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后,一拍脑门,“哎呀,奉孝之言正是我所想的啊。”说完,他看到刘晔满脸胀的通红,又连忙安慰道:“不过,子扬说的也不无道理,谋士之间,本无高低,何况你二人都是我曹孟德的臣子,切不可因此小的见解不同,而损害我等的团结。”
刘晔听后,心情稍稍舒畅,连连点头称是。
曹操并非没有主见的人,他的谋略本不次于在场的每一个谋士,但是他之所以还让手下的人发言,主要还是想要集思广益,充分吸取大家的意见。
此刻的曹孟德,正眯着本身就不大的眼睛,仔细地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赵月快来了,他该如何做到同时兼顾对外的征讨,和对内的友好交流呢?片刻之后,曹操笑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开口对夏侯惇说道:“元让,近日赵长皎便要前来许昌,你现在便下去准备,率领五千精锐骑兵前往迎接,形式一定要隆重,突出我等得重视。”
夏侯惇连忙领命,顾不得席上尚未品尝殆尽的美味,起身拿了曹操递过来的兵符,转身便出了府门。
曹操府并不大,也不像赵月,将之修建成宫殿的形式,就只是洛阳城中一个不大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府院,其间种植上了各种花草,也点缀上了应有的铜器和银器装饰,仆人、丫鬟自让也不在少数。
这足以看出曹操的节俭和清廉。
待夏侯惇走后,程昱不解地问道:“主公,方才正在商量是否出兵剿灭袁术,以及如何对待孙策所含的敌意,为何主公忽然转口,下令派大将引重兵前去迎接洛阳来客?难不成,主公决意放袁术往河北去,更是对孙策贯彻防御吗?恕臣直言,那样太过被动,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曹操听了程昱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一个既可以好生接待赵月,并且向赵月展示自己势力实力,又可以同时对外做到歼灭袁术残军,同孙策开战的好方法。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摆着手笑道:“诶诶诶,方才奉孝将事情分析分析的那样透彻,我若再贸然歼灭了袁术,只怕袁绍前来问罪啊,我们现在的实力,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程昱闻言,刚想要再开口,却听到一旁的郭嘉坦然自若地道:“主公既然已经决定出兵攻克袁术,同时与孙策开战,一较高下,又何必对我等说此戏言呢?”
曹操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指着郭嘉,爽朗地笑道:“哈哈哈,知我者,奉孝也!不错,我派夏侯惇引重兵前去接赵月,正是为了向那个年轻的人彰显我的军威,听说他带了三千人来,我倒想让他看看,是他司隶的将士英勇,还是我中原的士兵雄壮!”
说到此处,曹操顿了顿,环顾席间,这才神情严肃地继续说道:“待他抵达许昌之前,我会先让使者持书往徐州去,教那臧霸攻灭袁术,将首级送往此地,给那年轻的赵月看看,嗯,为他接风的宴席之上,袁公路的人头,就是礼物!”
曹操对待赵月的称呼很是微妙,既不太过夸耀,也不狠狠贬低,只是不断地重复赵月是一个年轻人,这让席间有些人不太明白曹操对待赵月的真实态度。
于禁正在席上盘腿而坐,一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好像他对自己的武艺很有自信,听了曹操的话,他心中早已经是按捺不住立功显威的心情,不断地追问道:“主公,那接下来呢?孙策那边怎么办?”
曹操奸笑道:“孙策那边?由孤亲自率军出征,当然,也会叫上赵月和他的手下,到时候,我等联军一同和孙策开战,势必会让外界见识我们两个势力的团结,让袁绍轻易不敢兴兵中原,同时,也让赵月继匡亭之后,再见识一下我军的风采和成长。总不能这段日子总听闻他的事迹,却不让他看看我们的能耐!”
话说完,曹操忍不住起身,半跪在坐席上,伸出手来,一拍桌案。席间所有的文臣武将见状,都齐声称赞道:“主公圣明!”
郭嘉说完,心中其实也明白,曹操此举说的那样鼓舞士气,其实内心也是对于刚刚拥立了汉献帝的赵月产生了畏惧,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看看赵月手下的士兵和武将还有谋士,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不过,曹操口上说着要和孙策对决,所有谋士也都没有反驳,其实,他们都只是心中默认,这次出兵对战孙策,只是双方互相的一次试探,谁都不会起倾国之兵,谁也不会拿出自己真正的家底。
唯一的原因便是曹操之北有袁绍,孙策之左有刘表。
对于刚刚占据寿春的孙策来说,他让弟弟孙权和两个最得意的内臣管理城中的事务,也是为了锻炼他弟弟的能力,他自己则是和周瑜在九江港练兵,以图威慑中原的曹操。
周瑜已经事先料到曹操不会轻易容许年轻地孙策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故而向孙策提议,以鲁肃为使,到正在庐江一带活跃的山贼陈策处,请他出兵寿春,一同抵御即将到来的曹操军。
孙策欣然同意,更是派出了太史慈、周泰、蒋钦三员将领,领兵两万,前往寿春共同防御敌军,不过他本人,并不准备和义兄弟周公瑾一起到寿春帮自家弟弟的忙,他想看看孙权究竟会如何做,是否会丢掉寿春,还是将敌军彻底打败。
想到这里,孙策就会和周瑜在酒桌上款款而谈,笑出声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勾起的回忆()
赵月的车队还走在前往许昌的路上,说起来也是搞笑,在来的路上,还有一队不识相的山贼想要劫夺赵月的坐骑赤兔。
那如火般柔顺的鬃毛的确很让人眼红,不过这条千里宝马先是董卓的宝贝,后成了吕布的坐骑,再往后便成了赵月的胯下之物,想来这些主人的身份为何?又岂是那些毛贼所能够轻易玷污的。
最后平定山贼,都没有出动赵月的贴身卫队,赵云更是连马蹄都未向前迈进一步。只消徐晃两把大板斧,便叫那那山贼头领人头落地,丧命九泉,其余逆党也都纷纷逃窜。
赵月坐在车内,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便下令继续赶路了。
大概又行一程,徐晃报告称前方有一队人马扬长而来,打着“夏侯”二字的旗号,旌旗翻动,随风飘扬,十分眨眼,应该是曹操派来迎接赵月的。
赵月命令车驾暂停,仔细思考了片刻,才点头示意全军放松警惕,准备感谢友军出城迎接。
夏侯惇率领士兵到后,直接骑马来到赵月的车驾前,赵月并未下车,只在窗口露出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元让将军,好久不见,记得上次和你见面,还是在宛城,如今,你又威风许多!”
夏侯惇的确愈发英武,特别是两只眼睛,黑色的眸子闪烁出一个武者的自信,他听到赵月这样道,连忙回道:“秦王大人,您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主公命在下率大军前来迎接,还望秦王大人肯宽恕不周之处。”
赵月哈哈笑着,放下了马车里的帘子,消失在车厢之中,这让夏侯惇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赵云事先和赵月交流过很多,此时赶忙在一旁圆场道:“夏侯将军,末将乃是常山赵子龙,现为主公麾下贴身侍卫队的统领,我家主公早已被削去了秦王的名号,现在只是区区一个司隶校尉,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夏侯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能是双手抱拳,而后返回军中,以骑兵为赵月开路,继续往许昌行进。
其实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许昌已经很近了,站在山势上,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里,向下眺望,都可以看到许昌的城郭,其中屋舍排布整齐,密密麻麻的,如同神造一般,飘起来的炊烟,更是给那城池增添了几分农家的气息。
赵月在之前往返赶路时,曾经无数次经过这座城池。
撩起车厢的窗帘,感受着屁股下面的颠簸,赵月还算安逸的靠着车厢的后背,当他看到之前那渺小的许县变成了如今这样宏伟的许昌城,他的内心都感到了一种震撼!
眼眶之间有些湿润,嘴唇也忍不住张开,他记得第一次来到许昌,还是为了要到洛阳去参军,当时和曹平、邢翼等众人就坐在许昌外面的一大片空地里,当时,似乎就觉得这座城池日后必定会被有识的统治者扩大其规模,没想到竟然不幸言中了。
透过不知是云雾还是炊烟的薄薄的气体,赵月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之前许昌城外的那些荒地,此刻都已经变成了农垦的田地,正是深秋,其中还有很多金黄的麦穗未被收割。
马车和军队在山上绕了一个弯,下了山坡,便可以来到许昌门口了,赵月将帘子放了下来,心中又回忆起那些已经逝去,但从未在他脑中消失的人影。
此时,曹操治下的徐州。
同样是车驾,袁术的车马就显得有些残破不堪,那转动的车轮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土,车厢的纸窗上,也布满了尘土和点点发黑的血滴。
正在这队穷困潦倒的人出没在徐州之侧,萧条晦涩的山谷之中时,上山却忽然传来几声炮响,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手持兵刃的士兵。
袁术正在车厢内惊恐不已,被这巨响吓到了,更是思绪混乱,连忙从车厢前端探出一个身子,转着脑袋,用小眼睛打量着两边的山上。
臧霸身穿铠甲出现在众多士兵之中,带着一丝不苟的眼神,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将军俯视着山谷下面,平静地问道:“下面的车队,可是袁术袁公路的人马?”
袁术让马夫求路,马夫无奈,只能是放下马鞭,高声央求道:“我们正是袁术大人手下的啊,寿春战败,落入了孙策手中,还望上官通禀你家主公,放我们过去吧!”
话音刚落,陈登便在山顶上嘲讽道:“哼,袁公路,还妄称什么大人?身为势力之主,军队战败,不骑马匹,反而坐车,足以见你的性格懦弱,不善军事,实话告诉你,我和臧霸将军二人奉主公之命,取你人头!”
陈登说完,未及袁术惊讶,臧霸早已轻轻挥手,召集手下士兵一涌而下,袁术见状,顾不得整理多日未洗,更显凌乱的发丝,直接抱着一箱财宝,跳下了车,准备夺路而逃,却因为穿着的衣袍太过精致,衣摆太长,不小心踩到了衣角,导致跌倒在地。
“哎哟!”袁术疼痛地叫着,愣是摔了个鼻青脸肿,再加上他那华丽的长袍上满是污垢和灰尘,便更加显得狼狈不堪。
徐州的士兵手持刀枪,冲下来就是一阵乱砍、乱刺,袁术手下的那些残兵已经饿了好几天,哪里还有力气保护袁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陈登虽然穿着文官的衣服,却也撸起了衣袖,提着刀来杀袁术,臧霸则是从容不迫地从山上走了下来。
看着手拿兵刃,成群结队一步一步逼近的敌军,袁术蜷缩在地上,颤抖着喊道:“我……我是四世三公,袁族的嫡子,你们……我……我哥哥袁绍和你们主公还是昔日的好友!”
陈登也不回话,不容分说,上前一刀,便将袁术砍死,其余士兵见状,也纷纷一通狂砍,几乎快将袁术的胸口给戳烂了,直到最后,臧霸出面,才遏止住这群士兵,“好了,主公有令,将袁术的首级割下,连夜遣使者送往许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袁术之死()
正在说话的功夫,一个士兵无意间踢翻了袁术刚才抱着那个财宝箱,里面散落出成堆成堆的财宝,闪烁着各种光泽,红绿金银皆有,让人目不暇接,垂涎三尺。
可就是这样,臧霸手下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捡,臧霸也被这价格不菲的财宝所震惊了,连忙让人用红绸包裹好,下令使者将这些东西和人头一并送给许昌的曹操。
这轻松的围堵,徐州士兵根本无一伤亡,反倒杀了不少袁术手下的人。那些面黄肌瘦,力气衰弱,还身负重伤的士兵,根本无力反抗,在袁术死后,就纷纷地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求饶了。
臧霸和陈登走了过去,问他们道:“你们为什么这般瘦弱?”
袁术手下的士兵道:“寿春战败后,就没吃过一顿饭,怎么能不瘦弱呢?军粮已经用尽,军饷更是无力购买一个馒头,我等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臧霸听后,便让手下士兵取来粮食给这些人吃,准备将他们编制到徐州的户籍中,让他们成为平民百姓。陈登则是在唏嘘不已,感慨袁术的昏庸无道。
可是感慨也没有任何用处,自诩四世三公,还是家族嫡出的袁术,袁公路,昔日的关东十八路诸侯之一,就这样死在了徐州的山野中。
死前并未有凄厉的厮杀,也并未发表什么气壮山河的言论,直至死去的那一刻,他都以名利为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丢掉性命,也确实是罪有应得。
天下大势,几人得势,几人失势。袁术雄踞淮南,私财巨丰,却不肯散一财给民众,故而孙策来战,民众不肯依附,反而民心所向孙伯符,以至于其落得个丧家之犬的下场。
然匹夫终究不会反省、自思,战败之后,袁术手下将士体饿多病,可他手中财宝仍足以组建精锐部队,东山再起,可是他不知存恤,不舍一财,不发一饷,不舍一粮,以至落得身首异处,再无翻盘的可能。
话说赵月已经来到了许昌城的城门下,曹操竟然不惜身份,率领麾下全体将官亲自出城迎接,当看到赵月是坐在车中,并未骑马之时,曹操手下不少武将的眼中都透露出了阵阵不屑的意味。
曹操也是稍稍的皱眉,毕竟他已经看到了赵月人马中那匹火红的赤兔马。
等到赵月下车之后,曹操抚手笑道:“哈哈,赵长皎,别来无恙啊,还是那么年轻有为,让曹孟德自感年岁老矣!”
赵月浅笑,不失礼节地道:“孟德兄,你过誉了,这次前来许昌,一览你许昌如今的模样,当真是令赵月佩服,能有这等治世之才的人,天下除孟德之外,还有几人,嗯?”
这话说完,曹操和赵月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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