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高顺本人,也从坐骑上跳了下来,接过随从递过来的短刀,快速的冲进了士兵的人潮中,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冲到了第一个。整个形势,如同一个尖锐的刺锥,刺向李傕和郭汜的人马。
身披铠甲,满脸坚毅表情的高顺,便是锥尖。
“快以骑兵应敌!”李傕冲着身后的骑兵队伍大喊一声,千匹西凉产的好马驰骋而出。
两军交处,瞬间死伤一片,不过很快,真正的胜负优劣便展现出来了。高顺军的士兵虽然乃是步行,但各个勇猛,他们有的被骑兵冲倒,但又果断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也有的被这群骑兵冲过时,致使手中的兵刃不慎遗失,他掏出随身用的匕首,笔直的刺入了马匹的身体。
巨大的马匹被刺中了脖颈下面的位置,痛苦的嘶鸣一声,高高地抬起了前蹄,一把将背上的人掀翻在地。
也有不少骑兵因为山势陡峭,马匹脚上的蹄铁被尖锐的石子所破坏,锋利如刀的石头嵌进了马蹄内,导致马匹翻到在地的。
总之,旷野之内,听到的多是人仰马翻地声音,而陷阵营士兵们发出来的却都是愤怒如野兽的嘶嚎!
高顺挥舞着手中的刀,为首当先,左劈右砍,锐不可当。
他借助的,并不是什么武艺,而是那股势头;此时的陷阵营士兵,各个精神抖擞,如同猛虎出山一般。为数不多的几个骑在马上的李傕和郭汜手下的士兵,也被他们一一有套索甩中,奋力的拖下马来,直接被勒死了!
李傕和郭汜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此次对决,以两倍的士兵数量,足以形成压倒性的局面,却未想到不只如此,即便是出动了克制步兵的骑兵,也这样损失惨重。
“此时军心已经动摇,不如先行撤兵,等待援军?”李傕有些害怕了,不乏担忧地向郭汜问道。
郭汜性如烈火,见此场景,更是怒上心头,索性也提刀下马,道:“既然已经如此,怎能轻易撤兵?我等昔日都是太师手下上将,他只是一个小喽啰,今日率大军一万,尚且打不过五千人,传出去,岂不令各方诸侯耻笑!”
说罢,他硬是下令余下的骑兵统统下马,和步兵一起冲进去,和高顺鱼死网破。
整个崎岖不平的大地上都仿佛在剧烈的震颤,血流满地,尸横遍野,长安带来的士兵们客死异乡,李傕手下士兵的军心稍稍有些不稳。
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鲜血的味道,陷阵营的士兵们脸上带血,刀刃上带血,他们已经杀红了眼,此时,战争成了他们最大的渴望。
在他们的心中,只是坚持着一个信念:他们是无双飞将麾下高顺的士兵,更是这其中最为强悍的一支——陷阵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矛盾终爆发()
此时,李傕心中已有了抵触郭汜的心,身材被铠甲包裹着略显肥胖的他,用一双稍带埋怨的眼睛看了看郭汜,但是出于面子,他别无选择,也只能下马,和士兵一起冲进阵去。
高顺在乱军中趁势连斩数十人,见敌方最后的兵力也涌了进来,身为主将的李傕和郭汜也提刀向着自己这边而来,他兴奋地仰天长笑,笑罢面对着远处的诸多身影大声地喊道:“你们两个匹夫早在董卓那厮手下时,我便看尔等不顺眼了,今日既然战场相见,就一较高下吧!”
郭汜大怒,奋然回击道:“你这个背主求荣的鼠辈,自诩能力非凡,今日我要让你见一见,究竟谁才是西秦之地的大将!”
高顺闻言,避开周身捉对厮杀的士兵,提着刀向着郭汜而去,口中道:“无知小辈,不懂丝毫的用兵之法,却还出来攻城略地。尔等只道以两倍之兵攻我五千陷阵人马,会以绝对的优势取胜,却不知道我陷阵营中的士兵,各个都有以一敌十的本领!”
“砰”的一声巨响!
两刀将交,高顺和郭汜竟然不分胜负。
想来高顺在武艺方面确实不擅长,此时所向披靡,靠的是一股气势,而郭汜却偏偏一根筋,只道是自己实力非凡,故而未受他军倾颓士气的影响,所以和高顺难解难分。
高顺越战越勇,短刀的挥劈产生的风声短暂的湮灭在叫杀声中,只看到太阳光的照射下,一道白光闪过,就被郭汜连忙挡住了。
一旁的李傕持刀在和陷阵营的士兵较量,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身为将领的他,倒是轻松斩杀了三个陷阵营士兵,不过在那之后,他的心就更虚了。
此时的李傕,满头大汗。双手握着刀,正在犹豫究竟是率兵离开,将郭汜这个莽撞的人自己丢在这送死,还是继续坚持。以求保持他和郭汜之间的这种关系。
因为他以自身作为衡量,很清楚的认知了这群陷阵营士兵的实力,而相较他们,自己手下的军队实力如何,身为主将的他也是再清楚不过。
眼球在眼眶里乱转。神色也比较紧张,李傕犯了愁。
郭汜却因为一时难以战胜高顺,发现李傕在一旁的无所作为,只是看着两家士兵搏斗厮杀,故而大怒道:“李傕,你是什么意思,还不过来帮忙!此人太过嚣张,我今天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你的厉害?”李傕心里终于有些不满了。
眼前,又是一个自家的士兵跌倒在他的面前,死相很惨。李傕看着陷阵营的那些不要命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了。好像是发现了他就是敌军的主将,于是想要过来取他性命的样子,心里慌乱,嘴上茫然地应答道:“真是无知,你这个粗人,不懂得判断形势,也要我跟你一起送死?”
郭汜瘦瘦的身影和李傕比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面和高顺过招,一面怒道:“李傕。你这鼠辈,是要弃我而去吗!待我平了高顺,再收拾你这个贪生怕死之徒!”
李傕的确怕死,但他也讨厌别人将他的这一特点提在嘴上。此时羞愧难当,又愤怒难抑,索性将刀扔了,一挥手,“听着,我手下的士兵们。郭汜他不知好歹,硬要让你们送死,我们绝不能白白送死,先随我撤退!”
话说完,他便开始撒腿跑。
他已经派手下心腹张端去提大军了,只要十五万大军一到,就算陷阵营再厉害,还怕什么?不过如果在那之前和高顺玉石俱焚,那一切可都没了,荣华富贵,权力巅峰,还谈什么?
此言一出,尚有性命,已萌退心,但仍旧无可奈何做拼杀状的李傕本部的士兵也纷纷丢掉兵器,向大营跑去,果断的将一旁郭汜手下的亲兵们留在了战场上当殿后的炮灰。
高顺越杀越起劲儿,趁着郭汜恼怒,更是出言挑衅道:“哈哈,无名小将,你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连李傕都不愿意帮你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郭汜正欲回击,分神之际,高顺反手一刀,以刁钻的角度劈中了郭汜的右手臂,郭汜大叫一声,手中的刀落地了。恰逢旁边有眼尖的陷阵营士兵,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进了郭汜的腰间,郭汜疼痛难忍,不得已单腿跪倒在地。
另有旁人见了,已经挥动手中的攀城绳索,想要套准郭汜,将其活捉;郭汜虽然莽撞,但也不是白痴,他见大势已去,除了退兵,别无他法,只能是高喊一声道:“将士们,李傕胆小如鼠,高顺趁人之危,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话说完,方才瞄准郭汜的那个士兵挥出了手中的套索,就在即将套中郭汜头颅的时候,却被郭汜手下的一个士兵用刀挑落。高顺正准备趁郭汜势微,冲上前去一刀结果了他,但却被收到命令的郭汜军手下士兵们围堵住,一时难以动弹。
他左劈右砍,却也只能面对郭汜被一群士兵搀扶逃远的结局。
大战了一上午,此时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当中,如火一般炽热的阳光洒在战场上,正值夏季,蚊蝇围着方才厮杀过的战场旋转,尸体的血腥,混着即将腐烂的臭气,让人难以面对。
高顺自然不会给李傕和郭汜二人任何喘息之机,让他们等来十五万援军,趁着他们逃回营去,且矛盾重重之机,他率领着手下的得胜之军,直逼敌军大营而去。
弘农西线的战场,就这样经过一役,显示出了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强者;高顺自此一战,也被世人所瞩目,而他麾下的陷阵营,也终于再一次证明了什么是特殊,什么是精锐,什么是所向披靡!
另一边的东线战场,蒙痴子尚不知李傕和郭汜产生矛盾并且战败的事情,他已经收到了赵月传来的书信,纵然一上午面对吕布的挑衅不断,他依然高挂免战牌,绝不出战。
任凭手下士兵们不知情况,军心有些涣散,但他也不能将包抄敌后的作战计划提前传达下去,因为那样的话,细作很有可能便会将消息传到吕布耳中,令其早有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假借匈奴兵()
当天晚上,赵月率兵抵达弘农郡湖县城门下,这里的太守已经知道弘农近来多事,所以将为数不多的兵力都集中了起来,用于抵挡随时可能杀到此处的大军或者是以便前方的大将调集补充兵源之用。
赵月看着高高的城门上左右不断走动的那些士兵,心里明白今夜必须拿下这座小城,才能够和蒙痴子两面夹击吕布,已经过去了一天,他不用想也知道,蒙痴子大军中定然会产生逃兵。
做过小兵的他,清楚士兵们的心里想什么,现在和吕布僵持不下的自己的那些士兵,定然滋味儿不好受。
“主公,我们即刻攻城吧!”隶属于秦风麾下的贴身卫队的一个成员紧紧地跟随在赵月的身边,此时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赵月不明虚实,现在手下只有两千人,如何做到十拿九稳,成了他目前最大的问题。
徘徊之际,赵月手下的人在附近抓到了一个湖城的百姓,他因为战事吃紧,没能入城,故而在城外不远的位置逗留了数日。
“我问你话,你要回答!”赵月看着这个长相一般的人,平淡地说道。
百姓往往是老实巴交的,听了赵月的话,愣愣傻傻地点了点头,“大人你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请放我一命。”
赵月知道他只是个平头百姓,估计也不会知道城内有关军情机密的消息,故而只是简单地问道:“你们湖城的太守是谁?城中还有什么大人物?这些你应该知道吧,告诉我。”
百姓偏着头想了想,好像在回忆,片刻后回道:“大人,我知道,我们太守姓孙,叫孙诰;而且我们这城内有一人,据说武艺出众,能徒手和十个中年汉子搏斗呢!他叫徐晃。字公明;还有……哦,对!还有过去蔡邕中郎的部族,约有百口。”
赵月听后,倒是颇为惊奇。他没有想到蔡邕死后,他的部族竟然会在这小小的湖县之内,看来弘农郡果然是目前的天子脚下,很多昔日的朝廷名士,达官显贵。都潜藏在这郡中各县之内。
据赵月了解,蔡邕应该是去年,王允和吕布诛杀董卓之后,他在座上感慨董卓之死,故而被杀掉的。对于这点,赵月真的认为王允也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蔡邕作为文人,感怀是他的特质,单凭这点,王允就把他列为董卓的同党。实在是有些过分。
不过,蔡邕部族为何会在湖县落脚?
那个被传问的百姓似乎看出了赵月的困惑,连忙识相地多说了几句,“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之前啊,李傕和郭汜起兵作乱,这弘农一带的小县也受到了波及,更有匈奴的那些野蛮之人来此趁机作乱,蔡中郎有一女儿。名叫蔡琰,也是非常有才,结果被匈奴左贤王掠走了,其余的部族便在此落脚了。”
“原来如此。行了,你可以下去了。”赵月挥了挥手,命手下人将这个人带走了。
本想将湖县占据,作为一个临时的据点,却没想到得知了这样一件事情,赵月隐隐约约有所感觉。若是想要攻占湖县,强攻恐怕不妥,毕竟百姓也说这湖县之内有个叫徐晃的武将,虽然只是谣传他武艺过人,但是赵月并不想冒险。
他现在手下无将,如果逞一时之快,以千金之身试险,那也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赵月那双眼睛微微地转了一圈,随即笑容浮上嘴角,“看来此次想要占据湖县,还需靠蔡邕的部族帮忙。”
随从问道:“主公,可如何请他们帮忙啊,现在整个湖县城只许出,不许进,就连刚才那个在本地居住的百姓都无法进去,我们又如何进去。”
赵月说道:“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互相搏杀便是最后的选择,我等现在有很多途径可以选,你去下面吩咐,从军中给我挑选善射的弓弩手十人,再挑学过文,但文字蹩脚的人十人,我自有安排!”
随从领命而去。
当夜,湖县的城门上忽然射出几支火箭,带着火光窜上了高高的城楼,然后失去了力道,落在了城楼上的青石台阶上。
守城的将官大惊失色,竟然有人能直接把箭射到城门上,虽然这不足以造成死伤,但证明了敌军就在城下!
“快来人啊,敌军近城啦!”一声大喊,宵禁的湖县内瞬间多了几分光亮。
凭空里,只听又是“嗖嗖”几声,这次的十支羽箭飞的更加高,又得竟然碰到了人,可见刚才射火箭的那些人只是想试试风向跟力道,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施展出了他们的臂力和准头。
守城的将官借助周围火把的光亮,定睛一看,发现此次射上来的十支羽箭都夹带着书信,不知上面写的什么内容。
他不敢怠慢,也不顾不得向越聚越多的士兵解释,连忙拿起一支箭,向太守府跑去。
余下的那几支,都被士兵们抢夺过去了,他们都想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深夜,孙诰坐在太守府内的大椅子上,面前的桌案上放置着铜灯,他则是在浏览书信上的内容,桌前站着徐晃,跪着前来报信的守城将官。
“太守大人,此信中所言何事,是否是赵月领兵杀到此处?”徐晃见孙诰读完书信之后,脸上仿佛布满了愁云,于是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