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切不可自甘堕落,当思进取啊!”
程普也道:“是啊,主公,我等不回宛城,是恐遭袁术的暗算,可小郡主等昔日孙文台将军的家眷妻小尚在宛城,如此以来,岂不危在旦夕?”
孙策眼神迷离,不知如何作答,支吾之间,却见不远处小路路口那里火光耀天。诸多士卒举着火把开始进山,扬言要活捉孙策。原来,这左山口正是蒙痴子率军所守。
孙氏手下将领,连同孙策在内,见到此情景,无不心中绝望。此刻兵困马乏,实在是战不得了。
碰巧,孙策手下有一个识得吴山地形的士兵,艰难地涌上前来,对孙策说道:“将军,我听说吴山右侧尚有一条小路,我们不妨前往那里试试运气如何?说不定敌军不知道那条路,没有在那里做埋伏。”
孙策差点落下眼泪,但在诸将面前,也只能点点头,率军再回山中,想要从吴山右侧上官道,再寻逃命的场所。
赵月正在吴山右侧的小路路口等着他们,老远的见到山中依稀有人影,他命手下士兵先不得举火,而他则是跨上马匹,等待孙策出山。渐渐的,孙策一行人已经走出了山口,赵月这才一挥马鞭,瞬间,手下的士兵将火举起,团团地围住了孙策。
孙策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无奈地看了周围一眼,跳下马来,沉默不语,只是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剑柄,不肯松开。程普、朱治,还有其他孙策的武将都纷纷跳下马,将孙策护在周围,准备决死一战。
赵月看着他们一个个凄惨可怜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不落忍,他缓缓地纵马上前,立在孙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孙策,你可还认得我吗?”
孙策闻言熟悉,但却不敢相认,抬起头来一看,惊得几乎叫了出来:“是你!那日在虎牢关,是我父亲将你释放,如今你竟然……”
赵月未及孙策说完,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昔日我只是华雄帐下的一个小兵,属汉军序列,如今,我却已经盘踞洛阳,西占函谷关,东出中原来到了匡亭,没有想到吧?”
孙策浑身狼狈的模样,他苦笑一声道:“的确没有想到,一个小兵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算是你的造化好。”
赵月听了孙策言论,只是微微一笑,“孙伯符,你果然只是一个粗人,你以为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仅仅只是靠造化吗?告诉你,若论造化,我在出生时的身份就已经注定比你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我赵长皎靠的不是造化,而是努力!”
“你说你的身份比我高贵,笑话,我乃江东之虎的后代,你莫要羞辱于我……”
“我知道如果不亮出身份,你也不会心服口服,实话告诉你,我乃前朝大秦始皇帝的后人,秦太子扶苏一脉,子婴世孙,赵月,赵长皎!”
“怎么可能!”孙策听后有些不太相信地抬起头,而其余孙氏手下的将领也是大吃一惊地看向赵月,他们万万没想到,昔日那个一无是处,曾经沦为他们阶下囚的无名小兵,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世。
“现在你明白了?”赵月仍旧立在马上,用马鞭指着东方即将破晓地天空,语重心长地道:“我如果单靠身世的话,估计仍旧不会有什么作为,我所依靠的,是努力;而你呢?身为江东之虎的后人,却在袁术麾下为一小将,岂不令父辈蒙羞?孙伯符,我赵长皎今日在此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个道理,凡事终究要靠自己!”(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吴山索玉玺()
凡事终究要靠自己。
一句简单的话语传入孙策的耳朵里,却让他备受煎熬,他觉得这句话戳痛了自己的伤处,也是无比的讽刺。想他父亲昔日荡平江东,为众诸侯之首,讨伐董卓,是何其的英勇。可惜,却因为一时不慎,误遭小人陷害。而到了他,竟然要投身到无能之辈袁术的手下为将!
孙策抬起头,看着赵月,有些忿忿地道:“赵月,此刻我等已经被你包围,你就不要多费口舌了,赶快动手吧,我孙策决意率领手下与你拼死搏斗,江东男儿,绝对不会对敌人摇尾乞怜!”
周围的程普、朱治等将领听了,也都提高了警惕,瞪着眼睛望着赵月手下的士兵。
赵月听后,面不改色,无所谓地淡道:“今天我虽然把你包围了,但我却并不准备将你们怎么样,所以……你们走吧,我刚才对你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不论想要做多么艰难的事情,永远要靠自己的力量,不要总想着借助别人的力量,那样的话,与失败者有什么两样?”
“你要放我们走?”孙策的言语中充满着不相信与怀疑。
“没错,昔日你父亲和你也曾放过我,我不能忘恩负义,我希望……这次你走之后,不要再回袁术那里,也不要忘记我的这份情义。”
当孙策发出疑问之后,赵月其实还是用了一段时间去思考说辞的。他总不能说他是为了想在天下的东方找到几个坚定的盟友,解除后顾之忧,然后可以安心进取西地,所以才放孙策走的吧。
那样太过真诚,太不符合在乱世中生存的客观规律。赵月已经习惯了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的动机,而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单纯的处事,不然的话,他这股小势力很快就会被一群阴险狡诈的人所惦记上,吞并掉。
想要与一群狡猾的人打交道,并且取得利益。那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狡猾。
话说完,他也在心中揣度自己所说的这个理由是否站的住脚。一番思考,似乎说得过去,赵月便对孙策流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孙策看到了赵月的笑容。心底莫名的溢上了一种温暖,可他还是面色难堪地看着赵月道:“我必须要返回宛城,因为我的一些亲眷还在那里。”
赵月就怕这笔人情送的不够大,此时闻言,心中暗喜。嘴上果断利索地说道:“无妨,你令你手下的士兵将袁术军的兵服脱下来给我,我自有办法取得宛城。届时你的一应家小,我自当好好照看。待你他日东山再起,我也会将她们好生送到你身边。”
“如此说来,你真的要帮我孙策这个忙?”
见孙策和他周围将官的表情有些舒缓下来,敌意也渐渐消却了,赵月心中知道他的打算已经落实。只是他不能表露出任何喜悦,因为这会被对手洞察到他获取的利益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
这些道理他原本不懂,可是从嵩山上下来之后。他越看越明白,越想越透彻。虽然烦恼时常萦绕心头,但这种改变带来的实际感觉却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充盈感。
“我为什么不帮你这个忙,我只希望,你不要作一个令世间唾弃的人,比如昔日的钱桧,我相信你不会,对吧?”
孙策性情高傲,但是为人还算义气深重,此时闻言。更是双手抱拳道:“你放心,我孙策知恩图报,绝对不是那种奸险小辈,今番你放过我等。便是我江东诸人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如果战场相见,我自会退避三舍!”
赵月默然点头,挥手示意,令手下士兵让开一条道路。而孙策也令手下的士兵将兵服统统脱下,快速离开吴山。
正待孙策马上就要从赵月身边离开时。赵月手下的一个传令兵却忽然带来了吴山之左蒙痴子的一封书信。赵月没有丝毫的迟疑,将书信拿过来看了,只读了一半,便在马上一拍大腿,暗道:“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多亏蒙痴子提醒!”
原来,蒙痴子在书信中对赵月说,昔日孙坚在洛阳城中发现了传国玉玺,那本就是秦国建国时,始皇帝嬴政命人所镌,更有李斯所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之前孙坚战死,玉玺便到了孙策的手中,此番将之困于吴山,虽可放过他的性命,但玉玺说什么也要拿到手!
“孙伯符!”赵月在马上大喝一声,吓到了所有正准备离开的人。
孙策和手下诸将都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赵月那副焦急的面容,他笑道:“怎么?大丈夫一言既出,你要反悔吗?”
赵月正色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放过你一行人,又要替你照看家小,总觉得有些太过善良了,你难道不应该多做些表示吗?”
此言一出,连赵月都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苛求利益,忽略了世间的道义。然而,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如果太过纠结于利益和道义之间,反倒会让他束手束脚,难以决断。此番他要回玉玺,也是为了让先祖的在天之灵得以慰藉。
孙策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心里重新评价赵月这个人,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你说得对,然而我现在兵败、势穷,并无其他东西可以给你;这样吧,我孙策在此立誓,若你当真放过我等,又替我照看好家小,来日我割据一方,先献五城与你!”
“我不要什么五城,即便要的话,也自会率领将士攻取。我要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的手上。”
“何物?”孙策一时没有意识到赵月的真正所图。
“我要的是你先父孙文台昔日在洛阳城南甄宫井打捞出来的传国玉玺!那是我先祖始皇帝命人以和氏璧所坐做,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名正言顺。”
孙策听了,眉头瞬间皱起,想都没有想,就立刻果断地回绝道:“此事万万不可,我父亲是因此物而丧命,我岂能将他拱手送人!况且,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秦朝始皇帝的后人,却空口无凭,说什么物归原主,更是无从谈起!”一只手在身前奋力地一挥,似乎代表了孙策坚定的信念。
赵月给手下的人使了个颜色,士兵们将路堵住,举起兵器,做出了拼杀的模样。而孙策手下的士兵见到这幅光景,纷纷发出了呜呼哀嚎声。
赵月心中不忍,也知道趁火打劫不仁,但他别无选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所谓的“为先祖尽孝”,打败内心的最后一些良善,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此刻,你们全军都是我的阶下囚,你没有资格跟我讲可与不可!”
“无耻之徒,我等将士愿誓死效忠孙伯符将军,也绝不愿意将玉玺献给你这种恶毒之人。”
孙策手下将士的话让赵月心中蓦然一凉,他有些迟疑。
是啊,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人称做恶毒之人。可是这乱世之中的各路诸侯,又有谁是靠着良善存活下来的?昔日历朝历代的三皇五帝,又有哪个是靠着良善夺得的天下?
赵月立在马上,抽出剑来,不为所动地道:“即便你们不肯拱手献上,我也会杀光你们,而后取得玉玺,那是我先祖始皇帝的东西,我取之问心无愧!”
说到这里,他仿佛想起了之前与张端了断情义时的情景,更是回忆起先前那般美好的画面。这与现在的他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可是他回不了头了,便更是下定了一万个决心,愤怒地吼道:“至于恶毒与否,也由不得你们议论!”
“以我等家小做质,又索取玉玺,不是恶毒,又是什么!?”
“哼,我赵月绝非你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此番即便你们不肯交出玉玺,我将你们杀而取玺,也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家小,他们我自会送到洛阳善待!”
这种口气,这种语调,以及这种神情。
包括赵月自己在内,周围的士兵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君主很难当()
因为玉玺的缘故,双方僵持不下,孙策执意不交,而赵月又执意要取。原本说好的放他一马眼看就要食言,但赵月也是不准备松口。
正在此时,蒙痴子从吴山的另一侧赶来了,他身穿白袍,白色的头发和胡须看起来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脸上的一团和气更显得他不像是为了趁人之危而来。
他骑马到赵月的身边,与赵月耳语了几句,然后这才将目光投到了不远处正准备鱼死网破的孙策身上。
“这位便是江东之虎的长子,孙伯符将军吗?”蒙痴子没有赵月的架子,直接从马上跳了起来,小步快跑到孙策身前,微微鞠了一躬,敬重地问道。
孙策被围之势,还能受到这般礼遇,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也连忙还礼道:“正是在下,你是何人?”
“哈,我并非什么高明之人,我乃洛阳赵月帐下的军师,世人都知晓我为秦朝时蒙氏一族的后人,故叫我做蒙氏后人,而我真名蒙痴子。”
赵月在马上看着蒙痴子的一言一行,竟是如此的谦卑有礼,心中开始反思他刚才为何没有按捺住内心的那股冲动。
蒙痴子继续说道:“孙伯符将军,外臣听说,先父曾获得玉玺,而今就在你的身上,不知是真是假?”
一听蒙痴子提到玉玺,孙策显然提高了警惕,但因为蒙痴子比较客气,他也不好直接发怒相回,只得慎重地道:“不错,此物现在我手上,但是我绝对不会它交到外人的手上,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因为此物而亡,我尚需此物,才能让世人知道我孙家父子的英名!”
“将军错了,敢问先父为何而亡?”
孙策咬牙切齿道:“被刘表手下,江夏太守黄祖射杀而亡!”
“非也。以我所见,先父是因为此玉玺而亡。”
孙策一愣,但随即问道:“此话何讲?”
蒙痴子捋了捋胡须,开始劝道:“孙伯符将军你想。此物虽然贵重,堪称天子宝器,然身份一般的人持有,定然会被其他心怀叵测之人惦记,以什么匡扶汉室之由索取。届时如不与,定会惹祸上身;先父虽然在江东一带久无敌手,但还是未能过江,就死在了黄祖手中,全是此物所导致的啊!如此以来,将军现在尚未成事,却要坚持将此物留在身边,这不是留下了一个祸根吗?”
孙策仔细想了片刻,又反问道:“那你们要过去就不是祸根吗?老头莫要诓骗我!”
蒙痴子摇了摇头,道:“孙伯符将军又错了。想必我家主公方才已经对你说过,他乃秦朝始皇帝的后人,本就与这汉家皇帝是死对头,取回秦先帝玉玺,当真是天经地义。就算其他诸侯说之论之,我们也不必在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