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人愣了,随即想到了什么,瞬间面色大变。
然而,明中信说完这些,继续转身离去。
怀着一肚子的疑惑,二人看看明中信的背影,摇头叹息一声,疾步转身离去。毕竟,明中信的警告他们不敢小觑啊!
此时前行的明中信轻叹一声,“究竟是为何,我也不确定啊!”
摇摇头,他走向了中毒百姓们所在方向。
宜良城中有序地进行备战除疫驱毒,平静而又压抑的气氛令人心悸。
“报!”城外斥候驱马疾行而来。
嗖,一支响箭射上城头。
沐将军接过军士递过的响箭上面的纸条,展开一看,双目一凝,“战备!”
军士们瞬间精神一震,紧紧手中兵刃,双目炯炯地望向城外。
沐将军却是转身向城下一张帐篷走去。
“哦,沐将军!有事?”正在处理公文的王守仁抬头望着沐将军。
沐将军沉重地点点头,将手中纸条递给王守仁。
王守仁看后,双目眯封一下,抬头看向沐将军,目中寒光闪过,“战备!”
“已经安排好了!”
“去吧!拜托了!”王守仁深深望了他一眼。
“末将责无旁贷!”沐将军抱拳为礼,转身大踏步而去。
看看那刚毅的身影,王守仁轻叹一声,站起身形,来到帐篷口处,吩咐一声,“通知明师爷,敌人来了!”
“诺!”一声回应之后,一阵急蹄之声远去。
“明师爷,不知,你想通了吗?”王守仁望向城内一处,轻声问了一声。
片刻之后,急蹄声声,疾奔而来。
“大人!”军士翻身下马躬身道。
“嗯,明师爷如何说?”王守仁望着军士,希冀地问道。
“卑职被挡,没有见到明师爷!”
“明师爷不见你?”王守仁一皱眉。
“属下根本就没见着!”军士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解,“他们说不让卑职打扰于他!”
“打扰于他?”王守仁不解地望向他。
“明师爷正在帐篷内休息!百姓们根本不让卑职打扰,就算是说钦差有令传达都不听!”军士苦笑一声。
哦!王守仁一听,不再说什么,挥手让军士退下。
“明中信,你在搞什么鬼?”王守仁皱眉自语道,“也许,他驱毒累了?”
不对啊!王守仁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知道,这一路行来,无论是他亲眼所见,还是听明义他们转述,明中信历来是不累得倒头即睡,或者是受伤才能睡得着,其余时间尽数操心这支钦差卫队之事,绝无例外啊!他现在在大战即将来临之际却去睡觉歇息,此番这般行为确实有些反常啊!
“大人,谁累了?”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哦!王守仁的思路被打断,转头望去。
哟,这不是明义吗?
“还不是明师爷,他现在累了,正在帐篷内休息!”王守仁笑道。
啊!明义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
“怎么?很奇怪吗?”王守仁笑问道。
“嗯!是啊!太奇怪了!”明义无意识地点点头,“啊,不对!”
明义反应过来,讪笑一声,改口道,“其实,这一路明师爷确实是太过操劳了,歇息歇息也好!”
王守仁却是不说话,只是望着他轻笑。
“好吧!”明义知晓王守仁将他看穿,无奈一笑,实话实说,“明师爷铁人一般,值此关头,歇息是有些奇怪!”
“那好,你就去探探,他究竟在搞什么鬼?”王守仁顺嘴道。
“好啊!”依旧沉浸在奇怪情绪当中的明义顺口答道。
“好,拜托你了!”王守仁轻笑一声,拍拍明义的肩膀,转身走向帐篷中。
明义愕然地望着王守仁的背影,此时他才明白,钦差大人在这儿等着他呢!眼中闪过一丝被人算计的尴尬,好在,他心大,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壳,就要转身而去。
但他心下也是好奇,明师爷为何会如此呢?
“对了,记住,告诉明师爷,贼人们已经快到城下了!”王守仁的声音从帐篷中传来。
明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原来贼人要来了,怪不得钦差大人要让自己去找明师爷,他这是想看看明师爷是否有应对之策吧!
不敢怠慢,明义翻身上马,急奔而去。
然而,明义带回来的,依旧是明中信在休息,百姓们根本不让他们打扰于他,更甚者,将明中信歇息的帐篷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终于他们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明师爷真的是累坏了?值此危急关头,他却累倒下了?
想到此节,同时,二人色变,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内疚,是啊,人家明中信毕竟才仅只十五六岁,这一路之上却承担了如此重要的责任,还做得那般完美。相信就算是自己等人也无法做到啊!
然而,在这贼人来袭之际,自己这些人却还在压榨于他,想让他继续扛起这份责任,真是太没人性了!
一时间,二人心中后悔内疚之情喷涌而出。
二人轻叹一声,不再提明中信之事。
“对了!”突然,明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王守仁也是一惊,明义如此表情,难道有事?
“大人,那些学员呢?”明义眼中的焦虑难以掩饰。
对啊!那些学员呢?王守仁也是一愣,细想之下,确实,好长时间没看到学员们了。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
“明义将军,尽快找到那些学员,令他们前去守护明师爷,其余事情尽数放下!”王守仁稍稍愣神,吩咐道。
诺!明义自是应命。
“另外,明义将军,接下来,城内之事就拜托你统筹了,我与沐将军负责守城,应对贼人!”王守仁收拾心情,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冲明义下令道。
“诺!”明义同样一咬牙,躬身应是。
二人深深对望一眼,各行其是。
王守仁刚刚上了城头,却只见远处尘烟滚滚,几股队伍直奔宜良城而来。
他转头看向沐将军,沐将军却是一脸肃然,环视着这几队人马。
“沐将军,其他城门?”
“大人放心,末将已经派人镇守,绝不会失守的!”沐将军回禀道。
王守仁点点头。
就在此时,突然,东西北方向传来几声响箭之声。
王守仁目光一凝,望向沐将军。
沐将军满面肃然,遥看响箭响起的方向,沉声道,“东面三股,西面五股,北面一股。”
啊!王守仁心中一震,他知晓,沐将军这是向他说明城外各个方向的来犯之敌的数量。还真让细作们说对了,居然真的分成了十余股兵力,这是准备围剿宜良啊!否则,绝不会如此巧合,同时出现在宜良城外。
但随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沐将军,誓死保卫宜良!”
沐将军缓缓转头,深深看他一眼,断喝一声,“誓死护卫!”
“誓死护卫!”城内城头之下齐声喝道。
啊!王守仁心中一震,回头望向在城头之下候命的沐府铁骑。
却只见他们盔甲森森,齐举兵刃齐声断喝。
“誓死护卫!”
一时间,王守仁热血喷涌,不自禁,随将士们齐声喝道,“誓死护卫!”
不约而同,王守仁与沐将军同时将喷涌出森然寒光的眼神望向城外队伍,无所畏惧。
第七百二十四章 铁骑冲杀()
却只见远处尘烟滚滚,那几股贼人浩浩荡荡而来。
沐将军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他运用观阵之法查看,这几股贼人兵力远远超过了已方,而且阵形整齐,令行禁止,绝非乌合之众。此番,只怕免不了要有一场死战!胜负难料啊!
王守仁也是面色肃然,他虽看不出兵阵深浅,但此等情势危殆,他却是心中有数的。
“报!”就在此时,突然,从城内狂奔来一位军士。
二人皱眉望过去,却只听得他奏报道,“城东几股贼人大约一千余人已经排好阵形,即将攻城!”
“报!”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又一位军士狂奔而来。
“城西几股贼人约千数人,排好阵形,准备攻城。”
“报!”
这是城北叛军动向啊!
二人无奈地对视一眼,看来,贼人这是初来乍到,气热正盛,准备乘热打铁,不顾疲惫之躯、人困马乏,就要立刻攻城,这是得有多着急啊!
“传令各军,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沐将军冷然道。
“诺!”三位军士齐声应是,拨马而去。
二人将目光投向城外,却见此时的贼人行伍之间大旗迎风招展,几位贼人首领聚在一处,对城头之上,指指点点,显然,这是在分析情势,准备攻城了。
沐将军一串命令发布,城头之上一片肃然,将士们目光中充斥着寒光,紧握兵刃,准备迎战。
“快看!”王守仁沉声喝道,声音中居然有颤抖之音。
沐将军一惊,抬眼望向城下。
嚯,只见贼人们的大旗居然被拦腰砍断,飘然而倒。与此同时,贼人首领聚集之处一片混乱。
沐将军眼前一亮,扭头大喝一声,“重骑兵,备战!”
诺!一阵轰天应声传来。
“大人,机会千载难逢,还请守住城头,末将前去冲杀一阵!”沐将军强自压抑着兴奋之情,冲王守仁拱手道。
“你,不怕这是陷阱吗?”王守仁一阵踌躇道。
“贼人大旗倾倒,气势已滞,锐气受挫,现在已经自乱阵脚,如果是陷阱,绝不会如此,战机稍纵即逝,还请大人允准!”沐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王守仁看看他坚定焦急的眼神,点点头,“去吧!切记,切不可恋战!”
沐将军应是一声,满面坚毅地冲下城头。
“开城门!”王守仁转头看一眼城外已经乱作一团的贼人,沉声下令道。
吱呀呀,城门洞开。
“随我冲!”沐将军断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出城去。
一队几百人的重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形,紧随他急冲而出,蹄声隆隆,空中响彻着,“沐军威武”,整支队伍如同一条黑龙般,势不可挡地冲杀向贼人。
王守仁极目远眺,望着城外的贼人,心中忐忑,自语道,“保重啊!”
就在此时,战场之上产生了他无法相信的变化,只见,那条黑龙,如同一根锥子般,直插贼人心腹,本来阵形严整,令行禁止的贼人居然未做什么抵抗,四散而逃。
咦!王守仁轻声惊叫,即便他这个战场菜鸟也知晓,这是军心涣散的表现啊!这是发生了何事?居然令贼人们如此溃散,那些贼人首领是干什么吃的?
就在眨眼之间,沐将军带领的沐家铁骑居然将贼人队伍冲了个对穿。
沐将军纵马疾驰,战场之上,夹杂着血腥之气的凛冽寒风吹在他脸上,一股冰冷肃杀之气寒彻入骨,但他浑身上下的热血却在燃烧!
敌人已经被杀了个对穿,出乎意料的顺利,如已所料,贼人们锐气已挫,这不知名的原因令他们自乱阵脚,这一路冲来,居然没有碰到象样的贼人首领拦截,这可太奇怪了!
但当前战阵之上,未遇强敌,这是好事啊!
本来,他领着几百兄弟,乘乱冲阵,是抱着以死相搏的决心冲阵。
在刚刚冲阵之时,以他为锋利尖锐的箭头,几百兄弟互为羽翼,准备破敌破阻,沐家男儿气势如虹,战意如血,胯下俊马似乎感受到自己伙伴们的这种渴望杀戮的心念,马蹄急驰,疯狂冲刺。
人的血在烧!
马的血在燃!
“铁骑威武!”四字断喝出声,一浪高过一浪,高昂无比,战意直冲云霄。
气势已经攀升至顶峰,沐将军势血沸腾,目光之中充斥着杀戮的快意,仇恨的冷意。身后的军士们,断喝之声激荡于战场上空,如同雷霆般炸响,震耳欲聋,杀气盈天!
如此,铁骑如同一支利箭,冲入了贼人阵中,如同猛虎下山,雄狮捕食。
虽然前方箭羽如林,倾泻而下。
军士们却是毫无畏惧,视若无睹。
随着箭羽中了铁骑身上,夺夺之声不绝于耳,然而,却是根本无用,无一人伤亡。
“杀!”
一个字,喝出了铁骑的怒吼,几百铁骑如同一道无可阻挡的洪流,以最快最凶的气势插入敌阵,势不可挡,一往无前。
一股股鲜血溅起,铁骑阵形丝毫未乱,如同一个整体般,以睥睨之势,冲锋向前。
血雨横飞,如同浪花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在贼人队伍中飞溅而起,人头滚滚,残肢断臂,竞先飞起,贼人们人仰马翻,恨不能多条腿,尽数逃窜。
几百铁骑居然无所阻挡,一穿而过。
沐将军以及军士们在冲入敌阵之时,脑海之中一阵空白,什么都未去想,眼中只有面前的敌人,挥刀,收刀,再挥,再收,动作机械地挥动,突然眼前一空,刀刃再无法找到目标,突然,他清醒过来。
再看眼前,却发现,居然空无一物,有的,只是冷冽的寒风。
抬眼四顾,军士们紧随其后,策马狂奔,却是一脸愕然地望着他,同样是一个动作,手中握着鲜血凛凛的兵刃,浑身浴血,兵锋所指,面前却是再无敌手。
“沐军铁骑!”沐将军断喝一声。
“万胜无敌!”军士们满面激奋地齐声叫道。
沐将军拨马回旋,向侧方狂奔,转了一个圈。刀锋向前,依旧是贼人军阵!
军士们紧随其后,如同附骨之虫,
“杀!”
所有铁骑,齐声断喝。
一时间蹄声隆隆,队伍却是丝毫不乱,冲杀向前。
一股黑风,一支黑箭,再次射入了贼人阵中。
沐将军长刀所挥,一往无前,手中无一合之将。
血雨飘飞,一个个头颅飞出,这支箭头依旧无敌穿刺。
贼人们恨不能肋生双翅,逃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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