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学员们纷纷对他投以羡慕的眼神!
明中信好笑地望着大家,开口问道,“怎么?难道之前的丹药已经用完了?”
“用完了!用完了!”一时间,学员们七嘴八舌地向教习回话。
毕竟,前番去迎顾佐,明教习怕咱们在战场上吃亏受伤,每个人都给了保命的丹药,虽然当时肯定是够的。
但是,回来之后,又遇到了火筛叛乱,再次被派往了威远卫,这就令得丹药不够用了,毕竟,战场之上难免会受伤,那些丹药虽然大家谨慎小心地用,但架不住战场残酷,受伤的机会极其大,更何况这些学员初上战场,自然是经验短缺,一些不必要的伤势受了极多,那些丹药也就被频繁的使用,这就令得大家捉襟见肘,用罄了!
如今明教习询问,他们自然是想要再要一些!
明中信笑看着大家,摇头不已,心中暗叹,这些家伙!
笑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个瓷瓶扔给大家。
本来是前来拜见教习的,却成了讨药大会!
当然,李严东也在抢着丹药,毕竟,能抢多少是多少,战场之上救命的丹药永远不会嫌多!
看着大家争先恐后的抢着丹药,明中信心中一酸,眼眶一热,差点掉下眼泪。
毕竟,这些家伙的年纪与自己相仿,记得当初他们要北上去接顾佐之时,自己给他们丹药,他们还一推二六五,是自己强行塞给他们的!但现在却一个个如狼似虎地争抢,想必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有此丹药疗伤,在战场上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岂能不上心!
这一轮转变,也表示,他们已经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意识到了一些东西,也表示,他们已经从血与火当中记得了教训,吃了苦,受了累才能有些觉悟啊!可见他们已经成熟了,但代价必然是大的,从他们黝黑的面庞,满是血茧,可以看出,这是成熟的代价啊!
旁边的福伯也是满脸的痛惜,望着这些小家伙,欣慰地点点头。是啊,都成熟了!但苦,也受了不少啊!
“好了,人人都有份!连没有回来的都有!”明中信收敛眼中的酸楚,笑道。
他如同散财童子一般,将怀中的瓷瓶丹药一一发放!
学员们一阵欢呼,纷纷上前领取丹药。
“行了,呆会儿你们去工匠坊领取一些小玩意,护身之用!”明中信沉声道。
“谢教习!”学员们更激动了,齐声致谢。
明中信想要将他们武装到牙齿,确保他们在战场之上不会过早地陨落,令自己遗憾!
当然,经过自己的一番调教,如果他们不是被困于绝地,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又能真的保证不会有危险呢,还是防患于未然,多多准备一些保命手段要紧啊!
“教习!”李严东看看大厅之外的日头,面色一肃,躬身叫道。
学员们一听,齐齐止住了呼叫,看看李严东,再看看大厅外的天色,再度望向明中信,眼中充满了不舍!
“时间到了?”明中信轻声问道。
“是!”李严东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孺慕,坚定道。
“好,你们去吧!”明中信深深看了他一眼,环视一圈,看看这些之前还是稚子,现在却成了男子汉的学员们,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点点头,沉声道,“注意安全!”
“诺!教习保重!”学员们齐齐躬身。
“你们也保重!”明中信点点头。
学员们齐齐冲福伯、赵明兴点点头,齐齐冲明中信弯腰,缓缓退出了大厅。
明中信望着学员们,眼中闪烁不已,久座不起。
赵明兴紧随他们送行而去。
“公子!”福伯轻声在明中信耳边喊道。
然而,明中信却是置若罔闻,久久凝视。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理解,毕竟,这些学员如同明中信的弟子一般,如今上战场而去,他自然心中难舍,有所触动,理解!
“中信!”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明中信终于回过神来,望向来人。
哟,这不是陆明远陆先生吗?
“中信,人,总是要长大的!”陆明远长叹一声。
明中信笑笑,但那笑容却是如此的诡异,显然,他还没有从离别当中回过神来!
“中信!”陆明远沉声喝道。
“啊!”明中信眼神一明,看向陆明远。
“记住,你当前最主要的是应对明家的劫数,而非在此儿女情长!”陆明远肃然道。
“谢陆先生指教!”明中信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恢复清明,郑重地拱手道。
“好了!”陆明远点点头,“这些时候,咱们已经立住足!就看下一步的引蛇出动了!”
明中信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缓缓点头,“明白!还请陆先生布置!”
陆明远点点头,站起身形向后厅而去。
坐于大厅的明中信眼神闪烁不已,时而阴狠,时而喜悦,时而却又是无比的惆怅,总之,五味杂陈,情绪莫名。
旁边的福伯却是满眼的痛惜,怜爱,却也不开口劝慰,只是坚定地站于明中信身侧,如同一尊护道者。
“报!”在京师的小宅院当中,一个鬼鬼崇崇的身影,悄然来到房门外,轻声道。
随即,他静静停在门外,静候着,久久不语。
“说!”同样的房中一个声音轻声应道。
“据传,明中信明日就会前往名轩阁查帐!”鬼鬼崇崇的身影躬身回道。
“去吧!”屋内声音响起。
鬼鬼崇崇身影转身轻轻而去,就如同他来一般,无声无息。
“公子,您看!”房中之前那个声音轻声道。
“无论是否真假,安排人员,布置围杀!”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诺!”
随后,小宅院恢复了平静。
“阁老,阁老!”一个激动莫名,声音居然有了颤音,喘息着叫道。
随即眼前一宽,声音的主人来到了一个大厅之中,望向上座之人,笑着叫道,“阁老,明中信出动了!”
上座之人,眉头一皱,看向来人。
“稳重些!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却原来,那刚刚进入大厅之人,头上的帽子居然有些歪斜,却不自知。
此人讪笑一下,整整衣冠,躬身立于一旁,静静看着上座之人,却不再说话。
“明中信准备干什么?”上座之谢迁沉声问道。
“那明中信要前往名轩阁查帐!”刚进入大厅之人躬身回禀道。
“引蛇出动?”谢迁眉头一皱。
“不错!”旁边坐着的一位中年官员点头道,“应该是耐不住性子了!”
“你觉得,会上当吗?”谢迁望着中年官员,问道。
老年官员笑笑,“阁老怎么明知故问,想考考下官?”
谢迁失笑道,“怎么?倪尚书觉得我会如此浅薄?”
却原来这老年官员不是别人,正是倪岳倪尚书!
“你呀!”倪岳摇头失笑,并不接茬,反而轻声道,“不过是阳谋而已!定然会有人出动!”
谢迁点点头,“不错,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如果任由明中信查帐,只怕随后明家的生意真的会起死回生!”
“无论如何,咱们看热闹即可!就别凑热闹了!”倪岳望着谢迁,别有深意地回道。
“糊涂!真是糊涂!”一个声音气急败坏地叫道。
“父亲,得想办法阻止他啊!”李兆先急道。
“我怎么阻止?亲自上门?”李东阳收敛急切的心绪,苦笑道。
第八百二十九章 疯狂袭击()
“想办法啊!”李兆先气急败坏地叫道。
“淡定!遇事要淡定!”李东阳一皱眉,沉声道。
李兆先为之愕然,随即面色一变,缓缓收敛起那副急切的模样,躬身道,“孩儿失态了!”
“你的心意是好的,但是,遇事不要慌,切不可如此失态!人一激动一慌,就会头绪大乱,任何事都办不成!”李东阳苦口婆心道。
“孩儿谨记!”李兆先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淡定的模样。
李东阳见他恢复常态,点点头,“中信既然已经做出如此决定,那么必然考虑清楚了各个方面,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帮他,必然有所准备,不需要咱们太过操心!”
“那!”李兆先就待开口。
李东阳举手制止了他,“咱们只需要静观其变,想必,东厂与锦衣卫也知晓此事,必然有所准备,不用惊慌,更何况,那些贼人也知晓这些情形,必不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行刺明中信这个一介秀才!”
李兆先想要反驳却发现父亲说的有理,只好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当然,我会派人前去暗中支援,这你就放心吧!”李东阳终究无法坐视,冲李兆先承诺道。
“谢父亲!”李兆先面露喜色,躬身道。
“你呀!”李东阳摇头不已,这个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一样,太过良善,为官之道要的不是良善,而是选择斟酌利弊啊!
“什么?”弘治双眼一缩,望着面前回禀的陈准。
“回禀陛下,明中信大肆宣扬,自己将于明日前往名轩阁查帐!”陈准躬身回禀道。
“好小子!”弘治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点头不已。
“陛下,咱们是否要进行一番布置?”陈准心中一动,询问道。
“布置什么?”弘治一皱眉。
“明中信如此大肆张扬,只怕那弥勒会会有所行动!”陈准斟酌着字句,缓缓道。
“行动?”弘治一皱眉,稍加思索缓缓点头,“想必明中信此招乃是引蛇出动,不错,不错,如此一来,想必那些弥勒会如果沉不住气,必然会予以行刺,务必将行刺之人捉拿归案,同时要确保明中信的安全。”
“陛下英明!”陈准满面钦佩之色,躬身应道。
“你与牟斌联手,此次务必擒下那些贼人!”弘治稍加沉吟吩咐道。
“诺!”陈准心中一凛,知晓陛下对他们多次放跑贼人感到不满,此番再不能失手了!
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皆投向了明宅。
第二日,艳阳高照,明宅,从清晨就开始忙活,一应事务准备齐全。
用膳之后,明中信带着明中远、师逸房、赵明兴坐着马车直奔名轩阁。
随着明宅大门洞开,消息由明宅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明中信仅只带着三人一辆马车直奔名轩阁。
得到消息的各家瞬间有些懵,明中信这是找死啊!这几个人还有两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是要干嘛啊!或者,这个消息本身就不是真的?
然而,事实如此,经过再三确认,人们相信了这个消息,也深深为明中信的胆大包天感到吃惊。
要知道,当前,明宅暗中可是被无数的势力惦记着,随时可能被贼人袭击,现在却如此的张扬,还如此的大胆,相当于只身闯关,他就不怕被人围杀吗?
而此时的明中信,令马夫催动马车,缓缓前行,甚至路边还能听到马车之内明中信他们的笑谈之声,显然,这几位是极其轻松啊!
令人诡异的是,今日这街面上居然人声鼎沸,要知道,往日里,这个时辰路边也仅有几家小摊在卖早点,这些人从哪来的?
细看之下,这些街边小贩、路上行人,不自觉都在偷偷观望着行走在大街之上的明家马车,气氛不自觉有些凝重,令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同时,这些家伙也在不自觉打量着周围的人们,无论是行人,还是小贩,尽皆看上去是那般的凝重谨慎。
也唯有不时传出笑声的明家马车看上去轻松无比。
风,在无声地吹,气,在无声的凝重。
马车,在缓缓前行,笑声,在空气中飘荡。
虽然气氛凝重,但是,却没有什么不对,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就这样,在这种凝重无比的气氛当中,明家马车缓缓来到了一个拐角之处,过了拐角,就是名轩阁所在的大街。
而此时,人们的精神更加紧张,路上无论是行人还是商贩,尽皆紧紧盯着这拐角之处四周,无论是空中还是地下,都被无数的眼神盯着。
唯有那明家马车却是云淡风轻地向拐角转去。
嗡,嗡,嗡!一阵声响传来。
瞬时间,人们尽皆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呛啷啷,一阵兵铁之声传来,一把把兵刃亮了出来,周围的所有商贩及行人整齐划一地将明家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目光、兵刃锋芒也尽数投向了那声音来处。
显然,尽皆是训练有素之人,反应极是快速。
赵明兴更是神情紧张地抽出钢刀警惕地望着周围,继而望向那声音来处。
然而,什么都没有!那个传来声音的方向什么都没有!
众人不由得为之愕然,难道刚才听差了,是幻觉?但是,看着周围的人与自己相同,这就不是幻觉了,而是真的有弓弦之声传来。
不好!一个壮汉面色一变。
然而,晚了!
嗖!嗖!嗖!噗!噗!噗!
声音接连响起。
一时间,众人面色大变,齐齐望向明家马车。
却只见,明家马车现在却还真是成了刺猬一般,马车上面插着无数的弓箭,更有甚者,居然有几支攻城弩箭贯穿了马车,露在外面的弩箭箭羽还在嗡嗡乱颤。
此时的赵明兴却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地望着贯穿马车的箭羽,眼中闪烁着晶莹,激动异常。
显然,他没有挡住这些箭矢。
嗖嗖嗖,箭羽根本没停下来,反而更加的密集。
显然,这次贼人没有采取伏击暗杀之术,反而运用了远攻之术,更甚者居然动用了攻城弩,深怕这些箭矢无法对明家马车造成伤害。
而且,他们先是用弓弦之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再从反方向用攻城弩箭进行射击,力求稳妥,力求将明家马车击穿,使我们做到了!
周围的那些护卫之人面色大变,齐齐挥动兵刃,尽量地挡着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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