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错了,王守仁根本就不在前面这支队伍里,依我来看,明中信肯定已经秘密让王守仁离开了,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与你对抗,明显,这是想要拖住你,为王守仁的离去争取时间!”
啊!这下,大供奉可有些目瞪口呆的,难道真的如公子爷所说?
然而,一直以来,公子爷无数次证明了,他的判断绝对没错,列何况,他对这明中信如此了解,必不会错了!
不由得,他对自己未听公子爷的话,更加后悔,如果听了公子爷的话,足够重视,肯定能够在此抓住那明中信,就样的话,就会一清二楚!哪还需要公子爷为自己擦屁股!
如果此时有后悔药,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买回来!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迟了,还是专心追赶那王守仁,不,是明中信吧!
接下来,特使再未说话,埋头赶路,仔细分析着种种踪迹,除了指明方向以外,只是沉思不语。
不提这队贼人群追猛赶。
且说“王守仁”率领着学员们,在响箭升起之后,尽数抛出了手中的“武器”,立刻撤下了山丘,退向远方。
“教习,咱们去哪儿?”赵明兴催马来琶“王守仁”旁边,问道。
“王守仁”,不,现在应该说是明中信。
正是他想到的,在大战之时,应该用王守仁的身份激励大家应战,否则,以明中信的身份,根本无法压住场子,即便是明义与吴起挺他,也无法让大家听从号令,故此,他只能换个身份,以“王守仁”的身份赤膊上阵。
好在,效果不错!
至于最后他断后之事,他也只是与明义、吴起通了一下气,后面的军士与太医们可不知晓后面还有追兵,也以为他只是稍稍断后,却未曾想他居然是阻敌,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否则,大家绝不会这般心宽地上路。
唯有这三人自己心中清楚,为了大局,还真得他来断后,因为,他是最狡猾的嘛!他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所以,明义与吴起忍痛让他断后!而自己二人则领着大家轻装上阵,赶往云南!
“去哪儿?”明中信古怪一笑,“当然是引得这支追兵离云南越远越好!”
“好!”赵明兴一听,异常兴奋。
这下,轮到明中信不解了,这小子,这是兴奋个什么劲?
“小子,你想什么呢?”
赵明兴却是呵呵傻笑,不回答他,“教习,我去看下兄弟们的伤势!”
说着,赵明兴转身拨马,冲其他学员奔去。
“这小子!”明中信看着赵明兴的背影,摇头失笑。
但随即,他脸色转为严肃,是啊,赵明兴问得好,去哪儿?
他自己也心中无底,虽然他知晓,必须将这股贼人引得远远的,但却没个具体计划,毕竟,他对南疆不熟,虽然在书上已经查出了南疆的一些地形地貌,但如何做,却没有细的章程。
是啊!接下来,如果这支队伍紧追不舍,自然好说,但如果这支队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转头而去,那自己这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吗?还得费心去扰敌,以激怒其来追自己,那得费多少心力啊!
唉,自己真是苦命啊!留在京师多好,吃香的喝辣得,哪用这么操心!
话虽如此,但却身不由已啊!毕竟,自己不仅要担心学员们,还得担心明义与吴起是否有时间逃出去,王守仁在几位学员的保护下,能否安全到达云南,这些都得操心啊!
他却不知,背后的队伍中有一位熟悉自己各种举动的人,而且人家早已经将他的小把戏看了一个通透,但人家绝不会弃他而去。
因为,人家将他视为心腹大患,想要在这次一劳永逸,清理了自己,灭杀了自己!
但想必,他要是听了特使的那番话,只怕会心中无比喜悦吧!因人,他做到了,拖住了这支队伍!为王守仁他们争得了时间!
第六百五十九章 出路难寻()
中“教习,教习!”一阵急切的喊声传来。
明中信从思谋中回过神来。
“教习,王顺来回报!”赵明兴将一位学员带到了他的面前。
嗯!明中信点点头,冲王顺来看去。
“教习,那贼人大队人马追击而来!”
“什么?”明中信一脸喜色,瞪大双眼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王顺来点头表示肯定。
“有没有分兵?”
“看情形,应该没有,但我看到几只信鸽向南飞去,不知是何用意?”
“信鸽?”明中信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教习,咱们还是逃吧!”赵明兴冲他一冽嘴。
“好,顺来,再探!”明中信吩咐道。
王顺来应声而去。
“教习,咱们要去何处?”赵明兴再次问道。
“学员们伤势如何?”明中信顾左右而言它。
赵明兴翻个白眼,禀报道,“兄弟们只是一些小伤,敷药后已无大碍,只是有些疲累,但精神还是无比兴奋的!”
“这样啊!”明中信若有所思,微然一笑道,“走,咱们带他们兜个大圈!”
啊!赵明兴就是一愣,看着明中信那阴笑,心中一阵抽搐,深切地为后面那些贼人祈祷,每当咱们教习露出这种阴笑之时,就会有人倒霉啊!
你们自求多福吧!
明中信一马当先,直奔前方。
此时,大供奉道,“公子爷,咱们就这样追吗?”
特使闷不坑声,只是催促座下的马匹,沿着明中信等人留下的踪迹一通猛追。
大供奉长叹一声,知晓自己劝不了公子爷,看来,这是公子爷的怨念啊!也罢,就将这明中信拿来与公子爷出气吧!
突然,最前面的马匹一阵长嘶,将马上的人掀翻在地,大队伍就是一阵骚乱。
将那掀翻在地的人与马救起之时,却发现,原来是被陷在了挖好的箭坑之中,坑中有箭,寒光闪闪,刺穿了马匹的腹部。
应该就是那明中信等人所挖,大家在一阵搜索之下,发现了十余个这样的箭坑,幸好没有大的伤亡,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得到手下的回报,特使沉默不语,只是一挥手,继续追赶。
大供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公子爷如此沉默,显然是将事情憋在心中,只怕怒火已经烧得快要爆了,如果再不发泄出来,自己都不知道,公子爷会怎么样?
突然,一阵箭羽从穿过的小树林中射出,瞬间,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经过救治,却原来,在经过的树林之中,小道草丛中藏着几根丝,连接着树林中的箭羽,马匹的脚部绊在了丝上,引动机关,射出箭矢,伤了自己人。
不过,好在这些箭矢并不多,人员也没有多少伤亡!
明显,特使的气息粗重起来,但他却依旧是压抑着,继续追赶。
就这样,追击路上,不是有小的陷阱、埋伏干扰着他们,令他们的速度无法加快,而明中信等人的人影却也无法看到,好在,踪迹一直都有!
大供奉几次三番想要张嘴劝说公子爷放弃追赶这明中信,去将那钦差王守仁灭了才是正经事啊!
但是,看到公子爷如此执着地追赶,他也无法开口,他知晓,到了如今这地步,只怕公子爷肯定不会放弃,心中恨不得将那明中信碎尸万段,也无法解他的心头之恨。
罢了,听令行事就好!不过,这明中信还真的是狡猾狡猾的,就这恶心人的手段都令人钦佩,就是,他这些手段真的上不了台面,毫无效果啊!自己人根本没伤着几个,只不过是让公子爷更加火气上升罢了!
不对,这就是那小子的目的,想令公子爷气愤,锲而不舍,追击他,为王守仁争取时间,好让那王守仁远走高飞!不错,看公子爷这情形,还真的让他的目的达成了!这是要抓不到明中信誓不罢休啊!
行行复行行,中招又中招。
就这样,两拨人马居然开始让捉起迷藏来,明中信带领人马只管逃窜,特使只管带着人员追击。
天色渐晚,路途无法看清,人员马匹已经疲惫不堪。
然而,他们见到特使根本毫无休息之意,也不敢提出异议,追吧!
而前方的明中信接到人家紧追不舍的消息,无奈一笑,跑吧!总不能让人家追上吧!
也幸亏了那些小动作,否则他们早就被追上了,当然,也得靠那件武器的威慑作用,所以,每次特使他们中招后,小心翼翼,深怕被那种武器所害,在周围必须再三搜索,才敢再行上路,也为明中信他们争取了时间。故此,一直也追不上。
但人家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却是令得明中信万分佩服,到如此境地,明中信也明白,人家这是铁了心要将自己抓住,否则绝不会如此潜心地追赶于他!
相信如果这带头之人是那布局南疆之事的人的话,必然已经看出自己李代桃僵、声东击西的伎俩,但却这般下辛苦,一定是对自己感兴趣,甚至就是一心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也好,起码,这样厉害的人物没有盯着王钦差,自己也算安了一半的心,也罢,就与这家伙好好斗一斗,看谁先把谁拖垮吧!
跑吧!明中信领着大家伙,继续奔跑,也不想将他们甩开,但也不想被他们追上,就如此保持着距离,看谁先倒下!
命苦啊!
好在,学员们却是兴高采烈,乐此不疲地制造一些小机关、小陷阱,令追赶而来的贼人们时不时吃个小亏,也算是调济了一下这枯燥的逃亡之旅,为这旅程增添了一些乐趣!
就是不知,那身后追来之人是否也如他们般心情愉悦?
明中信心中偷笑!
“教习!”赵明兴带着一脸的疑惑来到近前。
“怎么?有事?”明中信问道。
“是啊!”赵明兴看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远方那即将落下去的太阳,皱眉道,“教习,咱们这方向是不是搞错了?”
明中信抬头看看远方的夕阳,笑道,“没错,方向没错,地方没错,目的也没错!”
“真的?”赵明兴依旧不信,质疑道。
“咱们的任务是什么?”明中信换个问法。
“任务?”赵明兴似有所悟。
“您是说?”赵明兴眼前一亮,望着明中信道。
“对啊,就是那!你现在还是,咱们的方向是错误的吗?”明中信笑笑,也不错,乘这次有如此好的机会,好好调教一下这些学员,也是不错,毕竟,他们以后可是要独挡一面的,就当练习了!
明中信如是想!
赵明兴苦笑一声,“教习,那咱们岂不是离云南越来越远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云南啊?”
“我说了要去云南吗?”明中信瞅了他一眼,反问道。
“啊!”赵明兴愣了,不解地望向明中信,“难道您不想去云南进行赈灾吗?”
“拜托,我可是被逼着去的,按我的意思,我想要呆在京师的,如今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咱们可以不去,我岂会不利用一下?”明中信满眼是戏谑的眼神。
教习,教习,居然想要偷懒?赵明兴无法置信地望着他。
“况且,我为何要将那防疫之法教授给太医们,就是料到了咱们无法赶到云南,让他们去实现咱们的目标即可!那岂不是省了咱们好多事吗?”
“那您与吴将军、明义将军的赌注呢?”
“那都不是事,大不了赔与他们就是了!”明中信一脸的不以为然。
唉,终于又见识到了教习的惫懒模样!赵明兴无奈地看看他,摇头不已。
“行了,与其操心今后之事,到不是操心眼前之事,要知道,就算咱们能够撑得住,但咱们的马匹可快要撑不住了,快想办法,如何先行摆脱他们?”明中信不负责任地催促道。
“您没个章程?”赵明兴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教习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才跟随着他漫无目的地逃窜,如今听来,教习居然让自己想办法,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一时间,赵明兴有些懵了。
“快点,马匹快撑不住了!”明中信催促道。
赵明兴无奈一笑,咱们这位教习啊,真心是懒啊!如此境地了,还让咱们操心,唉,还是找兄弟们商量一下吧!
也不理会明中信,转身而去!
明中信丝毫不以赵明兴不理会他为意,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不错,这小子理会了自己的意思,但却不死脑筋地自己想,而是想到了集思广益,到时自有主意,不错!不错!欣慰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大供奉终于按捺不住,叫住了公子爷。
特使望着他,一言不发,静候他的解释。
“公子爷,您看,咱们是不是方向错了?”大供奉一指夕阳落山的方向,问道。
特使淡然地看了一眼夕阳,“错了?那又如何?”
啊!大供奉一时为之语塞,是啊,那又如何?咱们现在的目标是明中信,而且追击的方向并没有错,明中信也不时为咱们提供踪迹,根本就不可能错了。
“但是,这样的话,咱们不是离那云南越来越远了吗?咱们的大计又将如何?”大供奉迟疑片刻,嘟囔着问道。
“大计?”特使面上的黑巾抖动了一下,“大计又与我何干?”
啊!大供奉彻底懵了,公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管咱们的大计了?
“我已经尽力谋划了,是他们自己将事情搞砸的,又与我何干?况且,这大计当中,根本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又何必自己操心呢?”特使反问道。
对啊!公子爷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一直是以动脑为主,现如今,一切事物已经安排停当,只等时机,缺了公子爷,那又有什么关系!
办成了,自有公子爷的谋划功劳!办不成,那是他们没有好了执行公子爷的步骤,与公子爷何干?
至此,大供奉终于想清楚了,原来,公子爷从始至终就没有将那大计放在心上,而他心中真正关心的,只怕是这明中信了!
对,明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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