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研究而已。”
郝建点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收拾,邀请何言正坐下来。
对于何言正的加入,毛子自然没话说,识趣的他搬到了一边,静看着事情的发展。
而李道正也是明白人,知晓郝建邀请这人坐下八成就是为了打听有关清溪县的事情,所以也是捻着胡子在一边看着,候着郝建将诶下来的发挥。
“哦,既然这样先生且先给我看看若何?”
一听郝建真的对于纬学有研究,何言正便是急切的朝着郝建说道。
郝建哪里会看相?李道正心理明白,这郝建方才只是拿着毛子打趣,顺便揶揄自己,便又是冷笑了一声。
“这,茶越泡越淡,命越算越薄。我见员外气色这财运正旺,何故还要深求呢?”
打量了一下何言正,这胖子身上穿着锦衣,手上不是戴着金戒子就是玉扳手,手中更是把~玩着一个微型的金算盘,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向大家炫耀,老子有钱,看看啊,老子有钱的样子。
所以郝建只是拿捏了一下分寸,很快便是拿好了说话的分寸,便是朝着这胖子开口说道。
“正是撞了大运我才愁呢,你想想那大运万一要是没了呢?我岂不是要玩完?要是家道中落便是算了,可万一落得一个家破人亡可就要不得了……”
听见这话何言正先是一喜,随后便是板着脸,一脸颓废的说道。
这话让郝建面色一变,这怕是内有乾坤啊!若是一般生意人生意成败也不会想到什么家破人亡,可这何言正却是不一样,一张嘴便是想到了家破人亡,这家伙要是热了不该惹的人,要不就是背后在做一些其余的动作,类似勾结贼匪什么的。
到了清溪县的第一天,郝建就是听见有人说这前往关外的山路难走,可是清溪县本地的商户却是越走越找钱,好似没有遇见贼匪一般。这在清溪县内走的越久,这话郝建却是听得越多。
于是他便开始有了打探一下关于清溪县这些富户们底细的这样一个想法。
“若是员外还是有担忧,不如这般我去员外府上去看一看风水,走一遭堪舆之术,为您定定神如何?”
想要知晓一下这个何言正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最好、最简单的法子便是去他家中看一看,虽不能全都看的清楚明白,可是能窥视其中一二也是足够了。
“如此甚好,甚好。只是我近日要出去一番,怕是不能让先生随我一同前往了,若是先生不忙,暂且在清溪县内休憩几日,三日后您拿着我的帖子到我家中而来,我好茶奉上。如此可好?”
面上一喜,何言正却是朝着郝建说道。
“也是可行,反正这几日我便是要在清溪县内游玩一番,三日时间还是候得的。”
点点头,关于何言正的邀请郝建还是应承了下来。
“如此便好,那就多谢先生,这是我的帖子,您收好,到时便交给我家管家便是。”
说着何言正从自己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张邀请函递给了郝建。
接过了邀请函,郝建看了看,上面只是写着何府两个大字,翻开之后却是没有内容,只有何言正自己的一方四人印章印在上面。
“那,郝先生,我便先行离开了。”
见了郝建收了帖子,何言正便是冲着郝建揖手说道。
“那么三日后便是再见了。”
郝建点点头,也站了起来揖手说道。
何言正回礼,然后便是结了茶钱,迈着步子带着仆人便是走了。
见到何言正走远,李道正微微一笑:“怎么?郝大人还想着去这何员外府上祸害员外不成?”
明显的这话就是用来酸郝建的,因为之前还有一个员外也被郝建给祸害了,那便是是李道正的弟弟李元奎。
“先去看看在说。”
郝建知晓这李道正暗中想要描述什么,便丢给他一句,便也没在说话。
瞧着何员外走了之后,还有一人也跟着动了起来,那边是茶楼的老板。
这老板已是五六十岁的年龄,头发基本已经花白,身形也是渐渐变得有些佝偻,见着何言正走了之后他便从女儿手中接过了茶壶,笑着迈着步子走到了郝建面前。
老人很轻巧的给在坐的所有人斟上了热水,不过这一句举动却是让毛子有些失望,虽然那小娘子有些彪悍,可看着还算是可人儿,可是见着老者他却提不起神来。
老人可不关心这个,斟上热水之后,他更是直接放下了水壶,笑了笑:“这位便是新来的知县大人,郝大人吧?”
郝建听着这老人认出了自己,便是奇怪的点点头:“哦,你可是从何处知晓?”
这些天,郝建去了不少地方,每次都是报了自己真名,却是没有一个人知晓他真正的身份,却是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人认出了他。
“呵呵,小老儿这知县见多了,自然是能认出来的。哦,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小老儿姓蒋,唤作蒋正行,那是小女儿蒋蓉。”
说着蒋正行朝着郝建等人鞠了一躬,自我介绍一下,随便也将那小娘子也介绍了一下。
“知县见多了?你见过几多知县?”
蒋正行的自我介绍郝建并不好奇,可好奇的是蒋正行前面的半句话。
“说句实话吧,郝大人的四位前任我全是见过,包括在任时间最长的徐新舟徐大人,去岁上任马大人、江大人还有胡大人,我也全都是见过,小老儿也是有幸和他们聊过几句。”
说道这里蒋正行却是颇为得意。
这三位前任的事情郝建初来的时候也是听过,马大人是视察河堤的时候被水淹死的,江大人是暴毙而亡的,还有那胡大人是被山匪给杀死的。可以说这三位大人每个人的死亡均是疑点重重。再加上县丞在背后编织的那么一大张贪腐的巨网,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的死因。
可是经过这几日的调查,郝建却是发现了更多一点,因为县丞李信上任的时间也不过两年,他的崛起完全是因为去年三位大人接二连三的暴毙,才使得自己壮大,甚至一度这李信还是值得信赖的好官。
可以说李信的贪腐完全是因为权力的扩张而引发的。
那么这几位大人为什么跟着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暴毙呢?
“徐新舟?这位大人是怎么死的?”
郝建朝着蒋正行说道。
“这,这位徐新舟大人没有死,只是忽然间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是有传闻说他被山贼给擒了,可是却没有任何实质的线索……”
说道徐新舟这蒋正行也是一脸的疑惑,他也是不知道那位大人的情况。
“失踪了?”
郝建皱了一下眉头,如此算来,这二年下来,这清溪县却是一共失了四个知县,啧啧,这还真是一个吃人的行当啊。
第四十九章四任知县()
任谁也没有想到小小清溪县不过两年的时间,却是已经换了四位县令,若是加上郝建便是已经第五位了。
这四位县令其中一位失踪,一位落水,一位死的不明所以,还有一位干脆被山贼给咔嚓了。
啧啧,这么算下来县令一职当真算的上是高危行业了。
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前世作恶,今生县令这一说,县令一职不仅位置低,而且在大康愣是给排到了九品位置,下面能欺负的只有县丞、主簿这些从九品官员。所以任那个官员前来那县令只能笑面相逢,负责招待,不得马虎。
若是遇见郝建这种,县丞、主簿练成一气,那么就更可悲了,只能受到别人欺负。
“先生想必知晓某些事情,也请坐下来吧。”
郝建看了一会儿这位蒋正行,笑了笑,朝着他说道。
既然这蒋正行是自己过来搭话的,那么自然他便是知晓了某些事情,于是郝建也不啰嗦,便是直接邀请了蒋正行坐了下来。
这蒋正行也不客气,放下了茶壶朝着郝建等人揖手,便是很快坐了下来:“不得不说,郝大人却是有一身好本事,知晓那李信暂时斗不过,便是放了权力让他自己发挥。这招隔岸观火却是高啊!”
“隔岸观火?”李道正听见这话便是捻着胡子笑了笑:“你可莫要胡诌,万一这郝大人就是一好逸恶劳的贪官故意为之呢?”
“若是如此郝大人便不会瞒着身份和那何员外说话了,直接亮出身份岂不是更好?”
又朝着李道正揖了揖手,蒋正行又是笑了笑。
“你这老头儿还真有些意思,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直言便是,说那么多作甚?”
对于这个神秘兮兮的老头儿郝建已是明白这人或许真的知晓什么,可是看着他那一副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却是让郝建有些不爽。
尴尬的笑了笑,蒋正行才正了正身子:“那就不瞒郝大人了。其实小老儿和徐新舟大人有过几次交集,在徐大人消失的前几天我也曾见过他,记得当时徐大人正在调查清溪县内烧香的事情。”
“烧香?”
郝建面色缓和了一下,他在清溪县内这般久,也见了不少在清水河前烧香的人,所以他一直好奇这些烧香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当然李道正李大人则是怀疑是闻香教的教众,让郝建必须重视。
可是郝建访查了许久,民间却是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没有人说明这烧香是做什么的。
“没错,我们这边叫信教的都是叫烧香的。也就是闻香教!”
老者小声的说道。
闻香教,是白莲教的分支演变而来,也是遵从无生老母,宣传什么真空家乡什么的。他们的前身是弥勒教,但是本质都是一样的,因为其与生俱来便是带有造反的基因,所以朝廷是一直不会轻饶这些人的。
“闻香教?在清溪县发展的很火?”
郝建皱了一下眉头,这几日~他撞见不少烧香的,想必便是那闻香教的了。
“唉,徐大人在的时候还好,可是徐大人一失踪,县丞李信掌权,百姓便是遭了秧,于是这烧香的人便是多了起来。”
轻叹了一口气,蒋正行解释着说道。
县丞李信这波人总是变着方儿的敛财,自然是在民间激起了不少的民怨。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没有法子,也不敢反抗,于是便只能在一边画圈圈诅咒他们。在这个时候闻香教的人一见却是来了注意,你们不是要诅咒他们吗?来,就加入我们吧,你看我们是成熟的宗教,有几百年历史,诅咒人什么的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于是这瞌睡遇见枕头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这闻香教便是飞快的壮大起来。
“哦?这般说来闻香教怕是在清溪县已是成了气候?”
听见这话李道正便是有些慌了,仓促之下差点儿将自己手中胡子给一把抓没了。
“如今清溪县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清溪县内点柱香,十里八乡来相助。大人您可要小心啊!”
宗教的力量是伟大的,发展起来也是迅猛的,一两年的时间足够在这个不缺乏愚人却缺乏科技的世界快速的发展。
可以说蒋正行的这番话斌更没有夸大,而是清醒的人对清溪县最直观的认识。
皱了一下眉头,当听见闻香教几个字的时候郝建还是有些担心的,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般严重:“老头儿,你还是接着说关于徐新舟大人失踪的事情吧,他可是告诉你他查到了什么?”
“其实当时徐大人是在调查关于闻香教的事情,具体什么事情他没有告诉我。不过我记得当年在清溪县内却是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动天下乱,群雄会清溪。或许是当时徐本忠大人查询到了什么,在调查的路上八成是招了恶手。”
关于徐新舟的事情蒋正行却是不知道什么,毕竟他不是徐新舟的人,自然也不清楚更多的事情了。
“一动天下乱,群雄会清溪?”
清溪县地理位置重要,不仅是进出西南的咽喉,更是前方龙裕关的后方大粮仓,若是天下发生动~乱这里自然会成为所有人盯着的地方,毕竟有粮食,那么便是有生机。
可是天下怎么会乱?
根据郝建所记,前年的时候的确是发生了旱涝,主要集中在南方,可是朝廷应急解决,事情很快的便是解决了。虽然身为举子的自己饿了将近两年的肚子,可是自己好歹最后考取了公民,虽然是科举中最次的三甲,不过还顶着别人没有的殿元名号。
此话当年算是比较应景,可最后却是没有爆发起来,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攻占清溪县?
难道是闻香教?
“可惜徐新舟大人失踪之后,朝廷也是新派了官员,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任七天的,直到今年候到了郝大人。”
蒋正行的这番话无疑不是在提醒郝建,这清溪县乱,乱的源头是从徐新舟消失之后开始的,整个清溪县的动荡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细细想来也是这般,徐新舟失踪之后县丞李信上台长官清溪县大权,从此清溪县百姓开始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闻香教也开始发展壮大,最后发展到了十里八乡。
当然匪患也是一直存在,可随着徐新舟的始终他们的胆子也是跟着放大起来,到了最后竟然杀了朝廷命官。
最恐怖的是,接替徐新舟的官员往往都是上任几天之后不是发生了意外,就是死于意外,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牵扯!
是闻香教做的?可是不像,按照闻香教历来的传统,他们总是会出现在百姓最危急的时候,号召大家一起站起来反抗,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揭竿而起,开始组织浩浩荡荡的全民反击。
玩阴谋手段,这可不是闻香教的风格。
“原来是这样,我再问你一句,我前任的四位大人他们身前的师爷以及家眷现在何在?”
这是郝建最好奇的地方,他来到清溪县之后府衙上下找遍了却是没有找到前任的师爷甚至是家眷,整个后衙却是一个下人都没有,只有许多的空房间。
“这个,其实几位大人均是没有带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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