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三声!
另一副场景出现在脑际。
“小书呆……受死!”
待回身时,“佟”一记闷棍打在头上,继而,一群人围殴而上,明中信一阵天眩地转,回归了黑暗。
再一副场景呈现。
恍惚间。
一座客房中,床前一位医者正在为明中信把脉,老夫人立于床前,两位老者站立一旁。
只听得医者道,“老夫人,令孙无碍,但还得休养,至于何时醒转,却还得服用药物,看造化吧!”
“大哥,你们就是如此对待我家信儿吗?好歹,他是你们女婿啊!”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声音。
“我兰家的孙女婿必须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功名至少也得是举人才行。你看他,肩不能抬,手不能提,学不成名,一味死读书,十四岁了,童生试考了多少次,都考不上,一无是处。我看还是退…”一个暗哑的声音小觑之情溢于言表。
“二弟待童生试完了再说!”另一位清郎的声音喝道。
“好啊,你们……,我错看你们了!好,我走!”老夫人喝道,“福伯,备车,抬上少爷,我们走…”
“童生试?有那么难考吗?!”明中信一阵疑惑,怎么都围绕着童生试?
“信哥,信哥…”二小姐的声音传来。
“哦!………”明中信反应过来,抬头望向二小姐。
“放弃,好吗?”二小姐一脸希寄地望着明中信。
“为什么?”明中信念及记忆中的图像,冷笑道。
“我是为你好啊!!你放弃,好吗?”二小姐急切道。
“你也希望我与你解除婚约?”明中信声音更冷。
“我”望着明中信眼中的冷意,二小姐一时语塞。
“你走吧!”明中信回转身形,“小兰,我们走。”
“信哥…”
“少爷!”小兰一阵难为。
“走!”明中信一脸冷意。
“我哥与你的赌约是个骗局,你恐怕…”
“什么?”明中信停下脚步。“骗局!”
“二叔不想让你考上童生,为保万无一失,我二叔同提学官已经打了招呼,说你不学无术,多次童生试不能通过。这次你会孤注一掷,用歪门邪道以保证通过童生试,提学官答应童生试时要专门盯死你!”这时,二小姐显然已经豁出去了。“另外,还让我哥专门刺激你打赌童生试不过的话主动退婚!”
“那袭击我的事情呢?”明中信问道。
“那只是我的堂兄弟们的恶作剧吧了!你要搞清楚,童生试才是要紧!”
看来自己先得把童生试搞定才行。
“妹妹!”明中信一个长躬到地,“中信在此谢过!”
“别这样,你要及早打算啊!”
“别担心,我一定会通过童生试的!”明中信胸有成竹地道。“妹妹,还有何事?”
“信哥,你有方法了?”
“呵呵,车到山前必有路!”明中信成竹在胸地道。“妹妹,没事请回吧!别让舅爷、舅父担心!”
二小姐惊诧地看着有些陌生的明中信,人还是那个人,但精气神却截然不同,气质与眼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被打醒了。”像解释又像自言自语。“以后我再不会让老祖母操心,我会让她安心地颐养天年!”
“好!那我去了啊?………”二小姐探究地望向明中信。
“妹妹慢走!”
“对了,还有,你要小心你的童生试资格,好像已经有人要釜底抽薪,做套取消你的资格!”
“你要小心,驾!”二小姐恋恋不舍地催马向来路奔去。
明中信望着二小姐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爷,我们还得赶路!”福伯上前小心提醒道。
“好,小兰,上车我们走。”说着,明中信携小兰上车,一行四人向前行去。
“小兰,到底因何老夫人娘家如此待我?”
“少爷,因为天灾不断,土地欠收,老夫人仁慈,不忍佃户生活艰难,灾年都免了他们的租子,地租只够维持土地运转。而我们明家的生意也逢灾年,日益不大好做,老夫人日益年迈,精力不胜以往,再加上日常吃喝用度,花销巨大。这倒也不算什么,毕竟还有您进学,准备参加科举,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咱家一定会风生水起。却不料,近日生意亏了一大笔银子,生活、生意都陷入艰难。去岁老夫人娘家因海运扩张生意,借了明家不少银子,至今未还,所以老夫人到娘家催债,舅老爷们却找借口推托,不想还债,却不想您被兰家小辈欺侮,老夫人一气之下回转家中,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小兰言词闪烁地看看明中信,明中信显然看在眼中,难道还有隐情?!
“还有呢?”
“我听说,听说……”小兰吱吱唔唔道。
“说!”
“咱们明家生意生活日益难熬,您几次童生考试都未通过,舅老爷们心思就变了,态度对老夫人也逐渐冷淡。我听说兰家二小姐,也就是您的未婚妻被知府公子看上,已经上门求亲。这次也是老夫人听到信,心中着急,想看看舅爷家的态度,却不想这次舅老爷们态度大变,估计是想毁婚,却怕遭人耻笑,就让兰家大少爷出面给您下套,您又被欺侮,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小兰啪啪啪喷完,心虚地望着明中信。“不过,兰家二小姐态度却未改变,您也看到了!”
“好了,休息吧,回家再说!”明中信与小兰都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间,小兰陷入了梦乡。
明中信却思绪繁杂,陷入思索。
毁婚事小,大丈夫何患无妻!但祖母为何中毒?为何兰家为何如此决绝?
这一切皆迷雾重重,有待自己去一桩桩、一件件解决!
祖母暂时不会醒转,而自己也将要面临新的考验了!
先不管了,还是先查查自己的身体,到底是穿越、重生,还是夺舍?
丹田,虚弱无力,一片混沌,无一丝真元!
识海,凝神入定,神识被锁,无法进入!
肉体,手不能提,肩不能抬,无肌肉、无力量!
整体而言,正是一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书呆样!一个典型古代弱书生!
对了,彩色圈印,这是何物?
擦不掉,洗不了!
凝神观之
“呀!”
第3章 为祖疗病()
原来,彩色圈印靠近手腕处的一道出现一条细线,仿佛开裂一般,裂纹中一缕缕刺眼金芒直射而出。
这是何物?
明中信定睛望去,圈印中传来一阵吸力,待要挣扎,意识却无法抗拒,“嗖”,意识被吸入其中。
眼前一片金光灿灿,无法直视。
明中信闭目缓解一番,再睁目望去,眼前一座玲珑宝塔巍然屹立
塔身挺拔高大,古朴雄浑。
塔身雕刻着上万个精致的佛像,姿态各不相同,但都栩栩如生。
视线上移,却见塔犹如擎天一柱,直插云霄。
塔尖挺立于重重云雾之中,似隐似现。
明中信习惯性地迈步向前。
咦,自己在此地竟有了实体!压下惊讶,迈步来到宝塔近前,却见塔门上方匾额上书“归元塔”…三个鎏金大字。
推开塔门,却见正中一座牌匾,上书“书阁”三个字。
牌匾下,一排排书架井然有序地排列于当地,一本本古色古香的书籍静静地躺在书架上。
待要近前观瞧,意识无意间一扫,第一个书架上,《声韵启蒙》《三字经》《增补三字经》、《节增三字经》和《广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却正是启蒙书籍!
咦,神识可用了,每本书籍封面一目了然,神识一动,《三字经》瞬间从书架上飞起来到明中信虚体近前。
看来在这宝塔中神识依然强大,明中信大喜。
平复心情后,将第一个书架上的书籍与记忆中一一印证,不错,确是历朝历代的各个版本!
神识扫过第二个书架,却只见第二个书架上,《孝经》《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一一观瞧,不错,正是童生试必考之书。
扫过第三个书架,却只见第三个书架上,《诗经》《尚书》《周易》《礼记》《左传》《说文》《尔雅》这就是五经及经学附庸,却正是科举秀才必读书籍。
这三个书架,层层递进,正是科举书库啊!
待要观瞧《诗经》,却不料如有千斤,拿不动,翻不了!
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皆是如此!
这是为何?
细细一思索,前身明中信根本就只是学到了《孟子》,以应考童生,这第三个书架上考取秀才的书籍,他还未进一步修习。
然则后面却是什么书籍呢?
走马观花般扫过所有书架,却是经史子集无所不包,世间万物无所不纳,然则,现阶段的明中信却除了前两个书架,其他皆无法翻阅!
然则,这宝塔还有何灵异呢?!
神识来到第二层塔门前,往上观瞧,神识却一阵模糊,无法看清第二层为何!
看来自己无法满足上第二层的条件!罢了,先出去用神识为祖母诊断一番吧!
想及此,明中信思索退出!
瞬间,意识回到了车中!
小兰依旧休憩,祖母依然昏迷。
待我用神识为祖母检查!
呀,还是无反应,再试一次,依然不行!
为何神识却不能逸出体外呢?明中信愕然。
视线转到彩色圈印上,难道彩色圈印限制了神识?!
凝神观之,咦,宝塔再一次印入眼帘。
看来,真的是被这圈印所封印!
罢了,以后再说吧!
“少爷,我们到家了!”福伯的声音传来。
明中信挑帘而出。
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天气,也将半个县城浸在了暖洋洋的红霞当中,明中信四人终于回来了。
“公子,马上就到家了。”福伯的话语传来。
“哦。”明中信吩咐道,“记着,你到家后先去请郎中,在舅爷家的事谁都别告诉,只说老夫人在回来的路上晕厥过去即可!”
“是?!”福伯应道。
“还有你,小丫头,管住自己的嘴!”明中信对醒转的小兰说道。
“老祖宗回来喽……”随着一声大喊,却只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明中信挑帘望去,却见五六个小厮围上前来。
“行了,抬个软榻来!”福伯吩咐道。
小厮们一轰而散,争先回转府内。
明中信抬眼望去,一块“明府”大匾高高挂着,门前左右各蹲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门后是一块照壁。
未等明中信仔细观瞧,众小厮抬着软榻来到车前,几个丫环紧跟其后,在小兰的统一调配下将老夫人慢慢抬下车,匆匆向内行去。
明中信紧随其后,经过天井、厅堂,来到了后宅…老夫人的寢室。
“行了,你们下去吧!”明中信对众小厮和丫环道。
“家中有银针吗?”明中信问道。
“有!”小兰转身从老夫人塌边小几内拿出一盒银针。
“拿掌油灯来!”
小兰转身去找。
明中信对福伯挥挥手道,“福伯,你先去吧!”
坐于塌前的杌子上,为老夫人把脉。
“哦,病情未曾恶化。”
待一切准备妥当,明中信取出银针,在点亮的油灯上做了一番消毒措施后。
他闭目凝思了片刻,“扶起老夫人,背对我!”
小兰依言而行。
随即出针,斜向脊柱椎体深刺,提插捻转,继而用了十余针。
出针之快,疾如闪电,迅如奔雷,直看得小兰心中直呼不可思议。
“好了,停一盏香时间。”明中信汗流浃背,长出一口气,吩咐道。
小兰将老夫人慢慢放倒,却只见老夫人同样汗流浃背、浑身上下臭气熏天,连忙为老夫人宽衣,擦拭的同时发现老夫人流出无数黑黝黝硬块。
小兰认真擦拭清理,老夫人虽然并未醒转,但神色比之前更加红润,不禁松了口气,抬眼望去。
却见明中信坐于杌子上正在闭目养神,连忙上前为明中信擦拭汗渍,而后静静立于塌前。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
随着福伯的话语,一群人蜂拥而至。
“信儿,老夫人咋样了?”
“信儿,你还好吧?”
“信儿……”
一阵七嘴八舌、纷繁复杂的声音传来。
“够了!…”明中信一声怒吼。
瞬间屋内鸦雀无声。
“大夫呢?”明中信皱着眉头问众人身后的福伯。
“让让…”福伯请大夫上前。
一个老者走上前来,却见他身形干瘦,满脸皱纹,下巴上一缕花白的山羊胡,身穿一袭黑色长袍。
明中信连忙站起身形,迎上前去。
“大夫,请为我祖母诊病。”
老者并未答话,上前去观看老夫人。
“咦…”抬腿坐在了塌旁的杌子上,抬手搭在老夫人脉搏上,一手捋着花白的小山羊胡子,一边凝神仔细把脉,片刻,缓缓点头道:“嗯,脉象逐渐平和,心脉无碍,应无大事,我开个方子,养两天应该就无问题了。”
福伯早已将纸笔置于桌上。
老者起身来到桌前,悬腕提笔写下方子。
把方子写好,递给福伯:“照方抓药,早中晚三副,看看效果。”
明中信问道:“祖母何患?”
“嗯………”老者沉吟片刻,道:“老夫人长期患有心疾,此症来得急去得也快,但平时千万要注意别让老夫人情绪波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记得了,祖母何时可醒转?”
“让老夫人安静休养,半日即可醒转。”
“哦…”明中信拿过方子,看看,嗯,不错,还有些水平。
明中信从小兰手中接过诊金递给老者,“大夫,诊金!”
“老朽贪财了!”老者躬身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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