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打定主意要不依不饶,此刻听到赵月如此说,冷笑道:“用兵之道,贵在神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孙策和周瑜此刻都在九江港练兵,其弟孙权没有用兵的才能,正是进攻的好机会。长皎若是返回洛阳,恐怕迁延时日,还可能引得孙策前来。以我之见,不如几日后便起兵,以你所带来的数千人,足矣!”
赵月咽了口唾沫,推搡地道:“孟德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可否容我先回去思考一番,来日再给答复?
说着,赵月就站了起来,作了个揖,表露出了想要走的意思。
贾诩和赵云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曹操见状,并未着急回答,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默默地看了一眼在屋门处坐着的,正在啃一只羊腿的典韦。
典韦看到这一幕,还在奋力地咬着羊腿上的肉筋,郭嘉悄悄离席,小步跑到典韦面前耳语一番,典韦这才恍然大悟,嘴里支吾几声,拎着铁戟就站了起来,雄壮的身形一下子就挡住了大半个门口。
赵月回头看去,皱着了眉,再看曹操,仍旧没有接他的话茬。
赵云见状,眼睛里放射出了坚毅的目光,更是直接走到了赵月的身旁,小声地道:“主公,那曹操不怀好意,此刻想要拦住我等,若主公决意要走,只管走便是,赵子龙愿保主公周全!”
赵月想了想,一咬牙,索性转身迈步,向门口走去,贾诩见状,连忙紧紧地跟上,赵云则是抢先一步,挡在赵月身前,向典韦那里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诶,你这人好生面熟!”典韦一直在吃东西,根本没管来人是谁,只要他主公曹操客气对待的,他都愿意客气对待,只要他主公曹操想要干掉的,他二话不说,也不看是谁就愿意上去干掉。
赵云冷笑道:“徐州路上曾经厮杀过,竟然轻易忘记?”
一听这话,典韦一拍脑袋,大叫道:“啊!竟然是你,赵子龙!”说着,典韦的眼睛里面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敬佩和重视的意味。
席上的人见状,都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赵子龙是谁?为何我军中的典韦将军都对他礼让三分?”
“你连赵云都没听说过?他可是当年在河北能够与颜良和文丑二人大战的勇将啊!不过因为投靠了公孙瓒那微末势力,最终未能扬名天下。”
“竟然是他……”
曹操在上面坐着,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议论纷纷,心里也犯了嘀咕,又看到郭嘉悄悄凑到典韦身边,小声和他说了几句话,曹操心中就更是不解。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郭嘉就跑回了曹操身边,小声对他道:“主公,臣刚才去问那典韦将军,若他与赵云交手,有几分胜算。”
曹操看了眼前方,典韦紧握两把大戟,赵月也握紧了银枪,席间自己军中的武将都已经做好了搏杀的准备,“典韦如何说?”
曹操沉静地问了一句,看起来不慌不忙,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赵云再厉害,难不成能战得过席间这么多自己手下的武将吗?
然而,这种自信的想法以及他自信的笑容,都在听到郭嘉接下来说的那句话之后,丧失殆尽了。
“主公,”郭嘉道,“典韦将军说,他倒是能和赵云大战一番,只是,他现在不敢,因为,赵云完全有直接杀到这边来,将主公你刺杀的能力。”
听了这话,曹操拿住杯子的那只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如果说席间有人能够准确的说出赵云的实力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典韦了,毕竟他和赵云交过手……
曹操最终屈服了,眼球一转,面露喜色地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招呼道:“长皎,哎,你何必走的那么快,孤尚未发一言,典韦,郭奉孝让你好生送别这三人,你何故拎起武器!我许昌新会繁荣热闹,从我府上到许昌馆驿,也绝对不可能有乱臣贼子,你等皆不必拿兵器了。”
此言一出,席间的局势明显缓和了不少。
将官们不知道赵云的身手如何,只道是主公想要放他们一马,于是就都放松下来,继续喝酒,送别这三人。
赵月见此情形,也是放松了一口气,转头再度对曹操说道:“孟德,恕赵月喝醉,头晕脑胀,着急回去休息,不然的话,说出些浑话来,岂不是有损两军交好。”
曹操假装关切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来人啊,还不和典韦将军一同护送三人回去,千万保护他们的安全。”
赵月听后,再未说话。
当夜,回到许昌馆驿,贾诩和赵云同时来到了赵月的房间内,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分三间,中间是会客用的,右边是休息的屋子,左边是书房。
布制的还算合理,也算得体,只是此刻住在这里,真真是让赵月一万个难受。
“主公,今日席上情景,足以见曹操他心中已起歹念,许昌这里,万万不可再留!”贾诩进谏道。
赵月点了点头,道:“今日,那曹操还说什么要我同他一起出兵征讨孙策,实在是强忍所难,此次出兵到此,我只率兵三千人马,若和他去了,全军覆没,又如何回得去洛阳?何况,孙策和我素来无仇,我本就将目光放在西北,曹操此次硬要我和他一起同孙策反目,实在是目中无人,我决意,将来定要与这老贼一较高下!”
赵月胸口气的一起一伏,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运筹帷幄()
赵云当下便道:“主公,既然曹操无情,我等又何必在这里久留,反为其害,不如由我联系徐晃将军,让他今夜就率兵护送我等返回洛阳。”
贾诩也在旁跟道:“不错,主公,曹操杀了袁术,袁绍势必不肯罢休,我等只需要返回洛阳,着一使者出使河北,说明原由,则可令袁绍不迁怒于我们,而将怒火发泄于曹操,曹操北有袁绍,南又要与孙策为敌,我们安心某图西北,也是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
赵月听后,索性躺倒了床上,望着这木床的顶部,只有左侧可以看到和谐的屋内环境,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微暖,深秋的凄凉,让他不得不在此做出一个决定:和曹操之间的同盟关系必定要有一个取舍。
“子龙,”赵月轻声道,“走是一定要走的,但今夜就走,太急,先过几日再说,还有,文和,你往曹操军中去打探一些情报,再笼络一些官员,以备不时之需。”
赵云和贾诩闻令,纷纷领命而退,他们并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当夜就侍奉在赵月房间里的左侧书房内,生怕有人要暗害赵月。
秋季夜凉如水,赵月能感觉到窗户缝隙透进来的风,他躺在被褥整齐的床上,未脱衣服,也没有盖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明,曹操按照惯例派人来询问赵月的情况,赵月只派贾诩推说昨夜饮酒受凉,患了风寒,不便见面。
曹操府,议事厅内,大部分官员都没有到,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仆人在将已经洁净的可以照出人影的地板再度擦亮。
郭嘉坐在厅内的一个坐垫上,闭目养神,直到曹操开口,他才睁开了眼睛。
“奉孝,昨夜赵月的态度,你我都看到了,你有何看法?”
郭嘉微微眯着眼睛,似醒非醒地打了个哈欠,道:“主公,今日赵月说他病了,他哪里是身体有病,恐怕是昨夜参加了主公的宴席,心里有病了。”
曹操看着洞开的议事厅大门外,几个卫士站在秋风中,些许仆人再清扫庭院内飘落的枯黄的叶子。
“奉孝啊,只怕赵月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对我听之任之的新兴势力的君主了。”曹操点了点头,好似有些感悟。
郭嘉微笑道:“主公,臣之前和主公聊过,知道主公此次非常想让赵月率兵和我等一起进攻寿春,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他的兵权在他手中,他要就是不想去,我等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我劝主公,还是早做其他安排。”
曹操叹气道:“什么安排?”
郭嘉进谏道:“寿春是一定要打的,否则主公无法对孙策那匹夫施以颜色,而赵月不去便不去,主公也万万不可将其放回洛阳,既然到了我们的地盘,岂有再让他回去的道理?”
曹操苦恼不已,“赵月年纪虽轻,但为人颇有城府,老练异常,昨日席间,见他对舞女和酒食皆不屑一顾,恐怕也是个无欲无求之人,如此一来,实在难以掌控,若强行留他,只怕洛阳方面会有所动静,加上刚杀了袁术,我军只怕会三面受敌。”
郭嘉笑道:“主公多虑了,只需我亲自出马,定叫赵月在此多逗留数日,不思回洛阳,不过主公还是多点兵马,任命将领,即可前往进攻寿春吧。”
在郭嘉的劝说下,曹操最终决定让从弟曹仁领兵三万,荀彧为行军谋士,前往进攻寿春,至于赵月方面,他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统统交给郭嘉全权处理。
在许昌城内部风起云涌的时候。
洛阳方面,蒙痴子也在和朝廷中日益强大的刘备做着抗衡。
“军师,主公多日未归,朝廷方面,原本亲近于我军的大小官员又都开始偏向刘备,我们是否要采取什么措施?”
王翦这日趁着蒙痴子刚起床,尚在大商家里稀疏,就急匆匆地从校场赶来。
蒙痴子有条不紊地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也不忘将手上的水渍擦干,“王翦将军,主公不在,曹平将军伤势初愈,秦风断臂去了弘农,我们在洛阳的实力目前很弱,唯一要做的就是蛰伏待机,避免和敌人起正面冲突。”
王翦有些不解地道:“那西北的战事怎么办?这段日子,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边传来的消息了,自从张端封了雍王之后,就一直是招兵买马,时刻准备侵犯我们的州郡啊!”
蒙痴子笑了笑,将毛巾搭在铜制水盆的边缘,小童蒙侍乖乖地将盆端走了。
“来,先坐。”蒙痴子走到大商家的正堂,随手一指一张椅子,让王翦坐下。
片刻之后,他喝过早茶,看着椅子上急不可耐的雄壮将军,他这才开口道:“西北那边,幸好有两个势力,马腾和张端,他们会互相牵制。放心吧,我两日前就察觉到了对于西方情报的搜集有些不足,已经派陆泽去加强探马出动的次数了。自从张端占据长安,自立为王之后,就严苛切断了我们和马腾的往来,信使探马来往极其不易,既然发现了这一问题,我势必会处理的。”
王翦闻言,也只能是听从蒙痴子的话了。
与此同时,洛阳城郊的树林,也就是赵月之前兵舍附近的那个树林里,一群孩子正在这里晨练。
自大秦风走后,刘忡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年纪轻轻地孩子,更显的郁郁寡欢,整日沉默不言,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老成。
几个早起的孩子在他的带领下正在溪边洗脸,刚甩了把水,准备练习爬树。刘忡就听到身边一个个头比他稍高一些,年纪也要大一点儿的孩子警觉道:“忡哥儿,我听到了马匹的声音,会是赵月的人吗?”
因为这是一群桀骜不驯的孩子,所以他们都习惯对赵月直呼其名,赵月对此事略有耳闻,总想着板正一下,却因为没想到好的方式,再加上其他事务繁忙,所以也就疏忽了,他不知道,祸患往往起于萧墙,来自于内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孩童的转变()
“不,应该不会,赵月他进来去许昌赴曹操的宴会,应该没时间管我的。”刘忡装作大人的样子,摸着下巴认真地分析着。
正在此时,马蹄声渐近,果然有身穿官府模样衣服的年轻人来到这群孩子身前,他跳下马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当中,可有名叫刘忡的?”
刘忡并没有着急答音,而是颇有心思地悄不作声,听那人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然,那个人见没有孩子说话,只得继续说道:“我是内府的人,有事要单独吩咐给名叫刘忡的孩子。”
刘忡见状,这才挺身道:“我就是刘忡,什么事情,还要单独说?”
那人见这群孩子中年纪颇小的一个人站了出来,心中有些怀疑,但见这个人虽然个子不高,年纪不大,但是仪表谈吐都想大人,似乎没错,便认真地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得走漏消息,所以要单独说。”
刘忡看了看周围的孩子,尚未做好决定,就见眼前的人牵马往远处走去。
“忡哥儿,不如去看看是什么事情,他说他是内府的人,看他穿着,的确跟赵月手下那些掌权之人穿的一样华贵,我先前路过皇宫的宫门,偷着瞅了几眼,也见当中的人有这般穿着的,应该不假。”
刘忡闻言,只得将信将疑,孤身一人跟着那人走了很远。
待到了荒无人烟的地带,周围没有半个人,只有几株老树,树枝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这时,那人才眉毛一横,满脸慎重的对刘忡道:“我是奉了皇帝的密旨,前来召你入宫的。”
“皇帝!”刘忡听后,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脸上的奕奕光彩,让心中的激动之情显露无遗。
想他虽然少年老成,但毕竟没见过皇帝,所以对于皇帝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之心,更何况,他常常自诩大汉军侯之子,无时无刻不以为荣耀,如今汉朝皇帝要召见他,怎能不令人激动万分!
就这样,那人带着刘忡径直的返回洛阳城,挑选了一条平日里鲜有人走的羊肠小道,几乎避过了所有的耳目,将之领到了皇宫之中。
洛阳皇宫的大殿金碧辉煌,刘忡远远的望去,内心充满了骄傲,就这样,在那个人的引领下,他被带进了皇宫中最偏僻的一个殿内。
那人将他带进去,然后转身离开了。
大殿内的布制很简单,挂着几副字画,上方也只是一张不大的桌案,前方是木质的台子,上面铺着金丝毯子,应该是供人盘膝而作,饱览群书或者批阅奏折用的。
“皇帝在哪?”
刘忡毕竟是个孩子,此时身处这个狭小的殿阁,殿内除了他只有几个仆人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所以,他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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