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 第111部分

　　　　正在思考的时候，御林军已经押着披头散发，脸上花纹还混乱了的秦风走了上来，赵月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的不仅如此，出现在他面前的秦风，只一个晚上，就变的全身褴褛，脚上、手上都带着镣铐，那些衣服破烂了的地方，还微微可以看到皮肉上的红痕，有的甚至还有血迹。

　　　　赵月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一定是张飞手下的御林军做的。

　　　　一般的罪人，都是靠衙役来带上公堂，此刻因为主审是皇帝的缘故，竟然交由给了御林军，秦风想到这里，竟然还露出了笑容。

　　　　他非常识相，并没有和赵月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就只是老老实实地被那群御林军牵着，走上了大殿。

　　　　人群中不少人的目光都在秦风和赵月的身上不断的转移，窃窃私语之声不断。

　　　　“啧，这种年纪不大，还满脸乱涂乱画，擅使暗器的蛮夷，怎么可能是我大汉王爵贵族的贴身护卫统领？”

　　　　“哼，那也要看是哪位王，秦王的年纪也就和他差不多吧，半斤八两……”

　　　　“哎，你们说，曹丞相的死，和赵月究竟有没有关系？”

　　　　如果说之前，刘备未到，赵月没有任何过错，完全一手遮天，这些官员是不敢在朝上公开议论他的，否则，那就是一个死，不被杀，也被整死。

　　　　当然，一旦有人做了出头鸟，比如曹元泽。

　　　　他们现在再说，就没了任何的心理负担，有刘备这样英武之人扛事，又有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罪责，赵月此时也不敢，也不能拿那些小声嘀咕的人怎样了。

　　　　汉献帝咬着嘴唇，开口问道：“秦风，你如实告诉我，你刺杀丞相，背后可有人指使？”

　　　　秦风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刺杀丞相？”汉献帝又问。

　　　　对于这个问题，秦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为了保护赵月的安全，他此时只能是缄口不言，故意装哑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朝堂上的辩驳（）　
可如果所有事情真的简单不用开口，便不用承担任何责任，那天下一定会发生大乱，刘备站在朝堂上，看到秦风如此不配合，不禁撇了撇眉毛，走到皇宫大殿的正中央，面对这汉献帝道：“皇上，臣有办法，可令此人开口。”

　　　　汉献帝听后，喜上眉梢地问道：“皇叔有何妙计？”

　　　　“此人虽为刺客，但毕竟过去是秦王的贴身之人，只需要让秦王拷问此人，其必定肯回答了吧，若再不回答，则就是秦王的方法掌握的不对了。”刘备冷静地说完，整个朝堂都像炸开了锅一样。

　　　　赵月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真的是一个让人难办的法子，的确，刘备把一切事情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他倒是可以站远了旁观了，可让他如何问？

　　　　他究竟是认真地问？还是假装的问一问？

　　　　如果认真问，秦风毕竟是受了自己的命令，他说出来该如何是好，即便他不说出来，那也是自己没有询问出结果，恐怕朝中所有的人都不信，他不得不当着朝官和皇帝的面动怒，采用的别的法子，是秦风说出口。

　　　　至于第二种法子，赵月如果只是假装的问一问，这整个朝中连同士兵和太监在内的近一百多号人又不是傻子，他们肯定看得出来，届时，不光秦风脱不了干系，就连他自己都得陷入泥沼。

　　　　赵月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却在暗暗感慨，这个刘备竟然比曹元泽棘手不知多少倍，他当初真应该隔绝刘备接触到朝中权力中心的机会。

　　　　可惜蒙痴子远在弘农，不然的话，依照那个老头子的脾气，一定会提醒自己。好在现在也不晚，他已经紧赶慢赶向洛阳这边赶过来了，他只需要撑过这一次的朝会，便可以和手下的人商量，究竟反是不反。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龙椅上的刘协，都落在赵月的身上，他们都在用一种怀疑的，好像再看真正凶手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赵月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他还是对着秦风说道：“秦风，枉我之前对你的信任，你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此次在公堂之上，你还不说出究竟为何要杀害曹丞相吗？”

　　　　金秋送爽，虽然阳光普照，但因为这里是皇宫大殿的缘故，殿内的气温并不是很高，所有人散发出来的温度都被脚下的理石地面给吸收了，甚至还有几丝清爽的风穿过殿外的回廊，透过门口的缝隙，吹进大殿。

　　　　可就是这样，赵月在问完这句话后，脸上不由得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手心里也湿了，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心虚，生怕秦风一个不小心，全军的命运都丧生在这殿上。

　　　　更有甚者，他实在不能接受被一个刚到此不久的过了气的汉室遗孀所挤兑下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此次能够以和平的方式将这件事情解决，下一次行动，他一定会做到慎之又慎，绝对不给对手把自己逼到这种情况的可能。

　　　　此时的刘备，脸上虽然还保持着镇静，但心中已经变得相当愉悦，说赵月没有指使秦风，秦风就敢做出刺杀丞相这种事情，他说什么也不肯信。

　　　　此刻，他一想到身为汉室宗亲，能亲手为大汉除掉一个阴谋者，让皇帝距离独自施政更近一步，他的内心就充满了自信。

　　　　秦风听完赵月的问话，眼神开始游离，披头散发的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洒脱了，他不怕死，可是他怕牵连赵月。

　　　　那么此刻，赵月问他问题，他究竟回答，还是不回答。

　　　　秦风不知道，就干脆还不开口，选择沉默。

　　　　百官中有昔日曹元泽的同僚，此刻更在人群中小声的讥讽道：“哟，怎么，秦王大人连自己的人都管不明白了，那可怎办，您手下士兵号称数十万之多，要是都跟他一样，我们百官恐怕得接二连三的被杀了。”

　　　　赵月咬着牙，说实话，如果他是秦风，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令自己脱身，可既然都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好硬撑着头皮，把这个难题先全部抛给秦风，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理智的思维去思考了，只能是凭着第一反应，再问了一遍：“秦风，我在问你话！”

　　　　所有人都明显看到秦风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

　　　　刘备见状，给了关羽一个眼色，关羽便迈步走向门口，大声道：“羽林军上殿，准备行刑！”

　　　　话音落，一支头盔上挂着羽毛，装备齐全的部队上了殿，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把大刀。传说中的皇家位帅，此刻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的刽子手。

　　　　“秦风，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你说出来，我才好向陛下求情，请他赦免你的死罪。”如果说赵月还有软肋，还有弊病，那么就是此刻他不仅希望自己没事，还希望保住秦风。

　　　　如果他此刻断然的将秦风出卖，实际上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赵月做不到，他平日里的确心狠手辣，但那也是对个别人而言，对待秦风这样忠心耿耿跟随他的人，他即便是有想要让自己脱罪的迫切欲望，也做不出让手下人去送死的举动。

　　　　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赵月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自信了，他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在保全自己的同时保全秦风。

　　　　“秦王，做出如此承诺，恐怕不妥吧，他杀的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员，那是当朝的丞相，如果这么做都能够赦免死罪，那是不是改日刘备被杀，凶手只要如实坦白，也可以脱罪。”刘备虽然看似是一个武将，但在朝堂之上，咄咄逼人的架势真的让赵月怀疑他心中所谓的“仁德和大义”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真实。

　　　　他正准备反驳，秦风却在这时候开口了。

　　　　“我之所以……会刺杀曹元泽这个逆贼，是因为看不惯他平日里欺凌百姓，为非作歹……”秦风犹豫着说出了口。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汉献帝的异常（）　
此言一出，朝堂中甚至出现了捂着嘴偷笑的人，刘备也面带微笑地问道：“如你所说，你在准备行事之前，可曾询问过你主公秦王的意思？”

　　　　秦风摇了摇头，“秦王并不知情。”

　　　　刘备见秦风终于肯说话了，便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陈群，道：“陈大人，罪人已经开口回答，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刘备相信你会秉公执法，不会徇私舞弊。”

　　　　“是……”陈群站起身来，看着秦风的后背，问道：“秦风，你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你这件事不是主公应允的，你为什么敢擅自去做，就不怕牵连到他吗？”

　　　　秦风说道：“我当时怒气冲天，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好，既然你说你没有考虑那么多，可见你是临时起意，我这样说，可对？”

　　　　“不错……”秦风回道。

　　　　“既然如此，你一没有得到主公的协助，二还是临时起意，怎么会在行凶当晚避过所有巡逻岗哨，顺利的进入丞相府？不要跟我说你的运气好，当夜除了我衙门的衙役巡逻之外，还有张飞将军率领的御林军，巡逻力度很强，如果没有详细的路线图和换岗时间，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夜间闯入相府。”

　　　　陈群说的不错，洛阳一些区域夜里的确稍显混乱，比如说和西域通商以及夜市的那几条街，可是赵月接受洛阳之后，西域客商大多只在楼兰和敦煌两座城池落脚，不再深入中原，而且丞相府附近的几条街，因为临近朝官府邸的缘故，多是实行宵禁的。

　　　　这个问题一经引出，所有的矛头几乎都指向了赵月，目前的洛阳，赵月手下的人或许可以了解到晚上衙门衙役的巡逻信息，可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刘备两个兄弟所率内军负责的巡逻路线和时间。

　　　　刘备的手下同理，也没办法知道陈群衙门衙役的巡逻信息。

　　　　能够同时掌握衙役和内军巡逻路线的，除了赵月本人，便是刘备本人，他们作为两方的主要负责人，是相互交换了意见之后，才共同确定了洛阳巡逻布防的相关信息。

　　　　赵月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脱罪理由了，现在，即便他说是他不小心泄露了巡逻布防的信息，恐怕也要背个治理不严的罪责，被削去秦王的爵位，贬回家中反思数日。

　　　　巨大的绝望常常会带来愤怒，赵月内心在作斗争，究竟该怎么做，是看着秦风死掉，自己受牵连？还是？

　　　　想想自己出兵弘农，战败张端，好不容易掌握了朝中说话的权力，控制了朝堂的局势，如今却要被刘备斗败，将这一切都全盘接收走，赵月心中只剩下了荒凉。

　　　　所谓宫廷斗争，也就是这样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谁都不可能再有抱怨的机会。

　　　　刘备看着赵月再无话说，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双手抱拳。

　　　　可他正准备恳请汉献帝下令，治赵月和秦风的罪的时候，汉献帝却忽然不同往常，主动开口道：“朕已经全部了解到了，皇叔，你不必再言，站到一旁就是。”

　　　　此言一出，不光是刘备，连同赵月、贾诩、秦风以及满朝的文武都是一肚子的疑惑，心道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几乎是一言不发，只知道听取臣子建议的皇帝，这一刻怎么会忽然说出这种话？

　　　　汉献帝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沉静自若，让人不知所以，也不敢擅自揣度圣意，只有中常侍百瑛，仍旧面带微笑的站在皇帝的身边，老实地侍奉着。

　　　　“秦风，你虽然杀了曹丞相，但朕依稀记得，在弘农时，是你负责率领朕的两支亲军防守皇宫，使得朕处在安全的境地，没有被歹人所害，今日，你虽然犯下滔天大罪，但朕却并不准备治你死罪。”

　　　　秦风听后，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的这样一番话，竟然能在主公赵月没替自己求情的情况下说出来！

　　　　赵月和刘备更是愣在当场，他们正在拼命地思考，思考皇帝为什么会这样，他之前就如同傀儡一般，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不得令人感到惊奇。

　　　　“皇上，秦风此次杀害的是丞相，如果这都不判死罪，实在是不能令百姓们信服，皇权国法有碍！”刘备言辞振振，关羽和张飞也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相比他们，陈群此时却不再做声了，他是想帮赵月的，之所以刚才不依不饶，是因为不得不捍卫国法，可是此刻国家之主——当朝皇帝都说要赦免秦风，他又何必再多言？法律都是为了维护皇帝统治而制定的，皇帝这样说了，陈群也就老实的做回赵月的忠实臣子了。

　　　　中常侍百瑛见刘备情绪激动，连忙出面制止道：“大将军，皇帝已经说了要赦免秦风的死罪，你还这样表态，是要违背圣命吗？”

　　　　刘备自觉失礼，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道：“臣失态，望陛下见谅。”

　　　　汉献帝刘协继续说道：“皇叔，朕知道你是耿直不阿的，但是朕决定赦免秦风的死罪，并非是要他不承担任何的责任，秦风，你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因你犯下这种大罪，朕担心你日后再犯，这样吧，削去一只胳膊，逐出洛阳，永世不得入皇都！”

　　　　赵月听闻此言，大惊失色，皇帝竟然要砍掉秦风的一只胳膊！

　　　　贾诩眼神不断地左右移动，仿佛明白了什么，赵月也不是笨蛋，此时全身一个激灵，也恍然大悟了。

　　　　尚有余惊之时，只听皇帝念到了赵月的名字。

　　　　“赵爱卿？”

　　　　因为赵月头脑有些混乱，一时间没有听到皇帝唤他称呼变了，皇帝叫了三声，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儿，赶忙行礼道：“陛下，臣在。”

　　　　“赵爱卿，你管理下属不善，这是大罪，可是你之前救驾有功，朕也看在眼中，这次，朕决定不给你太重的处罚，削去你秦王的名爵，但仍给你保留秦王之实，这样，你可以异议？”

　　　　赵月微微一愣，皱了下眉头，赶忙道：“谢陛下恩典，臣没有异议，谨遵圣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秦风断臂（）　
满朝文武听了皇帝的话，都陷入了沉默，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今天是怎么，秦风也是傻傻地站在原地，扭头看了看赵月。

　　　　赵月并未发一眼，内心却是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