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言正的表扬郝建只能应和着点头,说着:“没错,没错。”然后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儿,这哪里是他实力高强,而是那群家伙太会玩了,组团过来忽悠人了。
在何言正的带领下,郝建很快便是穿过了内府,走到了一间隐秘的房间,何言正直接推开了房间,引着郝建。房间不大,像是一个客厅,当堂中间挂着一卷白纸,白纸上书写着:“警礼,惕信!”四个大字。
这好似挂在当堂提醒人注意礼节或者信用的,可是这四个字却偏偏两个一组偏竖着写,郝建一看很容易看成:“警惕礼信!”
郝建不禁摇头,果然是奸商啊,真的是赚钱连礼义廉耻都是不要。
“呵呵,郝先生怕是已经发现了,我的两个儿子一人便是叫做何警礼,另一个便是叫做何惕信!我这是用他们的名字在提醒我啊!”
看着四个大字何言正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一边拿起桌上的敬神香,引燃之后便是朝着正堂中间白纸下的一个牌位摆了摆,然后恭敬的插上敬神香,才回到郝建的身前。
此事郝建才发现原来在正堂的中央还摆着一个灵牌,看模样还是挺新的,应该是这才摆上去没有几年的功夫。
凑近前一看,郝建却是发现灵牌上居然写着:“清溪县县丞李信之灵位!”
这灵牌做的很大,将近三十公分,上面用的金色的笔墨写着,几个毛笔字也是写的神采奕奕,非常好看。
“这个,县丞李信,李大人已经亡去了?那现在清溪县县丞是何人?”
看着这个灵牌郝建皱了一下眉头,那自己的见到的那个光头又是什么人?
“唉,其实到了这里我也是不愿意在隐瞒郝先生了,这是我用来诅咒李信的房间,吾每日三省吾身,就是希望那李信能早点儿横尸街头,能让我如常所愿!”
轻叹一口气,何言正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显得哀愁无比。
原来那警礼惕信其实就是警惕李信的谐音,就连自己儿子也给取上这名字,这是得有多大仇啊!
再看看那灵牌,弄的也是非常用心,前面的香炉里也满是烟灰,怕是平日里那何言正应当是没少上香祈祷,用于迷惑那勾魂的牛头马面他们以为这人应当是已经死了,怎么还活在世上。
可是见着现在何言正的表现,不用说也明白了,何言正失败了。
“如此,你不如找个人将其推入到清水河不就完了,何必每日还在这里焚香祷告的,弄得如此麻烦?”
郝建朝着何言正建议道,显然目前雇凶杀人是一个最好的法子,职业杀手一刀毙命,事了拂衣去,干净无痕迹。
“我也是想啊,可是道上人知晓是要除去那李信均是没胆子,接了单子的人多半都被人在半道上给截杀了,死的不明不白。我也没有法子只能靠着鬼神之力,天道之力将其解决。”
能把一方首富逼到如此地步,想来那李信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何言正这般的无奈。
“那么我想先请问一下,您和李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居然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郝建皱了一下眉头,好奇的问道。
如果是一般的矛盾想必身为商人的何言正应当不会这般,又是雇佣杀手,又是在一边画圈圈诅咒他的,这应当是不可协调的矛盾,才会让奸诈的商人变作了虔诚的信徒,在这里燃香祈祷,三省吾身,诅咒不断。
“这李信就是一个无耻之徒,就在去年他横征暴敛,敛财无数,而且最的还是勾结盗匪,找我们这群商家收取保护费。利用衙役绑架富户,找他们索取金钱,我大儿子便是被那李信抓了去,却是没有想到当天就被他们折磨死了,我那可怜的娃娃啊,当时才十二岁啊!”
说着何言正便是嚎啕大哭起来。
对于李信他们那群人利用衙役绑架富户的事情,郝建是知情的,在监狱里面甚至开出了价码,如果不交钱的话便是大刑加身。可当听见说那李信居然勾结盗匪,这点儿却是让郝建有些吃惊。
“那李信竟敢勾结盗匪?”
从郝建先前得来的消息,勾结山贼的应该就是这群富户,毕竟他们常年走商路却是和外地商队比较起来显得安全太多了,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和城外的山贼有关联。
“盗匪、山贼还有异族都和清溪县的衙门有关系,我们清溪县的商户每月必须要缴纳相应的保护费,这些都是那群山贼通过县丞他们这群人向我们收的,若是不给,只要我们商队过路便会被人给绞杀。生计,我们便必须要缴纳……”
何言正解释着说道。
听到了这里郝建瞪大了眼睛,这小小的清溪县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李信不单单是欺压百姓,贪污受贿,而且勾结山贼联合执法,敲诈城内富户,这真的已然成了一个巨大的贪腐帝国啊。
二年下来,清溪县的县令一连换五个,一个失踪,三个暴毙,只有郝建一人还在任上,不过却是大权旁落,靠着李道正吸引火力在这里苟且偷生,好不窝囊。
“这般可恶,难道就没有人想要治他?”
郝建皱了一下眉头好奇的问道。
“唉,先前徐知县尚在的时候这李信非常老实,可是自从徐知县失踪之后却是露出自己本相。后面来的知县就不用说了,还未来得及熟悉清溪县的大小事宜就忽然暴毙,而最近上任的知县干脆将权力全都已交给了县丞李信来,您说说这清溪县谁敢来治理这家伙?”
再度哀叹了一声,何言正无奈的说道。
在地方上,身为父母官知县显然就是最大的官员,那权力在知县上算是最大的,所以一旦知县发生贪腐,那么也是没有人能治得了的。
“如此,也只有依靠神灵了。”
郝建点点头,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想要复仇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法子,最简单的法子还是请人复仇,可是这条路对于何言正而言却是已经被堵死了,只能依靠鬼神来助,因果报应显现了。
虽然何言正说的事情非常清楚,可是郝建从何言正的眼神里面还是看出了隐瞒,这家伙绝对还有什么大秘密没有说出来,这个秘密才是何言正的核心。
他既然没有说,那么这证明这件事情的性质比诅咒李信更加的严重。
可现在郝建并不打算声张,只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还请郝先生教我这个李信不得好死、死无全尸、男的全部为盗,女的全部为娼妓!生儿子还没屁~眼,生女儿有小**,总之能让他家破人亡就行!”
何言正也不管是什么成语,反正是能让李信活得不好就行,于是全部都说上。
“这事情好说,好说。等我还是看看何员外你家风水之后再决定,方才的时候我发现你家风水似乎不对啊,好似有大凶将要发生的样子,不过这得归我好好看了之后才能下决定,您看如何?”
郝建忽然皱了一下眉头,朝着何言正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六十章您听我给的你吹()
“风水格局?那不可能啊,这风水当初可是风水大师给看的,应当不会出现问题啊。”
何言正摇了摇头,连连摆手,显然对于家中风水的事情他是相当自信。
见到何言正是这般表现,郝建却是微微笑道:“这房子立于此地数十年,虽周围没有发生变化,可风水这东西却是流动的,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天道在于变化,风水也是这般。所以即便是风水大师也难保您一辈子顺风顺水。”
“也是,劳烦郝先生帮我好好看看。”
听着这话,何言正转念一想也是,先前那位风水大师也是告诉自己这房子风水轻易动不得,可即便是不动也只能保他们三代,若是天下动乱,能让其保住性命也算是天命了。
所以这次何言正便是没有反对带着郝建在宅子里面转悠着。
不得不说这何府有钱,这宅子大的没边儿,在里面前前后后转悠了几个时辰,郝建却只是走了一半,脚都走酸了,也只是走了三分之二,虽比不得皇帝老子的皇宫,却也算是高宅大院了。
一路上郝建没有在意宅院的格局,房子的大小,脑海里面却是在不停的转悠,想着借着什么法子来忽悠科学知识差劲的古代人。
“算了,不用看了。我看的出来这庭院缩龙成寸,一水三湾的,是高人的布局。可是您看这院落里面,这才是盛夏,可遍地全是落叶,呈现一幅衰败的景象。这风水格局却是没人破了,可为什么呈现这样一般景象,这就耐人寻味了!”
郝建走到一半,觉着脚下酸疼,便是停下了脚步,朝着何言正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看了一眼遍地的落叶,何言正也是惊讶的张了张嘴,同时也觉着新奇。这落叶应当是初秋才开始,可而今正值盛夏,这地上咋地这般多落叶?
古人相信征兆,相信祥瑞,认为这是三天给人的启示,而忽略了掉叶子只是数目的新陈代谢的一种自然景象而已。
“这,我也是方才察觉,郝大人,这应当如何处理啊!”
捡了一片叶子在手中看了看,何言正面色微微变了变,这叶子已经有了干枯的迹象,显然这真是衰败前的征兆了。
“既然不是风水的问题,那问题就应当是出现在了您家祖坟上,何员外您还是带着我去看看你家祖坟吧!”
叹了一口气,郝建却是实在没有法子来杜撰这风水说,毕竟自己不是这个专业的,只能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破绽,好让自己来钻一下。
……
何府外,张天师迈着步子走出了何府,面上却是洋溢着笑容,和身边的一个大和尚又说有笑:“哈哈,那郝先生不愧是鬼谷传人,身上的本事儿不小,应当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
这张天师表现的非常兴奋,不像是方才差点儿被人揭穿把戏,依靠着一边众人的掩护而脱身的骗子,而真的像是一个求道仙人,所表现出来的便是那种朝闻道、夕可死的贱人表现。
一边的大和尚点点头:“阿弥陀佛,今日得见鬼谷传人在世,贫僧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不仅是大和尚,另外一边的术士、道人还有方士这些人也是如此,点点头人都表现出对郝建的赞美和佩服。
虽然他们口中全都是说着郝建如何话语,可是怎么听着都给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现,那表情就好似大母猪爬上了树,周围的一群人便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一边看着,同时为母猪加油一般的感觉。
“你们这群神棍,竟敢坏我好事儿,你们当真是不详活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早早出了门的蒙面黑衣女子又出现在了张天师面前,此时她身边还是两个侍女傍身服侍,见了张天师和大和尚等人之后这女子便是颐指气使的看着二人,而两个侍女也是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看着他们。
见到蒙面女子到来,包括张天师在内的一干神棍们全是一愣,然后便是警惕的看着少女。
等了一会儿,张天师便是率先开口:“原来是闻香教圣女殿下,我等技不如人,丢了面子的事情,怎么叫我们坏您好事儿。且您应该明白,我们道佛二门一直对于你们闻香教都是不管不问,你们现在又是何必呢?”
不仅是张天师,连着大和尚等人也是十分不满的看着蒙面女子。
这些人都是清溪县本土的宗教领袖,不管是佛家道门,还是八卦、看相,他们各有各的分工,占据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日子过的是有屋也有田,生活乐无边。
可是现在好了,忽然在人民群众里面蹦出来了一个什么闻香教,是抢屋、抢钱,还要抢人,甚至在暗地里组织军队,不用想都知道有造反前科的闻香教这是准备干什么。
佛家道门的信徒正在逐渐减少,因为他们都相信了无生老母,的信徒均是在河边烧香,要不就是在家里画个圈圈诅咒一下敌人,没空预约三清和佛祖。
不过对于闻香教的发展,道门、佛家也是没有法子,毕竟人家闻香教从事专业煽动造反运动几百年,积累了的的反动经验,战斗力堪比军队,所以宗教界人士几乎同时决定暂时放任不管,任由闻香教发展。
毕竟发展了几百人,当初的白莲教不知道分了多少次分支才出现了一个闻香教,这说明宗教事业发展也有他的局限性。
“这油锅家加醋这等小孩子家家玩的把戏,你也拿得出手,当真不怕笑话。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个鬼谷传人,怕也是你们自己的手笔吧?”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一语道破了张天师那油锅洗手的秘密,然后看着张天师。
对于自己的小把戏接二连三的被人揭破,这张天师也是不急,笑了笑:“那能怪我?那郝建怕也是读过杂书的人,知晓这些法子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你想表现就应该早些上不就好了。现在来埋怨我们作甚?”
“哼,若不是你们这群人乱捧那郝建,我何须质问你们?”
按照闻香教最开始的计划就是首先让何言正相信闻香教的实力,有了这样一个大土豪在闻香教能完成不少的事情,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事情的风头居然被一个叫郝建的书生给夺了去,最令蒙面女子生气的是这群宗教界人士一股脑的吹嘘郝建的厉害不明真相的何言正居然信以为真,更是让闻香教白白失去了这样一个机会。
“圣女你要这样说那便是算了,我们也没法子。”
张天师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我也知晓闻香教在清溪县的厉害,想要拿下这何员外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我们还会是那句话,你们供奉你们的无生老母,我们供奉我们的佛祖、道祖,我们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张天师便是揖手朝着黑衣女子,然后便是带着一干人的准备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大和尚却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圣女还请小心那郝建,此人可当真不简单呐。”
听着大和尚开口,黑衣女子皱了皱眉:“你这和尚又是在糊弄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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