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换上官服,华安在吕亓和宫卫的陪伴下朝皇宫方向走去。
待华安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古月立即吩咐到:“你们速去汉仁堂和城郊,立即护送主母和家眷离开洛阳城,越快越好!”
两名护卫拱手应喏,匆匆上马,极速离去。
“你们两个立即安排人将家主的医药柜搬走,万万小心,那可是家主的命根子。还有,大黄二黄也一定带走。”
“喏!”
看着护卫们行色匆匆的忙碌,古月走到马厩牵出一匹马,翻身上马朝着袁府策马狂奔而去。
华安昨日对士子们说出心在汉室身在敌营这句话后不久就有在私下里交待古月:若是有变,可寻袁氏本初帮衬。若其踌躇难决,立即遁去,此生不再往来。
————
南宫,东排侍中庐。
张让着侯爵官袍正襟危坐在庐内,自从侍中张钧伏诛狱中以后,他就格外喜欢上了这个本属风骨文臣侍中之地。
侍中庐四周,三百甲士肃立,刀枪林立。
虽然张让不是虎贲中郎将,不掌宫禁宿卫,可他掌虎符,能肆意调动五百人以下宫卫。
在皇宫之内,他张让的权势不输于任何人!
乌云盖顶,大风起兮。
吕亓带着华安迎风而来,走到禁卫包围圈外时,吕亓被阻挡下来,只华安一人走入侍中庐。
“坐吧。”
华安躬身作揖,默然落座。
“说说吧,何谓心在汉室身在敌营?孤一定仔细听。”
张让脸色平静,语气冰冷,双眼因大风灌入而微微眯起,眼神冷冽。
华安叹了口气,说道:“张侯,这一句有心之言无非是我诓骗袁本初所言,如此简单之理,张侯何故不知?”
伏夏多暴雨,此时天空万里乌云,大雨磅礴而下,势大如遮天幕布。
张让抬眼看着庐外大雨,眼神依旧冷冽。
“孤念长生,虽是心结夙愿,可也并非一定不可或缺。
华安,想证明你的忠谨之心,很简单,杀了那几个如今还绑缚于汉仁堂之内的士子。
否则,孤宁可错杀你,也绝不放过。”
华安皱眉,这特么有点玩脱了啊,原本是想着斡旋在张让和何进两股势力间,最好是做两面间谍。
没成想,自己演技不行?还是狗日的袁绍大嘴巴?
日了狗了!
人生第一次想做一做零零七,没成想被摁上了墙头草的标签,真特么背运!
“张侯,杀那几名士子简单。不过我有疑问,还请张侯解惑。”
张让背负双手,瞥了眼华安,轻轻点了点头。
“敢问张侯,是哪个狗日的向您告我的黑状?等我宰了那几个士子后,一定嫩死他!”
张让眯眼回道:“绣衣使者,葛鴻。若是你能证明你对孤的忠心,孤准许你俩武斗决生死。”
“那葛鴻武艺如何?”
“手撕虎豹,易如反掌。”
“张侯,您看,这雨真不错,挺大的,马上就收粮食了,这一场可是及时雨啊。
葛鴻?葛鴻是谁?
张侯,您别闹,我就是问问。”
除非让他先吃过氰化钾,否则甭想我和一个能手撕虎豹的人决斗。
想都甭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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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绣衣使者沉命使(第一更)()
东汉一朝被后世史家司马光及梁启超等人推崇为中国历史上“风化最美、儒学最盛”的时代。
如今被一个宦官威胁的华安深深不敢苟同。
早年或许如此,可至东汉末年,已是满天下的乌烟瘴气,蝇营狗苟。
天子,宦官,外戚,权臣,军阀,起义轮番上台表演,表演完后一般受苦受罪都是平民百姓。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莫如是。
百姓苦,华安深表认同。所以,他的汉仁堂对贫民诊治,卖药都尽可能的打折,就是希望他们能有病可医,有药可治。
汉仁堂每天早上在城郊的饥民营施粥,自开业以来,从不废辍。每日十个免费诊治的名额也仅对贫民开放,尽可能的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看不起病的人给予优惠。
至于贵族老爷冒充贫民谋求汉仁堂免费诊治这种事情,是没人会去做的。丢不起这人。
在大汉混的好的人,一般都要脸,爱惜自己的面子。
汉仁堂,后院。
吕亓带着三十名绣衣使者将汉仁堂后院团团包围了起来,若不是老祖宗张让言明让华安自己处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们,他早就让绣衣使者们一拥而上乱刀将他们砍死了。
绣衣使者领头之人就是张让所说的有手撕虎豹之武艺的葛鴻。葛鴻是翼州人,家乡早年灾荒,父母早亡,他是一路乞讨才到得洛阳,后被一名绣衣使者收养,弱冠后便顺势加入了绣衣使者序列。十多年来立功无数,终被晋升为绣衣使者中最顶尖序列的一小撮人——沉命!
绣衣使者因有讨奸,治狱,督察,沉命之权。天子便以其权责划分使者等级为四级:由低至高为讨奸使,治狱使,督察使,沉命使。
顾名思义,讨奸使有讨除奸凶之权,多负责走访民间,惩处乡氓村霸;治狱使有审理案件之权,多探查县级官吏执法是否依法;督察使有监督检查之权,多监督州郡一级官员执政倾向及忠心与否;沉命使权责最高,上至州刺史、郡太守,下至一般小吏,凡对汉室不忠、天子妄言的,可依法就地处决。
只是,那是在武帝一朝。绣衣使者权势最巅峰者为江充,其因与时太子刘据有仇隙,遂陷害太子并依靠绣衣使者权柄,逼反刘据,使武帝命丞相刘屈牦调兵平乱,最终太子刘据于长安东边的湖县泉鸠悬梁自尽,皇后卫子夫亦自杀。
史称其为巫蛊之祸,实则为绣衣使者与太子刘据之间的较量。
显然,最终以绣衣使者大首领江充的胜利告终。哪怕最后武帝醒目,灭江充三族,亦无虞当时绣衣使者的威名赫赫。
如今时至东汉末年,绣衣使者权势毕竟大不如前。葛鴻虽然职为沉命使,却早已没有了可依法就地处决州郡大员的权势,他如今所能依法决断的只是五百石以下的小官胥吏。是以,官职太医令爵位大上造的华安他才无法处决,只能上禀于绣衣使者大首领张让决断。
自幼颠沛流离的葛鴻痛恨一切不作为的官员,幼年时因为州府官员无能,导致灾荒之年饿殍遍野之情景如今想来仍历历在目。是以任职绣衣使者以来,葛鴻最热衷的就是杀官!
张钧便是他亲手缢死在狱中的,如今,他盯上了华安。
只要华安敢有丝毫不臣于张让之心,释放这些士子们,葛鴻就敢一手捏死他。
他有这个能力。
华安看着小人得志的吕亓,阴鸷狠辣的葛鴻,如狼似虎的绣衣使者们,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张让,你这老阉货,长生不老都不想了,非逼我跟你反目啊。
待得此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这些傻帽士子们藏匿起来后,一定要跟你再大战三百回合,掏不干净你这些年卖官鬻爵的金钱,算我华安无能!
“吕内侍,葛使者,还请一旁安歇用茶,我自会处理好那些妄言士子,此等草芥人命之事,还是我一人承担为好。免得日后这些士子们的亲朋好友先生长辈们问责,牵连到你们就不好了。”
葛鴻打了个眼色,一名绣衣使者微微点头跟在华安身后,陪其一起走进了关押着士子们的小黑屋。
华汶,古月等人被绣衣使者们齐齐阻挡在汉仁堂后院之外,无令不得入内。
古月轻声对华汶说道:“太公,袁校尉已承诺为家主奔走,只是不知何时可有结果,咱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为好。”
“怜儿和家眷们可安顿好了?”华汶脸色担忧,如今华氏无后,华安和郑怜儿一个可都不敢出事。不然,他死后无颜面对华氏列祖列宗啊!
古月扶着华汶缓缓退后,避免被绣衣使者们的刀剑误伤。
“太公,您放心吧,主母和家眷们都安顿好了。”
“这就好,这就好,哎,医者也是的,干嘛跟那些士子们搅合,直接驱逐走不就完了,哎!”
小黑屋内,华安看着被绑缚在柱子上,每人怀里塞着几个鸡蛋的士子们,微微摇了摇头。
不作不死,这些都是作死的货。若不是良心过不去,他早就将他们交给外面的葛鴻一刀砍了。
可想成大事者,就一定要做常人所不做之事。曹孟德宁叫吾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冷酷,刘玄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之仁,孙权在继承人问题上的反复无常优柔寡断,都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而华安今日,也要做一做一般人做不来的壮举:为这些傻帽士子们举办一场假死party。
“使者,您看着他们,我去拿毒药,我决定了,就用毒毒死他们好了,谁叫我是个医者呢。哎,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副菩萨心肠,拦不住啊。”
绣衣使者:“。。。”
士子们:“。。。”
这特么叫菩萨心肠?
华安推门而去,转入到后院空旷的研药室内后,从室内的药柜里随便取出了一颗新鲜药草。
“芝麻开门!”
隐形医院从天而降。
“我要取十瓶盐酸多巴胺注射液。”
曼陀罗花,可使人休克假死;盐酸多巴胺注射液可使休克之人几率复苏。
傻帽士子们,感谢我吧,但愿你们都能活下来。
第59章:我能啃腚!(第二更,求票!)()
曼陀罗花又叫洋金花、大喇叭花、山茄子,夕颜。其果实名为狗核桃、毛苹果。花期五至九月,果期六至十月,喜温暖、向阳及排水良好的砂质壤土。多野生在田间、沟旁、道边、河岸、山坡等地方,有剧毒。
大汉疆域内常见的有曼陀罗、毛曼陀罗、白花曼陀罗三种,花均为白色或微带淡黄绿色,单瓣。
华安今日就是要先用曼陀罗花致士子们剧毒休克,心脏骤停,瞳孔散大。然后待绣衣使者们确认其死亡离去后,再立刻对士子们进行催吐,催吐完后就用盐酸多巴胺注射液将士子们救活。
其中凶险无比,每一个环节都可能致命,但是华安也没办法,一切听天由命吧。
如今这些傻帽士子们唯一要祈祷的就是但愿绣衣使者们没有割头复命的习惯,不然,这一场假死party就是一场笑话了。
将盐酸多巴胺注射液取出放在袖里,再转到上了锁的毒药室开锁取出几株曼陀罗花,回返小黑屋途中顺手又搬起一个石臼。
“使者,这个是曼陀罗花,又名彼岸花,凡人误食会中剧毒,不出片刻便会被毒毙。您要查验一下吗?”
绣衣使者沉吟了两秒,走到小黑屋门口召来了一个同伴,两人嘀嘀咕咕几句后从外面捉了一只老母鸡进来。
“就拿它试药!”
绣衣使者完全觉得这个太医令是闲的蛋疼,杀个人一刀了事,非要用什么狗屁毒药毒死。
八成是这个年轻的太医令是个无胆之人,不敢用刀杀人。
绣衣使者见多了这些表面壮烈激昂,实则懦弱至极,无胆无勇的书生。
一点血就能溅的他们懵逼,真不知道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是怎么当上官的。
不管绣衣使者们心里怎么非议华安,他都不在乎。只是将几株曼陀罗花捣成汁水然后找来几颗粟米浸泡过后喂给了老母鸡。
没出几个呼吸,老母鸡就扑腾着鸡翅膀一命呜呼了。
绣衣使者仔细检查过后确定老母鸡死了,就示意华安赶紧对士子们用毒,他们还忙着呢。
“对不住了,做鬼了记得找他们,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绣衣使者:“…”
看着嘴里塞着破布,怀里塞着鸡蛋,眼珠子瞪的滚圆,嘴里呜呜咽咽,绑缚着的身躯七扭八晃剧烈挣扎着的士子们,华安默默在心里替他们祷告了一下。
二货们,生死各安天命。活下去最好,死了记得对钟馗和阎王大爷说是绣衣使者和张让逼死你们的。
与我无关呐!
“你这…咳咳!”
绣衣使者每拔出一个士子嘴里塞着的破布,另一个绣衣使者就配合的捏住这个士子的鼻子,华安就麻溜的往这个士子的嘴里灌上一碗用水稀释过的曼陀罗汁水。
等灌完后,不等士子们喝骂出口,绣衣使者就把破布又塞进了他们嘴里。
整个过程就像预演过一样,顺利无比,致使把所有士子们都灌完毒药的华安有点走火入魔的差点掰开绣衣使者的嘴继续灌下去…
幸好绣衣使者反应快,次啦一声抽出了腰里的佩刀,这才让华安清醒过来。
“哎呀,对不住了,灌着灌着上瘾了。您看,这还有点没灌完,要不您尝尝?”
绣衣使者怒目相向:“…”
你特么要不是有官职爵位在身,早他么一刀砍死你了!
华安尴尬的将碗里的毒药倒进了屋外的排水沟,碗也顺手摔烂了。
等绣衣使者们撤走,将这些士子们救活,就赶紧用水多冲刷稀释一下这一片地面,不然还指不定会毒死哪个小动物呢。
小黑屋内,被逼喝完曼陀罗剧毒汁水的士子们开始感觉恶心,头痛,抽搐。不大一会后纷纷抽搐着翻起了白眼,不知是死是活。
两名绣衣使者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开始对士子们进行翻眼皮把脉等检查动作,另一个走出小黑屋去回禀吕亓和葛鴻。
而站在一旁的华安内心紧张的犹如小猪乱哄,嘭嘭嘭地跳的可起劲了。
不大一会后,屋内的绣衣使者确认完毕,没有异常。屋外,吕亓和葛鴻也联袂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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