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来吧!我知道,事是李林做的,与你无关。是我的错,不该将他放在你那边,明知道他的禀性如此,还让你照顾于他。但是,你做为他的上官,就如此放纵他吗?你那重情重义的性子该改改了,即使有我的人情在,你也不应该如此放纵他啊!”李东阳颓然道。
黄麒英待要插话,李东阳一抬手制止了他。
“过些时日,我会将李林收回身边,到时你也不必如此为难了!可知那明中信现在身在何处?”
“这倒是知道,我派人跟着他们了,那明中信落脚在一处酒楼。”
“酒楼?”李东阳一想,对呀,明中信说过的,与那张延龄要合伙开酒楼,这是已经买上酒楼了!
“好,继续盯着,随时向我报告!”李东阳吩咐道。
黄麒英低头应是。
“你回去吧,先行约束住李林,不要再如此肆意妄为了。过些时日,我找机会把他调回我身边来!”
黄麒英躬身退下。
“唉,如果被老刘头知道我的本家小辈如此对待中信,只怕是要打上门吧!过些时日再告诉他吧!”李东阳头痛地摸摸脑袋。
………邪恶的分割线…
“唉,真是头痛啊!”明中信手摸头颅坐起来。
咦,手一抬,腿一伸,却碰着了软绵绵的东西。
定睛望去,哟,却见石文义、张采、李义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塌上,相互压着,那姿势,那动作,简直不要太污了。
明中信笑笑,看来昨夜尽皆酒醉了。
悄悄站起身形,出了房门,令厨房准备醒酒汤,等待他们醒来一起喝。
明中信端坐于桌前,细细思谋,只怕今日就得行动了,否则怕是夜长梦多啊!
“哟,中信,为何不叫醒我等?”石文义摸着头颅走了出来。
“这不是怕你们头痛,准备先做好醒酒汤后,再叫你们嘛!”明中信笑道。
“唉,你小子,太能喝了,我们三个都顶不过你一个!”张采从石文义身后转出来,也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
明中信笑笑,不接话茬。
“东家,请喝。”吴阁主端着托盘就上来了。
“来,先喝点醒酒汤,咱们再吃点早点,待会儿,还有事!”
“对了,你们几位今日还有什么安排吗?”明中信向石文义问道。
“我倒无事,可以和你一起去!”张采接话茬道。
“嗯,没问题,昨日我已经请了假,不用去点卯。”石文义点头道。
“那就好!”明中信点点头,“来,喝汤吧!”
几人喝了醒酒汤,吃了早点,围坐房中。
“中信,你说说,到底如何做?”石文义向明中信请教道,毕竟,昨日张采只是说了个大概,具体如何操作,却待商榷。
“石大哥,此事,你们不能出面,而且必须迅速与环采阁撇清关系。”明中信正色道。
“这是为何?”石文义不解。
“一则,昨日咱们的行踪已经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如果日后环采阁与你们牵扯太深的话,必然会有人通过今日之事查到我的头上,我就暴露了。”
“二则,我与寿宁候的关系已经撇不清了,如果再与你们有关,只怕就会令得有心人警觉倚红楼倒闭与寿宁候有关。与我们的初衷不符。”
“三则,为了更好的隐蔽地打击倚红楼,还是不要暴露你们的目的为好。”
石文义、张采频频点头,确实,昨日才知道,倚红楼后面居然还有人,这得好好查查,明中信的这些担心确非无的放矢。
“咱们此事必须隐秘,你们先去环采阁选择一个信得过的人,让她出面,到时各项事宜尽数是她在明面上周旋,再为其找个明面上的靠山,到时,我们就可以实施计划了。”
石文义与张采若有所思,细细思谋。
“石大哥就扮做我的随从,咱们一同前去寿宁候府消除误会,再合计今后的合作。”
“好,就依中信。”石文义拍板定案。
一番安排,一位假石文义与张采、李义离酒楼而去。
明中信与石文义再行合计与寿宁候如何消除误会,待得过午,二人假扮主仆前往寿宁候府。
说也奇怪,半天了张延龄居然未曾露面,真是奇哉怪也。
二人来到候府,一通通禀,张延龄飞身出来,将他们迎进了府中。
来到大厅,却见寿宁候大马金刀地坐在堂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明中信。
“见过候爷!”明中信上前施礼。
“嗯!”寿宁候盯着明中信,眼神怪异。
“今日特来解释昨日之事,还望候爷让我讲述。”明中信一躬身道。
“解释?”寿宁候看看明中信身边不卑不亢站立的石文义道,“这是哪位大人,你不给我解释解释?”
“寿宁候真是目光锐利,佩服佩服!”石文义一低头,再抬头时已经于瞬间恢复了原貌。
寿宁候虽然心中惊异,但面上却无变化,只是讥笑道,“石大人真是好手段啊!”
皆因石文义之前根本就是一张平凡的脸庞,一低头间,居然变回了原貌,真真是神奇啊!
“候爷错了,此乃是中信的手段,与我无关!”
寿宁候看看明中信,心中暗道,这小子层出不穷的手段真是太多了,而且他又何时认识了石文义,真是出人意料啊!
“候爷不必惊疑,石某乃是在济南府的时候认识的中信,而且亏得中信多次相助,才将弥勒会济南府总坛余孽一网打尽,而且明兄弟曾经救过石某一命,故而惺惺相惜才有了这过命的交情。”石文义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寿宁候怪异地看看明中信,这小子,命还真好!那石文义听说就是因为剿灭弥勒会余孽才得以升迁,却原来与明中信还有关,这就怪不得他在那张采的千户所无所畏惧了!
“不瞒候爷,今日石某前来,正是因为那倚红楼之事!”石文义开门见山道。
什么?寿宁候面色一沉,这明中信怎会将如此隐秘之事相托?
“候爷,这其中另有隐情,请恕中信无信。”明中信连忙解释,“而且,此事还非得石大人帮忙不可!”
寿宁候面色稍稍缓和,看着石文义,再看看明中信,等候他的解释。
“此处是否隐秘?”明中信看看四周。
寿宁候会意,站起身形,“随我来!”当先向后堂行去。
几人在寿宁候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密室。
石文义、明中信、张延龄三人坐定。
“候爷,我已经找到了中介之人!”明中信一拱手道。
“就是石大人吧!”寿宁候淡淡然看一看石文义道。
“候爷错了!并非石大人!”明中信摇头道。
“不是?你耍我?”寿宁候面色一沉,紧紧盯着明中信。他心中暗道,既然不是这石文义,那为何将他带到这儿,还将如此隐秘之事告之于他,这是嫌本候死的不快吗?
如此想着,寿宁候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候爷,请听我说完,虽然不是石大人,但却也与石大人紧密相关,而且这离不了石大人的帮忙。如此才能更加稳妥地办好此事!”
“是吗?”寿宁候表示疑惑。
第四百一十六章 拜访李老()
“不错!”明中信点头肯定道。
“那?”寿宁候静待明中信解释,为何要临时将这锦衣卫牵扯进此事“
“实际上,石大人与环采阁渊源颇深。他的一位兄弟与那环采阁的当家人相交莫逆,生死相依,而且现在两位已经故去,但却拜托石大哥照顾环采阁,故而石大人现在掌握了环采阁的话语权,而咱们却需要一个对手,本来是满春院,但如果将那些东西教授给满春院的话,只怕会尾大不掉,到时反咬咱们一口就太恶心人了。”
“而环采阁不同,首先,此时环采阁力量薄弱,而且与倚红楼积怨颇深,这就有了一个借口;其次,说句不好听的,环采阁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不担心它反口咬我们一下。”
“第三,我也不想将我所研制出的东西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缺乏信任的对手,而石大人却是我所信任的人;第四,选择环采阁的话,可以最大限度减少我们暴露的危险,而且还能够密切配合。”
“第五,此事就当我还了石大人的人情,而且不要忘记,我们酒楼可是在石大人的兄弟张采的管辖范围之内,如果此事办成,有锦衣卫暗中护持,可以少很多麻烦,今后我们的酒楼可以高枕无忧了;第六,事成之后,寿宁候您就真的彻底地与此事脱离了关系。”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我与石大人有过命交情,不怕他坑咱们!如此多的理由咱们有什么理由不选择环采阁呢?”
寿宁候低头沉思,明中信说漏了一条,如此的话,自己岂不是将一个把柄放在了石文义这儿,今后是否会受制于石文义,这是个问题!
“候爷,这些皆是在暗中进行,而且您别忘了,咱们计划中的一些小玩意可得有个商家,而这些必须尽数交出去,否则这些东西在我们手中掌握,只怕是会被人顺藤摸瓜查出来,到时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但是,这些交给石大人的话,咱们就彻底脱身了,而且石大人绝对可以信任,我想石大人绝不会独吞这份利益,咱们也不需要损失这个大的利益点。岂不是一举多得?”
“不,那些生意,我会找人代理,但所得利益绝对九成九交给候爷你们。”石文义附和道。
“但是”寿宁候心有意动,但看着石文义眼神有些复杂。
石文义这个老狐狸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微微一笑,“候爷,您应该记得,我这条命乃是中信所救,如果拿这当作把柄威胁与你,不说你不答应,只怕中信也会不答应。”
“如果我将这个秘密抛出去,您身后那人不只是会报复您,只怕作为计划制定者的中信,更是会面临雷霆之努,他的处境比您危险百倍,我绝不会令中信面临此等处境,而且,这样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还请候爷宽心!”
哦,明中信恍然大悟,本来,在他想来,这一切的一切乃是多方赢利,自己却未曾想过这人心,到底是经历世情少啊!
“候爷,其实,您大可放心,此事绝对可以防患于未然。”明中信冲寿宁候道。
“怎么说?”寿宁候眼前一亮。
明中信笑着,将嘴凑到寿宁候耳朵旁,一阵低语。
寿宁候频频点头,脸上渐露笑意。
“如此的话,您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明中信笑着冲寿宁候道。
寿宁候点头认可,“好,那下面咱们就讨论一下具体怎么办!”
石文义好奇地望望明中信,这家伙对寿宁候说了什么,居然一下就将寿宁候说服。
然而,明中信只是微笑,并不解释。
石文义只好压下好奇疑惑,与寿宁候讨论起来。
时间流逝,几人终于达成一致。
“好了,就如此定了,从今日起,咱们就各行其是,为这场大战准备。希望我们精诚合作!”说着,明中信将手伸到前面,看着几人。
这是什么意思?其余人等不解。
“击掌立誓啊!”明中信笑笑。
众人恍然大悟,唉,这明中信,真是古灵精怪啊!但这确实是一个好提议!
众人击掌立誓,分头行事。
张延龄也为明中信准备好了宅院,次日一番折腾,明家一干人等搬进了新家。
酒楼也按照明中信的设计,开始了重新装修,一应事务尽皆有条不紊地进行。
明中信心有所感,是时候去拜访李东阳了。
“这位大哥,还请通禀一声,明中信想拜见李阁老。”明中信冲着门子道。
明中信?门子眼前一亮,热情洋溢地将明中信迎进了门房,奉上茶水,“明公子,还请你在此喝茶等候,小的这就去通禀。”
明中信都懵了,人家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俗语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来之前他都准备好了受到刁难,然后将李东阳的名贴往前一摆,装装逼,打打脸。
却未想到,这李阁老家的门子居然如此礼貌,还恭恭敬敬将自己迎进门奉上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来,这阁老家就是与众不同,这家教真真是太好了!
明中信在门房摇头赞叹不已。
“中信,中信在哪?”一个声音传来。
侧耳一听,正有人疾步而行。
明中信微微一笑,这是李兆先啊!连忙起身出了门房。
迎面而来的可不是李兆先嘛!
“李兄,冒昧前来,还望恕罪。”明中信拱手为礼。
“哈哈,早就听说你来了,但父亲一直不让前去麻烦你,说是等你安顿好,自会前来,果然,今日你就来了!”李兆先上前,一把抱住明中信的肩膀,一阵摇晃。
“是吗?”明中信一脸惊愕,但细想想也对,在那张家湾,那黄大人不是李阁老的人吗,黄大人必然会前来通禀一声,李东阳知道自己已经来了京城,并非难事!
怪不得门子如此热情,只怕是早已经接到李东阳的吩咐了吧!
“罪过啊,未能早点前来拜见李老,真真是太过失礼了!”明中信一脸惭愧道。
“说什么呢?你来我们就很高兴了,走,家父还在等你呢!”李兆先就待拉着明中信前行。
“慢着!”明中信转身回到门房,拿上礼盒,出门就要进府。
“愣着干什么,还有接过去。”李兆先冲门子喊道。
“是!”门子屁颠屁颠接过礼盒。
李兆先与明中信把臂而行。
远远的,看到李东阳居然站在大堂门口。
门子一脸的瞠目结舌,这明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阁老居然亲自迎候?看来今后真得尽力巴结巴结了!
明中信连忙紧走几步,赶上前去。
“劳烦李老迎候,罪过,罪过!”明中信躬身为礼。
李东阳一把抓住明中信的胳膊,上下打量一番,关切道,“中信啊,身体可还好?”
“劳烦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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