮间面前的美人真得动怒,于是不再咄咄逼人,说道:“那么我们就去那顶军帐中商谈吧!”
苏未央用美目看了一眼在官道旁矗立着的一座军帐,目中恼怒之色渐退,疑惑之色涌出,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勃达关后,玉脸上酒窝绽放,然后说道:“看来骁骑都尉的勃达关内,有大动作,所以连让我进关一次都不准,这岂是待客之道啊!”
当然不能让你进勃达关,我的新军队正在勃达关内编组训练,岂可让你这个苏家的情报头子看见,李铮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说道:“怎么可能有什么秘密,只是勃达关刚刚才经历血战,关内残破,血迹斑斑,我怕吓坏了苏大小姐,才将商谈地点摆在关外的。”
苏未央明显是不信的,他收敛了一下笑意,对李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