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场只剩萧某与明兄未曾演奏,不知明兄先,还是萧某先?”萧飒向明中信邀战道。
他很聪明,未曾问明中信是否精通音律,就是想迫明中信进行比试。
明中信究竟会否音律,都不重要,如果他不会,那就只能自承认输,而要是会,也可直接比试,自己先行可以占个先手。
“萧兄先请!”明中信伸手道。
咦,难道这明中信精通音律?萧飒心中惊疑不定。
明中信心下偷笑,自己还真的不通音律,现在就趁萧飒演奏之时,前去学习一番吧!
如果被萧飒知道,明中信此前根本就不会音律,现在才临时抱佛脚,进行学习,那他真的会笑掉大牙。
明中信神识直接进了归元塔书库,先找几本音律基础之书,神识一扫尽皆入记入了脑海之中。
然而这却也不够,经过指定抽奖,抽到了几位音律大师的技能,消化好后,再想及还有棋、书、画三类需要比拼,顺便将棋、画进行了自己技能强化。
待他掌握了这几样技能,回到现场时,却听现场掌声雷动,大家皆是一脸震惊,不同于前面杨邺、李婷美二人的震惊,这次可真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惊,就连萧子月都是处于呆滞状态。
这是怎么了?明中信心中万分疑惑。
黄举三人组也是如此,看着萧飒一脸震惊。
“唉,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明中信捅捅黄举道。
“哦!”黄举回过神来,看看明中信。
“你没听到吗?”黄举一脸的疑惑,是啊,现场众人皆听到了如天籁般的琴音,为何咱们的明案首会没听到呢?
“哦!”明中信也是心中一笑,自己可不是傻吗?自已就在现场,萧飒究竟演奏了什么,自然能够听到,现在还问黄举,人家能不感到奇怪吗?
算了,还是听听萧子月的评价,再行推测吧!
明中信冲黄举一笑,“玩笑而已!”
黄举看看他,放下心中疑惑,不再言语。
此时的萧子月已经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评论道。
“萧飒此曲,实乃声意雅正,用指分明,运动闲和,取舍无迹,气格高峻,才思丰逸,距离美而不艳,哀而不伤,质而能文,辨而不诈之境不远矣,其间琴声湿润调畅,清迥幽奇,参韵曲折,立声孤秀。此曲已经形成了情境,勾起旁听者的五感,能令其感怀身世,陷身琴音之中,无法自拨,确实不同凡响,实乃今日之冠。”
明中信感觉到萧中月越说越是激动,目中已经不止露出了欣赏之意,好似想要占为已有一般,看来他是动了收徒之念。
此时的萧飒却也是一脸的凄然,实乃陷入了自己所奏之曲当中。
明中信摇摇头,如果这萧飒是真正的琴道大家,绝不会如此,而是会控制情绪,这番演奏,他实已将自己陷入其中,投入了无限感情,但却只能进去,无法出来,这却又落了一个境界。
而且,如果你进入自己营造的情境之中,无法自拨,那么绝对会令自己时常陷入此境,令其产生幻觉,最终出现精神分裂,如果是喜悦之音还好,如果是悲伤之乐,那么,忧郁而死都不是不可能的!
真正的大家,应是能放能收,不令自己陷入情境,而是超然情境之外,借琴音掌控别人情绪,这才是真正的大家!
如果被萧子月听到明中信这番心中言语,定会惊为天人,实乃这已经是大家之心了!虽然人人皆会品评别人的好坏,但涉及境界之说,却是悟就是悟了,通就是通了,如果心绪无法通畅,境界又岂会通畅?有此评价之心,琴艺绝不会在萧飒之下,甚至与萧子月自己都不相上下。
“萧兄,萧兄!”杨邺上前叫醒了萧飒。
萧飒茫然地看看杨邺,杨邺再行叫过,萧飒才如梦方醒。
萧飒从杨邺口中得知萧大家居然对自己如此推崇,赶紧上前向萧子月致谢。
“萧飒啊!今日观你,你之琴艺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但也是一个瓶颈,想必你自清楚。我希望这几日抽空前来我处,有些心得想与你探讨一番。”萧子月语重心长地道。
萧飒有些惊喜,虽然自己能够请到这些大家,但他们可是无比清高的,平日就是前去延请也是极难的,此次实乃是父亲于他们有些恩惠,才能请来,但现在萧子月的话语可是有传其衣钵之心啊!
虽然自己的梦想是仕途,但这琴之一道对仕途也是一项辅助。
“谢大家厚爱,萧飒必定拜访!”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全无争议()
他却不知萧子月的深意,实乃是怕他陷入情境无法自拨啊!
当然,在场之人除几位大家隐约知道之外,可能也就明中信才知道萧子月的深意。
明中信心中感叹,这萧飒可真是好运,有人为其收拾残局,否则时限一致,如果萧飒还是无法突破,只要他还演奏琴技,那么隐患将会一日深似一日,最终真的可能会精神分裂而死!
而旁边的众人,包括黄举三人组皆是一脸羡慕之色,但这般好命真的不是羡慕得来的!谁让人家琴艺高超呢?
“明兄,既然萧兄已经演奏完毕,你也让大家开开眼界,看你这府试案首是否名符其实!”杨邺故态复萌,得瑟道。
黄举三人组怒目而视,但明中信却笑笑不言语,只是看着萧飒。
想必是受琴音影响,萧飒此时仍陷在琴音情境当中,他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还请明兄指教!”萧飒拱手道。
唉,本来还想刺激你两句,但看在你仍受琴音影响的份上,就不要欺负你了。咱还是以琴音来分输赢吧!明中信微微一笑,站起身形走向琴台。
一时间,万众瞩目,众人皆望向明中信。
包括那几位大家,也是看向明中信,只不过眼中神色自是不同,尤其是那诗赋名家李光元与书法大家李照影,看向明中信的眼神异常奇怪。
这些却不是明中信该考虑的,却见他路过拿着托盘的仆役,顺手将赤玉箫取过,拿着上了琴台。
仆役待要大叫,却见萧飒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追究。
他心中也是奇怪,这明中信拿了赤玉箫有何用意?
且看他如何表演,到时再行讥讽于他,现在做得越多,错误越多,到时嘲点越多。
却见明中信上得琴台,一屁股坐下,无一丝一毫学琴之人的风范,礼仪之处漏洞百出,一时间,精通音律之人更是哗然一片。
而杨邺也露出了一脸的讥讽之色。
李婷美也是一脸吃惊,冲黄举问道。
“黄兄,你知不知道,明兄会否琴技?”
“我也不知。”黄举一脸苦涩的笑容,他略通琴技,也知道明中信的礼仪有问题,要知道,琴之一道,虽不是每次操琴必沐浴焚香,但也应该言语端庄,身法肃然,如明中信这般随性而坐,真的少之又少。
众位大家也是面面相觑,这明中信难道不懂琴技?
萧子月也是一脸懵逼,他倒是知道,一些琴音大家豪放不拘,但那是大家啊!人家只是追求自由,无拘无束,心性到了,修养到了,而这明中信乳臭未干的一个毛孩子,就算精通琴艺,也肯定无法与大家相比吧!
难道他这是虚张声势,只为捣乱琴艺切磋吗?
不由得,萧子月心中对明中信产生了一丝厌恶之情。
铮铮几声,琴音忽起。
萧子月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明明自己之前已经说过,操琴之前必先静心,而这明中信却随性而为,不管不顾,上台就奏琴,这,这,真真是岂有此理!
不对,这琴音,萧子月忽然若有所觉,停下思绪,定下心神,细细听去。
却听得,琴音居然中正平和,无一丝焦躁之音,动人至极,忽然,清幽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
众人大惊,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望向明中信。
却见明中信左手拿箫,将箫放于唇边,右手操琴,身体慵懒地坐于琴台,开始了演奏。
琴韵箫声混杂在一起,似一问一答,渐渐地琴音高昂,箫声逐渐低沉,但箫声清丽,低而不断,低至极处,仍似箫音在耳旁低鸣,回旋婉转,几个盘旋之后,更添回肠荡气之感,竟只听得箫音,而对高昂的琴音视若无物。
忽而琴音高昂之声忽起,一派杀伐之意响起,令人血液逆流,激荡沸腾,如入战场之上,冲杀之声冲天响起,仿佛置身那血流成河的疆场,忽而箫音响起,琴声也转为柔和,琴箫之声忽高忽低,繁复变化,令人心绪忽高忽低,酸楚激昂低落悲伤兴奋,心绪五味杂陈,间杂而起,突然,铮一声,琴音忽止,随后,箫声呜咽着也停了下一,一时间,只觉风也停了,天也暗了,四下一片寂静无声。
久久,无人言语,皆沉醉于这音乐声中,回味着这令人激荡的乐声。
萧子月最先回过神来,看向明中信,却见他依旧一脸慵懒地样子,坐于琴台之上,但只有萧子月觉察到了他脸上的一丝疲惫。
再看众人,却见越是精通音律之人,越是心绪变化繁杂,泪水横流,满脸激愤。
萧飒、杨邺、李婷美等表演琴艺之人,更是陷入其中自拨不得。
萧子月面色复杂地望向明中信,这是何等的妖孽啊!居然琴箫齐奏,还如此出神入化,想及之前的想法,真真是愧煞老夫!
却原来,这明中信早已在琴之一道臻至化境,自己根本远不及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不提萧子月在旁自责,大家逐一醒来,却觉自己满脸泪水,皆是一脸呆滞地望着明中信。
黄举三人组则是一脸崇拜地望着明中信。
杨邺也是瞠目结舌,自愧不如!
萧飒更是快疯了,这明中信居然琴道也有如此造诣,难道他就没有什么是不会的吗?我还不信了!萧飒暗暗咬牙,这一局算你赢,咱们再看下一局?
依旧按部就班进行投票。
到萧子月品评环节,却出了问题。
萧子月死活不愿评论,自随琴艺有限,无法评论。
这下,萧飒与杨邺可是气得快吐血了。
连萧子月都不评论,岂不正说明明中信此曲冠绝当场吗?
这要如何评判?难道直接将赤玉箫给他?心中却又不甘。
一时间,萧飒陷入两难。
“好了,大家不要再纠缠于此了,琴道切磋,当以明中信为冠,赤玉箫就颁给明中信!”书法大家王玄机一锤定音道。
此决议,就连杨邺也乖乖地,无一丝异议。
萧飒心痛无比地将赤玉箫颁布给了明中信。
第二百八十五章 萧飒吃瘪()
众人皆纷纷恭喜明中信获得此赤玉箫。
而黄举三人组则从明中信手中抢过赤玉箫进行观摩,而李婷美则对赤玉箫爱不释手,黄举、王琪二人眼馋无比,与其争抢,但根本就无法再从他手中抢出。
不提三人争抢赤玉箫,明中信看着一脸心痛的萧飒,心中好笑。
萧飒看看得意无比的明中信,稍稍平复一下心情,既然木已成舟,再后悔已经无益,倒不如在下一场找回场子面子里子。
想清楚之后,萧飒向棋道大家萧子棋躬身道,“下一题为棋道切磋,还请萧大家予以出题!”
“说那么文绉绉干什么,既然是比试,大家就要尽全力,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先以这玲珑棋局过关,才有资格进行棋道切磋!否则不过是一群附庸风雅之人,根本没有资格谈棋论道!”萧子棋说着,上了琴台,直接摆了一副玲珑棋局,端坐一旁不再言语。
萧飒无比尴尬地看看萧子棋。
这萧子棋不愧为棋痴,想当初,就因为痴迷于这棋道,能够十数日不吃不喝只是研究这棋之一道,甚至将姓名改为子棋,可见对棋的喜爱与执着。
此老一生只是关注棋局,对于人情事故皆是不通,幸亏还有个弟弟萧子月为其打点日常生活,否则,早已饿死在家了。
萧飒此前也只是听闻萧子棋之名,从未得见,如今一见才知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萧子棋一提棋精神百倍,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情事故。
如今,既然人家已经提出来了,那就开始吧!
不过,还是得制定一下规则。
“既然萧大家如此说了,那么,咱们就先破这玲珑棋局再说!”
“破?”萧子棋在琴台之上嗤之以鼻。
“萧大家还有何吩咐?”萧飒不解道。
“噗!”明中信笑出了声音。
萧飒瞪向明中信。
“明案首,有什么好笑的!萧兄与萧大家正在商讨第二局如何比试,你就是如此对待前辈的吗?”杨邺发难道。
确实,在萧飒与萧子棋谈话之时,发出如此明显的耻笑之声,确实不该,你到底是针对的萧大家还是萧飒,如果你是针对的萧大家,那么,你也就完了,今后将无法立足。
要不说这杨邺聪明呢?他岂不知,明中信这是在笑萧飒,但他不明说,而是直接将矛头对准明中信,将话题引向萧大家,定性明中信不敬前辈。如果这个罪名被坐实,那明中信从今往后将再无立足之地。
要知道,一个不敬前辈之人,在这儒家当道之时,众多前辈岂能放过你,就连如今的同辈也会攻击于你。
要知道,谁都有老的那一天,你今日不敬前辈,岂不是说明日就会不敬我们,皆因明日我们可也要变成前辈的,不敬前辈我们岂能容你?
“杨兄此言大谬,明某此笑乃是对的萧兄!”明中信正色道,这罪名可不能当。
“那是为何?”杨邺追问道。
而一旁的萧飒也是一脸不解,自己没做错什么啊!为何他要耻笑自己?
旁边众人也是一愣,对啊,没感觉萧飒有什么可笑的啊?
“其实,明某此笑乃是为萧大家打抱不平!”明中信此话真可谓是石破天惊。
明中信耻笑萧飒居然是为的萧大家?这是怎么话说的?
而萧飒则无比震惊,心中忐忑,难道自己真的失礼于萧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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