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错了!我这就去拿!”李拐子见李队长停止殴打,艰难地站起身形,扑向刑具。
“贱皮子,不打你就不懂上下尊卑,是吧?”李队长斜着眼睛望着一脸谄媚的李拐子。
“是,是,小的是贱皮子,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李拐子陪着笑脸道。
“哈哈哈!”明中信的笑声传了过来。
三人望向明中信。
却见他,一脸戏谑地望着李队长与李拐子,笑得那个得意,那个高兴。
李队长脸色瞬间红一阵白一阵,又被这家伙看了笑话。
眼中狠色一凝,“李拐子,上刑!”
“是!”这次,李拐子再不敢迟疑,拿着竹签就上前,就要为明中信上刑。
“李拐子,你可要想好了!这李队长根本就不把你当人看,奉劝一句,别再助纣为虐了!否则,呆会儿,可别后悔!”明中信望着李拐子手中的竹签,淡定地劝道。
李拐子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一丝狠色,显然,对李队长并不是没有恨意,然而,想及人家背后的背景,李拐子对着明中信苦笑一声,低声道,“秀才公,你不知道情况,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着,李拐子抓起明中信的手指,就要将竹签插入。
“建昌伯到!”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什么?建昌伯?”屋中三人一愣,而李拐子愣在当场,手中的竹签停在了明中信的手指尖。
“我的援兵来了,你好自为之。”明中信低声对李拐子道。
“他来干什么?”李队长眉头一皱,自语道。
轰隆一声,房门被撞个粉碎。
屋内三人吓了一跳,定睛望去,却只见两位壮汉跨步迈了进来,四周观察一番,见了屋中情形,向两旁一闪,一位锦衣之人踏步进来。
“哟,这位不是建昌伯吗?您怎么大驾光临咱这小庙来了?”李队长上前拱手道。
不错,来人正是建昌伯张延龄。
然而,张延龄并未看他,环视一周,将目光停留在了明中信身上。
李队长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建昌伯就是明中信的后台?
张延龄确认一下,立刻扑上前去,满面惊喜地扶住明中信。
“小弟,真的是你?”
“张大哥,不错,真的是我!一别数日,你可还好?”明中信故作虚弱地看着张延龄。
张延龄望着明中信通体通红的皮肤,肚涨如鼓的肚皮,满面怒容。
“来人,将我家小弟解开!”
两位壮汉不由分说,上前双手一撕,绳索立断。
高手啊!明中信心中暗道,看来,这次张延龄真的是有备而来!
“李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张延龄回身望着李队长,冷笑道。
“建昌伯,您与这位是?”李队长避而不答,反问张延龄道。
“怎么,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小的巡检司队长询问我的关系了?”张延龄面沉如水道。
“你还真别说,今日我还真的得问清楚您与这位的关系!”李队长硬气地道。
咦,这位是何人?居然面对当朝国舅还如此嚣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明中信心中好奇,满面疑惑地望着李队长。
论说,当朝国舅当场,无论如何这小小的巡检司队长应该屁颠屁颠地巴结才是,为何是这般情形?有趣,太有趣了!
明中信心中更是疑惑这李队长的背景,居然可以与这张延龄分庭抗礼,太意外了!
“来人,给我打!”张延龄也不是好脾气,见这个小小的队长居然如此嚣张,敢以这种口气询问自己,真是太大胆了,瞬间气往上涌,不再多说,直接吩咐开打。
两位壮汉将明中信扶着站好,狰狞地一笑,就向李队长包抄过去。
而门外,又进来两位壮汉,同样向李队长走过去。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那李队长居然没有丝毫惧意,而李拐子与二子也是面无惊色。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明中信心中更是疑惑,这小小的巡检司衙门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连堂堂的国舅爷都不放在眼中,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这是哪位大菩萨啊!来了巡检司这小庙居然不给我打招呼!”突然,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张延龄一听这个声音,一皱眉,制止了壮汉们的行动。
“哟,这是建昌伯啊!”那声音继续道。
“来人止步!”有人厉声喝道。
“哟,我这巡检司衙门虽小,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在此做主了!”那声音一肃。
哗啦啦,锃啷啷,一阵兵器出鞘的声音响起,显然,一声冲突,迫在眉睫。
“你们退过一旁,让黄巡检进来!”张延龄大声叫道。
哗啦啦,一阵声响,一位身穿官服的官员走了进来。
“黄大人!”李队长连忙上前躬身为礼,李拐子、二子也身其行礼。
“哼!”黄大人冲李队长冷哼一声。
李队长讪笑不已。
“黄大人!”张延龄也是拱手为礼。
而明中信却饶有兴趣地望向这位黄大人,只怕这位大人来历不凡,否则凭张延龄的身份,岂会如此给面子?
“见过张伯爷,您来此地,真是蓬荜生辉啊!”黄大人阴阳怪气地道。
“你们平白无故将我这小兄弟关押在此,还私设刑堂,这却怎么说?”张延龄虽然给这黄大人面子,但对明中信的遭遇却是心中气愤。
“是吗?”黄大人望望明中信,上下打量一番,“我相信,我的手下绝不会平白无故抓人的!肯定有什么理由?你说是吗?”
说着,黄大人撇了李队长一肯。
“是啊,我怀疑”说着,李队长凑到黄大人耳边一阵耳语。
“是吗?”黄大人惊讶地看了一眼李队长。
“是!”李队长肯定地点点头。
“我说的嘛!我的手下是不会以权谋私的!”黄大人大气地冲张延龄道,“在此,我劝张伯爷还是不要趟这趟洪水了。”
张延龄不是白痴,一见此情形,哪还不清楚,只怕这明中信有些问题。
不自觉地望向明中信。
“他们怀疑我是弥勒会的余孽!”明中信有些好笑,只好点明。
什么?张延龄瞬间脸色大变。
与弥勒会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只怕就算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我不是!”明中信向他肯定地道。
“真的?”张延龄再次确认道。
“您觉得呢?”明中信反问道。
突然,张延龄回过神来,是啊,在天津卫的时候,这明中信可是与那李阁老同出同住的,如果他都是弥勒会,那李阁老会如此待他吗?而且!
想到此,张延龄脸色诡异地看看黄大人及李队长,微微一笑。
“好了,这是个误会,我这小兄弟,绝对不是你们怀疑的那种人!”张延龄肯定地朝黄大人道。
“当真?”黄大人反问道。
第三百九十八章 开罪解脱()
“不错,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张延龄回道。
“这?”黄大人一脸疑惑地望望李队长。
“一定是!”李队长肯定地点头道。
一时间,黄大人有些为难。
虽然自己不怕这国舅爷,但人家都用项上人头担保了,岂会有假?虽然这张延龄平时有些不靠谱,但别忘了,人家不是白痴,如果李队长所说确切,这可是叛逆大罪,绝对不会自己跳进这个大坑的!
“黄大人,事情起因是一些琉璃制品,这些琉璃制品的来历,我能说清。而李队长怀疑我的身份是因为我令他们晕厥。这都好解释。”明中信道。
“这位是?”黄大人一指明中信,望着张延龄。
“这位乃是山东行省济南府陵县人士,秀才明中信。”张延龄解释道。
“秀才?”黄大人一惊,望向李队长。
“不错!是秀才!”李队长点头认可。
黄大人眼睛圆睁,这小子,居然连秀才都敢下手,太大胆了!
李队长以目求饶。
“黄大人,我为你解释一下。”明中信插话道。
“好!”黄大人松了口气,且听听他的解释,再做决定。
“黄哥!”李队长急切道。
黄大人一瞪李队长,李队长知道失言,垂头不语。
明中信心神一震,这小小的队长居然与巡检司最高领导如此亲近,只怕这二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首先,这些琉璃制品,乃是小弟与张大哥合作的买卖,这些只是样品。”明中信解释道。
“真的?”黄大人望向张延龄。
“不错!”张延龄点头道。
“至于李队长等人的晕厥!”明中信一翻手,在他手中出现一些粉末,“这就是李队长等人晕厥的原因所在!”
“这是什么?”黄大人一皱眉。
明中信举起手,凑到嘴边,呼,一口气将他吹到了李队长脸上。
噗嗵,李队长晕倒在地。
“这?”大家吃了一惊。
“这点粉末,只需手指一弹,就会散布于空气之中,谁闻谁晕厥。我为了减轻刑罚,拖延时间,故而用了此物,未曾想,被李队长误会是弥勒会余孽,真真是冤枉啊!”明中信一阵叫屈。
“那你怎会知道弥勒会?”黄大人紧紧盯着明中信。
“我是听李队长说的啊!他问我是不是弥勒会济南府的余孽。”明中信接道。
“原来如此!”黄大人一脸的释然。
“那这?”黄大人一指晕厥的李队长。
“只需冷水扑脸,就会醒来!”明中信一笑。
李拐子连忙将李队长救醒。
“黄大人!这秀才一定是弥勒会的余孽!”李队长醒来第一句话就大叫。
“闭嘴!”黄大人一脸难看,被人迷昏了还如此叫嚣,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黄大人,为何你就不相信我呢?”李队长大叫。
“人家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而且有理有据!”黄大人解释道,心中有些不悦,这李健还真是不识好歹,自己多方为他打圆场,还不肯罢休。
“我想听听他的解释?”李队长恶狠狠望着明中信。
黄大人有些无奈,一指李拐子,“你给他解释解释。”
李拐子如实向李队长解释。
李队长听完,眼前一亮。
“黄大人!这明中信说谎!”
咦!黄大人心中一动,难道真的有?不由得面向李队长。
“说!”黄大人脸色一正,望着李队长道。
“这明中信刚开始听到我问他是否是弥勒会余孽之时,根本就不惊讶,而且反问我,说是我怎会知道弥勒会。看他情形,他知道弥勒会,试问,一个普通的秀才,岂会知道弥勒会这种神秘的组织?”李队长自信道。
“真的吗?”黄大人有些犹豫,这李队长不会看错吧!
“大人,千真万确!这秀才听了弥勒会,脸色变都未变,还反问队长!”
该死,刚才运用神识抵抗刑罚一时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些漏洞!大意了!明中信心中懊恼。
“是这样吗?”黄大人望向明中信。
“这?”明中信一阵语塞。
“那就是没错了!”黄大人转身喝道,“来人,将这秀才拿下!”
“慢着!”明中信大喝一声,喝声中带了养神大法,然而,那黄大人根本就未曾有反应。
至此,明中信明白,这养神大法不知为何失效了!
“怎么?秀才公还有何话说?”黄大人一脸戏谑道。
而李队长却是得意洋洋地望着明中信,你小子这下还不死!
“黄大人,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与你说实话了!”明中信不卑不亢道。
“说!”黄大人看着明中信,看你还有何话辩解!
“其实,我与那弥勒会有不共戴天之仇。”
“嚯,我还与那弥勒会有不共戴天之仇呢?你哄小孩呢?”李队长不屑道。
“我在陵县的府中,被弥勒会派人谋夺家产,及时发现将内鬼处置,随后有余孽向我寻仇,我与锦衣卫副千户石文义大人一同将之摧毁消灭。”明中信未理会于他,继续解释道。
什么?与锦衣卫一同消灭弥勒会?这是说大话呢,还是说梦话呢?在场众人心中一阵疑惑,包括那张延龄。
“随后,又在济南府参与了对弥勒会总坛的围剿,最终将弥勒会济南府总坛一网打尽。故而,我知道这弥勒会。”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相信明中信吧,这件事却又太过离奇,不相信吧,他却扯出了锦衣卫,真真是两难啊!
明中信望着众人犹疑不绝的眼神就知道,大家不信他的话。但这也没办法,如果不说明,只怕这黄大人真的会将他当作弥勒会余孽抓起来,到时可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张延龄心中也是犹疑。这明中信明明就是一位大夫,为何还有如此经历,太过离奇了吧!
黄大人则是考虑,如果这明中信所说是真的,那可是背景深厚啊!此时再咬着他的事不放,只怕会得罪锦衣卫。如果所说非真,那这也不太可能!毕竟,张延龄可就在旁边呢,人家已经说出了事实,自己还不相信,这是逼张延龄发飙呢!
“不可能!你一个文弱书生能够有那般本事?你这编故事的本事不错啊!”李队长置疑道。
对啊!他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岂能有此本事?黄大人眼前一亮,差点被他蒙混过关了!
“来人,拿下他!”黄大人不再犹疑,一声令下,却只见外面一阵混乱,巡检司的军士们重新将归鞘的兵器抽了出来。
而张延龄带来的壮汉们也是将兵器抽出,对峙起来。
“黄大人,卖我一个面子,今日此事就到此为止如何?”张延龄上前打圆场道。
“不行,事涉叛逆,黄某不能放过。”黄大人斩钉截铁道。
“真的不给这个面子?”张延龄面色一沉道。
虽然,明中信有些疑点,但张延龄却知晓,明中信与那李阁老相交莫逆,绝不是弥勒会余孽,更何况今日骑虎难下,这般大张旗鼓地前来,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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