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娘真是慧质兰心,菩萨心肠啊!”吴起感叹道。
哼!明中信报以重重的一声冷哼。
吴起缩缩脖子,不敢再行得瑟。
“你们说,是在上游购得船只?”明中信一皱眉,冲吴起问道。
“是啊!”
“当时几位船家与你们相谈?”
“三个吧!”吴起回道,“怎么?有问题?”
“有问题?问题大了!”明中信面色一沉。
“什么问题?”吴起与明义就是一惊,不由得望向明中信。
“你们这船是贼人的赃物!”明中信一口断言道。
“赃物?”
这下,就连李兵也是很是吃惊。
“你们就不想想,三个船家如何能够有如此多的船只?”
三人细思,还真是,盘江沿岸只需一艘船只就可以摆渡或出包,如何一家就能够有这么多?
“况且,你们当时是否在岸边仅有这三人,其他船家根本就没有了!”
“中信,会不会就是那些贼人所购买的船只呢?”李兵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明中信笑着点点头。
购买?吴起与明义更懵。
李兵笑着将事情说与他们听。
啊!瞬间,二人明白了,可不嘛,两相对照,还真是!自己二人还真是买了贼赃了!
“不对啊!既然那些贼人购得船只,不设法销毁,为何还要卖掉呢?他们就不怕你们再买回来,或者是从江上再截获吗?那样的话,他们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吴起提出疑问。
明中信笑笑,“谁说卖掉船只是贼人们的决定的?”
那是什么?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明中信。
“我猜想,那几个贼人只怕是见钱眼开,私自赎卖船只,而非贼人首领的决定!贼人首领的决定应该是,将这些船只烧毁,令咱们买无可买!”
这样啊!三人恍然,不错,应该如此,那几个贼人只怕现在已经远走高飞了,绝不会等着事情暴露被处以极刑!
几人相视一笑,看来,有人有私心也不错啊!
“好了,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得了便宜的,真应该谢谢那几个贼人!”明中信笑道。
那是!三人对视而笑。
“对了,中信,你们这一路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吧?”明义笑笑,将话题转移道。
“那是啊!”不等明中信回应,李兵在旁就诉开苦了。
吴起冲李兵投以感激的一撇,还是战友亲啊!知晓在此时给以援助。
“哟,如何个苦法?”吴起回以疑问。
这些家伙,明中信自是心知肚明这几人的心思,好笑地看看他们,也就不为已甚,静等李兵将他们的丰功伟绩与吴起他们分享。
这一述说就是一个时辰,毕竟,他们的遭遇确实称得上跌宕起伏、波折四起啊!把个吴起和明义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在这个过程中,吴起与明义不时地将惊异的目光投向明中信,确实,这一路之上如果不是明中信,只怕这支队伍还真得被人家包了饺子。
怪不得之前人家明中信要自己断后呢!原来,人家的手段层出不穷啊!
这般凶险的境遇也真是没谁了!吴起与明义心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感激,如果不是明中信坚持要殿后,只怕换作咱们谁也得栽啊!
“行了,叙旧已经完毕,那咱们就考虑一下下一步的事情!”明中信见他们已经叙完旧,直接转移话题道。
啊!三人瞬间有些懵,明中信转移话题有些快,他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明中信翻翻白眼,这几个家伙,你们难道不动动脑筋想想,咱们最重要的任务可还没完成呢!
“就是咱们如何躲过贼人的围堵到达宜良,还有,到了宜良之后如何赈灾?这些难道咱们不应该现在就讨论好吗?”
“对,对!”
“应该的!”
“中信提得真是太及时了!”
三人缓过神来,纷纷附和。
“不是让你们附和,而是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明中信没好气地道。
三人自是知晓,只不过一时被明中信的英勇事迹所震慑,头脑暂时没反应过来,闹了这个笑话而已。
细心思索片刻,三人对视一眼,转头望着明中信,异口同声道,“不如,就由咱们的‘王大人’做主吧!”
啊!这下,明中信可是始料未及,这三个家伙还真是同心同德啊!居然将这烫手的山芋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就不用动太多的脑筋了!真是太狡猾了!
三人见明中信被吓着,对视一笑,心下好笑,是啊,这一路行来,这是明中信不管是智计、心思都是上上之选,不用他用谁啊!而且,他们三人也对明中信很是钦服,由他做主三人绝无意见啊!
“那你们也得说说,有何意见与建议,不能由我乾纲独断吧!”明中信无语地望着这三个想要偷懒的家伙。
“我们就服你,你如何说,咱们如何做!”吴起死皮赖脸道。
“就是,就是!”李兵随声附和道。
明中信将目光投向明义,明义也是满面笑容,点头认可二人的说法。
罢了,明中信心中无奈,只好同意。
“好了,既然由我做主,那我就当仁不让了!不过,如果王大人回来,就得让人家做主!没意见吧?”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打个商量,心下自是有底,这般情形之下,如果王大人回来,只怕也会将权利下放给这明师爷,这肯定是没跑的,当然,他们现在可是不会挑破!只是连连点头应是。
“对了,吴御医他们呢?怎么没见到他们?”明中信看看周围的船只,皱眉问道。
“吴御医?”一听此事,吴起与明义面现异色,将怪异的眼神投向了明中信。
“怎么?难道吴御医有事?”明中信心中一惊。
第六百八十五章 路遇灾民()
“那倒没有!”吴起摇头道,“只不过,自从与明师爷分开后,咱们这些太医们就像走火入魔般,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尽皆躲在一起研究医术,根本就不与外界沟通!”
“哦!”明中信瞬间明白了,想当日,自己为了让他们在赈灾中发挥最大作用,将一些防疫之法传授他们,而且还将一些医术教授给他们,想必这些技术工作者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啊!这是好事!
“那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诺,他们正集中在那几艘船中,根本就不出来!”吴起一指后面的几艘船,苦笑道。
“哦!”明中信恍然,这些太医们定然是躲在船上研究自己教授的那些医术,也唯有医术才能将他们束缚于一地。
这样挺好,到了宜良就可以学以致用,为赈灾尽一份力,这也是自己教授他们医术的初衷啊!
“怎么,有事招呼他们?”吴起问道。
“没事,让他们安心研究吧!”明中信摇摇头。
“如今的形势大家应该清楚,虽然咱们现在已经暂时摆脱了弥勒会贼人们的追杀,但想必他们绝对不会甘心失败,故此,前路艰难,即使咱们顺利到了宜良,只怕等待咱们的也会是一场恶战,所以,咱们必须分工明确,各司其责,才能渡过这个难关!当然,咱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将灾民安置妥当,这是重中之重!”明中信话题一转面色肃然地分析道。
嗯!众人纷纷点头认可。
明中信稍稍停顿,“虽然,当地官府肯定能够帮咱们一些,但为的使命令统一,咱们必须形成一个小型的指挥部,以应对随时出现的突发情况,由我先行暂代指挥一职,待王大人回来,我自会移交出权利,三位将军各司其职,李将军负责发放物资,吴将军负责维持秩序,明义兄负责与当地官府沟通并抗震救灾。”
三人自是应命。
“另外,我这儿有几本小册子,就你们的职责分别发给你们,依册而行,当然,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酌情自处!”说着,明中信从袖中取出三本小册子分别递给三人。
哦,原来明中信早有准备啊!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不过细想之下,这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毕竟,那赈灾方略就是人家明中信提出来的,有所准备也是应有之意。
“至于防疫之事,我会与吴御医商量着办,到时,还请你们与他配合。”
“那是自然!”三人纷纷应是。
“好了,大家下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些小册子,争取做到心中有所定见,赈灾之事到时可就拜托诸位了!”明中信肃然拱手拜托道。
“赈灾本就是我等之责!明师爷客气了!”
“对了,还请大家轮流警戒,严密留意江面岸边,防止弥勒会贼人再度扑来!”明中信嘱咐道。
从这一刻开始,大家进入了疯狂的研究之中,为赈灾之事做着准备。
而此时的盘江岸边,一队人马望着远去的船只后悔不迭。
“速速飞鸽传书,将此处情形禀告特使大人,看他有何指示!”一位面如冠玉、温雅无比的中年人紧锁眉头吩咐道。
是!自有人应是而去。
“传讯各府分坛的兄弟们,将那几个家伙的画像传过去,请他们务必协助咱们将其捉拿归案,坏了咱们的大事,定要将其剥皮抽筋!”中年人咬牙切齿道,此时的他哪有一丝温雅的气度。
吩咐完毕,中年人一声令下,策马沿岸而行,衔尾追赶。
“明师爷,陆良县到了!”赵明兴大叫着,向明中信报讯道。
啊!一时间,大家齐齐向明中信望去。
“看我干吗?陆良到了,宜良还远吗?”明中信笑道,“大家做好准备,也许咱们马上就会遇到灾民了!”
明中信话音刚落。
“教习,快看!”赵明兴大叫道。
明中信抬头望去。
哟,却只见岸边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正在扶老携幼,缓缓行在江边岸上。
这?众人面面相觑,一阵疑惑,难道,这陆良也遭了灾?
“靠岸,明兴,上去问问,这些灾民是否是宜良来的?”明中信皱着眉头吩咐道。
“明师爷,这不会是那些弥勒会贼人的诡计吧?想要骗咱们靠岸予以偷袭?”吴起冲明中信道。
“不会,我很确定,这些人就是灾民,绝非弥勒会贼人!”明中信摇头否定道。
众人住口,不再阻止,毕竟,人家明中信都如此确定了,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大队船只缓缓靠岸。
岸上的灾民们根本看都不看,只是麻木地有气无力地前行着。
船只一靠岸,赵明兴飞奔下去,来到灾民近前。
“这位老丈,你们这是从何处而来,往何处而去?”赵明兴拦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询问道。
然而,老丈却是头也不抬,只是麻木地视若无睹地继续向前。
赵明兴一阵哑然,人家都不搭话,你能如何?
无奈,他只好转换目标,来到一位面黄肌瘦的妇女面前,“这位大嫂,你们这是从何而来啊?”
妇人依旧面无表情,只知向前,缓缓走过赵明兴跟前。
赵明兴向大家望去,却只见,大家皆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对周围的环境根本毫无反应。
赵明兴问了十数人,但大家根本就没有那搭话的意思。他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回转禀报。
明中信得到回报,皱眉不语,将目光投向了岸上的灾民。
良久,他吩咐一声,“明兴,架锅,煮粥!”
啊!赵明兴愣了,教习这是要做什么?
“快点!”明中信见他毫无反应,一瞪眼,喝道。
啊!赵明兴反应过来,立刻叫过几位学员,一同架锅。
明中信一跃而下,来到灾民旁边,和颜悦色地叫道,“各位,咱们路经此地,准备煮些粥米,还请各位赏脸!”
一句话,瞬间引爆了灾民人群,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明中信。
那目光,如同狼见到了羊,蓝幽幽的目光贪婪地望向明中信,任何人见到这个目光,都会心生惧意。
然而,明中信依旧是一脸笑容,和颜悦色、诚恳地望着大家。
“真的?”一位老丈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
“那是自然,看,那不是正在架锅吗?”明中信一指赵明兴等学员,笑着回道。
老者循着明中信的手指望去。
啊!还真是!
瞬间,灾民人群炸了锅了,纷纷将目光投向老丈。
老丈看看大家渴望的眼神,缓缓点点头。
瞬间,灾民们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就待奔向赵明兴他们。
然而,一个个却是根本跑不起来,只是比之他们之前的行径快了一些。
有两位壮汉停在老丈身边,望着“奔”向岸边铁锅的大家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但却没有动脚。
“去吧!”老丈微微一笑,冲他们吩咐道。
壮汉看着他,流露出一丝犹豫。
明中信笑着扶住老丈,“你们去吧,我扶着老丈!”
两位壮汉看看老丈,见他同意,才迈动步伐向岸边走去。
那蹒跚的步伐显示了他们已经饿得不行,只是在强撑着而已。
在明中信的扶持之下,老丈缓缓走向赵明兴。
“来,大家暂且坐下,粥米一会儿就好!”明中信扶着老丈坐下,冲来到近前的灾民们叫道。
灾民们强忍着那份渴望,坐了下来。
但他们那充满渴望的眼神紧紧盯着架好的铁锅,纷纷咽着口水,不,他们连口水都已经没了,只是身在舔舔干裂的嘴唇,略微解解馋意。
“明兴,再架几台锅!”明中信再次吩咐道,“还有,给大家点水!”
当然,大家自是听令而行,不一会儿工夫,十余台锅架好在岸边。
一袋袋粮食被搬下了船只,将白白的米粮倒进了锅中。
水早已被学员与军士端着碗送到了灾民的手中。
灾民们怀着感激的目光,抢过水碗,咕噜咕噜吞咽而下。
“老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从何处而来了吧?”明中信服侍老丈喝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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